《当不起的欢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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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不起的欢乐事-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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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间分开时她还是那般活蹦乱跳明眸晶亮,此时浑身血迹狼狈无色,若不是这身衣裳她几乎不敢认。曲药心中一紧,立即蹿上去小心的将她抱起来,轻声唤道:“燕小姐。”
燕紫焉脑子混沌不清,无意识的呻吟道:“愚……木头……”
“你怎么——”轻轻一个名字,却令曲药心口骤然震痛,不知为何只觉难受之极,抱着燕紫焉的手臂自然收紧,胸口郁积沉闷,消不得而发不得。
静夜
隔壁房间压抑欲破的气场,震人心魂的的围杀都不能再令曲药再去多扫一眼,粗略的检查过她的伤势,抱着燕紫焉纵身下楼,她进来时异常顺利,此时甫一落地却被几个江湖人冷目而视,将她团团围住,原来是来得去不得。
其中一个女人举剑相向,冷声问:“你是谁?魔宫余孽?”
曲药一心想要早些将燕紫焉带回去救治,听此冷声道:“无根之人,救友路过。”说着根本不理横在身前的利剑,越过她便走。
那女人哪能容一个可能的魔教余孽还带着一个“余孽”轻易离开,见她态度冷然手腕翻转跃身刺了上去,曲药眼角泛冷侧身躲过,抱着燕紫焉无法出手相迎,侧身一旋猛力的踢开了那把剑。那女人些微一惊,牙尖更是冷笑,使出看家本领打了上来。
曲药没有时间与耐性跟她缠斗,闪身避开她再次冷声道:“我不是江湖中人,与你们的敌人没有任何关系。”那女人被她一脚就踢开了剑甚是恼怒,才不管这个解释的真实性,见她紧张怀中之人,一拳打去没挨上曲药衣角,冷意一转就直直砸向燕紫焉的腰间。
这一举动真正惹恼了曲药,抱着她翻身的同时急速腾出一手挥剑出鞘,剑光寒凌直指那女人手腕筋脉,她“嘶”的一声惊叫手腕上被割开一条红线,而那剑身追逼向上却不染半点血腥。
那女人被惊的向后急退,更加确定了她是魔宫中人,只怕她怀里抱的这位也是不清不楚,她恨得一把执起被踢落的剑又上来拼命。
曲药冷冷一哂,挽出个剑花迎上,场中瞬间似有无限光华滑过,但看她招式又极为朴实,三招之内轻而易举的断了那女人的攻势一把震开了她的剑,倒转剑柄拍在她肩膀时立即顿了下去。
几个看戏的女人大惊,厉声喝道:“你是何人!”
曲药答过一次就不会再答第二次,感觉道怀中之人体温更加冰凉,抬眼冷冷扫过她们下达最后通牒:“滚!否则我再不留情!”
“你别怪我们不留情!” 她们今天在此是为了一举剪除魔教之主与她的近身下属,听了这话如何不大怒,一起动手就要像对付简连惵一般合力围杀,曲药持剑冷待,剑尖寒芒流动真打算跟她们拼命了。
突然一个中年女音从后喝道:“住手!” 几个女人一听这声音一致收势朝那人看去,恭敬的拜道:“李门主。”
李门主只“嗯”了一声,沉声道:“放她离开。”
本以为她是来助威拿人的,没想到上来就出这么一个命令,先前被伤的女人不解的道:“门主,她可能是折月宫妖孽,怎可轻放!”
听此话李门主却微微一笑:“无根门虽是三教九流之外,弟子散乱而处无根无迹,隐于世间身份难辨。虽非名门正道,却贵在门下弟子个个极精,人家已经报出家门,尔等却还不知,倒令我愧对这位晚辈了。”
几人听了此话,心想又是遇到自己所不知的一段江湖密事,不由心下汗颜,握紧剑不敢再有动作。
那李门主微微笑着看一眼曲药与她怀中被淹没了脸面的燕紫焉,也不问她到底是什么身份或者师从何人,颇有风范的施礼一拜道:“后生无礼还请勿怪,若无他事,少侠请自便吧。”
曲药收剑淡淡瞥她一眼,微点了个头算是应承,立即纵身而出片刻不见其影。其身法竟是高来高去那一类,想起她刚才所使剑法,看似简单实则方妙精准,几个弟子禁不住几声唏嘘。
李门主趁机训导:“我们惩奸除恶,更要有区分善恶的心神,须知江湖之事瞬息万变,我们身处于世,靠的不仅是一番好修为,还有一份公正心。以后江湖历练,可不许再叫苦。”
思及方才连一个也许存在已经久远的门派都不知,几人连忙诚心应道:“是。”
曲药脚不点地的将燕紫焉带回去时,曲孝珏拐弯抹角的哄着许晚之与她一起吃晚饭,许晚之被她拉着推辞不过,冷冷淡淡的与她相对而坐。
知道他不会摔碟砸碗,曲孝珏试探的挑了几缕肉丝在他碗中。许晚之愣了一愣,似乎犹豫着干脆挑出来扔回去,起筷时终是放入了口中慢慢吃下去。她这种性子果然是不适合吵架闹别扭的啊!
看到被抱着了无生气的燕紫焉,许晚之撑大眼难免露出震惊之色,放下碗筷一边走去一边急声问道:“燕六怎么了?”
曲孝珏也有些奇怪:“怎么回事?”
听到问话曲药心中更是愧疚,抿唇点了点头,却道:“主子,请容属下先带她回去疗伤。”
许晚之一手还未碰上燕紫焉,那边曲孝珏点了头应允,曲药立即抱着燕紫焉直奔小幽阁,直接将许晚之抬起的手晾在那里。
她回头看了看曲孝珏,她也只是沉下眉眼全然不知状况,想起“疗伤”二字,他急得对曲孝珏不淡定的跺脚道:“还不快叫医生来!”
曲孝珏冤枉的被他大吼一声,正要反驳一句,许晚之已经快速的向小幽阁走去,她无奈的伸指揉揉太阳穴,真觉她是欠了这个姓燕的女人。无缘无故的收留她,她的夫君关心她,自己却还得故作大度的更关心!
曲药将燕紫焉放在床上,立即着手解开她的衣裳,待见到她莹白的胸口并无什么可怕掌印时禁不住微微松了口长气,好在简连惵只是要教训她,并非要她的命,这一掌虽狠,总算是伤身不伤命。
她这一口气刚松下来,听到门口急忙的脚步一惊,急速盖好燕紫焉的衣裳闪身挡在她面前,手中自然的掷出一枚铜钱将刚到的许晚之准确的钉在了门口。
许晚之浑身僵立如雕,再次骂一遍这个欺负现代人的世界,对上曲药清冷的道:“曲药,若我没弄错,名义上我为主你为仆,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因为曲孝珏是她侍奉多年的主子,心底确实敬许晚之为主君,听了这般责问,身子没动却深深躬身行礼,语意诚恳却坚决:“主君,男女有别,属下冒犯,容后请罚。”
说完一股气流刮向门边,许晚之身上的穴道无声解开,他眼前的大门有自主意识一样在他眼前自动合上。许晚之眨眨眼,再眨眨眼,望着这两扇大门突然从内心底里生出一股难言的无力来,清了清喉头,低声道:“曲药,你能保证燕六没事么?”
屋中传出肯定的一声:“能。”
他直直站在门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没有前进没有后退,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哑声唤道:“曲孝珏……”
听他这语气似有无限难过,曲孝珏上前来到他身边,瞧一眼紧闭的大门便知何意,对着他道:“燕小姐有曲药照顾,定然无碍。”
许晚之点了点头,微微转头看着她,看了片刻又将目光清幽的转向门板上,无力道:“我明白,你有事就先走吧,我待会儿进去看看她再回去。”
曲孝珏近身一步握住他的手,叹道:“也不知道要多久,我陪你等。”
“……谢谢。”许晚之挣了一挣没能松手,也就任她紧紧握着。两人静静伫立,无声的感受这一片温默沉静。
转身
全身都痛,胸口一片尤其的痛,在火灼般的疼痛中醒来,燕紫焉茫然的睁开眼,连续眨了几次眼睑才将昨日那噩梦般的记忆全部回笼,望着的屋梁感觉几分熟悉,她小范围的转眼,头顶随之出现一个白瓷碗,配合着曲药冷冷的声音:“喝水。”
她撑开眼珠着力望了望她,挣扎着要起身,曲药一手持着碗一手微微低身,横过她腰间将她扶起来靠在床畔,那只碗又稳稳的出现在她眼底。
燕紫焉别过脸,见她不配合,曲药拢了拢眉又顺着她的方向将碗送了过去。嘴里有点不耐:“喝水。”
“你欺负我!”燕紫焉猛然转回脸,抬头直直瞪着曲药,曲药心知她怨自己昨日抛下她才遭了这样的罪,心里愧疚,再看她那大睁的明眸比昨日恢复了几许生气,瞪着瞪着却渐渐红了起来,死死咬着唇不再说话。
她心底也说不出什么感受,却直觉的打算安慰她几句,燕紫焉又看向屋中,提声道:“我要先洗漱。”
说着翻身下床,起身时浑身一颤几乎无力,她震惊的盯住曲药,咬牙问:“我到底怎么了?”
曲药不容置疑的将她扶到桌边,告诉她实情:“你身子较一般女子弱,这一掌伤及筋骨,必须好好养伤月余。”
想起昨日那个女人,燕紫焉心中又惧又恨,那一掌当时给她的感觉几乎要命,但是曲药说没什么可怕的后遗症,她也信了,瞪曲药一眼:“我伤成这样,你可脱不了关系。我在曲家养伤,你要照顾我到全好为止。”
这话事实上还是有些无理,曲药冷扫她一眼,抿抿唇在她的眼神示意下给她拧好毛巾递过去,终是没有反驳。记得自己昨晚形象狼狈,洗脸时倒觉得身上干干净净,燕紫焉总算有了一丝笑意。
“昨天抓我那……女人,死了么?”
待她洗漱完,曲药再次给她喂水,她这次老老实实喝下,意识到曲药又要将自己扶回床上,再问了一遍。
曲药回答:“不知道。”
燕紫焉冷冷一哼:“敢这么欺负本小姐,若是没死,以后我一定教她好看!”
就你这本事?好了伤疤忘了疼。曲药默默的,默默地瞥了她一眼,稳稳的将她扶回床上,没接这个话茬。虽然看出了她眼中的轻视,燕紫焉只是重重哼了一声,确实没有力气去与她多理论。
曲药承认这事该她一力承担,至少在曲家是这样,燕紫焉不乐意只能躺在床上,她冷声警告:“不躺满三天,致成残伤与曲家无关。”
一听这话燕紫焉更不满意,大声道:“放心,就算我死了也与曲家无关,算不到你主子头上!”
曲药心中无奈的叹了声“小姐脾性”,没再多言。话虽然硬气,但是被曲药那不悦的冷光扫视之下,燕紫焉仍是规规矩矩的在床上躺了三天,每日清粥小菜,吃得她大呼不满还摆脱不得。
武侠啊内伤啊许晚之只在电视中看过,他曾经学过一些东西,真要用起来,除了自保,似乎杀人还有用些。只是方法有用,他终其一生也不打算用。
燕紫焉的伤他确实非常震惊,看到她身上的血迹时他第一反应是不是她不小心被马车撞了,但听曲药“疗伤”二字,心底怔忪只觉插不上手。
一早他就直接来到燕紫焉的屋中看她,曲药在门口立着,燕紫焉高兴的叫道:“晚之,你来看我啦!”
听这声音,没有抑郁中气还算足,他缓缓一笑:“燕六小姐这样的病美人,我不赶来一见,以后可要大叹遗憾。”
燕紫焉呵呵笑开,脸色红润起来,嗔道:“你这样的男子,倒比我个女子还风流|逗人呢!”
许晚之心想,我本来就是女人啊,但这话说出来实在没有任何意义,他在桌前坐下自己倒茶喝,顺便回道:“这就算?”
“算。”燕紫焉肯定点头。
“你身体怎么样?还觉得痛么?”玩笑过后,他回到正题:“我昨天向曲孝珏打听了一下,环城有好几个身怀奇技的高明大夫。”
“愚木头说没事,好好养着就行。若是她们开的药没有她给我喝的那个苦,就麻烦曲家主将她们请来吧。”
她竟然没有犹豫的很相信曲药,许晚之无声的瞟了一眼门口背对挺立的身影,回神笑道:“怕苦的燕六小姐,谁开的药味道都差不多啊。”
“就是!”立即联想到早晨喝的那个药,燕紫焉深深赞同的点头,两道黛眉都跟着凑在了一起。
许晚之又问了一些她的身体状况,燕紫焉倒是十分乐观,劫后余生并没留下多大阴影,直说没事,不用躺着的时候就去找他玩乐。
“那就好,你快点养好身体,别的我帮不了你,给你带点好吃的甜点还是能做到。”
“好啊!”燕紫焉开心的道:“我们广南有一种水果叫椰子,能做出那个味道最好。”
还真的不客气。许晚之答应下来:“我去问问曲孝珏,看看曲家的点心师傅会不会做。”
“快去吧,我现在就想吃了。”
许晚之摇头笑了笑从她房中出来,离开院门几步,发现曲药默默的跟在后头,他转身问道:“有事?”
曲药深深拜下去:“昨夜触犯,请主君责罚。”
他静静瞅着她低下的头,曲药虽为侍从,在曲家的地位颇高,除了对曲孝珏唯命是从对谁都是一副冷冷硬硬的模样,如今却因为自己是曲孝珏的“夫君”而折腰……他昨夜扯出身份来压她,是怪她用武力欺负自己,明白她是为了救治燕六,根本就没往心里去,此时这人认真的跟他“请罚”,他心里是好气又好笑,莫名的不是滋味。
许晚之抚着翻折的袖口掀眉而笑:“就罚你把燕六照顾好,半个月的月俸去厨房给她交点心钱,怎样?”
“……是。”
从上次出事之后,只要没跟曲孝珏在一起,出门的时候清宇都跟着他。许晚之刚才因为曲药那一拜被强制的提醒了“身份”,不愿再去厨房引出闹腾,转头吩咐清宇帮他去厨房跑一趟。主子有命,清宇乖巧的应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许晚之突然顿住,抿了抿唇折身向曲孝珏的书房走去。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阻拦,直接到了门口,曲孝珏的书房门开着,正与她呼为德姨的女人谈话。
他没有进去,转身在院中花圃前蹲下,伸出指头去刮地上的杂草,有一下没一下的漫无目的。片刻背后就响起沉稳的脚步声,他转头见是德姨,拍了拍手站起来。
德姨先向他行了礼,问道:“主君安好。”
许晚之礼貌的点点头回道:“德姨,您好。”
德姨一直很守礼仪,对着主子时微低着头,她道:“不打扰主君,告退。”
“嗯。”许晚之再次点点头,转身走向先前的目的地,走出三步,突然传来淡淡的沉沉的劝诫:“曲家是时候该添一位小小姐了。”
他一下反应过来,脚步猛顿,德姨却走得甚是沉稳。
望着前头曲孝珏的书房,他心底蓦然涌出无限烦躁。他的身份是曲孝珏的“夫君”,所以她理所当然的容他让他,待他好。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曲孝珏给的,不管别人怎么对他,或者他要做什么,前头必然先绑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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