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祭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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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月祭司传-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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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起过去:
“风介哥哥,你教我吹箫好不好。”那时她五岁。
男孩正色道:“好啊,不过你的先叫我一声师傅。”

女孩心想,他只比她大了五岁,记忆里师傅都是白胡子老头或者中年又凶又恶的中年大婶,她不愿把他叫老了,怎么也不肯叫师傅。

男孩倔不过她,只得说了一声好。他教她吹箫,一直到她八岁那年。
曾经的小男孩已经长成意气风发的少年,他从怀中拿出一对紫玉箫,将其中一支送给女孩:“我在昆山得了一块一尺多长的紫玉,就用它做了两支玉箫,这一支给你。”

女孩接过紫玉箫,爱不释手,拿在手中看了又看。她在萧尾发现了一个“昭”字。“你把我的名字也刻上去了。”她欣喜的说。少年也将手中的箫递到女孩手中,她看到那支萧尾刻了一个“风”字。
几年后,少年征战归来,送给她一个包裹。女孩在少年神秘的的神情下打开包裹。她一眼就认出来了:“飞天舞衣。”

传说这是月神羽化飞仙时留在凡间的舞衣。这件舞衣用极细的天蚕丝织成,并且是月神亲手缝制而成。听老人们说,飞天舞衣可是千年不腐的。

她拿起白衣胜雪的舞衣,舞衣华美庄重,繁复却轻如蝉翼。“你一定花了不少心思找到它吧。”女孩说。这件舞衣是映月瑰宝,但它消失多年,映月派了大量人手去找,一直没有结果,而他竟然找到了。
少年避而不答,故作神秘的说:“你猜。”女孩想了想,拉着少年就往月神殿跑去。

“姑姑,姑姑,你看风介哥哥找到了什么。”女孩将包裹交到什英手中。
什英和湿逻打开包裹,看到飞天舞衣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孩子,你是怎么找到的?”什英拿着舞衣问少年。

少年说他在征战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怪婆婆,她交给他一个包裹,让他把包裹交给下一个会跳《凤舞九天》的人。他回到映月城后什么也没想就把包裹送给了女孩。

凤舞九天,这众舞之王学成不易,自姜皇后以来无人会跳,到哪儿去找会跳凤舞九天的人?什英看了看女孩,说:“这件舞衣先放在姑姑这里,等你长大了再给你成吗?”
女孩点点头。

那天以后,她练的舞更难,教她乐舞的湿逻也变得更加严厉。为了达到姑姑和师傅的要求,她常常通宵达旦的练舞。她的脚上至今还有当年练舞留下的疤痕,双腿麻木的感觉至今仍能体会到。
她说,她练成那舞后要第一个跳给他看。但是他在她未练成时早亡了。

箫声越来越近,无月停下里静静地听。“风介,是你吗?”四处张望,她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台下没有,大殿里也没有。台下众人奇怪的看着四处张望的无月。

檀香小声的问清稚:“她要做什么?”清稚摇摇头。律音想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停下,她明明已经快赢了。
“风介,是你吗?你出来吧,我在这里。”她在台上大喊。对了,《凤舞九天》,她说她要跳给他看的。无月一个转身,脱掉了律音那件宽大的舞衣。白衣如雪,华丽如锦霞天衣。律音认得,那是飞天舞衣。




、天涯各路

严冬中,他们仿佛看到了姹紫嫣红的春天里姹紫嫣红的百花丛中一只雀跃的白凤,它带着惊喜和青涩的眼睛好奇的大量这个世界。鼓起勇气振翅高飞,羽翅抚过百花、森林和湖泊。

她的眼眸有低回婉转的娇羞,有张目嗔视的盛怒,有笑颊灿然时的喜乐无边,也有双眉颦蹙的无线哀愁。她的舞步有莲花初开的瓣颤,有小鹿的急走惊跃,有孔雀漫步时的高视阔步。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长袖轻舞,娇躯飞转,恍若出岫烟云。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天地间,只剩下最洁净的白色。

那一刻,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所有。在场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看无月忘情的舞蹈,律音也停下来观赏。清稚忍不住拍手叫好:“这是什么舞啊,真的太美了。她真的是月姐姐不是天上的仙女吗?”
沧濂为清稚解惑说:“她跳的是凤舞九天。”

凤舞九天?好熟悉的舞蹈名字。华清澈想起它是映月的国舞,而现在会跳此舞的只有映月月昭宁。难道殷无月就是月昭宁?!

影兮出神的看着舞得忘我的无月,如此佳人,就算看不清她的脸,她仍能让所有一切黯然失色。她能让女人为之倾心,更何况是男人。定是炎北宸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才会对她庇护有加。
远方飞来一只青色的小鸟,它围着无月打转。无月停下,青凰落在她的手心里,对她唧唧喳喳的叫个不停,无月听后眼里闪烁着泪光。

“我输了。”律音对她坦然说道,“这座月王宫交给你,这是炼狱三步的解药。”她将月王宫的地契和一张写满药材的房子交到无月手中。

青凰衔起药方飞将药方到炎北宸手中。只见青凰继续向前飞去,无月的眼睛跟着它移到长阶上,她走下舞台跑到那里。

长阶之上一长身玉立的身穿黑袍男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他手执一紫玉箫傲然独立,身姿挺拔如一笼修竹。

一身黑色锦袍的他散发着冷峻、忧伤和孤傲的气息,长发披散而不凌乱。凛冽的寒风轻吻他的长发和衣角,他是超然物外的仙人。这个男子有战场虎将立体明晰的五官,有江湖侠士的狭义潇洒和不羁,也有儒生的温润俊秀。星眸微转,似染上了正午阳光的金辉。他,让自负傲慢的王者也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炎北宸冷眼看着这个俊美无匹的男人,心里涌起一阵寒意。

“你终于回来了……”无月喜极而泣,他紧紧的拥着无月,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不停地在她耳边说对不起。

“这些年你去哪儿了,无论怎样都找不到你。”无月说,他为无月擦去眼角的泪水,动作异常温柔。他握住无月还在颤抖的手,只觉得冰冷:“你还是不懂得照顾自己。”他心疼的斥责。

无月的眼角又涌出了泪水:“有你在我不担心。”他横抱起无月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进月王宫旁边的神女阁。
清稚惊讶到不行:“他……他是谁?他……他要对月姐姐做什么!”

檀香扶起惊吓过度的影兮,那一刻她们明白过去的一切都是她们想多了,她不是巫女也不是细作,她是幻境里走出来的幻影。她不会爱上华清澈,也没有居心叵测想成为炎北宸的女人。他们相依相偎的时候,让众人想到了传说中的神仙眷侣。

清稚不放心的跟了上去,到了神女阁暖阁,她看到黑衣男子将无月放到暖炕上,把一床厚厚的被子盖在了无月身上,还不知从什么地方寻来了一个火盆。清稚走到这屋里只觉得温暖,但她还是正了正脸色,指着黑衣男子问:“你是谁?要对我月姐姐做什么?”

“这小妹妹的性子倒有些像镜宁。”男子笑道。

清稚被他温润的笑意所迷,说起话来有些语无伦次:“什么……镜宁不……镜宁的……本姑娘是圣天……圣天华亲王府的……的小郡主,你……你又是……是谁?”

无月从她招了招手,说:“清稚你过来。”

清稚乖巧的走了过去坐在炕边紧挨着无月,她防备的看着黑衣男子。“不用担心,他是好人。”无月说。男子听了面色一沉,露出惭愧的神情。

“真的吗?月姐姐,你到底是谁呀?”清稚贴着无月问。
“我的真名叫月昭宁,他是楚风介。”无月终于说出了她的真名。

清稚的眼睛瞪如两颗水杏,“天!”她的嘴张大可以放下一个黄梨。伸手拿下无月的面纱,表哥书房里的画中人走出来的!惊讶之后,清稚才想起在《美人志》上看到月昭宁已被毁容了,月姐姐的妹妹也说她的脸被毁了。为什么还是一张完好无损的脸?清稚说出心中的疑问,无月想起那段生不如死的时光。

四年前的夏天,她和往常一样吃早点,但不到一会儿全身奇痒无比,继而又溃烂流脓。脸更像被泼了绿矾油一般痛得难受,疼痛过后,她的脸与被火烧过无异。她腐败的身体在夏天里变得奇臭不堪,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不敢出门。那时她还非常在意那张脸,除了要忍受剧毒带来的痛苦,还要忍受宫人的冷嘲热讽,她想过死。

什英为她检查身体后才知道她中了一种名叫“火璃璜”的剧毒,又将她接到月神殿为她治伤。经过一年的调理才慢慢恢复,她几乎脱了三层皮才完全好过来。为了找到下毒害她的人,她才假装成重症未愈。

后来查出是皇后所为,她的父皇却传话给她,让她为皇家颜面着想不要伸张。那口气她咬牙忍下了,现在那些已经不重要了,风介已经回来了。无月轻描淡写的说:“是姑姑治好了我的脸。”
“太好了,都没事了。”清稚紧握住她的手。

律音虽被称为女魔,但她为人仗义,敢作敢当。律音信守承诺做到了契约上的三点:交还月王宫、炼狱三步的解药并且释放了月王宫所有因为比舞而献身为奴的女子。

因羡慕昭宁的飞天舞衣,她央求昭宁再跳一次《凤舞九天》给她看。昭宁因她履行承诺就应了律音的要求。昭宁也问过律音她交出解药和月王宫后撒渊会怎样处置她。律音笑了笑说她有她自己为人处事的方式,撒渊也管不着她。如果撒渊真要杀她,她开玩笑的说大不了到映月投奔昭宁。

“你们打算怎么做?”律音说完她的打算又问昭宁。她虽然这样问昭宁,心里却叫嚣着:私奔吧!私奔吧!
昭宁惆怅的望着映月城的方向:“还没想好……”

律音继续怂恿说:“你们好不容易相逢,一定要珍惜这个机会。”

在映月,祭司不能嫁人,青灯苦烛,她只能老死在月神殿。她出来最主要的目的是找楚风介,现在风介回来了,她该放手了。虽然做不到心如止水,但她必须带楚风介会映月。也许他娶俊宁才是最好的选择。

炎北宸、原沧濂等拿到解药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河间。
临走前楚风介看到炎北宸手里拿的紫玉箫,他上前拦住正欲回河间的炎北宸,“我送昭宁的东西不允许别人碰。”

炎北宸冷笑一声:“有本事就从我这里抢回去。”

楚风介一招擒拿手直抵炎北宸颈间,炎北宸不费力的躲开,他毫不示弱的和楚风介斗在一起。楚风介动如疾风,炎北宸快如闪电。昭宁看着只觉得气人,炎北宸竟以紫玉箫为武器,楚风介顾忌着紫玉箫不敢下狠招。

一掌打了过去,炎北宸反映敏捷,用紫玉箫接招。两股内力相抗,炎北宸手中的紫玉箫碎成无数细小的玉粒。

“我说过,我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毁掉。”炎北宸走过昭宁身边时说道。毁掉得不到的东西,指紫玉箫还是她?她确实欠炎北宸一个人情,但要怎么还他,她还不知道。蹲下|身捡起碎了一地的紫玉碎粒,她想着炎北宸刚才的那一句话。

“没关系,我再做一支给你。”楚风介也俯下|身来帮她捡。

华清澈以赏风景为名留在月亮城,与他一起的还有清稚顾影兮和檀香。但战火刚过,哪有美景让他们观赏呢?华清澈想过,他曾救了昭宁一命,她会对他另眼相待,但几天下来,她的眼睛除了楚风介再也看不到其他。清稚虽然偶有插在楚风介和昭宁中间,但她也不愿去打扰他们。神仙眷侣大概如此吧。

昭宁每次问楚风介为什么不回映月时,他总是沉默不语。她想起在蜀州客栈里听到的谈话,有个人说无颜将军就是楚风介。如果那消息是真的,那么他的双手已经沾满了无数映月同胞的鲜血。
靳宇、岑伽、蔺梓、萧承骞等幼时还有都死在他手里,也许他觉得愧对映月,已经没有脸面再回去。昭宁也不再追问,她守在楚风介身边陪他一起沉默。

昭宁与律音斗舞赢回月王宫的消息不胫而走,从映月城来的大批人马很快赶到月亮城。
“我不想回映月。”昭宁首先说了出来。心照不宣,楚风介拉她上马,两人共骑一马向东方飞奔而去。
看昭宁和楚风介仓惶逃走,华清澈等人只得坐上马车跟了上去。但对映月的地形,楚风介远比华清澈熟悉,他不一会儿就甩掉了华清澈。

行到森林中,楚风介突然坠马,昭宁只得下马扶他。风介的脸和皮肤变成青紫色,又七窍流血。昭宁慌了,她知道他是中毒,但她不知道怎样解毒,只急得在原地踱步。

青凰衔来一株灵芝草让他服下,他的脸色才稍好一些。昭宁只得将他扶上马背牵着缰绳向东走。
“青凰,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刚才的样子真的太可怕了,她害怕他再次离开。

青凰站在马头上,身子随着马的移动一颤一颤的。“他中了撒渊的三十六中蛊毒,每种蛊毒环环相扣,服下这种蛊毒的解药,又牵动了另一种蛊毒。而每种蛊毒都能置他于死地,我不敢贸然给他用药。”它在陪他西行的路上经常看到他蛊毒发作得情形,看他痛不欲生的样子,青凰也很难过。它知道这三年来撒渊除了利用他上阵杀敌,其余最多的就是给撒渊试那些稀奇古怪的药。

昭宁低着头走了一截路对青凰说:“我们去西秦找解药吧。”
“别去……”瘫软在马背上的楚风介开口说,他听到西秦两个字立刻清醒过来。
放下缰绳,昭宁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双手:“你醒了?”

楚风介只一个劲的说着:“不要去西秦,这点儿痛我能忍。你千万别去西秦,千万不要!”楚风介情绪激动,昭宁只得答应他。

为了躲避映月军队的搜索,他们只得走偏僻的山路。北国的冬天长,他们一路走过的都是雪路。夜幕降临,看到山中的一处灯火。昭宁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叩开柴门,和农妇交谈后,昭宁将楚风介附近了木屋。

年轻农妇端了一碗热腾腾的菜汤给昭宁,昭宁拿起勺子一勺一勺的喂给楚风介。等他睡熟后,昭宁才趴在炕边打了个盹儿。

“青凰快起来,我们进山去采些草药回来。”老早就醒过来的昭宁揪出还在炉火便取暖的青凰,青凰心里十个百个不愿意,但嘴上也只得答应她。昭宁披了一件黑色大披风,戴上风帽就出门了。在山间挖了些老山参和野人参,青凰就冻得缩成一团躲到昭宁的大衣里取暖。

“天这么冷还出来,我说过这点痛我能忍。”楚风介一脸怒容的站在昭宁身后,“青凰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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