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难渡:公子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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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难渡:公子当心-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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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公子抚着苏谨心因醉酒而微红的脸颊,“她是苏家的二小姐,她的生母林氏,便是那处州林家的嫡女。”
“怪不得,怪不得,”严夫子叹道,“老夫也算会些占卜之术,看这苏二小姐的面相与骨骼,倒也不像是个平庸之人,只是为何这张脸却长得如此平凡,原来,竟是自小体内有寒毒,而这种毒,据老夫所知,只有处州林家才会有,而且还是秘密研制,一般都是送往宫廷内院,那些得宠的妃子为了巩固在后宫的地位,就会给那些新进的秀女暗中下药,让她们的姿容一日日地变得平凡,处州林家是世代杏林世家,祖上又蒙皇上赐匾,想来这些年与皇家的关系并未断过。”林家与苏家不是姻亲吗,好端端地,为何会给自己的外甥女一出生就下了毒,这种毒虽不会要了人性命,但在残冬发作起来,也是一阵痛苦折磨。
严夫子想到苏夫人,又接着道,“那位苏夫人,据说当年也是处州的一位绝色佳人,既然苏二小姐是她的女儿,怎么着,也该继承苏夫人八、九分的容貌。老夫看这位苏二小姐,面上肤色发黄,有些黯淡,若是寻常的大夫是决不可能看出来的,只以为是她天生如此,呵呵,公子的眼光确实不赖,居然能找到这么个美人胚子,倘若她还以原来相貌,那郑姑娘只怕要比下去了。”严夫子笑着打趣。
“可有解药?”姿色平平,便已是盖不住她的一身风华,那让她恢复了容貌,岂不嚣张地更加有恃无恐。
小妖女……云公子不由地笑道。
严夫子思忖了会儿,“恐怕只有处州林家的林老爷才会有,而且老夫刚刚替苏二小姐诊脉,发现这毒在二小姐体内的时间好像至少有十余年,可这二小姐今年看着年纪不大。”严夫子暗暗算了算,妹妹生下女儿,这当哥哥的,必然会亲自跑来看一趟,莫非这苏二小姐刚出生那会儿,就被林老爷下了毒。
“少主,若要解药,老夫这就去安排……”未来的少夫人,相貌怎么可以如此的平庸,即便公子娶她是为了另有所图,但也不能委屈了公子。
“不急,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办,此事先搁一搁。”既然她没有性命之忧,暂时就先这样吧,惊扰了处州林家,那必然会惊动朝廷里的人。
“是老夫鲁莽了,少主身份尊贵,怎可因一个女子而误了大事。”严夫子恍然,随后,仿佛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忙道,“少主,你可知这回陛下派了谁来。”
“谁。”醉了的苏二小姐睡觉极不安稳,头一歪,似乎要倒了下来,云公子忙伸手接住她,将她拥在了怀中。
看来,公子真是动心了,严夫子看着,但也不道破,“就是那位陛下的新宠,苏大人。”
“是他啊,确实是位不可多得之才。”当今天子不理朝政,偏喜欢吟诗作画,尤其写得一手好字。两年前,偶遇一位志同道合之人,便破格提升了那人,年仅十六岁,就已经是大理寺卿,再两年,不顾朝中满朝重臣反对,又加他为太子少师,位列三公。
云公子抱着苏谨心,让她选了个合适的地方,继续睡去。
“少主莫不是说笑,那位苏大人可从未上过一天朝,也从未听过他处理政务,那大理寺到了他手里,冤案重重,不知死了多少人。”严夫子讥讽道,“若非皇上宠着他,就以他这般年纪,能如此的位高权重。”不过是靠着一副好皮囊,成了皇上的娈宠,哼,如这等奸佞小人,他见一次杀一次,还敢来江南寻少主的麻烦,简直不要命了。
“严叔,大理寺卿那个位置,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坐稳的。”掌管天下的刑狱,无论是冤假错案,还是诬陷栽赃,都只需大理寺卿一句话。皇上行事是荒唐,但这回选的人,倒也歪打正着,能压得住大理寺卿那帮顽固的老臣。
“这……”听了云公子的分析,严夫子一时回不上话,长叹道,“小人误国啊。”
、第 222 章
第二百二十二章 本公子上贵府提亲,如何(2118字)
严夫子与云公子说了会儿话后,就从房内的暗门悄悄离开。临走前,再三劝云公子不要因一个女子而耽误大事,还说大丈夫何患无妻,云公子笑而不语,但淡淡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苏谨心的脸上,严夫子自知少主嫌他烦,叹了口气,就一脸痛心地走了。
“公子,小的告退。”云喜收拾了桌上的杯盏、菜碟,就拎着食盒退了出去。
一时间,房内就只剩下了云公子与醉的不轻的苏谨心。
苏谨心,我到底是该放了你,还是该困住你。
云公子眼中迷茫,清雅如仙的俊容,笑得几分苦涩,他拦腰抱起醉了酒的苏谨心,将她放到了床上,而自己也和衣躺了下来,拉上锦被,与她同塌而眠。
女子娇柔的身躯,馥郁之香,扑鼻而来。
想到白日与她在梅林中的缠绵,云公子清冷的脸上又红了几分,小妖女。
丑时处,夜色深沉,人初静。
醉酒的苏谨心,倏地睁开眼,眼中却再无半分的醉意。
远之,你果然在骗我。
苏谨心转过头,看着睡在身边的白衣公子,她本是三分醉,就装了七分醉,怕他发现,又多睡了几个时辰,这才放心地睁开眼。
他会骗她。
那她,难道就不会骗他。
苏谨心披上衣服,悄悄地下了床,房门外,寒风冷冽。
严夫子说,她是被人下了毒,还是她的舅父林老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谨心想了想,还是理不出半分的思绪,算了,不管了,她还是继续当她的苏二小姐,日后远之究竟有何图谋,还有那些烦心的事,她就当睁一只闭一只眼了,有时装傻充愣,当个全然不知的傻子,也挺幸福的,至少,她还可以自欺欺人。这世上,也并非要依靠一个男子而活,她苏谨心是在世为人,若还这么傻傻地付出一切,那她,岂不白白浪费了这上苍给她重回的机会。
拿着远之的大氅裹在身上,苏谨心走出了院门。
“苏二小姐果然是守信之人。”院门外,一身青衫长袍的梁孟臣坐在一张石凳上,赤金打造的小算盘挂在身前。
“在商言商,梁公子是开钱庄的,往来钱财无数,小妹佩服。”白日讲堂内,梁孟臣处处挑拨,还让李暮舟改主意娶她,但看这男子温雅如玉的脸庞,还有干净的眼神,又不像个大奸大恶之人。
“苏二小姐是我们梁家钱庄的大主顾,在下得罪谁,也不敢得罪苏二小姐啊。”梁孟臣的声音依然是温吞吞的,极慢极慢,仿佛他说一句话能说上一个时辰。
仅在短短几个月里,这位苏二小姐就在他的钱庄内存入了大笔的银子,倒不是这笔银子数目大,而是她一个闺中女子,未出嫁就已有存下这么多,实在教人匪夷所思,梁孟臣取下身前的赤金小算盘,右手又熟练地拨了起来,“苏二小姐,你现在存在我们梁家钱庄的银子一共有一万五千八百二十两。”
苏谨心惊愕,若是钱庄的掌柜告诉她这个数目,并不稀奇,但梁孟臣可是梁家的少主,没道理会把这点银子放在心上,据说整个江南但凡有些名望的世家,他们的钱都是存在梁家的钱庄内,那些钱,何止是几万两。虽说开钱庄的并不止梁家一个,但梁家的后面有云家,一些世家望族选择钱庄存银子,自然是选一个财力深厚,有保障的钱庄,否则,他们今日存了银子,明日那钱庄就不见了,那些银子他们找谁要去。
“苏二小姐是不是很惊讶为何在下对你的事知道的这么清楚。”梁孟臣收起赤金小算盘,起身,慢慢地踱到苏谨心身边,脸上带着如玉般温和的笑,“敢不敢和在下做个买卖?”今日讲堂上,他故意几番暗示,为的就是引她前来。只是这女子,也太狂妄了,竟让他堂堂梁家的少主在夜风中等了她一个多时辰。
“本小姐的全部身家都在你的钱庄内,跟本小姐做买卖,梁公子不怕亏得血本无归。”云栖等几处的山庄虽掌握在她手里,但茶叶的开采,却是在明年,也就是说,等她真正赚银子,也只能是明年的事了。
“不会亏的,在下算过了,这苏家八成是要落在二小姐您的手里,还有那……呵呵……”仿佛想到了什么,梁孟臣笑了笑,“到时,可要二小姐您对在下多多提携啊。”
果然是奸商。
居然想让苏家所有的钱财都存入他们梁家的钱庄,苏谨心略一思索,“那梁公子打算给本小姐几分利?”银子存入梁家钱庄是没问题,但大笔的银子进了梁家钱庄,梁家有了这笔银子,又可以放贷出去,钱财一周转,便是无本生利,若这梁孟臣不给她加利,她岂不很亏。
苏谨心一个涉世不深的闺中小姐能想到这般深远,多少让梁孟臣有些震惊,但一想到这几个月来这位苏二小姐在苏家的步步为营,也就释然了,他就说嘛,云远之这回怎么会看上了一个相貌一般的女子,若这女子没有独特之处,怎会入了那位高高在上的云公子之眼。
“苏二小姐,明年你也该及笄了吧。”梁孟臣却突然转了话题,靠近了苏谨心,低声道,“要不明年,本公子也上贵府提亲,如何?”
梁孟臣这话一出,使得苏谨心当即一脸防备,狐疑地盯着他。
她又非美貌如花,长得还这般平凡,有人肯娶,她不该是高兴吗,怎么会适得其反,梁孟臣心下纳闷,难道他梁公子的行情已经一落千丈了。
“苏二小姐这般生财有道,本公子又是开钱庄的,我们两人岂非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梁孟臣笑容温和,但苏谨心越看,就觉得他就是个奸商。
“确实是缘分,难得,难得,”苏谨心一把推开梁孟臣,笑得狡猾如狐,“本小姐也觉得梁公子是个不可多得的金龟婿,不过可惜,梁公子家大业大的,府中侍妾成群,本小姐脾气又不太好,哪天一把火烧了梁家,呵呵……烧了也没事,反正梁公子有的是银子,再盖一处别院也就是了。”
、第 223 章
第二百二十三章 入戏太深(2078字)
火烧梁家?
好大的口气!
梁孟臣温润的脸上闪过一道错愕,再看到面前的女子清眸虽含着笑,但这笑越看越恐怖,有些人是自负狂妄,但他知道,这个女子是自信又嚣张,仿佛天生就脑后长有反骨,可能连死都不怕。
这般悍妇,若真娶回府,还不得天天供着,梁孟臣想想就心悸,得,还是留给那个腹黑的云远之吧,他可管不住她。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女子确实是真性情,柔中带刚,还胆大包天。就如此刻,三更半夜,她一个女子孤身也敢来私会男子,只怕整个江南的那些世家小姐,没一个能做到的吧,听说,她还把学富五车的郑夫子给气昏了,呵呵,有趣,有趣。
梁孟臣重新坐了下来,指着对面的石凳,温吞地道,“苏二小姐,请。”
言行温文尔雅,但梁孟臣这性子,不温不火的,却是让苏谨心很厌烦,一个男子说话慢悠悠的,能把人急死,这还是个男子吗。
相较而言,苏谨心都觉得自己比他更像个男子了。
苏谨心也不客气,裹紧了身上的大氅,就直接坐在了梁孟臣的对面,见此,梁孟臣笑得越加温和了。
院中昏暗,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曳。
苏谨心这一世贪钱,而梁孟臣又善于将手中的银子一变作二、二变作四,故而,两人一谈到如何生财,竟发觉有些志同道合,聊到最后,梁孟臣对苏谨心愈发地刮目相看,这个女子,果然是有从商的天赋。
亲兄弟,还明算账,关于苏谨心刚刚提到的每月之利,梁公子拨着赤金小算盘,算了很久,直到苏谨心说‘若不给,她就找别的钱庄。’梁公子一听苏谨心提的那钱庄是他们梁家的死对头,只能咬了咬牙,暗骂这个苏二小姐也太贪心了,竟然要的每月之利,比那些存了几十万两银子的还要多。若一个个的都跟她一样,他这钱庄还怎么开得下去。
“梁孟臣,本小姐先走了。”时候差不多了,再不回去,远之就该发现了。
“不是说好喊梁大哥吗?”怎么这会儿是指名道姓地喊了,梁公子望着苏谨心远去的背影,郁闷道。
真是个奸诈的女子啊,苏老爷摊上这么个吃里扒外的女儿,迟早是要被活活气死的,梁孟臣想到刚刚苏谨心与他商谈如何骗苏老爷的银子,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世上有这么算计自己亲爹的女儿吗,从苏家府宅到苏家的店铺,山庄,田契等等,这苏二小姐可一个都没落下啊。
苏谨心回到屋里时,云公子还在睡,她脱了外袍,又躺了回去。
云公子睡觉,极为安稳,几乎是不动的,不像她,来回地翻动,有时一个晚上辗转反侧,浅眠易醒。
闭上了眼,苏谨心在脑海中一一回想着严夫子与云公子两人的密谈,严夫子是临安书院的夫子,又是江南远近闻名的大儒,要他向一个世家公子行跪拜礼,这未免也太反常了。听说,江南巡抚大人来了,严夫子也是爱理不理的,巡抚是从二品,整个江南,就属于这个巡抚大人最大,没道理严夫子连一个巡抚大人都不怕的人,却惟独怕远之。还有,那位苏大人,又是何方神圣,为何要找远之的麻烦。苏谨心拍了拍自己的头,这些她根本就不想知道,也不愿去多想,但偏偏脑海中一直胡思乱想,怎么也挥之不去。
暂时离开苏家,她现在应该松一口气的,可为何,心中像总悬着一颗大石,惴惴不安的。
苏谨心将头缩入了锦被中,身边的云公子似乎动了动,她忙顺势贴向他的怀中,寻求着他怀中的温暖。
天冷了,就当是找个男子取暖吧,苏谨心嘴角自嘲地一笑。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永恒的,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而原想倾心相付的,到了最后,也要留三分心,苏谨心啊苏谨心,到底有谁,才会真正地只属于你一个人。
可这世上,会有这么一个人吗。
心底的悲凉蔓延不散,苏谨心只是闭着眼,睡意全无。
卯时初,一向早起的云公子依然躺在床榻上,苏谨心这时也醒了,或者说,她是一夜都未睡,毕竟他们名不正言不顺,孤男寡女地睡在一张床上,若是被人发现了,总归是不好的。
“谨心…”云公子伸手揽过她。
苏谨心敛眸,几分玩笑道,“远之,你打算何时娶我?”
娶她,本就是原定的一个计划之中,但现在,他却忽然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忍心骗她,云公子沉默了,但揽在苏谨心纤腰上的大手却又紧了紧。
“算了,这世上的男子又不是只有你云远之一个,本小姐也自知配不上你,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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