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难渡:公子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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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难渡:公子当心- 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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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心想到云公子清俊的脸上那满是盛怒的暴戾之色,吓得抖了抖身子。
“前几日天色都是灰蒙蒙的,不见好,就今日才突然放晴好转些。”刘夫人亲切地拉着苏谨心的手,边走边道,“去年的赏荷宴,你没有来真是可惜,不过说起你那庶姐苏谨妍,也着实可恨,竟拿了你的诗作来这里欺世盗名。”
前世,苏谨妍芳名远播,虽不及江南第一美人郑雪莹,却也是临安城数一数二的才女,但这一世,她的才华被苏谨心一步步地捧上高端,随后又一步步地被苏谨心揭开,跌落后,成了临安城人人茶余饭后的笑谈,提到已故的庶姐苏谨妍,苏谨心的心里不禁伤感起来,报复一个人,最狠的,莫过于让她先拥有一切,然后再毁了她所有,让她发疯,是的,这一步步的谋划,她做到了,所以,庶姐苏谨妍到最后被她逼得走投无路,只能给云谡做妾,与其说是苏谨妍想杀她,还不如是说她逼得苏谨妍不得不杀她。说到底,从一开始,她就已经为庶姐苏谨妍挖了一个坑,一个让她逐步走向死亡的坑。
“赏荷宴太闷了,师傅千万别来啊。每年都来那几个,我看都看烦了。”刘淑静忽然走在苏谨心面前,插了一句道,“那几个眼长在头上的世家小姐,会吟诗作画了不起了啊,怎么那会儿在云夫人的宴席上,也没见得她们能提上那半首诗,作那半幅画。还是师傅你厉害,一出手,就灭了她们的威风。”
“你这孩子,又胡说。”刘夫人笑骂道,“今年的赏荷宴与往年可大不同,你爹前几日刚接到杜巡抚的书函,说宋国公夫人会来临安,那会儿,刚好赶上娘办的赏荷宴。这次,娘就是绑,也要把你绑来,乖乖地坐着等赏荷宴结束。”
“国公夫人?”刘淑静傻傻地问道,“娘,那位夫人是不是很有来头,连爹都怕她。”
“是啊,国公夫人的品秩是正一品,你爹的官位才正五品,你说,哪个大。”她生的这两孩子芮儿和淑静,一个两个的,都不爱读书,整日不是游手好闲,就是好吃懒做,刘夫人悄悄看了一眼苏谨心,再看一眼自己的胖女儿,心下一比较,就连连唉声叹气,堂堂知府家的小姐,竟不及一个家道中落的世家之女,瞧人家,谈吐得体,举止端庄,哪像她的女儿淑静,稚子心性,大小姐脾气一上来,连老爷的面子都不给,不是摔桌子,就是砸木椅,老爷书房的那扇门,都不知修了多少回。
“听闻宋国公与夫人鹣鲽情深,宋国公虽膝下无子,却也从未想过纳妾。”国公是世爵,而这位宋国公博学多才,又懂经世之道,因被选入阁,故而,朝中的人又称他为宋阁老,一个位尊显赫的国公,竟可以做到一世一双人,实在教人钦佩。苏谨心说起这位宋国公的时候,眼中不自觉地流露了几分赞许。
刘夫人亦感慨道,“谨心,我们女人啊,总希望去拥有一份至纯至上的情,但有些时候,上苍给你的,却是另一番际遇。既然遇到了,若该断不断,则反受其乱。”
“千帆过后,我只看到了他。”苏谨心目光清澈,与刘夫人对望,刘夫人了然一笑,苏家的这个丫头,真像她年轻时候啊。
刘夫人、刘淑静,苏谨心三人正走在内宅,缓步慢行,一身官袍的刘大人却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拦住她们,“夫人,你想把苏二小姐带哪里去,本官还有事要问她呢!”
“老爷有话,不妨当着妾身之面问谨心吧。”刘夫人毫不惧怕刘知府,还护在了苏谨心面前。
“事关重大,你一个妇道人家,不准过问。”刘知府一谈到公事,就提高了声音。
“妾身原来只是个妇道人家啊。”刘夫人不冷不淡道。
但就是这种不冷不淡的声音,让刘知府当场气短,陪着笑道,“夫人,下官正在审案,你就给下官行个方便。”
刘知府惧内不是一日两日了,有刘夫人在,她不去指认司徒青青刘知府也奈何不了她,苏谨心在一旁低低笑着,李淑静还对她挤眉弄眼,师傅,你看到了吧,我爹他不敢拿你怎样的。
苏谨心有刘夫人护着,但刘知府来这里找苏谨心,早就料到了自己夫人和女儿会胳膊肘往外拐,于是,他一挥手,一个衙差捧着一幅画来到苏谨心面前。
衙差打开画,刘知府指着画中人道,“苏二小姐,可认识此人?”
这是一幅丹青,画上的女子,冷艳淡漠,眼带杀气,不是司徒青青是何人。
苏谨心没想到刘知府还留了后招,这不是摆明了要拖她一起蹚浑水,唉,如云澈这般自恃清高的男子,要是被世人指着鼻子骂淫贼,估计会被气得吐血的吧。
“这画笔墨淡了,还有这里,线条粗糙……”
苏谨心故意顾左右而言他,指着衙差手上的这副画着司徒青青的丹青,东挑一份错,西挑一份错,直气得刘知府跳脚,“苏谨心,本官是让你来指认人的,不是邀你品画的!”这个黄毛丫头,竟敢几次三番戏弄他这个堂堂知府,太可恨了!
、第 511 章
第五百一十四章 几十条无辜的人命(2146字)
刘夫人出身,对于丹青,也是略懂一二,她顺着苏谨心所指的地方,不住地点头道,“这幅画看似逼真,但细看下来,确实是毫无神韵,粗糙至极,难登大雅之堂。”
“不会啊,我觉得画得挺好的。”这幅画上的女子被画得这么逼真,让她画,她都画不出来,为什么娘和师傅都觉得画得不好呢,刘淑静托着下巴,一时想不明白。
这……这太岂有此理了,竟然一个两个的,在他面前品起画来,被冷落在一旁,一向有威严的临安知府刘大人,这会儿差点背过气,“此案非同小可,这个画上的女子最近一段日子掳走了不少人,这些人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知。”
从处州到临安,这沿途的附近几个州县,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失踪了几十人,这几十人能找到最好,倘若都遭遇了不测,就是几十条无辜的人命啊。
刘知府越想越气愤,青筋暴涨,朝苏谨心咆哮道,“苏二小姐,人命关天,你快据实与本府说,这个女子是不是淳安侯身边的第一暗卫司徒青青!”
苏谨心何尝不知道这些被司徒青青抓走的人是无辜的,但司徒青青最多是帮凶,真正可恨的,是指使司徒青青造下这罪孽的人,只是……,苏谨心心中暗叹,望着司徒青青的画像,沉默了。
这么多人不见了啊,刘淑静惊得张大了嘴,扯了扯苏谨心道,“师傅,你若知道,快告诉我爹啊,说不准,我爹还能派兵将他们救回来。”
都这么久了,若他们还活着,怎么会依然杳无音讯、生死未知,苏谨心心里比谁都明白,这桩案子背后定然不简单,而那个暗中指使司徒青青的人,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没错,是她,淳安侯身边的第一暗卫司徒青青。”良久,苏谨心终于艰难地开口,指认了司徒青青。
果真是梁侯爷的人,刘知府不止没有因此松口气,反而心情愈加沉重,他一个小小的临安知府,能拿位高权重的梁侯爷如何。此事还得奏请朝廷,让皇上定夺,到时梁侯爷怎么处置,也是皇上的事。
“大人,大人,不好了……!”
这时,一名衙差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内宅,气喘吁吁地禀报道,“大人,那……那个昨晚抓回来的女犯自尽了……”
话还未禀报完,刘知府就变了脸色,赶去了公堂。
“死了?”刘淑静愤愤不平道,“她死了,那些个被抓走的人上哪里去找。哼,像那样的女魔头,死了真是便宜她了。”
“那个女犯真的死了吗?”苏谨心见那衙差一直喘着气,几次说话不是被刘知府打断,就是现在被刘淑静打断,苏谨心心下纳闷,若是司徒青青真的死了,这个衙差至少是害怕吧,而不是紧张不安地前来,虽面带着急,却并无惊恐之色,毕竟看管犯人不力,让犯人畏罪自杀,衙差也是脱不了干系,死与没死,这罪责差得可远了。
大人也太心急了,没听完他回禀就走了,就当衙差以为自己没机会说话时,苏谨心帮他解了围,他感激地看着苏二小姐,喘了几口气,道,“还没死,被一位带着面具的白衣公子救了。”
“啊,没死啊!”刘淑静大声嚷了起来,眼里似乎带着兴奋,没死就好,这样,她就有机会好好折磨司徒青青这个女魔头,为临安城的百姓除一大害了。
带着面具的白衣公子,苏谨心怔了怔,是云澈吗,他亲自来了。
“师傅,我们去瞧瞧热闹。”刘淑静拽了苏谨心就跑。
哎,刘夫人阻拦不及,在后面朝刘淑静喊道,“别胡闹,回来!”
她家老爷一向公私分明,平日再怎么宠这个女儿,但一到了公堂就翻脸不认人,刘夫人心中着急,但一想到刘淑静旁边还有个苏谨心,也就稍微放下了心。
威武……!
两班衙役三声堂威喊过,刘知府就坐了上去。
刘淑静带着苏谨心悄悄地靠近公堂,躲在后面,往公堂上望了过去。
嘘,苏谨心噤声,但刘淑静的身子实在过胖,她一走动,就是一阵地面摇晃,想让人不注意都难,不过好在是躲在后面,估计除了坐在公堂上,离她们最近的刘知府知道她们过来,别的人,似乎还没察觉。
啪……!
刘知府重重地拍了下惊堂木,看似又要开始审理此案,但实则是在警告刘淑静和苏谨心,让她们安分些。
刘淑静被重重地惊堂木吓了一跳,缩回了头,但苏谨心却在看到那一袭白衣的公子之时,面露疑惑,几日不见,云澈怎么变矮了些。
“你是何人?”刘知府拍了下惊堂木,质问站在公堂中间那个带着面具的公子,他身子颀长,白衣如雪,一看就是大有来头。
“大胆!”跟着白衣公子一同前来的云喜,拿出淳安侯的令牌,“见到我家侯爷,还不下跪。”
刘知府为官清正,又是耿直出了名,他啪得又一拍惊堂木,“这里是临安府公堂,本官照朝廷律法审理此案,既然梁侯爷与此案有莫大关系,本官必定要依法办理,绝不放过任何一个人。”
朝廷的律法,自然是远在王侯之上,刘知府拿朝廷律法来压梁侯爷,云喜一时找不到言语反驳,总不能说侯爷最大,这不是落入了刘知府的陷阱,让侯爷背上谋反的罪名吗。现在临安城不利于侯爷的谣言四起,若再添一条侯爷藐视朝廷法度,那皇上就真的要对侯爷起了疑心了。
“梁侯爷,是你,是你抓了我女儿,把女儿还给我!”
那个刚刚跪在鸣冤鼓之前的骨瘦如柴的老者,忽然猛地爬起身,发了疯似的去拉扯白衣公子,“你这个畜生,我跟你拼了,还我女儿命来!”
“本侯没有杀你女儿。”
梁侯爷一开口,躲在后面的苏谨心心中的疑惑也就解开了,不是云澈。
“刘大人,请为草民做主啊,就是这个梁侯爷,指使属下掳走了我女儿。”老者被云喜推开,摔到了地上,更加不依不饶,大喊道,“杀人了,梁侯爷要杀人灭口了,刘大人救命啊!”
、第 512 章
第五百一十五章 有些东西,永远都回不来(2150字)
太无法无天了,在公堂之上,竟也敢打人!这还有没有王法!
站在临安府衙门前的百姓对带着面具的梁侯爷指指点点,义愤填膺,原先道这位梁侯爷心怀百姓,是位品性高远的侯爷,想不到,居然是这种以权压人,残害无辜百姓的伪君子。
云喜手持令牌,大声斥道,“无知刁民,我家侯爷一言九鼎,他说没有就没有,你不要胡乱栽赃我家侯爷!”
但显然,云喜的话听起来有些咄咄逼人,即便是有理,在那些百姓看来,却也成了梁侯爷纵容恶仆仗势欺人,更是令梁侯爷的声誉雪上加霜,遭来骂名一片。
“刘大人,青天大老爷,您要为草民做主啊。”老者匍匐在地,想到那失踪了十余日的女儿,不禁悲从中来,嚎啕大哭。
老者一哭,那跪在堂下的几个穿着麻衣的汉子也跟着哭求刘知府要严惩凶徒,为他们无故失踪的妹妹讨回公道。
刘知府安抚道,“你们放心,只要有天理在,有朝廷律法在,本官向你们保证,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将那些十恶不赦的凶徒绳之以法。”
“刘大人果真是清正之人。”梁侯爷一走动,躲在后面的苏谨心好像听到了那藏在梁侯爷怀里的珠玉小算盘的声音,苏谨心愈加仔细地去瞧这位梁侯爷,玉冠束发,但白色丝质的冠带却系了起来,而非像往日那样的拂过脸庞,自然地垂下来;还有这一身白衣,腰间的锦带并不是如同往日的绣着黑色云纹,而是用金丝勾勒的,虽然都是云纹,不细看也极难分辨,但苏谨心了解云澈,像金丝穗儿这等俗气的丝线,是绝不可能绣在他的锦带上。
梁侯爷挥手,让云喜退下,而自己掀开袍角,蹲在了被按在地上的司徒青青面前,冷声问道,“你为何抓他们?”
“别假惺惺了,明明是你指使的!”一个直脾气的粗壮汉子大声吼道。
梁侯爷没有动怒,依旧问司徒青青,“卿本佳人,奈何从贼。你若想置本侯于万劫不复之地,你尽管不回本侯的话。”
司徒青青长发凌乱,一张清艳的脸庞沾满污垢,她眼中带着血丝,嘴唇咬得死死的,痴痴地望着近在眼里的这一袭白衣的梁侯爷,她看到的,或许只是梁侯爷戴在脸上的这一张丑陋的面具,心中暗道,侯爷,林昭昀说他的药已经快配好了,他也答应了奴婢会将药送到您手上,这样,你日后再也不必受这等折磨了。自严老死后,您的病越来越重,奴婢实在不忍心看您这么痛苦,每次您发病,您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样子,奴婢看了,恨不得替您去疼,去痛……
司徒青青冷漠的眼中有了几分柔软,司徒家世代忠心为主,奴婢这条命都是侯爷您的,奴婢这么做,只想您活着,只要您活着,世间的这点污言秽语,与您而言,根本微不足道,您是个仁德的主上,奴婢相信,用不了太久,天下的百姓会重新爱戴您。
“你真是冥顽不灵。”梁侯爷叹气,这个司徒青青,素来沉默寡言,要想她开口,比登天还难。
“梁侯爷,这么说,您承认您认识这个犯下累累罪行的凶徒了。”刘知府见梁侯爷亲自问司徒青青,便再次证实了司徒青青的身份。
“不,我不认识这个人。”但谁知,从昨晚到现在还未开口说过一句话的司徒青青忽然挣扎了起来。
刘知府冷哼道,“你不认识,自有人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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