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夫养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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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夫养成记-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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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看着他,眸中皆是愧疚。
“我才是朱樾……我才是!”只可惜小美人的愤怒最后也不过成了被人捂在喉头的嘤咛。他被这拥挤的队伍遗落在阴暗的牢笼里。
道上的车队已缓慢的启程了。
心灰意冷的小美人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他想起了自己的毕生所学,想起了母妃教他的道理。可是这些在眼下都派不上用场。
他无助的被牵到了一片田埂之前。
夕阳晚照,眼前的鱼塘和芦苇也披上了金辉,小美人眯了眯眼。只听见身后的人嘀嘀咕咕道:“现在怎么办?柳暗大人可有吩咐你怎么处理这小子?”
“我只听说这孩子留不得……咱们还是在这儿等上一会儿。等柳暗大人送二皇子出了城,必会再折回来的。”
他们的谈话好像传自遥远的地府。
小美人昏昏沉沉的站在湿润的田埂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几只白鹭在水中觅食。
这样的景致竟比他游走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要美丽。他挣了挣手上的镣铐,没用的,这么做出了弄疼自己,根本无济于事。
“容儿……容儿……你在哪儿?快出来,别跟娘捉迷藏了。容儿……”
远处不知谁家的娘亲正在呼唤着孩子回家。小美人呆呆的旋过身子,却是如何也寻不到那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他想念他的母妃。
就在此际。他看到血红的地平线上,有一匹高头大马正踏着沙尘向他奔来。
马上的人把手上的枪支一挑,就将他轻而易举的挑在了半空中,柳暗举着他转了几圈,直到他头晕得呻/吟出声,才把他扔在地上。
“柳大人!”两旁的人慌忙伏地叩拜。
柳暗并没有下马,只从腰际取出了一个玉瓶子,投给当中一人:“喂他喝下去!”
“是!”
短促的回答让小美人意识到自己的死期快要到了。他战栗着后退了些许,却因为足下泥泞,陷进了湿泥之中无法动弹。
“不!我不喝!”
“你不喝?这可由不得你。”柳暗有趣的跳下马,亲自走到他的跟前,十指捏上小巧的下巴,隐约还能听到骨头被碾碎的声音。
小美人疼的银牙紧咬,眼里滚着泪花儿,却是不落下来。
“好啊。你倒是有些骨气。来,把鹤顶红给我。”柳暗掰开了他的嘴,手背一疼,措不及防的被尖锐的牙齿咬住了。他看见少年的目光,寒冷得像是极地中的冰剑。
柳暗疼的伸腿将他踢出很远。
小小的少年滚在地上,沾了满身的泥巴,可怜的像个乞丐。
“哼!既然你不想死的痛快,那我就让你尝尝筋脉寸断的滋味。”这种手段柳暗用了不下百次,跟着韩太师做事,求的便是干脆利落。
他一把拎起小美人的衣襟,足尖用力的在他腹上反复的揉搓。
小美人痛得几乎岔气。
可痛苦才刚刚开始,接下来,他又挨了一掌,混沌之际,他看见柳暗摸出了鞋底的匕首。
匕首覆上他的手腕,柳暗找的十分精确,眨眼之间,他便体会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觉。手上的疼痛已经超出了他能承受的范围。
他几乎以为,自己就快要爆炸了。
接着是另一只手,左脚,右脚。
一番下来,小美人已经死去活来数回。每每再他以为不能再疼的时候,身体里就会掀起另一波更厉害的疼痛。
朦胧之间,他看见柳暗身旁有另一重人影。
“大人。一切已办妥。”
“嗯。”那个人抽出帕子拭了拭自己的手指,神色高傲,“柳暗。做的好。二皇子往后一定会重用你的。”
“是。”
“哼。皇上突然病危,看来二皇子要提早上位了啊。”
……
故事终于说完了。萧美人活动手腕,俯身看着陷入沉默的明月。
“听过这个故事的人,都死了。”
“啊!”明月这才缓过神,对上了他带着捉弄之意的眸子,“我……我也会死吗?”
“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先心疼我吗?”萧美人语气虽是带着埋怨,可脸上的神情却轻松自在。他并不是想讨得她的同情。有些事他并不想瞒着她。
慕容便是个极好的例子。
“放心。我用我的江山保证,我绝不允许有人伤害你。”
、娇夫养成之四十四
天黑了。
萧府点上了今日的第一盏灯。
如今明月的脑海中,尽是萧美人被挑去手筋脚筋的情形。光是想象,都让她觉得可怕:“后来呢?”
“后来……”萧美人捻着清香四溢的茶叶,指尖便染上了淡淡的香味儿,“后来,好像我被扔在了鱼塘里吧。我也总算是没有错看刘仅,他单枪匹马的赶了回来,只不过那个时候已经于事无补了。”
明月听得心惊肉跳,慌忙拉着他:“什么叫好像。你自己的事儿你都不记得了吗?”
“我疼的快死了,哪有那心思记这些。只是后来听双儿说的。”萧美人却表示无所谓,挑了挑眉,眼神仿佛在说——你今天是不是把智商忘记在武场了?
“那……再后来呢?”明月追问。
萧美人摇摇手不愿再说了。最痛苦的,并非是他被挑去经脉的瞬间,而是躺在床上的那一千个日子。他几乎每天都要忍受着同样的苦楚,有的时候他甚至想要自己了结生命。
这样如同蝼蚁的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若不是双儿,大概他早就腐烂在了鱼塘里,成了芦苇的肥料。
是他这个狂妄自大的人,扰乱了双儿的一生。
他的双儿住在杨柳渡附近,父亲是位江湖游医,母亲早逝,还留了一位瘫痪在床的兄长,家里早是家徒四壁,没有半件值钱的家当,所幸父亲时常挖一些草药去药铺子里换碎银子,不至于饿死,但生活仍旧过的十分清贫。
萧美人出事的那日,双儿的哥哥去世了。
在他的伤口愈合了很久之后,双儿依旧每天会做着同样的噩梦。她在他的身边惊醒,然后死死的握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然后萧美人便会轻轻啄着她的额头,将她拥在怀里,温柔的问:“我的双儿又做梦了吗?”
……
梦靥是相同的。
整个杨柳渡充斥着茫茫的雾气,,在一片生得正好的芦苇丛边,双儿看见了有人在埋葬尸体,那具尸体几乎已经面目全非,浑身的衣衫都被鲜血染透了,牢牢的黏在身子上。
坑埋得很深。
城里的军爷都是惹不起的,所以她和父亲躲在一旁,等着军爷相继离去,才拉着哥哥的尸体走出来。
这是片没有石碑的孤坟。
拉着车子的父亲愤恨的说:“双儿。那个人还没死……快,我们把他挖出来,兴许还会有救。”
当二人将他挖出来的时候,少年身上的血液还在流淌。果然是还留着一口气的。
这个梦难辨真假,双儿时常说着说着便会泪流满面。
因为——如今躺在芦苇丛旁的,已不再是那个少年,而是她的哥哥。父亲的后半生便是因为愧疚,活活把身体给亏空了。
父亲是神医,只可惜他医治的了少年的经脉,却医治不了自己的心病。
……
梦境醒后,萧美人习惯为她点上一盏红烛,随后与双儿相拥着坐在床上。
双儿稚嫩的身体冰凉如水,依偎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随后,他便小心翼翼的从她的眉间吻到了脸颊,拍着她的肩膀说:“双儿。我在。我是你的哥哥。”
那段日子,他们是相互扶持着走过的。
他不再是尊贵的二皇子朱樾,只是萧双儿的兄长——萧美人。
面具带得久了,就算想脱也是脱不下了。
听完之后,明月总结出了一点:“看来这位韩太师并不是什么好人。往后我再也不去什么半山武馆了。”
萧美人对于她总结出的结果非常满意,点头道:“嗯。你有这样的觉悟最好。只是,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也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明月当然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
凝重的吸了口气,严肃道:“我的确是有些心疼,只是萧美人,有些感情是很复杂的。”
“那么,若是我与慕容只能活一个,你会选择谁?”萧美人直白的追问。眼神有些许期许。
这个问题的性质就等于是时下百试不厌的“如果我和婆婆一起掉进水里,你会救谁?”没想到在几百年前,我们伟大的祖国就有这么高科技含量的问题了。
明月苦笑着想毕,斟酌了半晌,凝视着他坚定的答道:“我谁也不会选择,这世上没有如果,我也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受伤。只是,若是他死了,我会很难过。”
萧美人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平淡的笑了笑:“若是我死了呢?”
“你不会死。”明月摇头,“你有你的国仇大恨,你还有一身高强的武艺。你也不舍得死。”他说给她听的故事,只让她更加确定萧美人不是常人。他的意志力已是不可打败的最强武器。
萧美人顿觉豁然开朗,舒展了手臂,懒洋洋道:“太了解我可不好。不过,你喜欢谁是你的事,我喜欢你,是我的事。”
明月不太明白他话中之意。
萧美人抿了口茶,眼角斜斜的上扬了起来,让他看上去越发的冷艳动人。依旧是那鄙视的表情,萧美人无奈的叹气道:“我喜欢的人怎么会这么笨。我快要怀疑我自己的聪明才智了。”
好吧萧美人,你成功的拉到了老娘的仇恨!虽然你的往事是凄凄惨惨戚戚,可是侮辱她的智商,就另当别论了!
明月叉起了腰:“你才笨,你全国都笨!”
“嗯。”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萧美人躺回树下拿起了书卷,“因为你的存在,国民的平均智商的确拉低不少。”
方燃起的战斗力顿时又瘪了回去,她不得不承认,要比高端黑,萧美人那可是当仁不让的人生淫家。
院子里的灯光全洒在了地上。萧美人执着书,却是半个字也看不进去。他背对着明月,有些疲倦的闭上眼:“怎么?你舍不得走了?想要留下来伺候我么?”
“我呸!”留下字正腔圆的两个字,明月负着手回了屋中。
等听见房门轻轻合上的声音,萧美人才重新坐起来,半是苦恼的看着纸窗上的灯光:“要不是我今日的逼问,你什么时候才会承认对他的感情呢?”
***
太师府。
梨花桌案之前,韩太师浑身散发着一股阴沉的气息。
他独自站了很久,直到腰背有些发酸了,才坐回椅子里,绷直了脊背问道:“八婺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原来角落中还立着一位年轻的公子。
他身着一袭飘逸的白衣,羽带绑着乌黑的长发,让他看起来温润的很舒服。慕澜闲闲的施了一礼,神态恭敬的回答:“学生已通知八婺府衙的张大人。张大人回信说,杨柳渡的白骨依然还在。”
“那白骨可有什么特征?”韩世的眼中透着精光,隐隐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回恩师,张大人说,那白骨之上似有什么刀子切过的痕迹,好像曾被人挑去手筋脚筋。”慕澜小心翼翼的埋着脑袋,视线停在自己的足尖之上。
韩世点头沉吟:“那便是没错了。”
可是,萧美人又是谁呢?他以为当年看到这件事的只有慕容,没想到凭空窜出了一位萧美人。他只知道这位曾经与他密切联系的萧美人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其余,一无所知。
萧美人就像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般,优雅灼眼却又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最近朝中上下倒也还安稳,并未发生什么异动。
可是,斩草要除根,萧美人如今是无论如何也留不得了!
韩世想了想,复抬眼关切的询问眼前的慕澜:“你手上的伤好些了吗?”
“哦……多谢恩师关心。”慕澜遮掩住手上的包扎,诚惶诚恐,“学生这只是小小的烫伤,并无大碍。”
“那便好。你如今已经是当朝的文状元,往后可是国家栋梁。”韩世颇有些赞赏的说道,“这么多年,我竟不知道慕容还有这么个弟弟。”
“恩师与我兄长认识?”慕澜觉得奇怪。
韩世微微一愣,知道自己说岔了,便也顺着自己的话问下去:“慕容没有同你说十年前的事?”
慕澜摇头。
他只知道兄长从十年前的那场意外便开始痴傻了。直到成亲之后,才有些好转。
韩世鹰眸闪烁:“你不妨可以亲自问一问他。”
有些事,的确是要好好的问一问了。慕澜的脸色骤然变得严峻警惕,手摸索向袖子里。袖子是空的!他急的直冒冷汗,仔细想了想,他终于知道袖子里的东西去了哪儿。
慕澜急急的告退了。
他前脚方离开,海安米铺的陈老板后脚走了进来。
擦肩之际,陈老板忍不住多看了慕澜几眼。
“陈安。你有什么事么?”韩世正提起笔打算写信,见得陈老板,只瞥了他一眼。
“回禀太师大人。”陈老板跪拜下来,“小的前日给半山武馆送货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可疑之人。这几日他总是在我的店外盘旋,小的只怕,他正盯着我们袋子里的东西。”
韩世拢着衣袖,不由觉得好笑:“你可知道是谁?”
“叫什么名字小的倒是不清楚,只不过……那人长得与方才出去的公子极像。而且,还有您亲赏的牌子。”
“哦?”他这般一说,韩世当下就知晓是谁了。
他搁下了笔,将信纸折叠得工工整整。
看来这一回要除的根,还不止萧美人一个啊。
、娇夫养成之四十五
慕府的门开得笔直,幽幽清风吹得门前的红灯笼微微摇晃。
明月看着灯笼上那硕大的慕字,咬了咬牙,还是随着小厮走进去了。
这些天光是自己的事儿就已经忙的焦头烂额,她几乎已经忘记了随她一起来云都的柳错。早晨时柳错托王妈给她捎来口信,她才恍然记起来柳错的父母还在慕容手上。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为了贿赂慕容,她特地亲自下厨做了一锅蜜枣粥。枣子是她亲自去市集挑的,足足炖了一个中午,直熬出了甜滋滋的香味和浓稠的清甜。
自从知道半山武馆是韩世的股份之后,她心中生出一股抵抗,也便再未去学过武术,让她有些琐事做也是好的,所以她才精心的煮了几个时辰好打发这无聊的光阴。
粥烧得的确不错,把前院闭目养神的萧美人都给引了过来,盛了一碗给他,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完,还意犹未尽的舔着嘴角,于是乎明月对于贿赂这事儿就越发的有些底气了。
家丁引着她走进一间雅致的屋子。
屋子里的陈设简洁而朴雅,床单铺的整整齐齐,一旁的孔雀梳羽图上,挂着一件湖蓝的衣袍,明月盯着这衣裳,一时有些发怔。旧人旧事,只可惜旧时的心境早就不在了。
“夫人请慢坐。”等缓过神,家丁已捧了一盏茶,闻着香味,是她从前在慕府中常喝的紫笋茶。
她是来自取其辱的,哪儿有什么空子喝茶啊。明月暗自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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