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色江湖》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女色江湖- 第4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李琴倒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与苏玲玲会面三天后,便把100万货款汇到了公司帐上。苏玲玲当然也信守诺言,不再追找方全。事实上,她甩掉方全仿佛甩掉一条长期粘在身上的蚂蝗那样舒眼。
只是一个星期后。一阵“蒸发”掉的方全又贼兮兮地夹着皮包来到公司,脸上堆着一脸无辜的假笑走进苏玲玲办公室。
正文 第六十七章
67。
苏玲玲看着他那粒新镶的牙齿冷冷地说:
“方经理,我们的业务关系已经结束,拖欠的货款你夫人已经汇了过来。没别的事话,我们现在说声再见。”
“玲玲,你怎么这样?我不过养了两天伤……”
苏玲玲毫不留情地打断他:
“这是我跟你夫人商量的结果,有什么事找你夫人去。”
方全露出一副很受伤相,企图辩白挽回:
“你听我说,玲玲——”
“我不需要再听你说话了。今年你的业务已经结束,明年你的业务我已经签了出去。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你走吧!”
苏玲玲话里的决绝味道,使方全明白了难以挽回过去。他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我们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啦?”
苏玲玲斩钉截铁:“没有!”
“你单方说没有就行啦?”
苏玲玲也隐隐地听出了他话中的威胁,不由得狂躁起来:
“你想干什么?!方全,你不要太嚣张!你难道要我告你*吗?要我告你到处损毁我名誉吗?你要我为远方讨还血债吗?”
“你想不想看我们上床的真实纪录?”方全突然冷笑一声,从包中拿出一盒录像带放在她办公桌上,接着说,“这是其中的一盘。”
苏玲玲摸不清他究竟有没有真的*地录像,但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胆小的女子了。她也冷笑一声,从桌上抽出一支烟,“啪”地点上火,自顾自地抽起来。然后一边吹着烟圈,一边漫不经心地拿过台上的录像带说:“我倒真想看看我们上床的纪录。想看看,你的录像跟我的录像有没有不同的地方。”
方全心里直发毛,他为了长期霸占苏玲玲,是曾在一个夜晚偷录过两人偷欢的场景。但不知苏玲玲居然也录过像。
“我老实告诉你,我的客厅和卧室,都安装有针孔摄像机,从你踏进门的一刻起,你的一举一动都在监控之中。”苏玲玲弹了弹烟灰,又盯着他说,“包括你放春?药在我茶杯里的情景,那个药袋我后来从垃圾桶中拿了出来。”
“方全,我警告你!我原谅你过去对我做的一切。但今天之后,如果你再对我有所伤害,我一定把你告进监狱。”
苏玲玲在方全怒瞪的双眼中,淡然一笑,然后下了逐客令:“你不信,你可以试试。但现在,你请走吧。希望从此不要再见到你。”
方全眼看人财两得的计划只落得人财两空,不甘心地叫道:
“苏玲玲,你利用了我,你砸了我的嘴,断了我的牙,你伤了我的心,就这样甩掉我,我不会轻饶你。”说完看也不看苏玲玲一眼,就气呼啦地走出了办公室。
门关上了,苏玲玲颓然地仰在椅子上。他不知道方全会想什么办法报复她。她不怕搞不赢他,但实实在在她嫌烦,也不想让那段往事在法庭曝光。
回到家里,她面无表情拿起这盒录像带放进录像机里,坐在沙发里打开遥控器。出现的是空白带子跳跃抖动的黑色条块。她按“快进”,几十秒钟后,人像出现。她停止“快进”,重按“开动”。
乱七八糟的图像,人影晃动,模糊不清。终于清晰了。她看到自己开始解衣服,从梳妆台上拿过紫色香水小瓶。喷颈,又喷腋下,最后往大腿中间喷了下。方全浴后*裸体地走了进来,抱着她上床,忘情地从上到下吻她,然后……
还有什么比这种事情被拍下来更让人羞耻。方全为达到自己的目的,确实采取了这种卑鄙的手段,而自己说有录像却是为了压下他的气焰而说的假话。她难堪地关上录像机,直觉得身体发冷,牙齿打颤,额上流汗。
她像一个受了重伤的人躺在沙发上,而脑中出现的每一个镜头都像一把刀刮着她的脸、刮着她的心。她独自一人流下了痛苦无助的眼泪。
金霞对自己能不能顺利生孩子充满担扰。
有一天,她跟花澜叨咕:“阿澜,我现在凡事这般倒霉,想请瞎子做做法,免得到时生孩子再撞什么霉运。”
花澜劝道;“这些迷信东西不要信,到时找一家好点的医院就行。”
但金霞不信,还是找了姓汪的瞎子回来。
汪瞎子今年四十岁,他二十岁出道,至今算命已二十年,练就了一张铁嘴。因他姓汪,被这里人称作“汪半仙”。
汪半仙酒足饭饱之后,烟一口,茶一口地享受完了,装模作样地问了金霞的生辰八字。
金霞告之后,汪瞎子脸上一片惊恐,大叫一声:“不好!不好!大大的不好!你今年是破财运和生育难运。”
金霞听后出了一声冷汗,连忙吊着心追问:“有没有破解之法?”
心怀鬼胎的汪半仙见“鱼儿”上钩,心中暗喜,言语上也慢慢悠闲下来,说:“当然有破解之法:一是用钱破破财运;一是给肚中的小孩起一个特别的名字,破生育难运。”
于是,金霞先是按照半仙吩咐买来一张红纸,裁成二十个一小块一小块的纸,每一小块纸包上一张10元钱,交给半仙作法。
汪半仙让金霞跪在房间内的香烛下,一动不许动。
汪半仙一个人在院子的角落里点上蜡烛把这二十个纸包烧成了灰。这二十张10元钱有没有随纸烧掉,谁也不知道。
汪半仙回房中后掐着长指甲算来算去,对金霞说:“你肚中生出来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得叫‘顺顺’,一直叫到三岁,你的难运过了才可起别的名。”
金霞一脸认真地答应着,然后又付了100元算命费,将汪半仙送到出租车上,看着车开走,才走回宿舍。
花澜说:“你与其把钱给他骗走,还不如自己买点营养品补补自己。”
金霞一边扫着院中的灰,一边说:“你不懂,我破了难运比什么都好。”
隔天早晨下起了雪,雪花那么大那么密集,纷纷扬扬飘满了天空。这是这个城市许多年都未见过的“鹅毛大雪”。很快地远方的楼房和树木都消失了轮廓。
苏玲玲放了肖邦的钢琴曲,钢琴的韵律和雪花的飘舞,似乎非常协调。仿佛是琴声在应和着飘飞的雪花缓缓流动,又象是雪花追随着钢琴的旋律翩然起舞。苏玲玲感动于在喧嚣的生活中,有如此宁静诗意的片刻。下午,雪停了,但天气没有变好,仿佛在继续等待着机会洒向人间。她照例去接女儿。
一路上大雪封路,她小心翼翼地开着车。清洁工人在一些要道口挥着扫把、铁锹清洁路面。路两边一些市民在打雪仗、掷雪球,玩得没大没小。苏玲玲按约定时间到耶里时,小孩不在楼道口站着。她纳闷地往里走了几步,看门开着。就喊了声:“小水晶……”
米艳捧着绣花枕头应声而出,温和地告诉她:“元辰带小水晶出门玩还没到家呢?”
苏玲玲失望地“呵”了一声,愣在那里。
“大概这一刻要回来了,你进来等一等。”
苏玲玲意外地听着米艳的邀请。那是离婚后的第一次友善邀请,即使离婚前似乎也没找到她如此和善对自己的记录。
苏玲玲在惊疑中不敢动步,她不敢想象她进去后跟她谈什么?谈过去她心痛,谈现在她心痛,谈未来更心痛。因此,她慌忙地推却:
“我就不进去了,我出去转会儿再来接。”
“外面那么冷,出去转什么?进屋暖和暖和。”
“噢,不,不要,我……”
“苏玲玲!”米艳叫出了她一直都没当她面叫出的名字,这使两个人都同时吓了一跳。苏玲玲更傻傻地愣着,只听米艳又开口了:
“我有话跟你谈。”接着从门内递出一双绿毛乎乎的卡通大拖鞋。
到了如此地步,苏玲玲不得不硬着头皮进门了。
客厅的摆设和从前一模一样,全是一个落伍者的眼光布置。笨重的米黄色电视柜中放着那台老式电视,电视柜上放着瓷盘装着的蜡制黄香蕉、红苹果、粉*作装饰,只是米艳的房间门上贴出了元辰当年病后初愈用宣纸写给她的条幅:“用生命爱你”。
透过这份用心,能让人感到米艳对过去的怀念,对爱情的渴望,对爱情的捍卫。元芳青春的照片永远立在供台上,她和她浅笑着的眼睛对视。她感到她的笑容有点坏,似乎有看到苏玲玲这几年承受着和她当年一样感情痛苦的得意。
一回头,看到米艳手指对面的沙发说:
“坐吧!”
苏玲玲缓缓坐下,寻思半天,不知道跟米艳说哪句话没有危险性。她记得从前,她只要一开口,不管好话、坏话,米艳就会用尖刻的语言之刀杀过来。米艳开口了:
“马上过年了。这个年,你准备怎么过?”
“我整天忙,还没有想到过年之事,反正没有什么出远门的计划。”
米艳抬起头,不知是白语,还是告诉苏玲玲:
“孩子大了,要父亲也要母亲,我倒可以不要似地……”米艳的声音低了下去,仿佛是心里很难过。
“我也曾是一个在家受宠的小姑娘,然后出落成一个好看的大姑娘嫁给元辰,接着被时间和生活慢慢拿走了热情和生机,直至变成现在的你心目中的老女人。这么多年来,我为元辰及这个家奉献了一切,可是又有什么用?悲伤、屈辱、嫉妒、哀愁、自怜整天包围我,惟独爱一直在向远处走……情感如手中沙,抓得越紧流失越多。元芳不喜欢我,谈恋爱不告诉我,死也不告诉我。元辰现在形只影单地,恨我。你也恨我。连小水晶现在也恨我,一发脾气,就问我要妈妈……”
苏玲玲看着米艳,读不出她真正要表达的东西。就顺水推舟地劝道:
“水晶还小不懂事,大了自然会对你孝顺。我从前是恨过你,但现在已经无所谓啦,我已不再看重我们之间的不快。”
米艳一声不吭。苏玲玲能听到客厅里时钟的滴嗒声。
太安静了,苏玲玲在这个曾经熟悉的环境和人面前,忽然感一到相当不安。她勉强一笑,说:“五点钟了,小水晶怎么还不回来?”说完,借故起身要出门看看。
米艳苍老重浊的声音,让正跨步的苏玲玲吓了一跳。
“你现在总算尝到没有男人的苦处吧?可你知道不知道我为了保住爱情,更确切地说我为了留住元辰都做了些什么?我自残*,我如牛似马地服侍他,我主动让抢劫者打伤头颅。我强忍屈辱主动离婚让他再结婚。我忍着女儿死亡的伤痛给你带女儿。
你知道我看元辰把情转移给你是什么滋味?我辛苦生存在世上。可老天还是让我活不长。几天前,我浑身疼得受不住,去医院查出是骨癌!”米艳说的时候,眼睛里一片怪异的亮光。
听完这些话苏玲玲惊呆在那里了。
米艳继续更详细地讲着那些令苏玲玲继续保持惊呆状态的故事:“记得那是一个美好的春天,我刚生完孩子躺在手术台上,医生拿着银光闪闪的手术刀……那是一个苦夏,黑暗中,我看着棍棒向我打来……”米艳居然一直用自残来挽留元辰对她的爱,这种爱是何等残酷!由此想来,米艳对夺走元辰对她爱的自己一直充满嫉妒、仇恨甚至疯狂不难理解。
自己轻易地拿走了她处心积虑抓住的最爱,她不嫉妒谁嫉妒?她不仇恨谁仇恨?她不疯狂谁疯狂?好久好久,苏玲玲才从惊呆中醒转过来。当她想到米艳已生了不治之症时心里充满同情。不错,米艳是强悍的,她用尽办法抓住了元辰。她也曾经强得使苏玲玲对她害怕得战战惊惊。以致对生活失去信心,终于导致她离开这个家门。然而,她再强悍也强悍不过命运。
正文 第六十八章
68。
米艳喃喃地看着地板说:
“转过年,我就去住院,不知有没有命活着出院。你要照顾好小水晶。尽管我曾经多么恨水晶,但我现在已跟水晶有了深深的感情。她的纯洁和天真多次挽救了她自己的命和我的命。”
苏玲玲刚才已听到她讲多次想害死小水晶的情感历险,也知道她已跨出了这段心理黑暗。答道:“你安心去住院吧,转过年,把小水晶全托在幼儿园大班,这样对她会更好。”
米艳继续喃喃地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不希望元芳娶个妓女回来,那样不但降低了元辰的档次,小水晶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这个问题,苏玲玲不好回答,她静静地听着,仿佛听到有人开铁门声。她猜测说:
“小水晶可能回来啦。”便站了起来。
“妈妈——”
“米婶一一”果不其然,小水晶小脸通红地扑了过来。
苏玲玲蹲*,伸开手臂迎接着女儿。两个人亲密地拥抱在一起。苏玲玲问道:
“去哪儿的,好不好玩?”
小水晶欢天喜地答出一串话:“我们去公园堆雪人的,堆了一个爸爸,堆了一个妈妈,堆了一个米婶,还堆了一个小水晶。小水晶的眼睛用两个桂圆籽籽搞的。你们的眼睛不好看,用泥块搞的,丑死啦!”苏玲玲将小水晶放在沙发上,捂着她凉乎乎的手,抬头看到元辰愣愣地看着她。四目相对,他解释说:
“雪路很滑,不敢骑自行车,只能推着走。让你久等了。”
“也没等多长时间,正好说说话。”
女儿又赖到米婶身上撒娇。
苏玲玲摸着她的头说:“跟米婶亲一会儿,就跟我回去啊!”
米艳把小水晶递给苏玲玲催促说:“后天回来再亲吧。早点走,等会儿结了冻车会不好开的。”
苏玲玲推着女儿说:“跟爸爸和米婶说再见。”
小水晶便伸出戴着红棉手套的手向他们摆了摆。
苏玲玲抱着小水晶出门,快走出巷子时,米艳拿了小孩的红披风一边喊着“小水晶——”一边追来。
苏玲玲放下小孩站在那里等。苏玲玲专注地看着米艳,看着那个苍苍的黑身影拿着红披风在白雪皑皑的天地里向她走来。近了,又近了……苏玲玲伸出手去接披风,没想到等待在墙角的方全此时举着铁皮夹咬牙切齿向她的嘴砸来。
米艳眼睛一斜,一个激凌跨步挡在苏玲玲的侧面,铁皮夹正中她的太阳穴。苏玲玲听到“啊!”声惊呼后,见米艳身子摇晃几下“叭”地倒下了,头上的血迅速染红了雪地。
“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终于开始以牙还牙来报复我了。”苏玲玲惊在那里,她觉得这句话在她的身体里不断轰鸣,并且一阵大似一阵地隆隆作响,一时间,苏玲玲只觉得天旋地转,而思维却停止着。看着方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