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脸上呈现着异乎寻常的安详慈和。
*，桥头上有人用二胡拉出低沉的声音，和着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歌声；红红的灯笼挂在桥头，映出小桥民居在河水中的倒影。一切都似乎是温暖多情的画。苏玲玲陪孩子玩，也让自己忧郁的心慢慢得到舒展。
离婚一个月，苏玲玲连续四周来接孩子都没遇到过元辰和米艳。她脑中也掠过“米艳恨死我了，元辰同样如此。元辰也可能到金霞那儿去了……”等念头，她也想通过孩子嘴中，了解那对人的状况，尤其是元辰的情况，终究又忍住了。问什么呢？离婚前她都不在意他的行踪。离婚后，更没必要关注这个已不存在于自己生活中的男人。她现在身心自由，生意顺利，每一事都带给她美好的远景。
终于有一天，苏玲玲把女儿接到车上后，女儿玩了一会儿扁头娃娃时说：
“妈妈买的没有爸爸好，没有按钮，不会说‘你好’。”
苏玲玲接着问：“你爸爸经常给你买东西吗？”
女儿一边玩娃娃一边答：“爸爸比妈妈买的东西多，还经常带我到游乐场，请我吃肯德鸡。”
也许，只有双方离开，才知道亏欠孩子太多，努力地在百忙中挤出时间陪伴孩子作补偿。她又何偿不如此？她偏过头来看着孩子，有些伤心。女儿注定要比别的孩子不幸吧？因为她有一个有外遇的父亲，一个不想回家的母亲，还有一个变态的婶婶。她还不太懂事，她的父母却分开了。这是三个*谁也逃脱不了的罪过。
苏玲玲不觉伸手搂了搂孩子。她只能想到此，生活已经这样，她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走下去。
花澜原以为金霞在嫁人后的第一个星期天她会回来的，她特意起早买了很多菜准备款待她，但一直等到中午都没见她的影子。傍晚的时候，她在门口心神不定的转悠时，来了一个看脸色仿佛*过度的中年男人，他敲了敲金霞的门见无回音，嬉皮笑脸地问花澜：
“小姐，我姓况，是金霞的男朋友，她到哪里去了？”
花澜按照金霞的嘱托答：“回乡下去了。”
姓况的一听，立即变了脸色，口出粗言：“*娘的，骗了我这么多钱竞放了鸽子。”
见花澜没听明白，他直冲着说：“我给她l万元，她就陪我一夜，还有一夜就让我欣赏了个上集（上身）。你把她老家地址告诉我，我找她去。”
花澜实在受不了这些*话，冷冷地说：“对不起，她老家在哪儿我不知道。”说完咚地关了门。
这样又过了两个星期。一天早上，金霞忽然来了。
金霞一身盛夏打扮。高盘着展展曲曲的头发，白色真丝吊带连衣裙，绝高绝尖的白色皮凉鞋。两只手臂上带着金镯，手指上钻戒闪闪发亮，一个白金鸡心套在丰满的两乳中间。她提着一只做工精致的白手包款款而来，笑盈盈地轻敲花澜的门。花澜打开门，高兴地惊叫起来，为两人的久别重逢，为金霞穿着的脱胎换骨。
金霞也张臂拥着她卖乖说：“阿澜，我想死你了。我是人在胡家，心在你身边。我本来想上星期天回来看你的，但老头子不答应。所以，我今天赶了一个早回来了。”
坐定后，花澜盯着金霞的脸说：“你可是变*了，更漂亮了，更珠光宝气了。看样子胡郎很爱你！”
金霞忸怩地说：“阿澜，你还没说到点子上，你具体说我哪儿最漂亮？”
这一看不打紧，花澜看出她原来可爱的朝天鼻变成葱管鼻了，由此脸鼓了起来，轮廓很清晰。
“你隆鼻啦，怪不得显得特性感呢，要把胡老头子迷死了。”
金霞笑得合不拢嘴，把一双白纤纤的手伸到花澜面前给她看金光闪闪的镯子，说：“鸟的！老头子家真是富有，你不知道他家的房子有多气派！十个房间每一问都大得可当舞场，，客厅里能摆几十桌酒席，前面有草坪，有汽车间。家里有两个保姆，还有一个好像兼保安似地门卫。一个保姆服侍他的生病的姐姐，一个保姆专职服侍我……”
“他姐姐也住家里？”
“是啊。不过，她住不住在家里对我没影响。那是一个瘫痪得快要死亡的人，每天除了早上坐在轮椅上让保姆推着出来到草坪中转一圈，其余时间都躺在自己房间里等死。”
“你现在过的是大资日子，而不是一般的白领小资日子，更不是我这贫民日子了。真可谓一步登了天。”
“阿澜，我现在真是草木灰有了翻身日。刚开始到他家时，每天吃过午饭后，就打电话喊前后左右各幢房子的太太们打麻将。不过从上星期开始我有了点心思，因为老头子请了个姓花的家庭教师，要让我每天下午学英语，说是中国加入WTO，他的家属也要上个档次。你知道，我连中文都没学过，还学什么英文。但又不能说，我曾在他面前吹牛，说是中专毕业生的啊！”
花澜只能跟着她苦笑。
金霞继续说：“这个家庭家师跟我差不多年龄，个子高高的，长得眉清目秀，戴一副金丝眼镜，一双眼睛机灵得似乎能说话。”
花澜问：“这人教书水平怎么样？”
“狗屁水平。他哪里是来教书的，是来骗吃骗喝骗家教费的。每天下午来，长袖一脱，露出白*白膊子，然后，坐沙发上喝掉一杯冰镇澄汁，再喝一杯冰镇奶茶。接着，上厕所。出来后，拆开放在台上的香烟，一支接一支地吸。过足瘾后，在空调下休息片刻，就有个把小时过去了。
而后，教完我两个单词就让我跟着磁带读，自己大腿搁二腿地看报。中间，保姆还会端来西瓜让我们吃。课程结束前，保姆又送香喷喷的鱼羹汤来。时间一到，他就穿了长袖服，手一摇：‘Goodbye！’晃晃荡荡地出了门。天下居然还有如此教书人，实在滑稽！恰好又遇上我这不想读书人。痛快！痛快！哈哈哈……”金霞笑倒在我床上。
“胡郎怎么发呆请了这种人？”
“我不说，他怎么知道呢？”
“你们这对宝贝，该不会整出师生恋吧！”
金霞从床上坐起来，脸红红地一笑：“鸟的！我还真怀疑他在钓我呢。他第一天来的时候，穿的衣服皱巴巴，满脸胡子拉茬。可是第二天来就穿得笔笔挺挺，皮鞋煞亮，身上还洒了香水，连眼镜也换了新的。腰上插了手机，手上带了戒指。他不想吸引我注意，干吗要面貌一新。”
花澜忍不住笑道：“你啊真是色眼溜溜。”
金霞收了笑容说：“阿澜，你放心。我现在是篮子有挽，虽然还没扶正，但总会注意自己的身份，不会像从前那样胡来。”
花澜也觉得要提醒一下她：“花先生也许是觉得到富人家要注意一下仪表，你不要往歪里想。”
金霞说：“我知道。”
两人聊着聊着就到了吃饭时分。花澜准备做饭，金霞说：
“不做了，不做了，到市区饭店去，我请你客。”
在饭店，金霞爽气地说：“鸟的！我现在有钱了，阿澜你要吃什么就点什么！”
花澜认为只要比平时稍为好一点就行。可金霞不肯，点了清蒸鲍鱼、椒盐皇帝蟹、生吃牙偏鱼、西芹炒夏威夷果等特色贵菜。
金霞边吃边说：“在老头子家里，我闲得无聊，挺想你的。我半个月来看你一次，你也半个月来看我一次，相互交叉开，这样每星期我们都能见上面说说闲话。”
对这个建议，花澜也非常高兴。连忙说：“好！好！”
刚吃完饭，金霞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接完话，金霞说：“鸟的！老头子喊我回家呢！说他今天下午没事，让我陪他。”
在金霞临走前，花澜告诉说：“有一个姓况的火冒冒地找你，并说你拿了他l万元，只陪了他两晚上。你现在有了家，把钱退给人家吧。”
“哎呀，这狗日的瞎说！瞎说！为了夸大我的不是，竞把1000元说成了l万元。下次再来，就说我从老家来要砖劈了她。”金霞急白了脸，顿着脚说。
“你说话也不动脑子，我真这样说，他肯定要跟我急，说不定要砸你的房子！”
“那倒也是，这是个烂糊精男人，整天骗吃骗喝到处嫖赌。我们不谈他了。鸟的！他再来，你还说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来就是了。”金霞招了一部出租车一溜烟走了。
一个星期过去了，星期天，花澜该去见金霞了。早晨推开窗，太阳还没升起，可已经有了一片五彩云霞，美丽无比。她便匆匆洗脸出门乘车。
可是花澜不认识这些路，怎么也找不到胡郎住地。便问一个晨练的老太，老太收住运动着的腿，用手朝旁边一指说：“找胡郎家啊，哎，你从这儿直走，走到前边一个站，乘8路车坐一段路到那边湖边风景别墅区，看到那幢最大最漂亮的房子就是他家。”
她一直跑到街尽头才看到8路站，下车后她是真正被这里的风景吸引了。森林公园、泉水湖、怪石山包围着这些彰显成熟与尊贵的别墅。真可谓融绿色氧舱、自然风景和历史文化于一体。
而且这里设施建设也一流。练车场、健身房、高尔夫球场、图书馆、大酒店、大型超市什么都有。花澜为金霞找到这个家而高兴。她在这里转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那幢最气派的房子。
铁栅栏门边的男人见她探头探脑，问她干什么的，她说找金霞有事。他听后说：“胡总有吩咐，星期天家中一律不接客。”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省事？这是他家规矩，你问为什么干吗？快回去吧！”看门人对花澜横着眼睛很不满。
花澜刚才对这里环境的赞赏突然消失，他觉得这里人的素质还配不上这里美好的环境。她没走，站在那里，希望金霞出来看见她，立刻消除这份被人驱赶的难堪。可是，怎么也看不见她出来。只见草坪一片深绿，花木繁盛，心中真是说不出的失望。
看门的男人说：“你懂不懂？你就是站到夜也不能进去。就是女主人出来看见你，没有胡总同意也不能放你进去。”
花澜只能牙齿一咬，转身往家走。坐在公交车上，她觉得富人和穷人竟有这样一层的天渊之隔，气得心里隐隐作痛。想想胡郎又是什么鸟东西！论文化没有，论职业原是一个*刀杀鸭子的家伙。可就是因为有点钱，就三规四矩的，居然连看门的也神气活现。
在富人门前被驱，她非常气愤。
又一星期过去了，星期天金霞按约来看花澜。花澜责怪她让她扑空一趟，还受辱。金霞格格地笑了半天说：“我也不知道有此事！下次，我让老头子跟门卫打个招呼，就能畅通无阻。”
正文 第五十三章
53。
苏玲玲不解地问方全：
“怎么会是这个乌七八糟的东西？不是说看内衣秀吗。”
方全推着她很内行地说：“这是人家的创意，进去看具体表演吧。”
苏玲玲皱了眉头疑疑惑惑地跟了进去。
八点半钟，比赛在一片哄闹声中开始。展台上彩灯闪烁，只见该公司女经理把七、八个黄发胶得根根竖起的“酷哥”推到展台中间，让他们左肩搭几条彩色三角裤，右肩搭同样颜色的几条*，在展台上傻笑亮相。
随后，女经理高声诚邀在场所有女人穿上公司的内衣上台展示自己的“那个”，表示谁的“那个”最大，谁就是“波霸”，谁就可以将台上的一位“酷哥”及他肩上搭的内衣带回家自由处理。
见台下没动静，女经理就用一些挑逗语言呼唤猛女“挺胸而出”。约十分钟后，终于有十个穿着三点式的女人摇步上台。站在台中媚笑亮相。苏玲玲凭着职业的敏感一看就知道这些人都不是现场观众，是吃职业青春饭的人，是被特意请来作秀的。
这群女人刚开始有意装羞涩，这就让女经理有了煸情的理由，她高叫：“寻找动感，整出更大！”
“无限风光在险峰！”
“挺！再挺！”
女经理声音之大，情绪之亢奋让靠前的观众脸上几乎能溅到唾液。同时。她打着响指邀请现场看客进行评比。
两个钟点后，“波霸”在那些“男看客”们“与我们零距离”、“脱掉两点”、“手感第一”的恶闹中选出。“波霸”两手将内衣高举在台上，神女跳大仙式地欢呼着、尖叫着……
苏玲玲目的是想来看看人家的内衣设计以及宣传方法，以更好地*作自己产品的，现在却有了一种吞了一只苍蝇的恶心感觉。偏是方全不知趣，津津乐道地在苏玲玲耳边说：
“‘波霸大比拚’这个创意很好。明天媒体一曝光，全城的人都会关心这个公司的产品。多大的广告效应啊！”
苏玲玲看不起他这般差劲的品位，她没好气地冲着他说：
“方全，下次这些恶俗的表演请不要喊我来。”
方全原本准备建议苏玲玲也在公司如此炒作一下的，现在见她情绪反应这么大，很不快。看着她说：“这有什么恶俗？这就是现代商业炒作中的激情打造。”
苏玲玲恶狠狠地反问道：“你是什么经营理念？这是逐臭炒作！这种制造低俗刺激的炒作我不喜欢！”
说完也不管方全有什么反应，自顾开了车离去。
花先生那次走后，便没再回来。后来，打电话给老头子说自己身体不好，不能继续来教，请胡先生另聘教师。
老头子很客气地回话：“既是身体不好就好好休息吧，不能让你带病工作。”
老头子没告诉金霞花先生不再来了。金霞在上课时间等来等去不见花先生来。便说：“怪了。怎么还不来？”
老头子说：“也许他有一些事缠着来不了。”
“那也该打个电话说一声。”
“他平时一直很准时吗？”
“很准时。从没掉过课。”
双方冷场了一会儿，老头子忽然盯着她的眼睛说：
“那就更糟。”
金霞眼睛一翻：“你什么意思？谁嚼舌头瞎说了什么？”
老头子垂下眼睛慢声慢气：“我在说。”
金霞很任性地训道：“说话前要想想，有些话不能瞎说！”
老头子忽然咆哮了：“谁给你的胆量，你居然敢训我？再这样，你给我滚！”
“滚就滚，我才不想做你老婆呢！”
“老婆？哈哈哈！”老头子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说，“你有文化，你长得漂亮，我本来是想让你等一段时间当老婆的，可你和其他四个女人一样，经不起我安排的男人考验。要真让你当了老婆，我只能整天戴绿帽子了。”
金霞才知道花先生是老头子安排的诱惑物。不过，她没有被气昏。她有花先生支撑着呢！她想花先生是不知道自己是诱饵的，花先生是不会背叛她的。只是，现在花先生没来，还不好滚到他那儿去，她不能闹。
可老头子不放她，盯着她说：“你说你愿意滚，可见你早已心不在这里，哪你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