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星归觐九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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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星归觐九重天-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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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笑,“你愿意自己叫‘阿丑’?”
“啊。”他笑了,“不愿意,因为这会失去我现在这个名字所拥有的很多权利。而让你不高兴的应该是让你失去了被人称赞的权利吧?”
她讶然,紧抿着嘴唇不回答。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打算一辈子呆在瓯骆,还是回夏国去?我听你的口音,应该也不是南方人。”宋湛不想为这些琐事与她口角,直接问道。

她当然想要回去!这个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呆。但是她凭什么相信他呢?剑南凌氏的名声她多少知道一点,他们这些士族门阀,怎么会无缘无故帮助平民?
“你不过是个代县丞罢了,自己能不能回去还难说,凭什么担保我?”阿丑满是怀疑。
宋湛想了想,点头同意,“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没有办法向你保证什么。我也就这么一提,你愿与不愿是你自己的事情。”
他说罢,往外面走去。
“你去哪里?”没有想到他竟然毫不争取,阿丑很失望,忙不迭叫住他。
他侧过头,“今天不是圩日?去买笔墨。”



瓯骆的王族坝区三日一圩,其他山头寨子里的居民们都会趁圩日来赶圩,买各种平时寨子里买不到的日需用品和外来货物。
每到这一天,王宫前的那条大道就会非常喧嚣熙攘。瓯骆的茉莉花茶远近闻名,美名已经传到了遥远的夏国京城,茉莉花是凛都贵族茶会上少不得茶料,尽管因为瓯骆前代国王斩杀夏国南境都护的关系,两国之间的官方贸易已经搁浅,但宋湛还是发现有不少南境商人冒险来到瓯骆走私茉莉花回国。

远远地,就已经闻到了茉莉花清新的香味。
宋湛走在贩卖茉莉花的一个个摊子间,注意到不少摊贩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也不以为意,目光淡淡扫白白的透着微青的小花,不一会儿就看到几个穿着瓯骆服饰一口夏国口音的商人背着装满茉莉花的背篓从自己身边走过,他们看到宋湛,友善热情地呵呵笑着打招呼,宋湛莞尔点头目送他们离开,回头发现阿丑正跟在他的几步开外。

“咦?这不是秀丽公主的侍女吗?”
集市上人太多,阿丑几次跟丢了宋湛,再度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和一个卖茉莉花的商贩说话。她正要走过去,面前突然围过来五个青年。
她厌恶地咬住了下唇,冷冷看了他们一眼,借步想要绕开他们往前走,但那五个青年还是马上又围了过来。
领头的那个正是摄政王韦银禄的儿子韦世亨,他是个出了名的纨绔子弟,阿丑一直都很讨厌她。

“哟哟,还傲着呢!丑八怪一个傲什么呀?!”旁边一个身材高瘦的青年挡在她面前,啧啧摇头。
他身边一个个子矮一些的青年则说道,“你们说秀丽那么漂亮的一个人,怎么找了这么一个丑八怪当丫鬟呀?”
“我也纳闷呢!喂喂,阿亨,王宫里还少了人吗?怎么让一个丑八怪去伺候公主?万一公主被她吓到,生病了怎么办?”
“呵呵,所以才让她戴着这块黑布嘛!”
“你们说她到底丑到什么地步?把这面纱揭下来会不会整个圩就散了?哈哈哈哈哈!”
“闭嘴!”

阿丑正被他们说得气恼,突然听到韦世亨一声喝叫,由是吃了一惊。
韦世亨冷冷扫了他几个朋友一眼,看得他们都莫名其妙。
“你、你干什么啊?”高瘦青年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那么生气,尴尬地笑着问。
韦世亨古怪地盯着阿丑看了一眼,撇过脸没有回答。
“喂喂,小王爷,你该不会是喜欢一个丑八怪吧?哈哈哈哈!”其中一个人开着玩笑,拍起手来,“你们看你们看,他脸红了,哈哈!未来的瓯骆王居然喜欢一个丑八怪!”
韦世亨脸红成了番茄色,他恼羞成怒,用力一推那人,腰间的佩刀拔出半截,威胁道,“你再说一个字试试?!”
众人看他真的生气了,连忙纷纷敛容,有人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和解道,“这是做什么呀?都是自家兄弟,为了一个丑得要带面巾的女人拔刀,传出去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阿亨,别生气,阿元也是逗你玩儿的,他这人也就这样口无遮拦的,你别太当真啦!”
韦世亨怒目瞪了呵呵赔笑的阿元一眼,把刀收了回来。

“几位在这里做什么?”
一干人等正尴尬杵着,旁边传来一个淡泊的声音,众人回头,正是他们的老师——棉州代县丞,凌晏。
“先生好。”韦世亨率先问好,其他的人也随之问候。

宋湛淡淡点头,似是不经意一般看了阿丑一眼,她却对上了他的目光,马上从他们几个人身边穿过跑到了宋湛身后。
几个人面面相觑去宋湛旁边寻求庇护的阿丑,除了韦世亨,都意味深长地笑了。
韦世亨皱眉看着躲在宋湛身后的阿丑,暗暗咬牙,道,“我们刚刚要去寨北的回香楼喝酒,先生和我们一道吗?”
宋湛了然点头,微笑道,“不去了,我喝不惯瓯骆的酒,不扫诸位雅兴。”
他这样一说,倒是让他们都暗舒了一口气,几个人一一向他道别,于是一行五个人就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阿丑望着他们离开,拍拍胸口,突然感觉一阵风自面前掠过,她大吃一惊,猝不及防已经看到宋湛的手将她的面纱一扯,她急忙用手捂住,但面纱已经落到了他手上。
他手中拿着她的黑面纱,脸上露出得逞之后的坏笑。
她被他看得两耳发烫,把头扭到了别的地方。

眼前掠过了一片阴影,她抬头发现是他抬起手,长袖遮住了半片阳光。
手腕上赫然几道白色伤疤看得她屏住了呼吸。
片刻之后,他放下手对她微微笑了一笑。
阿丑疑惑地伸手去摸自己的头顶,发现发髻上插上了一朵小小的茉莉花,她眨了眨眼睛,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把这朵茉莉花收入了囊中。

闻到她头顶盈盈的花香,宋湛柔软了目光,说,“自能窥宋玉,何必恨王昌。”
这是她这两年来第一次听到他人对自己的称赞,阿丑欣悦地低头,细声说,“多谢。”
宋湛双手负在身后,转头望向集市的尽头,看到一队王宫侍卫快步走了过来,一个个神色肃然,领头的人正是摄政王韦银禄。

韦世亨几个人正站在不远处面带惊愕地望着宋湛二人,忽然看到韦银禄带着一队人走过来,更加惊讶。
“阿爸,怎么了?”韦世亨立即跟上韦银禄。
韦银禄没有回答儿子,很快就走到了宋湛面前。
他再次见到宋湛,在他两步开外突然站住,咽了咽喉咙,抱着拳高声喊道,“瓯骆摄政王韦银禄,恭请大夏吏部尚书大人回宫!”

他居然是大夏帝国摄政八座之一?!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震惊地把目光投向了垂眸不语的宋湛。
吏部尚书,掌管夏国所有文官的仕途。
阿丑震骇地看向宋湛,只见他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微笑,透明得无法参透。





73

73、第七十二回 惊魂 。。。 
 
 

瓯骆王宫外一片肃静,宋湛随着韦银禄等人一起来到王宫正殿,不需要通报就径直进入。
正殿之上,瓯骆王韦金胜端坐在王座之上,殿上都是大臣。王座左侧,安置着两个尊贵的席位,其中一席坐着祭漩,看得出来殿上的所有人都对他十分敬畏。

韦金胜一见到宋湛进来,立即起身相迎,他疾步走到宋湛面前,在他几步开外顿住,迟疑了片刻,拱手行礼道,“本王不知凌大人的尊贵身份,多日以来有失款待,还望大人见谅。”
宋湛淡淡笑了一下,“不必在意,我是借由丁忧只顾回到剑南,本来就没有要显露身份的意思。”
他说得轻巧,韦金胜却听得一身悚然,他只不过是因为丁忧回到剑南,所以他的职位、权力都依然摆在那里,今后他回到凛都,如果把瓯骆发生的一切都告诉夏国皇帝,他们的皇帝真是不知道会怎么想?

他的想法瞒不过宋湛,宋湛解颐道,“我想这回南境都护派祭大人来的目的非常明显,只要王上愿意重新归顺于圣朝,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
韦金胜回头看向走过来的祭漩,还是颇有疑虑,“凛都毕竟离瓯骆山高水远,但先零的王都却是举步将至啊!”
祭漩对这位国王的优柔寡断感到意外,果断地说,“王上,祭某人已在此,你再有疑虑,怕是会有碍于两国邦交再建啊。”看他愣了一愣,祭漩又说,“王上如果仍有顾虑,祭某不妨告诉王上一个真相。现今的南境都护不是他人,正是今上的亲侄——吴王宋湛。祭某这样说,王上还会觉得凛都遥不可及吗?”

此话一出,在场一片哗然。瓯骆上上下下全部官员都没有人想到,夏国会派一品亲王亲任瓯骆这样一个小国的边境都护!可见当今皇帝对瓯骆的重视,如果他们再不是好歹,恐怕还没有等到先零的军队打来,吴王就已经挥师而至了!
官员们纷纷劝说瓯骆王下定决心,韦金胜本就有归顺于夏国的意向,经他们这样说动,很快就答应下来。
“好!本王立即去准备赤金,派使者前往凛都向皇帝表示诚意!”



瓯骆王为宋湛和祭漩准备了歌舞盛宴,在王宫正殿外的扩地上点起了篝火红灯,瓯骆的王官贵族都悉数出席。
歌舞升平结束之后,宋湛不胜酒力,回到了瓯骆王为他另外准备的奢华厢房中休息。
等到远处的芦笙声渐渐消失,那片天空的红晕也渐渐褪去。
宋湛从床榻上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抬眸见到有人走上了阁楼。

祭漩拿着一个剑盒走上来,看到宋湛开门从里面走出来,讶异地眨了眨眼睛,单膝跪地拜道,“下官拜见吴王殿下。”
“免礼。”宋湛莞尔,抬了下下颌,问,“那是我的剑吗?”
“正是,凌大人命下官送来给殿下。”
祭漩说罢,打开剑盒,月光掠过鎏金剑身,至纯至热的光彩照亮了宋湛素白的面庞。

如同见到故人一般,宋湛拿出长剑在手中转了两圈,淡淡笑了笑。他瞥到祭漩微微怔忡的模样,问,“怎么?”
祭漩自觉失礼,抱歉地笑了笑,“不曾想到殿下也是嗜剑之人。”
宋湛一笑置之,反而问,“南境怎么样了?前些时日应该有洪灾,凌晏怎么处理的?”
祭漩抱拳道,“凌大人已经亲至重灾区问候灾民,组织抗洪。”
“嗯,他办事我没有什么顾虑。”宋湛沉吟片刻,举头望向北边的星空,说,“瓯骆的赤金由他们的使者自己送去,我不放心。你与他们一同去凛都。”
祭漩讶然,“是,殿下。”他抿了抿嘴唇,显得有些困惑,“凌大人还让下官告诉殿下一件事。”
宋湛转头看他。

他着实不知道凌晏为什么要他把这件事告诉宋湛,“下官前往瓯骆之前,凛都有消息来报,皇后有孕。”
这消息太突然,宋湛眸色一震,遂即淡然一笑,“那真要恭喜皇后了。”
祭漩看他不以为意,更是觉得凌晏这么一说是多此一举。为不妨碍宋湛休息,祭漩行礼告退。

宋湛在竹楼上看他离开,放在栏杆上的手抓了抓紧。
他没有马上回到屋内,很快,他就看到韦金胜神色焦虑地走了过来。
“凌大人。”韦金胜行了一礼,开门见山地说,“我思来想去,总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悬得慌啊!你说吴王如果真的有心招抚,为什么派一个镇将来啊?我也知道瓯骆是小国,但招抚这样的事,为表诚意,贵国也应该派都护功曹来吧?我记得以前贵国招抚,也都是如此的。”
宋湛扬眉,静静说,“圣朝就是太重视此事,才会让祭将军前来招抚的。”见他一脸疑惑,宋湛轻笑,“祭将军是昔日肃王长子,算起来也是今上的另外一个侄子吧。”
韦金胜登时呆住,满面苍白直勾勾盯着宋湛,这下才明白如果他再不下定决心,夏国就真的不会手软了。



阿丑打了一盆水,借着烛光看着水中自己的面容。
从小,就听到周围的人说她和她的母亲长得十分相像,就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每次她见到自己的脸,就能隐隐约约见到她在火光中死去的母亲。
她把面巾丢到水中,打破那个影子,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巨响,有人踢门走了进来。

阿丑吓了一大跳,见到有个人正倚靠在门沿上醉醺醺地打着酒嗝。
月色昏暗,烛光也不亮堂,阿丑定睛一看,才认出这人正是韦世亨。她顿时往后退了两步,一种不好的预感爬上了她的心头,她立即低着头匆匆往外头走。

“你去哪儿?!”
经过韦世亨身边时,他一把抓住了她纤细的胳膊,打了个酒嗝,熏得她一身酒气。
她厌恶地要挣开他,但他却紧抓着不放令她动弹不得。
“放开我!”阿丑怕惊扰了别人,沉着声音咒道。
韦世亨不但没有放手,反而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她,吓得她霎时间花容失色,愣了一愣,立即用力挣扎起来。

“放开我!”她大声喊道。
韦世亨把她禁锢在双臂间,虽然满口酒气,语气却十分坚定,“不放!”
“你放开我!”
“不放!”他把她用力抱着,手上下摸索着她的腰身,喘着粗气说,“娄姑娘、娄姑娘,我惦记着你好久了,我、我想要你!”

阿丑听到这个称呼,先是一愣,而后满腔的怒火令她在韦世亨的怀里更加使命地挣扎。
“禽兽!放开我!”
他没有理会她的咒骂,不由分说就朝她的颈项上吻了下去,阿丑感到身子刹那间一阵冰凉,只有他滚烫的嘴唇好像烙铁一样在她的脖子上烙过。
她还是害怕起来,挣扎间腹部碰到了他身上一样坚硬的东西,让她恐惧得叫出声来!

“救命……”
求救的呼喊还没有喊出口,嘴唇就已经被他火烧火燎的舌头给封住,她感到一阵晕眩,喘不过气来。
他的魔掌在她的身上恣意摸索揉捏着,气喘吁吁地亲着她,意图要把她给吞进去。
眼泪从她的眼眶中迸出,她头晕目眩,等到稍微回过神来时已经被他扛起来大步走进房间里。

“救命!救命啊!!”
没有人听见她的呼喊,为什么没有人听见她的呼救?!
“禽兽!放开我!!”

韦世亨把她生生丢到床上,粗暴地撕开她的裙裾和亵裤。
两腿之间一阵阴凉,阿丑绝望地哭起来,谩骂变成了求饶。她被他压在身下,他单手揉捏着她的胸脯,另一边手毫无章法地扯开自己的腰带。
那样东西在昏暗的光线里居然那么显眼,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恶心随着极致的恐惧蔓延至她身上的每一根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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