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铁- 第17部分

常明吓的抖索了一下，战战栗栗的捧着缸子就往嘴里灌。

灌了半缸子，常明一下子把头偏向一旁，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吐的一地都是水。

老大生气的拍了一下常明的头，说：“不许吐水，都给我咽进去！”

常明吐的眼泪都流出来。用手抹了一把，又端着缸子喝起来。

欧阳莫这下坐不住了。要是常明出个好歹，自己的任务不泡汤了吗！他赶紧下了床，走到牢门前面，喊了两声：“狱警，狱警！”

其他人正在起哄喝水，根本没人注意到欧阳莫。这时候一个狱警慢慢的溜达了过来，问道：“什么事啊。”

欧阳莫用手指了指里边，说：“他们在给灌囚犯喝水，都快撑死了！”

狱警头也不抬，说道：“喝水嘛。又不会死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说完径直走了。

狱警不知道欧阳莫的身份，欧阳莫也没法给他明说。他回过头去看，常明还在捧着缸子，大口大口的喝着自来水。肚子都已经鼓起来了。

第三十章　狱霸之霸

常明仰着头大口大口的吞咽着自来水，脸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泪，在慢慢的流淌。

欧阳莫的心忽然被揪了起来。他天生有着一种对弱者保护的感情。这是源于自我力量和自信的膨胀。此时他的心中已经没有了任务，他眼前晃动的，都是常明那张带着凉水和泪水的脸。

欧阳莫忽然间怒不可遏！

他脱下自己的鞋，朝着前面狠狠的扔了过去！“啪几”一声，正贴在了眉飞色舞的老大的脸上。

所有的人都愣了。

鞋在老大的脸上慢慢的滑了下来，鞋底在脸上印了个灰印。老大怔怔的看着欧阳莫，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大看着欧阳莫，一字一句的问：“是你扔的吗？”

欧阳莫也一字一句的说：“是老子扔的！”

“嗷”的一嗓子，那个比欧阳莫高半个头的壮汉就冲了过来，抡拳就朝欧阳莫打去！

欧阳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凌空跳跃起来，朝着壮汉的胸膛上就是连续三腿！凌空三脚，那是李小龙的成名绝技，“李三脚！”

那壮汉被踢的连连后退，一个趔趄靠在了床沿上。欧阳莫落地，接着一个转身腾空后踹，“铿”的一声闷响，正正的踹在了壮汉的胸膛上。壮汉被这力量打的向后一震，震的上铺的老大一下趴在了床上，差点掉下来。

欧阳莫接着又是一记直拳，呼啸带风。“砰”的一声，又狠狠的打在了壮汉的胸膛上！这三击招式连贯，度极快。壮汉“哇”的吐出了一口血，感觉到胸骨好像被打裂了一般。他双手捂着胸口，恐惧的眼神看着欧阳莫，像一滩泥一样慢慢的坐了下去。

欧阳莫怒气未消。抬头一指，对着光头老大狠狠的说：“你他娘的给我滚下来！”

老大没想到自己手下最能打的人顷刻间就被干倒了。当下有点慌神，指挥着手下的那几个小弟，喊道：“一齐给我上！把他的屎给我打出来！”

欧阳莫冷笑一声，口中说道：“今天看谁的屎出来！”接着抓住一个冲过来的囚犯，顺势一背，一个过肩摔狠狠的掼在了地上！接着单腿用力往下一跪，膝盖狠狠的没入了对方的小腹之中。

泰拳招式，单突！

那囚犯瞬间瞪大了眼睛，整个脸上都是痛苦的表情。一张口，喷出了一嘴的血。

一个囚犯抄起洗脸盆就朝欧阳莫的后脑砸来。欧阳莫听到后面风声来袭，避也不避，一个转身扫堂腿，“呼啦”一下，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那个抄盆的家伙应声倒地。

欧阳莫回身抓住那厮的头，一下给拽了起来。接着使劲一跃，把那个人甩到了墙边上。欧阳莫咬着牙，右手摁着对方的头，狠狠的向墙上砸去！

“哐”的一声，只一下，就溅了满墙的血。那人的整个后脑都被磕开了，一声不响的倒了下去。

这时一个囚犯从后面跳起来，抱住了欧阳莫，双臂把他缠的结结实实的。欧阳莫那胳膊肘往后一捣，直接打的那人松开了手，捂着肚子弯下了腰去。欧阳莫接着转身，鞭腿狠狠的朝那人的肋部踢去！

“砰砰砰”，闪电般的连续三腿。接着欧阳莫憋足了劲，闷喝了一声，一记凌厉的鞭腿狠狠的向他左肋抽了过去！“哐当”一下把整个人给抽飞了。

那人躺在地上，蹬着双眼，不住的吸着凉气。左边的肋骨已经凹陷去了一大块，右边的却高出了一截。所有人看了都心里一疼，知道这家伙的肋骨最少也已经断了四五根。

当初唐叶秋曾经这样问过杜连城：“让欧阳莫去执行这个任务，你不觉得他下不了狠手吗？”唐叶秋还记得在四川山中狙杀李蝉的事情，他把这个事情告诉了杜连城。杜连城愣了一会，长叹了一口气说：“不该杀的他下不去手，该杀的他一个没放过啊。”

那光头老大已经完全慌了。指着欧阳莫厉声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欧阳莫冷眼看着他，说道：“敢对我伸指头，你还真是当老大当惯了！”说着狠狠的朝床铺上的木板踢了一脚，“你给我滚下来！”

木板被欧阳莫一脚踢的崩然断裂！光头老大被震了一下，一个滚摔在了地上。疼的他“哎呦”喊了一嗓子。

欧阳莫一脚踏在了老大的胸脯上，使劲的踩着，恶狠狠的问：“你不是很能打吗？你不是很牛*吗？起来打啊！”

老大还不服气，盯着欧阳莫喊道：“娘的你小子别嚣张，老子让你晚上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欧阳莫一个狠狠的耳光！

欧阳莫不等他开口，又是一记耳光，接着又是一记耳光，又是一记……欧阳莫左右开弓，打的不亦乐乎，打的鲜血飞溅。边打还边说着：“谁让你在这里当老大了！谁让你晚上不睡觉打牌了！谁让你灌别人喝水了！谁让你没事瞎*得瑟了！！”

常明看着眼前生的一切，已经完全愣了。

欧阳莫接连扇了五六十个耳光，觉得手有点疼了，这才住手。他看着面前的光头老大，满头都是血，已经肿的跟个猪头一样了，在地上躺着直哼哼。

欧阳莫怒气未消，又高高的扬起了手，口中喊道：“我*大爷的！”接着一记狠狠的巴掌直接抽在了老大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连隔壁的囚犯估计都听到了。

老大被抽的一个摆头，“噗”一声吐了一口血出来，血水里还裹着三颗牙齿。

欧阳莫一下又把已经不会动的老大给拽了起来，疯狂的喊道：“从今以后，我才是这里的老大！听见了没有！”

光头兄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在那半垂着眼睛，任凭欧阳莫拽着，跟死猪一样。欧阳莫看他不动也不说话，心里生气，抓着他的脑袋就朝墙上死命的磕去！一边嗑一边喊：“听见了没有！听见了没有！听见了没有！……”

那光头心里还是清楚的。唯恐自己就这样被欧阳莫给磕死。用尽全身力气勉强从嘴缝里挤出了两个字：“知道……”

欧阳莫听见这话，一松手，光头“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欧阳莫一脚踩在了他的光头上，狠狠的跺了几下，说：“早说知道，还用受这么多罪？！”

狱警本来都休息去了。但欧阳莫这弄的声音实在巨大。几个拿着警棍的狱警打开牢门冲了进来，看见欧阳莫周围躺着几个浑身是血的囚犯。当下便拿着警棍朝欧阳莫没头没脑的砸去。

欧阳莫马上蹲了下去，把双手放在了头上。任凭警棍雨点般的砸来，脸上却露出了一副泄后得到了满足的表情。

第三十一章　越狱

监狱里的秘密会议室里。监狱长对欧阳莫说：“你下手太狠了。五个人全被送进了医院里，重伤抢救。”

欧阳莫看着监狱长，生气的说：“你这监狱里乌烟瘴气！我要是不动手，估计常明就被玩死了！”

欧阳莫来到监狱里潜伏，是上级直接通知给监狱长的任务，监狱长虽然不知道欧阳莫具体的部队番号，但也知道这个家伙是部队上的秘密王牌。自己是绝对惹不起的。当下便说：“唉，人手不够。不能怪监狱啊。其实每个监狱都这样……”

欧阳莫打断他道：“好了，我知道你也有难处。行了，我回去了。”

监狱长却拦住了他，说道：“你现在不能回去。你现在回去，常明肯定怀疑。一般的犯人关禁闭还要一个星期呢。这样吧，你晚上就在这住，明天再回牢房。”

欧阳莫想了想，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欧阳莫就被两个狱警押解着回到了牢房里。他还故意装作浑身难受的样子，口中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帮人下手太狠了，差点没用警棍把我给敲死。”

经过了昨天晚上的一闹腾，大家见了欧阳莫就像见了瘟神一样，都躲了他远远的。欧阳莫偷眼一瞄，只有常明没有向一旁躲开，反而眼中还流露出感激的神色。欧阳莫一边装着浑身疼痛的样子，一边心里面暗喜：哈哈，有戏。

欧阳莫一下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装模作样的捶着自己的大腿。常明踌躇了半天，还是走到了欧阳莫床前，伸出手来说：“这个给你用。专治跌打瘀伤的。”

欧阳莫一看，常明手里拿着一瓶红花油。他也不客气，一把接了过来。说道：“兄弟，谢谢啊。”

常明站在那里，却没有走。欧阳莫一下坐了起来，把床让出半个，招呼道：“兄弟来，坐这吧。”

常明犹豫了一下，一屁股坐到了欧阳莫的床上。

常明悉悉索索的从内衣兜里掏出了一个皱巴巴的烟盒，从里面拿出了两根香烟，分了一支给欧阳莫。欧阳莫问道：“呦，红塔山，还藏着这好东西。”

常明小声的说：“花钱从别的犯人那买的。”说着掏出火柴，给欧阳莫点上了火。

两个人抽上了烟，喷云吐雾，话也就多了起来。常明先自报了姓名，说自己贩毒给抓了进来，接着又问起欧阳莫。

欧阳莫说：“哦，我是因为倒斗进来的。”

常明好奇的问：“倒斗，那是啥玩意？”

欧阳莫笑笑说：“倒斗，就是盗墓。行话。我跟朋友掘了个王爷坟，挖了点陪葬的明器。在云南销赃的时候被抓了。妈的，真是点背。”

常明问：“判了多少年啊？”欧阳莫吐了一口烟说：“十二年。你呢？”

常明嘿嘿一笑：“我比你多三年，十五年。”又接着问道：“你怎么那么厉害的功夫？”

欧阳莫说道：“小时候练过。就见不得欺负人。”

常明说：“你这样的人被关进来真是可惜了。”欧阳莫叹息了一声：“唉，有什么办法，进都进来了。十几年，就算耽误了，在外面干点啥不好啊。”便说边偷偷的看常明的反应。

常明听了这话，也是一脸的惆怅坐在那里，不一言，死命的抽烟。

过了一会，几个狱警把牢门打开了，说：“都出去，快，都出去。”

欧阳莫小声的问常明：“这是要干什么啊。”

常明说：“要出去干活了。”

欧阳莫跟着一帮犯人走到了监狱的后边。后边是一大片的采石场。欧阳莫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地形。采石场边缘处围着一圈铁丝网。在往外一百米，还有一层铁丝网。两层铁丝网之间，就是警戒区。在采石场前面，还有一个塔楼。上面有一个巡警一直在注意着下面。

欧阳莫一边观察，心理面已经形成了一个计划。

这是一群在太阳底下劳碌的劳改犯。欧阳莫一边用铁锤砸着石头，一边小声的跟身边的常明搭话：“你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常明也在埋头苦干。一边抡锤子一边说：“唉，是啊。慢慢熬吧。”

欧阳莫说：“我可不想在这苦熬。”接着他又小声的说了一句：“我想找机会越狱！”

“越狱？！”常明看着欧阳莫，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欧阳莫急忙做了一个别出声的手势。低声喝道：“你干什么那么大声，你找死啊！”

常明自觉失态，马上低下了头去。小声的问：“你刚才说的是越狱啊？”

欧阳莫蹬了他一眼，说：“恩。等晚上回去再说。”

一直干活到了下午四五点钟，犯人们才被遣回到牢房、吃过晚饭，欧阳莫跟常明坐在床上小声聊了起来。

欧阳莫说：“我这大好的年华，可不愿意就在这里耽误了。我得想办法出去。”

常明说：“越狱要是被抓住了，可是会加刑的！”

“加刑又怎么样。”欧阳莫道，“二十几岁的好时间都耽误了，再加能加到哪去。反正我是受不了这种生活。”

他一直在引诱常明。常明想了半天，一咬牙道：“好，我跟你一块干！”

欧阳莫看他已经下了决心，偷偷的把自己的越狱计划告诉了他。

欧阳莫问：“能弄到这些东西吗？”

常明说：“能。不过要有钱。”欧阳莫从被褥底下拿出了一把零钱，塞到了常明手里。问：“多长时间能弄到东西？”

常明肯定的说：“最多两天！”欧阳莫说道：“好！”

一天后，常明就把东西交到了欧阳莫的手里。采石场上，阴天，视线不是很好。欧阳莫小声的对常明说：“这个天气正合适。”

在靠近第一层铁丝网的周围有些石头。欧阳莫和常明故意慢慢的挪了过去，一下下的砸着那些硬石。欧阳莫趁人不注意，就转身掏出口袋里的钳子，偷偷的夹断了一根铁丝网。然后马上把钳子放回口袋，回过身来，装作干活的样子。

砸了几下石头，又马上转身，掏出钳子再夹断几根铁丝。然后再砸石头。接连几次之后，欧阳莫小声的对常明说：“差不多了。”

常明点了点头。两个人又慢慢的踱回了犯人多的密集区。欧阳莫慢慢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磨的明晃晃的小刀，轻轻的手一扬，飞刀朝前“嗖”的飞了出去。

飞刀往前直飞，一下扎进了一个身高马大的犯人的屁股上！

那犯人“嗷”的一嗓子，一下子跳了起来。右手抖抖索索的摸到了屁股上的小刀，一下拔了出来！他举着刀尖沾满了血的刀子，对着所有人狂吼道：“谁干的？！”

常明装着万分害怕的样子，指了指一个跟这位犯人素有间隙的一位仁兄。

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挨刀子的这位壮汉狂吼了一声，就朝那位冤枉的仁兄扑了过去。两个在地上厮打成了一团！

所有的犯人都混乱了起来，乱成了一锅粥。狱警全部都集中到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