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极品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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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极品无赖-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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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真向他摆手示意后,先向树林里跑去。
方威知他必有话对自己说,跳下马来,提银戟在后跟随。
走出一段后,悟真停身站定,向赶到近前的方威合什打礼道:“方大人别来无恙?”
方威还礼道:“大师此来为何?”
悟真和尚道:“我今夜带人来劫掠宝马镇,不想却中了官军的埋伏,怕要全军皆没。方大人,是你带兵吗?”
方威听罢惊住,才知所谓匪盗原来是梁济寺中的僧人。他既惊众僧胆大妄为,竟敢对这大镇甸存有贪念;又惊自己竟不知情。
心念转动之间,一串串疑问升起。向悟真和尚道:“我是领东厂大总管雷公公之命前来督战,并不知匪盗就是你们。你们想来早已被出卖了吧?”
悟真听了更惊。此事既已传到东厂的雷怒海耳中,可见时日不短。但寺中只有悟空、悟明和自己知道这个计划,余下的人昨晚才知,不可能泄露。
对了,还有童牛儿,他倒是早就知晓,而且对细节也一清二楚,必定是他。
悟真和尚恼得将右拳猛力砸入左掌,恨声道:“该死的童牛儿,看我回去要儿的狗命。”
方威一惊,道:“童牛儿?你识得他吗?”
悟真便将童牛儿入寺,被悟明收为弟子,后因救他未婚之妻射杀悟尘,又被遣来探寻宝马镇的经过大略讲述一遍。
方威听罢大叫道:“我等皆上了大当。”将童牛儿的真实身份和其来历讲述一遍。
悟真和尚气得几欲喷血,嘶声道:“我这便赶回寺中将他剁成千百块,解我心中之恨。”转身欲走。
方威一把拉住他劝道:“梁济寺此时必已破了,童牛儿早不在寺中,你回去不是寻死吗?”
悟真和尚咬牙道:“可不杀他,我怎咽得下这口气?”
方威心思转动,冒出个阴狠主意,想着正好借此机会利用这和尚干掉童牛儿。道:“官府天一亮便会下力抓你。你先寻处躲藏,等我消息。我必叫你手刃童牛儿,报你心中之仇,雪你血中之恨。”
悟真知方威所言是真,想了片刻,道:“我先去峨眉山金光寺我师兄处藏身,你到那里寻我。”言毕转身去了。
方威目送他身影消隐在夜色之中,嘴角翘出一缕得意笑容。暗道:童牛儿,看我叫你死的有多难看。
第五十六章 无赖亦多情
方威缓步走出树林,将事情又前后想过一遍,猛地甦醒,“啊哟”叫了一声,抓缰上马,双腿使力一夹,直向剑阁方向赶来。
他天性心胸狭窄,好妒人能。五龙将军里面只和杜天横关系还好,余下几人皆貌合神离。
杜天横为人极奸猾,善于利用,只把方威看做马前之卒,并不真心交他。是以虽早知童牛儿与银若雪相伴在一起和云婆鹤翁厮混,正下力寻找林凤凰,却一直没有告诉他。
只因杜天横知方威是小儿脾性,若得此消息必气炸肝肺,怕不去寻童牛儿拼命才怪。
童牛儿生死倒无所谓,银若雪却惹不得,若被她恼,在雷公公面前言自己一句恶语,怕易倒大霉。
是以方威一直不知童牛儿和银若雪行踪。
待听悟真和尚说童牛儿混入梁济寺中卧底,且拜在悟明座前,心念转动,已知凭这小儿的机灵必能查出林凤凰落身在剑阁四侠手中。
当日他也曾问起悟明和尚,林凤凰被四侠劫去会怎样。
悟明虽不曾和四侠有过交往,但素闻其仁义之名,道:“还能怎样?自然平安无事。”
方威听罢恼怒,道:“大师当初若不起妇人之仁,将她杀了,何苦留今日之患?”
悟明和尚忽地将半眯的双目睁开,定定地看他,似头一次认清他嘴脸本性。
方威也知言语有误,起身拂衣而去。二人从此心生罅隙,相去渐远。
一路纵马驰骋,方威将事情思谋数遍,看得愈加清楚。知童牛儿早晚必要带林凤凰离开剑阁,护送她去她哥哥林猛处,只是不定在哪一日,哪一时。
但他要回京交差复职,必不能在剑阁耽搁,不过三、五日必要下山。自己只需调出营中锦衣卫在山口埋伏,早晚定能将童牛儿和林凤凰一并抓获。
若如此将他俩个押到雷公公的面前,雷公公必恼,不杀他才怪,到时候便是银若雪怕也保他不得。这样既除去眼中之钉,拔掉肉中之刺,又可立下一大功,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举?
他和童牛儿一样,将如意算盘在心里拨弄得噼啪作响,以为只有自己是上天的宠儿,一切皆要按自己意愿向前。
却不知老天视万物为刍狗,并不曾亲待哪一个。
但也是机缘凑巧、苍天逗弄,叫他行入山口之后自觉疲倦,下马入树林休息。可刚坐到石上不久,就见林外山路间有人影恍惚闪动。
待看得清楚,方威欢喜得险些昏晕过去。悄悄凑向近前听二人言语,却是愈听愈气,忍不住大喝一声,从林中走出。
童牛儿和林凤凰万不曾想会在此地遇到他,皆都惊住。
方威难掩面上得意之色,绕二人走了一圈,指点道:“狗男女,终于苟且到一起勾搭成奸——”
他话未落音,童牛儿拔腰下长刀便要扑上拼命。
林凤凰早见过方威能为,知便是十个童牛儿怕也不敌。忙一把拉住哀求道:“童大哥,休听他说,且忍一时之怒吧。”
童牛儿自然知道自己若与方威对阵,怕三招都走不过就会受伤丧命;但听他说出污秽言语辱及林凤凰,叫童牛儿恼得心血上涌,难以自控。
长喘一口气后冷静稍许,暗想:自己如何不打紧,凤凰怎办?若落入方威之手焉能被善待?可方威若想杀他二人也只是举手之劳,自己想保林凤凰之命,只能见机行事。
想着因与唐婉莲偷欢,将袖弩解去后遗落在佛龛之下,如今用时却不在身边,倒是憾事。将长刀横在胸前护住林凤凰,怒目瞪着方威。
方威冷笑一声,单手提戟,戟尖向地,恶狠狠地看着童牛儿。片刻后倏然将戟一抬,快如闪电般刺向童牛儿胸口。
童牛儿见他来攻,本能地将身后退,同时挥刀去挡。
方威有心戏弄他,把戟轻挑,正磕在他长刀之上。
童牛儿把握不住,长刀立时飞上天去。锋锐戟尖将他胸前兵衣划开一条尺长口子,露出里面的绛色僧衣。
那银戟有六十几斤重,方威只单臂使来仍圆转如意,童牛儿暗惊他功夫了得。知今日怕是难逃一死,把心先就横下。
但他是泼皮本色,便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才觉甘心,将双眼死死地盯着方威,想寻找机会与他同归于尽。
方威自然看得出他的心思,岂肯给他机会?
将银戟逼在童牛儿胸前又笑两声,道:“怎地?你还不服吗?难道还不肯认下?说——你是不是已与她勾搭成奸?”
童牛儿怎肯应声?只将口中双齿咬得咯嘣嘣地响,双臂半支,护着林凤凰。
方威见他扛硬,心中恼怒,将银戟前递,戟尖刺破衣衫,直入肌肤。
林凤凰双手抵在他背上,只觉他身体猛地一颤,不禁惊得哀叫一声,忙拼力将童牛儿拉退一步。
伸手摸时,手上尽染鲜血,心疼得落泪,泣道:“童大哥——你便应他一声吧——何苦为我——我——我愿与你勾搭——童大哥——”
林凤凰性本刚烈,和童牛儿一样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品格。若是她自己受此威胁,早一头撞死以保清白。
可有童牛儿在侧,见他连方威对自己的言语之辱也不肯忍,深受感动,伸双臂在后面抱住童牛儿哀哀而泣。
童牛儿在心中将林凤凰看得如天上仙子一样高贵圣洁,岂肯让她受辱?恨声道:“一死而已,何必惧他?仙女姐姐,你愿不愿意和我死在一起?”
林凤凰哽咽道:“你知我的——我何曾惧死?——和你死在一起——我当然愿意——我只疼惜你——”
二人言语却提醒了方威,叫他暗想:二人若真的拼却一死,自己又怎拦得下?可两具冰凉尸体对自己有什么用处?怕解释不清,反要惹来不尽的麻烦。看来此时不能将二人逼入绝境,且等到京中再寻机消遣他俩个不迟。
于是将银戟低下,向二人喝道:“在前面走。”
童牛儿想着只要他不在此地下毒手,若回到京中则周旋的余地便大得多。只要能保住凤凰清白和性命,自己任什么都可忍下。见方威让步,搀扶了林凤凰向前走去。
方威唤出马匹骑上,手提银戟在后面跟随。
此时天已擦黑,远山近树等诸般景物都变得朦胧。
林凤凰脚底受力,血泡皆破,每走一步都如针穿心,疼得她额颊汗出,眼中噙泪。
童牛儿见了疼惜,欲将她再负在背上。
林凤凰想着此时不比彼时。彼时只有她俩个,任怎样亲热都无所谓。此时有方威在后,用一双狼眼死死盯着,令她背上生芒,好不难熬,还怎肯让童牛儿背?只紧咬牙关拼力忍痛前行。
童牛儿左右为难,眼珠转动,已有主意。
迈步时瞧准一块半悬不稳的圆滑石块一脚踩下,只听“喀嗤”一声,童牛儿仰天摔倒。待将脚举起看时,脚踝处已肿有指高。
林凤凰瞧得清楚,明知他是故意,却不明他所因为何,扶住他惊叫。
方威上前见了也骇,不知该如何是好。
童牛儿抹去额上痛出的汗水,道:“你要么将我俩个杀了,要么借马来骑。想叫我再向前走一步也不能了。”
林凤凰这才恍然童牛儿用心之苦,原来皆是为了自己。心中疼得如被手揉,落泪道:“童大哥——你何苦呵——凤凰不值得你如此疼惜——”
方威听林凤凰如此说,立时明白其中曲直。冷冷点头,道:“好,童牛儿,你有种,为了心爱的女人,竟肯如此为难自己。”
童牛儿也冷漠地瞪视他,双唇紧抿,不置一语。
方威牵过马来,童牛儿先扶林凤凰骑上,然后自己跨坐在他后面,操缰在手,暗舒长气。
夜渐黑透,玄月半挂,映着远处险峻山峰,甚显孤寒之意。
林凤凰折腾到此时,早乏得透了,将身体瘫如软泥一样尽数偎入童牛儿怀中,把脸贴在他胸口。
仰头上视,见童牛儿正俯看自己,微笑道:“童大哥。”童牛儿轻应一声。
林凤凰道:“痛得厉害吗?”
童牛儿轻轻摇头,道:“你若不痛,我便不痛。”
林凤凰懂他语中意思,眼中忍不住又汪下泪水。抽泣几下鼻子,将悲伤咽下。
探头见方威黑黝黝的身影在马后四、五丈远的地方蠕蠕而行,形同山鬼。心中奇怪,忍不住问:“童大哥,我们若催马逃去,他怎追得上?”
童牛儿摇头道:“你不知,锦衣卫所骑马匹皆训练有素,只听主人召唤。何况这山路崎岖难行,他轻功又好,我们逃不掉的。”
林凤凰才明白方威为何有恃无恐。别传脸来轻叹一声,沉默片刻,道:“都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也不知自己与你在前世修得多少缘分,能同船渡便同船渡,能共枕眠便共枕眠,不论怎样,我都欢喜。童大哥,你说好不好?”
她这番话早在心里翻转了千万遍,只羞于启齿,才一直隐忍。
此时却觉得前途如这暗夜一般茫缈难测,怕是凶多吉少。若再不说出,恐无机会,岂不遗憾?是以强摒少女羞怯,大胆直言。
第五十七章 此心难托付
这几句话已浅白到底,如利剑入体,洞穿童牛儿的心腹胸怀,叫他一时怔住,不知该如何回答。沉吟半晌才低声道:“好。”
林凤凰听他应下,如饮醍醐,甜透魂窍,将脸庞重又贴回他胸前轻轻笑着。揽过他双手环在自己腰下,把双眼闭起,任那马儿左摇右晃,自己随之起伏不定,一路向前。
她却不知她和童牛儿的缘分只浅到同骑共乘而已,余下的只有在心中思虑着苦恼自己罢了。
如此走到夜半,在大路上行出二十多里。
忽听身后有杂沓蹄音传来,不过片刻,已响如爆豆。三人知有大批马匹奔驰,恐受踩踏,忙闪到路边躲避。
刚刚站定,见一群骑士抖缰策羁,飞跑而过。童牛儿眼光最毒,虽是暗夜,仍认出马上之人皆是身穿飞鱼服,手提素缨秀春长刀的锦衣卫。
他知此来有方威所辖白虎营,却看不出这一队是谁的属下。若真是方威的,自己怕更要受困。
可还不等他辨明,马上人中还有目力比他厉害的,带缰绳高叫道:“可是童大人吗?”
童牛儿不知要来的是福是祸,无奈应声道:“是我,你是哪个?”
那人却不理他,喝止住跑在前面的众人回转,向后高叫道:“营主,寻到童大人了。”
童牛儿转头看去,见自黑暗中又冲出十几匹马。当前那人拔背挺胸,手提金枪,正是银若雪,心中不禁猛地一动,以为自己和林凤凰的性命无忧。
银若雪在童牛儿面前将马带住,先欢喜道:“你没事吧?”又瞧林凤凰,道:“寻到她了?”
见二人共乘一骑,身依体靠,显得亲昵,醋意顿起,怒哼一声,道:“倒挨得近?”童牛儿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愁,没有应声。
银若雪猛地想起一事,跳下马来,把缰绳甩给旁人,向童牛儿道:“你下来,我有话问你。”
童牛儿不知何事,磕磕绊绊地滚鞍下马。刚刚站定,银若雪软如柔荑的小手便猛地抽至,一声脆响后叫他左颊上火辣辣地痛,忙跳着后闪。
可他手灵脚利时尚躲之不及,何况此刻有伤在身?还未退利索,右颊上又挨一掌。无奈只得用双手护住头脸,口中高叫道:“因何打我?”
银若雪气咻咻地道:“因何打你?你不知吗?”双手齐出,也不再管顾是哪个地方,只拼力地打。
她本是有武功在身之人,若按所学殴打童牛儿,招招皆向他要害处下手,怕不过几拳便能致其于死地。
但童牛儿毕竟是她所恋之人,纵有天大的错,也不舍将他如何。是以这顿打只似蛮妇殴夫,看着凶猛,其实伤在皮外,无甚大碍。
四围立的锦衣卫皆是打人的行家,如何看不出门道?都在心中奇怪,以为少女的心思如高天流云,难以捉摸。
方威在侧瞧着好笑,误认二人之间生有仇怨,心中十分地舒畅,暗叫痛快;林凤凰在马上见了却疼惜。但她知二人关系,以为夫妻吵架理所应当,自己只是局外之人,根本无从劝解,是以只能隐忍。
童牛儿虽隐约感觉怕是和唐婉莲有些关系,但不敢叫准,自然不认,大呼冤枉。
银若雪也打得累了,罢手喘着道:“冤枉?等你见到她尸首就不觉得冤枉了。”
童牛儿听到这一句直骇得通身冷汗,大瞪双眼结舌道:“你——你——将她怎样了?”
银若雪冷笑一声,道:“你想我将她怎样?”
童牛儿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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