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极品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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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极品无赖- 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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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么面熟呢?你是——”
第四十四章 为救痴傻妻
童牛儿听他问出这一句心里却吃惊,努力回忆,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不过自己自从进到东厂,当了人见人怕的锦衣卫以后,一直都是被别人仰视着,所以认识自己的人多,自己认识的人少。这名禁卫若是在哪里见过自己也不稀奇。
但童牛儿还是装作平静地否认道:“我一个乡下的农户,这是头一遭进城来寻亲戚,从来没有见过大人,大人怎么可能见过我呢?”禁卫还不等想起童牛儿是谁就被封挡回去,也就不再起疑,带领众兵士稀里哗啦地去了。
端木蕊见童牛儿应付得从容,这才放下悬着的心。把半敞的房门关好,笑着对童牛儿道:“你倒是镇定。他若认出你是谁如何是好?这里可没有地方逃走——”端木蕊的话音未落,听门外又响起急迫的脚步声。接着房门再一次被啪地推开,那个禁卫站在门口死死地盯着童牛儿看了片刻,高声道:“你是东厂的锦衣卫,叫童牛儿,是雷怒海的女婿,对不对?”
童牛儿听自己的真实身份被喝破,倒真的惊出一身的冷汗,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遮掩,只怔怔地看着那名禁卫。禁卫从他的神情里已经知道自己所说的不错,立时来了精神,将手一挥,向身后的兵士高声道:“他是阉党的余孽,将他拿下。”
童牛儿没想到自己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伸手抓过横在身边的长刀提在手里,纵身就想往外闯。端木蕊在后面见了自然跟着着急,也把逆龙宝刀从鞘里抽出,跟在童牛儿的身后往外冲。
童牛儿武功虽然一般,但身手却够快,第一刀就砍在那名高大禁卫的肩头,把他掀翻在地,然后踩着他的肚子奔过去。禁卫疼得拼命地哀嚎,还不等挣扎起来,端木蕊又踩上,差点把他的肚子踹破。
在门口站立的这些禁卫都是怕死的,谁也不想把性命搭在这等没什么意思的事情上,以为不值得。所以见童牛儿和端木蕊凶神恶煞似的往外冲,谁也不想阻挡,都哗啦一下子躲得干净,叫童牛儿和端木蕊不费什么力气就逃出客栈。
可还不等二人跑出这条小巷,已经听到后面那些禁卫大呼小叫地喊个不停。童牛儿自然最知道他们的本事,打仗时都是孬种,诈唬起来却一个顶十个。但此时这样的叫喊却是最要命的,可能会招惹别的兵士来抓捕自己和端木蕊。
果然不出童牛儿所料,两个人刚拐入下一个街口,就已经听到后面传来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的清脆声音。童牛儿知道自己的这两只脚肯定跑不过那畜生的四条腿,索性停身站住不动。端木蕊见了焦急,拉扯着他道:“大哥你快跑,我在这里挡住他们。”童牛儿苦笑一下,道:“傻兄弟,你一个人怎么挡得住?还是你快跑吧,不用管大哥。”
端木蕊怎么肯撇下他独自求生?无奈只好和童牛儿并肩而立,横着逆龙宝刀在这里等着众官军的马队逼近。当前的这匹马上坐着这人手里提着一条长索,见童牛儿就在眼前,便扬手抖出,要把童牛儿套上后拉倒在马下。这一手段本来是他们惯用抓捕百姓的,从来都百用不爽,因为没有人敢反抗。
可这次还不等他把长索抖出,已经从旁边的房坡上打来一道寒光,正中他的后脑。这人哼都没有,就一头栽倒在马下,把鲜血染红在青石板上。旁边的兵士见了大吃一惊,正要勒马看时,已经从房坡上飞下无数的羽箭,把这些兵士连同他们胯下的马匹都射杀在原地。
童牛儿和端木蕊见了皆惊,不明白怎么会如此。但房上的人待把箭射完就安静无声,一点痕迹都没了。童牛儿和端木蕊挺身翘脚往上面张望,却一个人也看不到。二人无奈,只得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找稳妥的地方躲藏。
童牛儿从小在这京城里混迹,自然最清楚哪里安全。领着端木蕊直接投奔到花儿乞丐的堂口里。这里本就是当年童牛儿走出的地方,因为势力庞大,所以官府极少来查,都惹不起这些不要命的穷光蛋。
童牛儿在当锦衣卫时经常利用手中的权利为这些和他关系亲近的堂口打掩护,给方便,让他们从中捞取好处。他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因为早料到会有今日这般的困厄。而童牛儿知道,这些堂口里的兄弟远比外面那些靠喝酒赌钱结交下的朋友靠得住,不会在自己落难时出卖,这也正是他经历这多年磨难换来的人生经验。
果然,堂口的兄弟见是他来,立刻让到里面的隐蔽处,然后急着告诉他:“现在京城里正在抓捕阉党的余孽,各处都在搜像你这样和魏忠贤、雷怒海有直接关系的人,你怎么还敢在大街上招摇啊?一旦被人认出来就坏了。”
不用他们说,童牛儿也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笑着逗弄道:“所以我才躲到你们这里嘛。”堂口的兄弟拍着胸膛道:“童兄弟,你尽管在这里呆着,有什么事我都保你。”童牛儿知道他所言不虚,笑着点头。
端木蕊对和这些人打交道却一点都没底,待这些穿着破烂的人退出房去之后低声问童牛儿:“大哥,他们靠得住吗?”童牛儿嗯一声,道:“现在官府还没有悬赏金银抓我,所以他们就算把我出卖也无利可图,不值得。也因此,他们就靠得住。”端木蕊听童牛儿说得有理,也就不再问。
然后两个人猜想刚才在房上放箭射杀兵士救下二人的是谁。但答案很明显,定然是南金先生派来保护二人的,所以也不用如何争执就统一了。童牛儿想着南金先生和剑阁四侠等人对自己如此挂心,觉得感动。
忍过这一夜,第二天早晨童牛儿得到确实的消息,自己的府邸还被官军包围着,想要进去怕难些。但童牛儿自然不甘心把银若雪一个人留在那里,无论如何都要带着她走,所以闷着头想主意。
霍震仍旧在骠骑营当着不值一文的都尉,靠那点微薄的俸禄养活一家老小。这天他刚刚下岗,正收拾好准备回家,却在营门口被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拦住。
“霍大哥,还认得我吗?”霍震看着眼前这张被披散下来的头发遮住少半的脏兮兮的脸孔,半晌也认不出在哪里见过。这人看出他脸上的疑惑,笑着低声道:“我是童牛儿啊。”霍震惊得轻啊一声,但不敢说话,把童牛儿拉到僻静处,然后急迫地问:“兄弟,你怎么到这来了?不知道整个京城都在抓捕你吗?”
童牛儿点头道:“知道,所以才这样打扮来见你啊。”霍震转头见来往的人没有注意他们两个的,便拉住童牛儿道:“去家里吧,咱妈正惦记你呢。都问起好多次了,为什么没有你的消息,我只好编瞎话骗她,说你去了外地公干,过些时日就回来了。如今正好,咱妈见了你一定高兴。”
童牛儿却知道自己此时的身份特出,弄不好怕要给一直下力照顾自己的霍家带来无妄之灾,于是摇头道:“霍大哥,我不能去。且等过了这一阵再说吧,等一切都太平了我就去看咱娘。”
霍震自然也明白童牛儿所顾虑的,无奈只好道:“好,待来日,总有机会相见的。”童牛儿点头道:“霍大哥,兄弟今日来找你,只有一事相求。”霍震摆手道:“你我是兄弟,什么事要说到一个求字?岂不是侮辱哥哥呢吗?”童牛儿正色道:“这件事有很大的风险,哥哥还要照顾嫂子和侄子,还有咱娘,所以若做起来麻烦就不必,免得惹来灾祸。霍大哥一旦因我而如何,我可没脸再去见咱娘了。”
霍震听他如此说,知道事情严重,道:“且先说说看,也许于我就是好办的事情呢?”童牛儿沉吟片刻,道:“我想把我的老婆银若雪救出来,可我的府邸一直被官军围着,无从下手。霍大哥可否帮我打听一下,为何围着我的府邸?我该怎样才能把若雪救出来。”
霍震听他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来找自己,笑着点头道:“这个简单,那里的兵士有和我熟悉的。且待明日,你听我的消息吧。”童牛儿点头答应,转身匆匆地去了。
第二天他按约来见霍震。霍震告诉他:“银若雪早已不在那座府邸里,因为是雷怒海的女儿,被抓入诏狱很久了。之所以用兵围着,就是弄个假象,为了引诱你上钩,好抓捕你方便。”童牛儿听到这里才明白事情的原委,不禁恨得咬牙。然后问:“雷怒海也在诏狱里吗?”霍震摇头道:“雷怒海老奸巨猾,早就逃之夭夭了,怎能在诏狱里?”童牛儿听罢一惊,又问:“那魏忠贤呢?”霍震道:“听说魏忠贤被软禁在宫里,要怎样发落他还不知道呢。”
第四十五章 何堪忘生死
从霍震那里得到了银若雪、雷怒海和魏忠贤的确切下落后,童牛儿的心中好不烦躁。他不担心别的,只担心银若雪此时落身在那暗无天日的诏狱之中,又是那么痴痴傻傻的样子,怕要受下非人的折磨和凌辱。那诏狱里的种种情境他都经历过,自然知道的最清楚不过,这番担心却好不折磨。
但想着诏狱守卫森严,自己想要去那里救银若雪出来可是千难万难,一时间没了主意。
端木蕊见他自从回来后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苦恼,放心不下,几次进来询问。童牛儿一开始懒得和她说,以为没有什么用处。后来禁不住端木蕊问得勤,叫童牛儿也没了耐性,只好讲了。端木蕊听罢也愁,左右想不出办法。
傍晚童牛儿憋闷难熬,便来寻端木蕊商量。可敲了半天门也不闻有人应,童牛儿的心往下一沉,暗道不好,用力一推,那门应手而开。进到里面巡视一圈,不见端木蕊的人影,而且那把逆龙宝刀也不见了。童牛儿出来寻堂口把门的人询问,果然端木蕊刚刚离开。
童牛儿与端木蕊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早把她的脾气吃透。知道这个兄弟虽然只是一介女流,但胸怀不让须眉,最重情义。她早些时候问起银若雪的事情时,眉宇间就有股子杀气在,叫童牛儿看着担心。此时不见了她的身影,知道自己所担心的已经应验,端木蕊必定一个人去诏狱想办法救应银若雪去了。
可那诏狱堪比龙潭虎穴,她就算有再大的能为怕也白搭,去了岂不是白白地送死吗?童牛儿一时间急得额上冒汗,搓着双手着急。无奈只得把长刀提在手里,出堂口去往诏狱救应,以为便死也要和银若雪与端木蕊死在一起。
此时天已经黑得透了,街上行人稀少。童牛儿知道新帝登基时间还短,京城里戒备森严,所以不敢大意,把长刀藏在衣服里,低着头慢慢地走,免得引起巡逻兵士的注意,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他现在这身破烂不堪的乞丐打扮实在太过惹眼,不能不叫别人注意。尤其这段时间花儿乞丐常常趁着夜色掩护干偷盗之事,已经让京府尹大老爷十分恼火,发下公文晓谕兵士严治这些挣扎在最底层的烂人。所以当童牛儿走到东厂的门前左近时就被巡逻的兵士给拦下询问,童牛儿虽然对答得还流畅,但当兵士搜查他的身上时却把藏在怀里的长刀露了出来。
众兵士见了如临大敌一般,哗地一下子闪个干净,把童牛儿围在当中,刀剑都指向他。童牛儿见最后还是被困,恨得咬牙,只得把长刀拔出,与众兵士对峙着准备拼命。
但他的能为只适用于单打独斗,还要给他机会能够暗里使诈才有胜的可能。如今被这么多的兵士围着,哪还有赢的可能?童牛儿自知不敌,索性把心一横,就想不要这条性命了。
那兵士里有认识童牛儿的,早已惊叫出来,指着他告诉别人说这个是阉党余孽,若抓住可以得下一大笔赏银。其他兵士听了兴奋,都跃跃欲试地想要往上扑。
就在童牛儿命悬一线的时候,突然从旁边的房上飞身跃下一人,快得好像急速划过的闪电一般扑向围在童牛儿四周的兵士。这人穿一袭黑衣,从头到脚包得严实,被夜色遮掩得叫人分辨不清。他手里拿着一柄神光内敛的暗色匕首,那匕首极锋利,只是横划而过,就把当前的三名兵士放倒在地。
黑衣人闯入包围之中,一把拉住童牛儿,然后大叫一声,飞身跃上旁边高耸的屋檐。童牛儿不擅轻功,险些跌落下去。多亏黑衣人反手一抓,将童牛儿扯上去。黑衣人却不停身,抓着童牛儿的手腕就跑,翻过房脊,躲入后坡的阴暗之中,叫下面叫嚷的众兵士瞧不见他们两个。
童牛儿待喘均匀这口气,借着晦暗夜光仔细瞧向黑衣人,半晌才人出正是自己的岳父,曾经的东厂督主雷怒海,不禁大吃一惊。张口正要询问,雷怒海却将手指竖起,叫他不要言语。童牛儿早习惯听从他的号令,见他如此,听话地闭上嘴巴。
雷怒海待下面的兵士散尽,拉着童牛儿低身潜行,从房上跳落在后街,然后掩入一个半开的角门。雷怒海关好门,上了栓,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片刻,确信没有人追寻而来,这才领着童牛儿往前院走。
童牛儿一路打量,发现是个不算太大的后花园,里面草木凋蔽,显得荒芜,显然少人打理。二人一路兜转,来到二层院子,雷怒海推开正厅的房门,叫童牛儿进入其中,然后把房门关起。
屋子里没有灯火,童牛儿见暗的看不清东西,便想掏出火镰火石点起蜡烛照明。他刚擦两下,却不防被雷怒海一把夺过,扔在地上。雷怒海对惊讶的童牛儿低声道:“不要点火,会招引官兵来查。”童牛儿听到这句才明白这里原来是雷怒海的私密藏身之所,还不曾暴漏过。不禁暗觉雷怒海奸猾,看来早已经为自己安排下退身之路了。
两个人就在黑暗里落座,相互看着对方模糊的身影,都觉得有些诡异。雷怒海问童牛儿:“你来此作甚?不怕被抓捕吗?现在城里正查的严密。”童牛儿点头道:“知道。可若雪还在诏狱里押着,我怎能看她在里面受苦而不去救?便舍了这条性命不要,也要把若雪救出来。”
雷怒海听童牛儿这么说,不禁动容。正所谓‘患难见真情’,雷怒海原对童牛儿没什么好印象,以为他就是个市井出身的无赖罢了,浑身上下长满心眼,没一句话可信。对女儿银若雪也必定就是在欺骗,只为了让自己给他荣华富贵而已。却不想如今都沦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童牛儿还能记挂着自己的女儿,并且肯舍身来救,当真难得,心里好不感动。
但雷怒海从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冷淡之人,嘴上从不肯说什么。只轻轻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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