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极品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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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极品无赖- 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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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未落音,听粉衣母阎罗啊地痛叫一声,噗通摔倒,哭嚎着:“贵儿呵——怎地不把娘疼死——”
金王爷听她声音有异,转头道:“还不知如何,你怎地——”
却见粉衣母阎罗正颤着手指向床下,忙也低头去看,正和那张歪扭着眉眼狰狞的脸打个照面。
第三章 为恶终须偿
金王爷先一怔神,然后认出就是他家的金贵儿,也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但只噏动着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老皇爷说死也不肯认是龙月儿把金贵儿如何,只一口咬定必是自己的仇家昨夜趁乱闯进府来,先将金贵儿杀害,然后把女儿绑走。
金王爷和粉衣母阎罗因为没有证据,又想着这对小儿女只刚刚成婚,还来不及结下仇恨,怎地会相互残害?也就不再提。
他们却不知婚姻都是前世的纠缠没有完结,延续到这一世再来。而其中是恩是怨,有的只有过到后来才知,有的一开头就见分晓,无需多说。
可待叫人查证起来,才发现昨夜只有月公主殿下一人骑马走出王府;也只有她一人叫打开城门,驱驰而去,不知方向。
这个答案却叫所有人都迷惑,不明白其中含着怎样不被人知的隐情。
这情景就好似猜谜语,最后的谜底只给出一半;而另一半只因为这一半的明了倒显得更加地折磨人。
老皇爷自然不肯认自己女儿的不是,还一口咬定必是被人左右才离家出走。
金王爷夫妻知道不能和他争辩。先把金贵儿的尸首成殓,然后和老皇爷告辞,打道回往家府。
老皇爷以为此事还需慢慢探查,早晚能给金王爷一个回复。而他们也该就此罢手了吧?却不知金王爷夫妻的人还未到家,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快报却已经送到金府大管家的手里。
这个大管家虽位居人下,但却是个江湖上大有来头的人物。
他原是岭南人,俗姓古,单字一个桥,字来希,出家后的法号悟因。后来闯荡江湖,又得喝号赤臂神龙。
古来希家境贫寒,因求活艰难,自幼被父母送入山西五台山的折箩小寺出家。
这折箩小寺虽是五台山里最小的一座寺院,但来历却不简单,值得破费笔墨一叙。
寺里的大殿不过一间,里面虽也供奉大智菩萨的金身,但从不上香火伺候。院子也只两重,住的的僧侣也少,拢共只有五人,除却当家的师父,余下四个都是跟随的徒儿。
折箩小寺的门楣上没有匾额,只在框上挂着一块小牌儿,上面写着这四个字。笔力挺拔,结构遒劲,甚见功底。
这块牌儿一挂就是二百多年,经历风吹雨打到如今,早见霜雪的苍白和冷暖的更迭在上面留下的痕迹明显。
好在那块木牌儿本是质地坚硬的铁梨木,虽也龟裂,却不严重,从古来希眼里看来就是再挂二百年怕也没啥问题。
此时在折箩小寺里当家的僧人法号了然,是个头目皆都巨大的和尚,叫幼小古来希瞧着害怕。
待跟随他几个月后,才知这人心肠还好,对四个徒儿都肯尽心。
折箩小寺由来虽久,但传承却奇怪。原来这寺本由一名云游头陀所创,因缘不明。想是走的乏累了,不愿再奔波;又或来到五台山后,发现这里山明水秀,还是大智菩萨的道场,合了心意,是以盖了这座小小的寺院驻留修行也未可知。
而‘折箩小寺’这名字的来历也颇费思谋,叫人迷惑。
更奇怪的是那僧人创下这寺院后,竟还俗去山下娶了一房媳妇,怀下个孩儿来。
僧人待孩儿十月坠地后,自回寺里修行,再不肯管顾,只叫他娘亲挣扎着独自养大。
等孩儿长到五岁,又从妻子手里把孩儿抢夺过来,收在身前为徒,传授他佛法和武艺。这样传承几代后,这般形式却成为折箩小寺不成文的规矩,叫这一代的当家主持都是上一代的孩儿,令人叫绝。也算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古来希进入折箩小寺时,了然和尚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儿,正和他一般大小。
余下的和尚却都是大人,虽也跟随了然和尚学习佛法和武艺,但只和他以兄弟相称,叫辈分纷乱,令人不明所以。
了然和尚佛法虽不精微,但武功极高强。只是折箩小寺一向规矩森严,从不允许寺里僧人和尘俗较量,叫他们的能为不彰显,是以无人知晓。
古来希跟随师父学习十八年多,已经有了通天彻地的本领。虽与了然和尚的孩儿,自己的师兄比起来还差些,但若放入江湖里,却已是一条能够翻江倒海的巨龙,恐怕无人能及。
这一天家里传来消息,说古来希的父亲病重,恐怕不久于人世,叫他回家看望。
他家虽是岭南人,但早迁居在五台山下,不然岂能把孩儿送入折箩小寺里寄养?
古来希来在父亲的病榻前伺候数日后,老人溘然长逝。可身后干净,只有薄田半顷,草屋两间。古来希将其变卖,为父亲下葬。
他家贫穷,又是外来的,没有祖地,只好随意掩埋。
却不想被当地一家富户挑了理,说古来希的父亲正好葬在他家的祖坟边,破坏了好风水,要古来希迁走重埋。当时的古来希只有二十六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怎肯轻易迁就别人?话不投机便动起手来。
那家富户里虽也有几个练过武的,但和古来希比起来却差得远,都被打得跌扑在地。
富户见受了欺辱,自然不甘。第二日就请了人来,把正要回寺的古来希堵在村头,十几个上来打他一个。
古来希见挥舞在眼前的不是长刀就是锐剑,且都向自己致命的地方下手,明白人家是立意要取自己的性命。便将牙一咬,夺过一把单刀,使出杀人的招数,将来的人尽都斩杀在当地,不留一个活口。
当时大雨正下得瓢泼,叫罢手之后的古来希很快平复心血,望着满地的死尸发呆。
知道折箩小寺是不能回了,无奈只好把双脚一跺,从此远走他乡。
也是他操守不严,善恶浑浊,自从投身江湖后,尽干些偷盗抢劫的勾当,不曾花过干净的钱财。
但因他出手狠辣,武功高强,叫江湖人提起都怕,常拿他起誓:“若说话不算数,出门就碰上赤臂神龙古来希。”由此可见他当时恶名之盛。
但江湖浩大,世事多舛。若多结仇怨,就算你武功再高,怕也保不了一生的太平。
古来希五十一岁时因民愤过大,遭到十三省的道上兄弟联手围歼,叫他带着妻子和三个孩儿四处躲藏逃命。
可奈何天理昭昭,早把他网定,纵然到天涯海角,也难免这一难。几场仗打下来,不但把妻子和三个孩儿的性命都丧掉,更逼得古来希从数百尺高的崖头跳落,摔断双腿才勉强得活。
没了为恶的资本,古来希便投身到云滇,在金王爷的府上做了一名管家。
因他在江湖上名头响亮,交游广泛,加之做事严谨,滴水不漏,是以深得金王爷的赏识,无事不与他商量,叫他为自己拿半个主意。
如今接到金王爷亲笔写来的信笺,得知小王爷丧失在大名府,不禁惊诧。
立时把手下的十几名寄住在王爷府的武师召集起来,稍做准备后,匆匆赶往大名府,要替金王爷暗查金贵儿的死因并加以报复。
其实这件事并不复杂,只略微动问,就把其中详细揭破。
金王爷待看完古来希传回的消息,直恼得肝胆皆炸,在回函上只写一个字:杀。
龙月儿在英雄岭上一住半个多月。
虽然无聊,但因着日日都能看到雨孤云的身影,倒也安慰。
花盛开虽是女儿,但甚有须眉胸怀。也信得丈夫的忠贞,以为雨孤云不是心思龌龊、随意苟且之人,是以对二人常在一起说笑毫不在意。
龙月儿倒想有意惹得花盛开恼火,但见她并不如何,却把自己弄得好不尴尬。以为和人家比起来,显得不够光明磊落,知道及时收敛。
是以相处到今日,三个人之间不但没有隔阂,反倒十分和睦。
这夜雨孤云在妻子后面进入帐里。花盛开早准备下,猛地扑过抱住他亲热。二人新婚至今,激情愈甚,总要缠绵得没完没了。
正喘息时,却听窗后传来一声轻响。
二人都是习武之人,耳目自然超常。雨孤云停身向花盛开眨眨眼睛,叫她不要出声。花盛开会意,把扔在枕边的金簪抄起,只略瞄,然后抖手打出。
金簪洞破纱帐,正向后窗飞去。然后听得一声惨叫,接着是扑翻跌倒之声响亮。
雨孤云一跃下榻,把衣裳胡乱结束后,抓放在小几上的双剑踢门窜出。
刚拐过房山,猛听头顶一声啸叫,知有兵刃袭来,忙缩腰低头,纵身闪过。同时把双剑脱鞘,使招‘白lang滔天’,左右双击而去。
对面那人未料他身手如此迅疾,不待应对,已被穿个透膛,仰身倒下。
雨孤云抬头看时,见两条黑影搀着一个人正急匆匆地奔逃。提剑欲追,却听身后刚刚赶来的花盛开阻拦道:“相公,穷寇莫追,防他有诈。”
二人待把地上死的这个拖入房里翻检,却见他身上干净,竟无一物,才知来的是个湖。
第四章 谁堪被情困
正愁弄不明白他身份来历,花盛开忽然看到死尸手里一直紧握的刀把上好像有字。扯落后凑到灯光下仔细看时,见似是一方打造时錾上的名号,叫‘滇金府’。
雨孤云心念转动,猛地叫声“不好”,冲出房门就向龙月儿住的那边奔。
待敲开房门,见龙月儿抹着眼睛问:“哥哥?这个时候——”雨孤云见她无恙,放下心。摆手道:“娶你那家姓什么来着?”
龙月儿却羞,低头道:“怎地问起这个?我又不曾真的嫁与他。”
雨孤云急得恼火,道:“有人来追杀你呢。”这一句把龙月儿吓得抬头,惊讶道:“怎地知道?”
三人对坐桌前,半晌皆都无语。
雨孤云低叹一声,道:“看来今夜这几个只是来探动静的,大队人马应该立刻就到。”
花盛开接续道:“虽早料要有今日,却不想来得这样快。这金家在云南势力庞大,这一次怕是不能善罢。相公,你还是带着妹妹去躲一躲,不要和他们正面厮杀,免有损伤。”雨孤云点一点头。
龙月儿却不服,拍案道:“叫他们尽管来,且看我手段——”
雨孤云却不理她,向花盛开道:“这便准备,我送她去我师父那里。你和哥哥也休在这里了,且先寻个隐秘安稳的去处,躲过这一时再说。”
花盛开想着雨孤云若走,要等一年才能回来,心里好不舍得,眼圈便见红。龙月儿伸手拦下二人道:“大不了回我家里,叫我爹爹保护我,干嘛千里迢迢去叨扰师父?不去——”
雨孤云见她又上来倔犟劲儿,觉得无奈,缓缓摇头。
三人商量不到一起,只好分散,等天亮后再拿主意。
早饭刚刚吃罢,听外面有人一叠声地喊,不是好听的动静。花盛开觉得奇怪,开门看时,见是山寨埋伏在大名府里的一名眼线。
这人跑得歪扭,气喘嘘嘘,汗水已经把前后衣衫都湿透。花盛开见他如此焦急,以为必有大事来告知,忙请入房里。
这人不待在椅上落座,先就道:“老皇爷——叫人给——杀了——”
花盛开正要为他斟茶,听到这一句,惊得把杯子失手打落,结舌道:“你说——什么?”
这人喘均匀这口气,道:“老皇爷被杀了。一家百十几口人呢,都杀了——皇爷府里血流成河,惨得——唉——没个看去——”
雨孤云正在门口进来,听到这一句,直惊得瞬失血色,双腿一软,就要往下跌。忙一把扶住门框,把身体靠在上面,道:“怎得知?”
这人道:“全城的人都在看呢。我早早就出来,只为给你们报个信。”雨孤云知他所言必定不虚,心痛得把牙紧咬,眼泪霎时落下。
他虽从不曾得过老皇爷的真实疼爱,也在心里瞧不起他为官的昏聩和辖治的残暴。但不论如何,那个皇爷府曾给过他一片土地驻足,一方床榻安歇,一双碗筷吃喝,把他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养到这大。虽不是家,可雨孤云对那里却有着家一样的感情,暗在心里把老皇爷当做亲人般看待。这份纯真情怀虽不能用言语描述,但却那么浓烈地存在他的心里,不敢碰触。
花盛开心情却矛盾,一半是喜,一半有惊。
喜倒不用说,假与别人之手报了杀父大仇,叫心情快慰;惊的是不用怀疑,必是金家所为。并由此可知昨夜他们为何没有大举来犯这里,原来都去屠杀皇爷府。
想那皇爷府戒备森严,里面也有几十名在当地叫得响的武师看护,却不料一个也活不下,去的人武功之高不可想象。他们今夜若来偷袭这里,后果如何?
花盛开惊得半晌无语,望着雨孤云发呆。
雨孤云落座椅上,缓了片刻,敛起伤心,摇头道:“不要叫月儿知道。”
花盛开虽知丈夫疼爱龙月儿,但在心里骂他一声糊涂。道:“你瞒得了一时,还瞒得了一世吗?来日若叫她从别人口里听知,岂不恨你?更何况马上就要有人来杀她,若不把详细告诉,让她如何应对?要有闪失,你心何安?”
雨孤云自然明白妻子说得有理,但心下仍旧不忍,道:“她怎受得了?”泪水又落。
花盛开低叹一声,起身走过,把丈夫搂抱在怀里安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曾受得,她必也能。”
龙月儿待听闻这个消息,只轻叫一声就软在雨孤云的臂弯里。
将她安顿在床榻上后,命人守在外屋好好看护,防她冲动起来意气用事。雨孤云、花盛开和哥哥聚在一起商议对策。
其实也没什么可讨论的,雨孤云咬牙一意要给老皇爷一家报仇,坚决不肯送龙月儿离开躲避。
花盛开明白他心思,想着龙月儿也是倔犟到死的性格,岂肯善罢?于是沉吟道:“好,既如此,就玩个狠的。”把自己的计较说出来。
雨孤云和哥哥听罢都惊,才知都说‘最毒莫过妇人心’,当真不假。
哥哥道:“他们昨夜既然能来探山,今日也必安排人手在远处监视,行动时还需小心。”
花盛开点头道:“不错,叫大家一切如常,不要露出破绽。不然这班贼子该不上当了,我等的心血岂不是白费?”
雨孤云听到这一语就想叫个好,但碍于心情沉重,又忍下了。
龙月儿缓过神来,睁眼见雨孤云正在床边目光柔和地看着自己。忍不住低叫一声:“哥哥——”就哽咽住。
雨孤云抓起她的手握着道:“莫哭,你我齐心,给老皇爷报仇。”龙月儿听到这句觉得安慰,忍泪点头。
雨孤云道:“我们已经有了万全的安排,你且听我的,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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