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嘴巴张了又合上，最终没有问出来，斯内普死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感受。
他就这么瘫倒在沙发上，好像全身的力气都在之前用尽了一样，无力的看着天花板。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的声音想起，然后就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波特，喝药。”
哈利抓着沙发的靠背坐了起来，一口气喝掉了里面的魔药，然后重新倒下。
“西弗勒斯，我真心建议你，把魔药的味道改进一下。”哈利吐槽，“还没有伏地魔的毒药好喝。”
“如果你更喜欢喝毒药的话，我相信，我会比现在更加乐意奉陪。”斯内普收起了空着的杯子，毫不客气的跟哈利针锋相对，“相信我，杀了你会比救活一个快要死的‘救世主’要容易的多。”
哈利砸了一下嘴巴，在斯内普的嘲讽声中召唤了一杯水然后喝下，整个人依然是充斥着软弱无力的感觉。
斯内普挑眉看了他一眼，慢吞吞的开口：“也许，我应该命令你回房间。”
哈利试了两下，却连坐直身体都感觉到了吃力。这魔药里面肯定有什么让人无力、动弹不得的成分。哈利在心中暗暗发誓，这绝对是斯内普故意的。
他挣扎了一下，最后开口：“也许，我需要你的帮助。”
反正，接受斯内普的帮助在战争中已经是习惯了，这并不是多么的困难。更何况，他们现在也在进行着另外一场悄无声息的战争。
斯内普脸上露出了片刻的空白，似乎是在惊讶哈利的无耻，然后才抽出了魔杖，冷笑。
“好，我送你回去。”
于是，哈利就像前一天半夜一样，被斯内普用魔咒粗暴的送到了床上。
所谓暴露癖
圣诞节前夜就在哈利不断的喝魔药，喝水，然后上厕所中度过。他的意识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清醒，并且开始向斯内普抱怨。
“魔药的味道越来越难喝了。”
斯内普无声的递上了水，看着哈利喝下去，又继续递了一杯过去。哈利一口气喝下了三四杯的水，然后才无力的倒了下去，“西弗勒斯，对不起。”
“对不起？”斯内普怀疑的重复了一下哈利的话，“难道毒素侵蚀了你的大脑吗，波特？”
哈利转头看向站在床边的斯内普，看着对方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样子，突然扯着唇角笑了出来。这个样子，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在战争中，每次他受伤醒过来的时候，都会看到斯内普这样站在他的床边，一脸的不耐烦可是动作却有条不紊，从来没有拿错他要喝的魔药的顺序。
“你大脑神经被侵蚀了吗？”斯内普干巴巴的问。哈利回神，眨了下眼睛，不明白斯内普为什么这么说。“怎么？”
“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向是不受控制的傻笑。”斯内普把几个杯子收拾了一下，拉过椅子坐在了床边，慢慢闭上了眼睛。“还有，之前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毁掉了你的圣诞节啊！”哈利无力的笑着，看着斯内普那张跟记忆中慢慢重合的脸，双眼中的歉疚就更加明显了，“好像我已经毁掉了你很多的圣诞节了。”
一年级的时候穿着隐身衣夜游，让暗中保护自己的斯内普跟着跑了一整夜。二年级的时候，蛇怪横行。三年级……又有那个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教父带来的恐慌。至于四年级……舞会上撞破了卡卡罗夫和斯内普之间事情，还被对方用吐真剂威胁。
五年级……哈利想到了那个自己过得最好的圣诞节。跟自己的教父，跟罗恩和赫敏，跟韦斯莱一家，还有很多凤凰社的成员……
而那个时候，斯内普却留在伏地魔的身边。
六年级，斯内普背负着要杀死邓布利多，保护他同时破坏德拉科计划的责任……
而以后的每一个圣诞节，他们机会都是在战斗中度过的。
“对不起，毁掉了你那么多的圣诞节。”哈利说的更加歉疚，突然发现就跟他从来没有度过过一个好好的万圣节一样，斯内普也从来没有度过过一个好好的圣诞节。
“对于我来说，”斯内普脸上的表情呈现出一片的空白，面无表情的盯着哈利，“圣诞节跟其他的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说着站了起来，把椅子推到一边，朝着门口走去。等到打开门之后，才回头看向哈利：“如果你真的是觉得抱歉的话，那么就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不要给我添麻烦，乖乖喝下所有的魔药。”
说着他直接甩上了卧室的门，只留下躺在床上的哈利无语的说着什么。
“就算是不能随便乱动，可是最起码也要让我上厕所啊，西弗勒斯。”
半个小时之后，又一杯黑乎乎的像墨水一样的魔药端了进来。再喝完新一轮的魔药和水之后，哈利终于开口，“西弗勒斯，我能不能申请去一趟厕所？”
也许是在霍格沃茨之外，失去了教授和学生这样的身份限制，哈利在面对斯内普的时候少了一份强制，反而下意识的恢复到了战争中后期两个人相处的模式。
斯内普在他心目中，是教授，是前辈，也是……朋友。
而信任斯内普，到了最后已经成为他身体的一种本能，连思考都不用思考的去信任斯内普所做的一切。他的行为，他的魔药，还有，他本人。
“喝完这杯魔药，你就可以自由行动了。”斯内普说，“暗间里面的魔药材料不够，而你现在，只是稳定住了情况而已。在未来一个星期都还需要喝大量的魔药，我过会儿要去对角巷买一些材料……”
“钱在这个抽屉里面放。”哈利指了一下床头的抽屉，摸索出自己的拖鞋，然后摇摇晃晃的出了卧室走向盥洗室。等到他浑身舒爽的出来的时候，房间中已经没有了西弗勒斯的身影。
“已经走了？”他耸了下肩膀，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转身回到了盥洗室放了满满一池子的热水，然后才脱下一身早就被汗水和从皮肤中蒸发出来的毒液弄得酸臭难闻的衣服泡了进去。
“唔……真舒服……”一进去，哈利就忍不住呻、吟出声，然后才清洗了自己的身体重新放了一池子的水躺进去，温热的水包围着身体的感觉让哈利慢慢放松了下来，加上之前魔药的作用，不一会儿他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仿佛是回到了记忆中的那个晚上，炙热的体温，温柔的拥抱，还有那种从身体到心灵都宁静的感觉……
哈利是被冻醒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浴池中睡了多久，只是醒过来的时候里面的水早已经变得冰凉起来。
他连忙起身放掉了水，只觉得泡了这么久浑身一放松下来就是又酸又疼，可也恢复了一部分的体力。
拿起浴巾随便擦了一下身子，哈利看了看被丢在地面上的衣服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样的衣服，如果让他再穿到身上，他宁愿死。想到斯内普出去可能还没有回来，他迟疑了一下，就拿起浴巾裹在了腰上挡住重要部位走出了盥洗室，结果就在同一时间，屋子的大门也被人打开，浑身都披着一层白雪的斯内普跺着脚抬头走了进来。
两个人同时愣住了，一个人保持着开门的动作，一个人则手一松下意识的关上了身后的门。
“啪嗒！”
哈利身上没有擦干的一滴水落在了木制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惊醒了房间中因为这次突发事件而彻底被震惊到发呆的两个人。
“呃……”哈利想要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好像黏在了一起一样，“下午好，西弗勒斯……”
“下午……好。”斯内普慢慢挑起了眉毛，转身把门关好，然后才回身看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哈利，“如果你想在身体里里面的毒还没有清除干净的情况下再发烧的话……也许我该建议你去圣芒戈。”
“啊……”哈利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样子，“啊——！”他叫了一声立刻松开了盥洗室的门，去抓腰间的浴巾，却没有想到浴巾刚好就在这个时候松开顺着他的修长而有力的双腿掉了下来……
这下，哈利彻底没办法反应了。他的手还停留在腰前，呆呆的看着从他腰间叛逃之后轻轻飘落到地面的浴巾，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现在头发湿漉漉乖巧的贴服在头皮，身上还带着水珠的他已经毫无遮挡的暴露在了斯内普的面前。
……
半响，斯内普才移开了双眼，声音干涩的开口。
“波特，黑魔王肯定会很乐意知道你竟然会有暴露的癖好的。”
这次哈利再没有说什么，一回过神就立刻冲进了几步之遥的卧室里面，并且“砰”的一声关上了身后的门。
斯内普看着那扇门半天，然后才慢吞吞的脱下了身上的满是雪花的斗篷随手挂在衣架上，然后脱下鞋子换上拖鞋这才离开了玄关坐在了单人沙发上。
只不过，他没有表情的脸上，怎么看都有一丝迷茫或者说是走神。
几分钟之后，他身后哈利的卧室的门发出了“啪嗒”一声轻响，然后才是踢踢踏踏的走路声。
“呃，饿了吗？”哈利说，“我觉得自己好了不少，不如晚饭我来做？”
说起来，从前一天晚上到现在也有二十四小时了，除了毒药和魔药之外，哈利的胃只经过了无数的水，根本就没有吃什么东西。本来是为了解除尴尬的情形的，现在说起来，他倒是真的觉得饿了。
“你现在还不能吃东西，”斯内普突然回头，“你还需要喝两份魔药……”他抬手看了一下手表，然后才第一次回头看向出来的哈利，“最少要到凌晨的时候，你才能吃东西。”
“……”哈利的表情一片空白了，如果不是他的脸颊还残留着之前的绯红的话，也许这个表情看起来更加自然一点。“好。”他叹息，无奈的撇了下唇角，“反正，现在是你说了算。”
“你，知道，就好。”斯内普瞥了哈利一眼，目光轻轻的从他身上划过，然后转身离开。“我去熬制魔药……”他的声音消失在了暗间的门后，哈利看着那扇门关上，这才无力的倒在了沙发中。
梅林啊！
明明对方不过是随意的瞥了自己一眼，为什么他竟然有种之前浑身都被看光了的感觉。就好像，在斯内普那如同实质的目光下，他无可遁形一样。
最可怕的是，在那样的目光下，他竟然有种不一样的感觉。甚至有种冲动，想要问问斯内普……问他……问他……
所谓半夜表白
等到斯内普从熬制魔药的暗间出来的时候，意外的闻到了一股不同于魔药带来的清香的香味。
甜腻腻的香味中带着咖啡的醇香，还有牛排的诱人的香味，以及烤面包的小麦香味。
“迟到的圣诞节大餐？”他扭曲了下唇角，假笑着看向哈利，“我说过，你在十二点之前不能吃东西。”
“我没有吃。”哈利给了一个大大咧咧的笑容，活动了一下四肢，然后才说：“虽然我觉得我已经好了很多。”
“大部分的毒素还留在你的体内没有排除出去。”斯内普走过去，坐了下来，端起咖啡准备要喝一口提提神。
哈利见状立刻伸手阻止，“先吃东西。如果我没有弄错，只怕你也跟我一样饿到了现在。”
斯内普慢慢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充满威胁性的看着哈利。
“那又怎么样？”
“空腹喝咖啡……”哈利顿了一下，眼神四处飘逸：“我记得你胃不好……”他干咳了两声，目光飘到了两个人之间的桌子上，“你可以先吃点食物。我做了奶油蘑菇汤……”
斯内普慢慢挑起了一侧的眉毛，看了哈利一眼，然后才把那份汤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哈利看着他拿起汤匙慢慢喝起了汤，这才偷偷松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对面动作虽然称不上优雅，可是也带着一丝别样风度的斯内普喝冒着热气的奶油蘑菇汤，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自从摆脱了德思礼一家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品尝到挨饿的滋味了。
咕噜噜……
哈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又可怜兮兮的抬头看了一眼慢条斯理吃饭的斯内普最终眼睛一闭倒在沙发中装睡。
“你的魔药在房间里面，波特，记得喝。”斯内普抬头看了哈利一眼，“如果你忘记了，我想我会……很生气！”
窝在沙发中的哈利微微颤抖了一下，有些不情愿的坐了起来，然后起身朝着暗间的方向走去。
一打开门，他就闻到了浓郁的魔药味道，本来只是被他习惯性储存了一些魔药的暗间中这个时候堆积了不少的魔药。没有用过的整齐放在左边的橱柜中，而用剩下的或者已经没用的，就丢在右边的一个纸箱子中。
那个二手的桌子上架着坩埚，里面还有魔药在翻滚，而旁边，一杯装的满满的魔药放在那里。
哈利走了过去，看着桌面上处理好的魔药材料，突然升起了一个念头。他端着魔药走了出去，看着斯内普，“我说，为什么我不能直接吃牛黄呢？”
在混血王子的书上，可是写着，关键时候，只要把一块牛黄塞进中毒者的喉咙就好了。他还因为这个救过罗恩一命。
“波特……”斯内普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用一种鄙夷的表情看着哈利，“如果你想要噎死自己的话，当然可以试试。”顿了一下，他补充：“前提是你能找到一块牛黄。”
好！
哈利无奈的端着魔药走了过去，看着斯内普吃饱了之后端着咖啡慢慢享受，假装自己手中捧着的也是咖啡喝了起来。
魔药的味道很正常，或者说比他预想的各种奇怪的味道比起来好了很多。只是喝着喝着他浑身就有一种发热的感觉，好像五脏六腑都融化了一样。
“感觉如何？”斯内普询问的声音适时的传来，哈利抬头看了他一眼，“感觉不错，很温暖。”他咳嗽了两声，“就是有点太过于温暖了。”说着，哈利伸手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只穿着里面的衬衫。
斯内普的目光从他衬衫解开的扣子上滑过，平淡的开口。
“继续喝水，你需要喝大量的水。”
“我也察觉了。”哈利有些晕乎乎的说：“现在，我有种晕乎乎的，仿佛喝醉了一样的感觉。”他接过斯内普递过来的水，一口气喝掉然后又把杯子递回去，整个人就软绵绵的倒在了沙发上，“西弗勒斯，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一种解毒剂……”斯内普起身看了一眼哈利，见他已经晕眩到了神志不清的程度，这才直接抽出魔杖，熟能生巧的打开卧室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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