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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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墓-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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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及芸儿,天御心中一紧,转身质问道:“你们没救她!”
心中一阵惭愧,闫曦垂下双眸答道:“那人极擅用毒,不仅在地下石室,就连湖泊周围都散发着毒雾,属下不敢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什么……”芸儿现在岂不是很危险!天御剑眉紧拧,双手紧握成拳,深邃的双眸,恨意大盛。本欲放长线钓大鱼,不料却将芸儿给牵扯了进来,自她中了七彩断肠露他就该多留心的,他终究还是大意了啊!
闫曦自是明白那个女人对王爷的重要性,见天御迟迟不问也不答,他继续道:“王爷,皇宫的人也尾随在其后,您看……”
天御身形不可微察的晃动了一下,皇兄下午才发布的通缉令,他们这么快就发现了,难道……这只是他虚张声势,他们一直在追踪芸儿?
天御抬头,眼见明月一点点的没入云层之中,漆黑如墨的夜空中闪烁着星斑点点,如同仰头之人亮如星辰却深幽似海的眸子,淡淡忧伤若隐若现。良久,他的声音才似从遥远传来,空灵之至:“既然皇兄已经出手,你们静观其变吧,安全救出芸儿!”低下抬得有些累了的脖子,天御直视闫曦,一字一句道:“生擒他!”
闫曦心头一凛,天御最后一句话语直让他透不过气来,生擒?王爷分明是想将他生吞活剥了!咽了咽有些干涩的喉咙,闫曦俯首道:“是,属下遵命!”
天御跃上马背,淡淡的应了句。明月何时出了云层,月光投影在他高瘦的背影上,清冷孤寂。闫曦咂了咂嘴,终是道:“王爷,属下还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勒住了缰绳,驱使马儿调转了方向,天御居高临下,高深莫测的看着难以启齿的闫曦,似要将他洞穿,“你说吧!”
如等待三秋之久,听得许可,闫曦长舒了一口气,整理出自己最佳的情绪:“属下在密室附近还发现了一处密道,那密道——直通相国府!”
如惊天之雷,天御笔直的背影僵直了一下,“你是说,他极有可能是相国,凌言仲!”在天御心内,他始终不曾承认的老丈人!
这涉及到王爷的家事,一切得全权交由王爷自行定夺,闫曦得十二分的小心,当下拱手道:“请王爷恕罪,属下不敢妄言猜测。”
呵!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自己在昏睡期间被父皇一道指令娶了相国千金,还生得一子嗣,他昏睡又如何与人共床第之事,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于如春,他心内一直都有疑问,可他偏又生得与自己极像。天御无奈摇头,“闫曦,派人监视好他,还有——王妃!”
“是,王爷。”闫曦应得干脆,甚至有些喜上眉梢,他果然没有跟错主子。
瑞王府,家丁已将秋风落叶扫尽。暖日当空,真真是秋高气爽好时节,永杺居,太后赐建的奢华寝宫,凌音用完早膳就在庭院内小憩,逗弄着鸟笼内的一只画眉鸟。百啭千声随意移,山花红紫树高低。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凌音就如这笼中鸟,独自寂寞着。此刻她被画眉鸟的啼叫逗得娇笑连连,笑靥如花。侍婢丝柔轻轻摇晃着摇篮,哄着昏昏欲睡的如春。然,就是这样一副闲情逸致的画面却有如针般落在了来人的眸子里。


章三十八 黄雀在后
更新时间2012512 16:13:50  字数:2114

 凌音单手托腮,双目渐渐无神,神思飘然至九天之外。天御扬手谴走待命的侍婢,大步踏入庭院内。“王妃,好兴致啊。”听得来声,凌音惊得掉落了手中的木枝,慌忙福身行礼道:“臣妾见过王爷,王爷……怎么会来臣妾的寝居?”这是她进入王府以来他第一次踏入她的永杺居。
凌音的慌乱天御不以为然,言笑自若道:“本王来看看王妃,怎么,王妃不欢迎本王?”
猛然抬头,凌音心虚的看向天御,慌忙否认,“不、不,臣妾只是高兴王爷会来。王爷,您请坐。”
“嗯。”天御点点头,在石凳上坐下,瞥了眼摇篮中的如春,视线重回到一脸受宠若惊,且惊得花容失色的凌音身上,平静无波问道:“王妃,你也坐。”
“啊……是。”天御的突然到访,令凌音惊犹在,宠全无,她如提线木偶般僵硬的坐了下来。方才天御看向如春时,眸中深处的波动看得她心惊肉跳,直至侍女端来了茶,她都未能平复。
天御执起身前的茶杯慢酌慢饮着,凌音一颗焦虑不安的心却急得要扑上了嗓子眼,攥紧丝绢的手心里全是汗,她只希望他喝完这杯茶快点走。
见凌音坐立不安,天御不由问道:“王妃有心事?”
一句话问得凌音气血翻涌血液逆流,天御若是再逗留下去,她怕是会紧张得血管都爆掉。
“嗯?”天御一挑眉,在等待着凌音的回答。
何谓心惊肉跳?直至天御提醒,凌音才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王爷,臣妾给您沏茶。”
天御从凌音微微颤抖的手中接过茶壶,将之至于桌上,轻声道:“王妃见着本王不必紧张,本王只是前来看看你和春儿。”
凌音语塞,是自己多心了么?可是天御看如春的眼神?天御也并不理会凌音的神游天外,径自起身走向摇篮打量起了如春,凌音木讷的跟随天御的身影。瞧着孩子的漂亮五官,天御脑海内却忽闪过一个疑问,如春为何能在百日之宴无故消失却又能安然回府,连影骑都没能找到他的下落,个中缘由不得不让人深思一番啊,一念至此,天御便俯身要去抱如春。
“王爷!”身后,凌音一声惊呼!
伸至摇篮边的双手又收了回来,转过身看到一脸他要将如春掐死的表情的王妃,下意识问道:“王妃有事?”
骇得一脸惨白的凌音心虚得连连摆手,连连道:“没,没事,没事。”
再看如春,孩子纯真无邪的睡颜唤起了他内心深处的柔软,天御怕是连自己都未曾发觉,他深邃如海,灿若星辰的双眸中流淌着一种名为父爱的东西。
“如春和本王真像!”
触动仅是一瞬,凌音吓得失去焦距的瞳孔天御尽收眼底,略知根底的他已然明了王妃情绪波动如此之大的原因。手微握,他无声的承受了下来,孩子是无辜的,一切都需等待查探清楚再说。
“王爷,如春是您的孩子,不像你像谁?”
“恩。”天御轻笑点头,他没有忘记芸儿还身在危险之中,再回到位置上坐下,直奔来意道:“王妃,本王醒来已有些日子,这期间多亏得有你打点,王府才得以欣欣向荣,你乃父皇钦赐的正妃,本王却一直没有好好待你,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你收拾收拾,本王今日带你和春儿去拜访岳丈大人。”
常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天御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凌音又岂有拒绝之理。天御的背影消失在庭院门口,凌音长舒了一口气,他在的每一秒都令她如坐针毡,抱起摇篮内熟睡的如春,低头磨蹭着他稚嫩的小脸,她的脸色才稍稍好转些,他的转变并未让她见到晴空万里,反之是愁云密布。
“春儿,娘亲该怎么办?”
清晨,各有一封匿名信函送到了皇宫与瑞王府。李昭选择了隐忍,按兵不动,天御却反其道行之大张旗鼓的朝相国府而去。
半梦半醒之间,春雨从迷糊的梦中醒了过来,揉着迷蒙的睡眼,看见房内什么都没有,春雨跳起来,声音提高了八度,惊恐问道:“芸儿,咱们这是在哪里?”
无心睡眠的时语抵挡不住倦意来袭,倚墙而宿,半梦半醒之间听到春雨歇斯底里的呼叫,顿时也醒了过来,迷蒙的看向站在房内局促不安的人儿,饿了一晚的她无力唤道:“春雨。”
“芸儿……”在时语身旁蹲下,春雨这才发现时语将外裳脱下来盖在了自己的身上,当下鼻子便酸了起来。
“放心吧,不管是在哪里,我一定都会救你安全离开。”不谙世事的清纯可人儿,时语怎么舍得让她同自己深陷这般险境,当下撑起了一把安全伞为春雨遮蔽风雨,她忘了,她也只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末了她的唇角就泛起了苦涩的笑意,自己都不知道能否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还大言不惭的许下承诺,当真是不知死活。
开锁的声音传来,时语、春雨均不由自主的侧头望去。一个蒙着黑纱的女子手端托盘袅袅娜娜的步入了房内,将吃食放于地上,未置一词便转身锁门离去。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被紧锁的竹门,大为费解。
“芸儿,咱们快吃东西吧,吃饱了你才有力气带我逃跑。”时语还在深思着,春雨冷不丁的冒出来这么一句。
苦中当作乐,深陷困境春雨还能这般自如,时语深感安慰又深深羡慕。摸着饥肠辘辘的小腹,她也确实饿了。
另一间房内,女子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的唤道:“主人。”
高大的身影面墙负手而立,“恩。饭菜送去了。”
“是。”
“那咱们也走吧。”
“是。”
秦羿迈步出了房门,女子意犹未尽的看了墙上画像一眼,遂关门离去。
正当春雨准备大快朵颐之时,时语却叫住了她,她张大嘴巴停在饭碗旁,模样甚是滑稽。
春雨眼巴巴的看着时语从袖中取出银针插入菜肴内,春雨这才明白时语用意为何,王府以及太子府内每次用膳前都需用银针试毒,确认无毒方才能食用。回过神来的春雨蹲在一旁笑嘻嘻道:“芸儿,还是你细心。”

章三十九 初入相府
更新时间2012529 15:57:15  字数:2204

 饭菜内没有毒,时语长舒了一口气,这才端起碗来与春雨大饱口福了一场。
“秦哥!你说得没错,那丫头果然会试毒。”一火树银花的女子放下暗格,扭腰摆臀的走到秦羿身旁娇滴滴的说道。
端坐在榧木椅内,抬眼看了一眼少妇,秦羿满不以为意道:“拜你所赐。”
少妇一听却不干了,一甩手故意娇嗔道:“是,你仁慈,多留她们在这世间活上两日。”眸光一转,她又道:“你把舞月的遗骸挪到我这湖心小筑……又弄来俩这么个小丫头,就没有……想要对人家表示些谢意么?”她把一半身子都贴在了秦羿身上,春光乍泄。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送上门来不要白不要,怎料秦羿却岿然不动,揶揄她道:“你若是寂寞难耐,我那些个死士随你挑。”语毕不等少妇回话他便自行起身离去。
目送秦羿背影离开,少妇站在原地气愤不已,她一次次的拉下脸面去逢迎他,他居然一次次的都不领情,难道在他眼里,活色生香的她还比不上那张人皮画么。
“挑挑挑,要挑你自己去挑吧,没良心的……”少妇气愤的对着已经走远的秦羿一阵空骂。
瑞王爷即将探访相国府的消息一传来,凌夫人就迫不及待的召集所有家丁在正厅集合,吩咐将府内上上下下都仔细清扫个遍。女儿嫁入王府以来王爷第一次陪她回府,这真真是好消息啊。九月正午的阳光依然毒辣,凌夫人顶着烈日在府门口守候着,频频向远方眺望,期待着,却也生怕怠慢了这位初入相府的女婿。
舒适宽敞的马车内,天御与凌音对立而坐,见天御已闭目沉睡,凌音长舒了一口气。连日来的赶路让她倍感压抑,纤指撩开车帘看向堤岸微扬起的柳枝,初夏时节她还与三哥语儿路经此处,三人相谈甚欢的为孩子取名为如春。谁道世事无常,潜移默化中她与语儿的关系竟到了一种不堪的地步。凌音嘴角的苦意逐渐蔓延,蔓延至心内形成了一把短刀,猛的扎了进去,猛然惊醒。
“王妃,你若不舒服,咱们先找家客栈稍事休息再赶路?”凌音的面色不太好看,甚至是苍白,天御心有不忍的出声询问。
诧异于他的问候,凌音受宠若惊的表情已怔怔然,他不是睡着了么,转念她却摇头道:“王爷担忧了,不多时就可到相国府。”
慢慢闭上双眸,天御无声的化解着别扭的尴尬气氛,凌音心内了然,再次别过头看向车窗外。越近相国府,人越为稀少,马车内安静犹如未曾坐人,只听得见马蹄声在青石路上回荡。
天御才下车,凌夫人便急忙行礼,“臣妇见过王爷。”尔后又看向被丝柔扶下车的凌音,“见过娘娘。”
女婿拜会丈母娘,却因着身份有别,凌夫人却还需向晚辈行礼,这便就是门第之见,凌音心头苦涩,她着实不喜欢这番礼仪,却奈何天御在。
凌夫人只在外孙百日之宴上见过王爷一面,如今近在咫尺,在天御虚扶其身时,不免多看了两眼,眼前的男子颜如璞玉,眸如星辰,笑如暖春,举手投足间气宇轩昂,一看便知是好男儿,凌夫人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女婿,暗暗叫好,音儿算是嫁了个好夫婿。
随从端着摞得高高的礼盒站于天御身后,竟是连脸都给遮挡了去,天御扶起凌夫人后,别过头看了眼身后的家丁,随即浅浅笑道:“岳母大人,小婿今日才来上门拜见,不敬之处,还请岳母大人多多包涵。”
相府家丁自随从手中接过礼盒,凌夫人说笑着将其迎入正厅之内:“王爷一路奔波疲累了吧,快,快些进府内坐。”
随行的马车由家丁引领自偏门进入停在了后院,踏入府门之际,天御侧身看了马车一眼,随后随着凌夫人踏入了府内。
天御此番前来为凌音做足了门面功夫,凌夫人更是喜上眉梢笑得合不拢嘴,女儿奉旨轰轰烈烈的嫁入了王府,夫君却没有陪她回过一次娘家,明面上没什么,暗地里却早已有人说三道四议论开来,如今王爷一来,总算是堵上了悠悠众口,了却了凌夫人一桩心愿。
用完午膳凌音代凌夫人尽地主之谊,带着天御在相国府内转上了一圈,凌音在前面走着,天御在后头跟着,谁也不言不语。待逛完相府,两人再无去处,凌音向家丁问了凌夫人去处,便抱着如春去了膳堂,见娘亲形单影只的在膳堂内忙碌,凌音心头一酸,便将如春塞进天御怀内,一头栽进膳堂帮起手来。
膳堂内来回穿梭的两道身影倍显忙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王妃也下厨打荷,俯首看向被王妃塞进自己怀里的如春,天御为之讶异,久久未能回神。小孩他实在抱不大会,将如春交给凌音的贴身侍婢,天御带着讶异独自出了膳堂。
在马车上颠簸了一日,此刻空下闲来,天御只觉乏困得很,行至客房,关上房门后便没了声响,许是沉沉睡去。
与凌夫人在膳堂内忙碌着,凌音这才稍觉心内的灰暗稍淡了些,但心内仍不免心疼凌夫人,隧道:“娘亲,这些事情只需交由下人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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