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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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墓-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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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语点头道:“恩。”
李昭带着时语纵身而跃,飞去湖面,眼看就要落入湖中,时语惊得闭上了眼睛,李昭一个蜻蜓点水,身轻如燕的带她飞向了廊檐处,转身又在屋檐上落了下来。轻功对现代女子而言,实在新鲜又刺激,时语开心得笑个不停。
李昭道:“语儿,开心么。”
时语道:“恩,飞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李昭认真的看着她道:“你开心就好。”
时语道:“昭,你何时学的轻功,身手竟如此敏捷。”
李昭道:“皇宫之中,尔虞我诈,皇子皇孙都会学些个武艺来防身,所以我幼时便开始跟着先生学艺了。”
李昭说这话时有些感伤,或许在他学艺之时有令他不快之事。时语赶忙转移话题,指向一块陵墓的地方问,“昭,那是什么地方。”
李昭道:“卧龙陵,世代埋葬君王之处。”
时语道:“为何要将陵墓设在皇帝的寝宫内。”
李昭指着陵墓外面的宫殿道:“那是卧龙祠,里面存放着历代先皇的画像和灵位,里面的卧龙陵,便是大函王朝的龙脉,将先皇们埋葬于此,可让大函王朝永兴不衰。”
时语道:“卧龙宫之所以为卧龙,便是因为这个么。”
李昭道:“要去那看看么。”
时语道:“不了,不要去打扰先皇休息,我们去用午膳吧。”
李昭宠溺的看着眼前这令他又爱又怜的女子,她是如此聪慧的一个女子,父皇为何拼死阻挡她与四弟在一起。昨日的不快似已烟消云散,他俩之间没有了语言的芥蒂,如此,也好。
 

章十四 芸裳的替身
更新时间2012310 8:23:55  字数:6353

 念芸居园内,已有几朵菊花迫不及待的绽放开来,惹人喜爱。
凌锋道:“此处远离车马喧嚣,幽雅静溢,实在是难得的修身之所。”
天御静静道:“这里是芸儿的家,我与芸儿,便是在此处相识。”
凌锋道:“也唯有此清净之处,才能生养得出义妹这般清丽如仙的女子。”
天御只笑不答,如今这时期,与当年他与芸裳邂逅之时,不差半分,但如今,物是人非,又能奈几何。
凌锋道:“天御兄的用情之深,只盼义妹能明白才好。”凌锋看着门上的念芸居三字,写得刚劲有力,入木三分。昏迷醒后,至爱却跟随了哥哥,天御当时究竟是用何心情写下的这三字。
天御推开门道:“我与芸儿都经历了生死劫难,如今,只要她过得好,觉得幸福,我就已满足。”
两人低头进入了屋内,青岩也紧随其后。天御用白布小心的将灵位包裹起来,放进一个精美的木匣子里。
天御道:“青岩,我与凌兄去后院,此处就交由你来打理了。”
青岩留在屋内清扫,天御与凌锋来到后院。凌锋知道天御心中是作何想,只是默默的守在一旁,看着天御亲手将木匣子放进他挖好的土坑内。有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有些事,只可旁观不可涉足。即使天御受着伤,凌锋也只能在一旁看着,因为他知道,天御埋葬的不仅是一个多余的灵位,还有他与芸裳的情伤。
天御带着凌锋在念芸居附近闲散着,到正中时,青岩已准备好了酒菜,等着他们回来用膳。
天御举杯道:“凌兄,今日委屈你在这里食些个农家小菜了。”
凌锋亦举杯道:“天御兄能带凌锋来此,那是不把我凌锋当外人,此番友谊,我已高兴不已,怎会委屈,何况,日日食惯了山珍野味,再食些个农家小菜,不是别有一番风味。”
两人说笑着将酒饮尽。
天御道:“青岩,在此无贵贱之分,只有朋友,你不必显得拘谨约束。来,本王敬你一杯,给我们做这么好吃的菜。”
凌锋也跟着一起敬酒,青岩受宠若惊。
凌锋喜欢天御的性格,他虽贵为王爷,娇生惯养,却不持宠生娇。天御的王者之气,让人心生敬佩,可却又不拘小节,平易近人。喜欢剑客生活的凌锋,头次感觉与皇室之人交流,没有约束。大凡认识的王孙贵胄中,有谁人能像他这般。
暮色黄昏,凌锋舞剑流了一身的汗。
天御道:“凌兄,好剑法,只可惜我有伤在身,不然你我比试比试。”
凌锋道:“来日方长,待天御兄养好了伤,再比试也是不迟。”
天御道:“好,那有朝一日,我们必定比试比试。”
青岩道:“王爷,舅爷汗流浃背,青岩先去烧水让舅爷沐浴。”
天御道:“青岩,无须如此麻烦,这湖水便可沐浴。”
青岩道:“王爷,现已是初秋时节,傍晚时分,湖水寒凉,如此……好么。”
凌锋道:“在这山野间沐浴净身,才算是一种享受,凉些无妨。”
天御道:“凌兄的真性情,我喜欢,青岩,去将衣物拿来,拿好后,你也跟着一块下来吧。”
青岩道:“王爷,您也要下湖去么,您的伤还没好,怎能去碰凉水。”
天御道:“你去拿吧,本王自有分寸。”
天御如此说,青岩只有惟命是从。一边的凌锋光着膀子,在做着热身。天御也脱下了外裳,走入了湖中。见天御从容不迫的下了水,凌锋也扑通一声,跃入了湖中,没有预期而来的寒冷,凌锋从水中探出头来,与天御相视一笑,随即在水中自在的游开来。
青岩脱掉了衣裳,双手抱臂,一副犹豫着不敢上前的模样,引来湖内俩人的一阵笑。
凌锋道:“青岩,你如此胆小,倒是要如何做得天御的贴身侍卫。”
青岩囧道:“王爷饶命,青岩什么都不怕,就怕用凉水沐浴。”
青岩语毕,湖内俩人更是哈哈大笑。天御道:“那本王就给你一次机会,下水吧。”
青岩一脸难色,硬着头皮入到湖中,待身体沉到半中央时,青岩如获至宝般兴奋着,他发现,这水竟是温热的,而且还恰到好处。青岩嘴里兴奋的喊着:“这水是温的,这水是温的,哈哈……”青岩边喊边拍打着湖面,惹得水花四溅。在这山野清泉间,他们忘了他们的身份,只是朋友,只是一群自在的人。
满月高升,星辰寥寥无几,天御坐在湖边的凉亭内发呆。
凌锋道:“天御兄,还不睡。”
天御道:“今晚夜色甚好,寝不能眠,故出来吹吹风。”
凌锋在天御对面坐下,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道:“这湖……有名字么。”
天御道:“忘忧湖。”
凌锋道:“忘忧湖,好名字。话说回来,这湖也还真是奇特,水性温热,竟然还能清澈见底。”
天御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便是如此吧。”
看见桌上的竹箫,凌锋忍不住问:“天御兄会吹曲子。”
天御的视线从远处拉回,看着桌上的箫,眼底闪过一丝伤痛,“这一世,我只为一个人吹过箫,如今,我还能再吹么。”
凌锋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天御兄一定能遇见一个你愿为她吹奏之人。”
天御摇头苦笑道:“此事可遇不可求,老天待我已是不薄,我还能再奢求什么,凌兄莫要再拿我开心了。”
凌锋也望向了夜空,心笑自己多言。心里的疮疤,即使已经愈合,又岂是说揭就能揭的。
天御实则是心痛,他曾许诺于芸儿,此生与她琴箫和吟,朝夕相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事已至此,他已不再奢望与芸儿能再破镜重圆,只是每每思及此,他的心总会传来细微的疼痛。
清风悠悠,一片泛黄的落叶在空中飘飘然,凌音失落的低下头,现下才初秋,怎会就有叶子飘落。再抬头,方才那片叶子不知飘向了何处。风乍起,凌音双眼微闭,以袖遮面,待风停后,脚前已多了一片落叶,凌音小心的将落叶拾起,捧在手心,心想,这定是方才那片落叶吧。
凌锋道:“音妹,在想什么。”
凌音道:“三哥哥,你来了。”
凌锋在凌音身旁坐下,疼爱的笑道:“你现在还在坐月子,怎能随意出来跑动。”
凌音道:“婆母回了宫中,难得有空闲时日,我出来透透气。”
凌锋搭上凌音的肩道:“音妹,告诉三哥哥,你幸福么。”
凌音欠了欠身道:“幸福,有三哥哥在,我就很幸福。”
凌锋道:“傻妹妹,三哥哥又不能陪你共度一生,你该去找你的夫君。”
凌音轻唤道:“哥。”
凌锋轻声应道:“恩。”
凌音道:“你心里还放着她么。”
凌锋道:“谁?”
凌音道:“知道语儿是芸裳时,我想了很多,当初我为何要嫁到这瑞王府中,若没有嫁,我便不会成了他们感情的脍子手。”
凌音激动着,凌锋轻拍着她的肩道:“音妹,世间的事,又岂是你我能预料,这不怪你,别自责了。”
凌音急道:“三哥哥,我不是自责,她又何尝不是我感情的阻碍。”
凌锋安慰道:“放心吧,天御与她之间不会再有任何的瓜葛。天御说过,这一世,你会是他唯一的王妃。”
凌音抬头看着凌锋,“他真的这么说。”
凌锋道:“恩。”
凌音心中苦涩不堪,造化为何如此弄人。
不理会凌音的失落,凌锋道:“音妹,外头风大,我送你回房内休息吧。”
安置好凌音,凌锋在府内四处闲散,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种种,老天爷与他开的玩笑,凌锋也是啼笑皆非。银铃般的笑声传入他的耳内,凌锋循声望去,湖对岸一妙龄少女,身着华裳,在树间荡着秋千,衣袂飞扬,随即又见那少女下了秋千,张开双臂,抬头望天,华丽的衣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像一只美丽的花蝴蝶。这女子虽然穿金戴银,衣着打扮,却像极了芸裳,凌锋摇头苦笑,天御竟还是放不下芸裳姑娘。
那些在箱底压了近一年的华丽贵裳,自己竟然有福能光明正大的穿着走出来。春雨欢呼雀跃,久久不能平定内心的激动。托语儿的福,王爷竟认自己做了他的妹妹,还赐了饮月居让自己住。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飞上枝头做了凤凰,春雨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随即傻笑道:“哈哈,真的会痛。”这人打扮一番,果真是不一样,这春雨竟也是一个美人胚子。
正厅内,凌锋随意找了一个侍从问道:“你们王爷呢。”
侍从道:“舅爷,王爷出府办事去了,王爷交代过,您若是寻他,日中时请至风榈楼用膳。”
凌锋如期而至,幽兰飘香的雅间内,琴声似高山流水般,自如欢快。绕过美人屏风,凌锋四处张望,并未见到天御。
门吱呀开了,凌锋回头去望,屏风后出现的竟是早前在湖边看到的那女子。只这一见,凌锋便浑身不自在,浓妆艳抹,火树银花,与芸裳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真不明白,天御究竟是在做何想。
凌锋朝那女子身后张望,春雨问道:“舅爷,您在望什么。”
这浓妆艳抹的女子竟有如此细腻的声音,如珠落玉盘般。但她何以唤得自己舅爷,即使天御已让她入住瑞王府,可名不正,言不顺的。这称呼听来更是让他浑身不自在。凌锋道:“姑娘唤在下凌锋即可,舅爷二字,我实难担当。”
春雨道:“平日里奴家都是这样唤公子的,为何今日就唤不得了。”
凌锋疑惑道:“我与姑娘素未平生,姑娘何出此言。”
春雨笑道:“也对,堂堂丞相府里的三公子,怎会对瑞王府的一个侍女上心。”
凌锋道:“什么,你们瑞王府里头的侍女。”
春雨垂头丧气道:“唉,奴家就说吧。”
凌锋道:“你是侍女,那你为何。”
春雨道:“奴家怎么了。”
凌锋道:“天御设宴,他不来,却让你来。你在他心里的位置,果然重要。”
春雨道:“舅爷莫要乱说,天御哥哥心中只有芸裳一人,何时轮到奴家了。”
凌锋道:“天御哥哥,唤得倒是亲密。”
春雨道:“舅爷这是在强词夺理,王爷已认奴家为义妹,奴家不唤哥哥唤什么。”
凌锋道:“什么,义妹,你不是芸裳的替身么。”
春雨道:“奴家是芸裳的侍寝婢女没错,但几时成了芸裳的替身,芸裳天生丽质,舅爷这是在嘲笑奴家么。”
言尽于此,凌锋才知是自己误解了天御,看错了面前这女子。凌锋道:“你是芸裳的侍寝婢女。”
春雨不悦道:“奴家又怎么了,好歹奴家现在也是王爷的义妹,与舅爷也算得上是同起同坐,舅爷您不能因王爷娶了您的妹妹,心里却只有芸裳,而爱屋及乌啊。”
凌锋道:“好一副伶牙俐齿,不过,好似是你家王爷爱屋及乌,而非在下吧。”
春雨道:“不是奴家嘴利,而是舅爷太过分。”
凌锋纳闷道:“我过分?”
春雨道:“舅爷看不起人,难道不过分么。”
凌锋双眉紧蹙,“我几时看不起人了。”
春雨道:“舅爷方才不屑一顾的语气,不是看不起人是什么。”
凌锋苦笑不得,“是你一直在我面前自称是奴家,何来我看不起之说呢。”
春雨道:“那是春雨敬重舅爷,明明看不起人,还不承认。”
凌锋无可奈何,“无理取闹,与你根本就无法说通,告辞。”
春雨道:“走就走,还怕你不走。什么谦谦君子,今天我算是看透了。”
凌锋已迈步走出房间,听闻春雨的话又退了回来道:“是谦谦君子也好,不是谦谦君子也罢,总好过一只只会在草地上飞的花蝴蝶。”凌锋又重新打量了春雨一番,春雨被他看得面红耳赤,垂下头,双眼盯着鞋面,不敢再抬头。凌锋被她娇羞的模样逗得大笑不已。春雨道:“舅爷,您别这样看着我,我……”春雨抬头,四周早没了凌锋的身影。
想起方才那丫头的模样,凌锋不知为何心情好了起来。看着那天,似乎好久没有蓝的那么干净了,那只花蝴蝶,居然叫春雨。叶落知秋,心静且静。静心殿门口两行字惹人注目。
天御去到长翎殿面见圣上,却被宫人告知,皇帝已出宫去微服私访,求见未果,天御只得提前来了静心殿,见了皇太后。
林荫小路上,母子俩并排走着。清妃道:“御儿啊御儿,你要哀家如何说你才好。哀家在你府上时,你不闻不问,这下倒好,哀家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跟了上来,还带来一身伤。”
天御道:“儿臣不孝,只知道沉溺于旧事当中,忽略了母后,还望母后原凉。”
清妃道:“多谢我儿挂念,哀家甚无大碍。你若能从那些个旧事中走出来,哀家也就宽心了,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天御道:“母后,这只是点皮肉伤而已,无大碍的,儿臣的事以后儿臣会自行处理好,母后不必担忧。”
清妃道:“好吧,御儿,今年是你的弱冠之年了吧。”
天御道:“是,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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