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于淳看着田子关上了门，转头来沉思地盯着柯霞沉沉地睡容，她皱着眉头，一脸的痛苦。不由得一笑，痛苦吗？
傅于淳转身进了厨房开了一瓶酒，喝了一口，嘴里涩涩的，一阵孤单袭上心头，“孩子，娘就要害你的人生不如死，你高兴吗？跟着娘一起高兴吧。”又灌了一口苦涩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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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子一连几天都没有回来住了，打电话给她，她说她在加班，有一个项目快把她逼疯了。说完她笑了起来，柯霞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那我下班以后，打你一起吃晚饭吧。”
“好啊。”田子干脆地答应了。
收了线，把手机放在桌子旁边贴的手机袋子里。突然盯着它一动不动，柯霞轻轻地抚摸着上面DIY小动画，那是黑曜亲手画上去的。一个身穿古装的女子，眉眼分明就是小霞，她笑着，这笑容让柯霞好陌生，这样笑好像已经是千百年以前的事情了。
小王见柯霞拉着那袋子，沉思不语，叹了口气：“小霞，小黑已经几天都没有上班了。你知道他去那里了吗？”
小霞摇头，心里却是苦涩的。就好像刚刚受伤的瞬间不会感受的痛，可是过了一会儿就会痛彻心扉。
“小霞，我不知道怎么了，最近这几天老是想小黑，你说我是不是生病了。小霞你帮帮我呀~”小王呻吟地说。
小霞摇头，一言不发。
小王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零食，打开吃了起来，“自从小黑来的之后，我就不太想吃零售了，可是最近不见他，不知道怎么又开始想吃。我好不容易瘦了一些，小霞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小霞摇头。
沉在回忆里。
“小王，你能不能小声一些，你吃东西的声音好吵。”小霞夜里加班到很久，只睡了三个小时，听到对面小王在一旁咔嗞咔嗞的吃东西声，头好痛。
突然一双温柔地手抚上了她的太阳穴，轻轻的帮她揉起来，柯霞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
许久，睁开眼睛，是黑曜那张平淡的脸，好像刚才的举动跟本就不是他。
他向小王看了看，随便一指，听着小王说：“哎呀，这是什么味道，难吃死了。”
从此小王就再也没在上班的时候吃过零食。
“柯霞。”突然一声大吼声，把柯霞从回忆里拉回来，抬头只见刘姐站地眼睛一脸的怒意，“你到底听没有听见我的话。”
“哦，什么？”
“玲达，让你现在到她的办公室里去一趟。”
“哦，好的，我马上去。”
柯霞起身跟着刘姐走向玲达的办公室，她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欲感，这一次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刘姐推开玲达的办公室，柯霞默默地跟了进去，觉得这房间里透出丝丝的冷意，好像是冰宫一样。
抬头只见玲达冷着脸，表情阴晴不定地看着柯霞，眼睛里就像要把她当场冻死一样。柯霞打了一个冷颤，玲达今天是怎么了？
还没等柯霞站住，玲达突然一扬手，一个文件夹重重地打在她的身上，“你看你做的好事。”
131。云散篇天价枕头
8
拖着沉重的脚步，这时候的柯霞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对面的傅于淳挤出一个笑容。
“今天我们吃沙锅鸡，快点洗手吧！”傅于淳问，脸上带着笑意看着柯霞。然后又转头看锅里的鸡。
“怎么了？”田子看出他的不对，走了过来拉住了她的手。
柯霞对她轻轻一笑，摇头，说：“没事，可能工作太多有点累了。”
她抬头看一看忙碌着的傅于淳，田子说：“我去买啤酒，家里的啤酒喝完了。”
“好。”傅于淳没有回头，田子拉着柯霞走出门外。夜风很清爽，不知名的小虫子在草丛里唱着哥，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
来到小区门口，柯霞突然一抖，接着左脚痛得直不起来，身子也不由得向左倒下。田子飞快地拉住了她，急急地问：“怎么了、？”
柯霞咬牙不语，眉头紧皱。田子中蹲下身子，拉起柯霞左腿的裤子，不由得大吃一惊，腿脖子肿的好像一块面包。这决不是刚才才弄的，显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下午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
“我陪你看大夫。”
“不用了。田子，我已经冷冷敷过了。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
柯霞点起脚尖，故做轻松地说。
“田子，到底怎么了？你知道你在我的面前根本就瞒不住。说吧。”
柯霞看到田子眼里的一丝冷光，她的心不由得一痛，“田子。”一把拉过她，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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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拿着化验的单子，柯霞的脸白如纸，怎么会，自己不是已经吃过药了，怎么会？田子拍了她的肩膀，说：“这是好事呀！我想着于淳也会很开心的。”柯霞对田子虚虚地一笑。
田子拉着柯霞走在大街上，拖着那长长的影子，脚步声从彼此的脚下传来，听起来是如此的凄凉。
田子看着低头不语的柯霞，她的心有丝丝的痛，小霞的背影那么纤细，那么伤感，可是却一个字也不愿意向自己说。这不平常的小霞，此时的她是多么的想替她分担一丝。
柯霞站在公交车的站台上，低着关，把帽子拉上头，然后双手放在口袋里，蜷紧。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喜悦。
田子想要开口说什么，张张嘴，可是却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公车缓缓地开过来，柯霞有气无力的走了上去，田子叹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坐在后排，田子挨着柯霞坐下来了。
突然，田子握了柯霞的手，坚定地说：“小霞，你不要怕，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的身边。”
柯霞转头看了一眼，笑了。反握了一下田子的手说：“没什么，我很好，我现在很好呀，有于淳，还有你，还有……它，”小霞轻轻地抚自己的小肚子，“我现在什么也不求，我很满足，以后只要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就最幸福了。”
田子看着柯霞嘴角的笑意，心里也放松了一下，不由得也跟着她笑了起来，用力地点头。可是就在她把头转身一旁的时候，小霞嘴角的笑意突然不肉包子，脸也瞬间冰冷，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把头转向车窗，不让田子看到。
推开家门，田子和柯霞不由得一怔。
“这是什么？”柯霞的眉头皱起来，声音已是不稳。
傅于淳看着她们两人回来，高兴地走到她的面前，指着面前的说：“小霞，这是我特意为你买回来的。我知道你最近总是失眠，那是因为现在你的枕头是太软，这个是XLEEP弹簧枕头。而XLEEP弹簧枕头可能是迄今为止最棒的枕头，它由两层最细腻的白鹅绒填充，中间放置了“精准小弹簧”，既有羽绒的舒适，又解决了头部和颈椎得不到支撑、陷入太深的问题。你枕了它，一定会一夜好睡的。”
抱着这个洁白的枕头，傅于淳说得眉飞色舞，柯霞抿了抿唇，没有说什么。田子却有些按奈不住。
“这个枕头多少钱？”田子冷冷地问。
“这个吗？也不是很贵。”傅于淳不解地说，“难道我送给小霞的东西还在乎钱吗？小霞是我心里最好的宝。”
田子气得眼睛冒火，可是却找不到什么发火的理由。
傅于淳把枕头递到小霞的面前，轻轻温柔地问：“喜欢吗？”
柯霞笑笑，点点头。顺从地接了过来，说：“谢谢，于淳。”
“小霞，我饿了，我们去吃晚饭吧。”傅于淳拉着柯霞的手臂，轻笑地说。
“好。”柯霞淡淡地笑了。
田子一脸的怒意，说：“我没有胃口，不去了。”
柯霞却拉着田子的手，说：“田子，你一定要去。”语气中的坚决让田子微微一怔，看了看，说：“好，我去换衣服。”
小霞抱了枕头回了房间，听到傅于淳在外面哼着歌，她的心从来没有这么沉重过。拉过枕头的吊牌，不由的咬了咬嘴唇，自己以前一直都用着这个牌子，一时间，心又飞回了那个无忧无虑的时刻，心痛得有点难受。
爸爸妈妈，你们在天上还好吗？小霞知道，小霞欠你们的太多了，那时候是多么的任性，总是对你们发脾气，对不起，对不起，爸爸，你能原谅我吗？妈妈，你能原谅我吗？如果不是我，可能你已经收回了柯氏，妈妈的病也早好了吧。
不知不觉，小霞的眼泪湿透了手里的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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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除了傅于淳，柯霞和田子都食不知味。
柯霞盯着眼前的饭已许久，心思已飞到了天外。田子看了看她，突然转头看了傅于淳一眼，：“于淳，一转眼，你已经出狱快三个月了吧。”
傅于淳的脸色一变，不过很快就如常。“是呀，三个多月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打算去找个营生，你知道，现在你们俩个靠小霞一个人的薪水生活，她的压力有多大吗？”田子冷冷地说。
傅于淳的脸色一变再变，他突然大恼，“田子，你什么意思，难道说我在靠着小霞养活吗？”
田子冷哼，难道不是吗？
傅于淳的声音惊醒了柯霞，她抬头说，迷茫地问：“怎么了？”
傅于淳拉起了柯霞说：“小霞，我们走，我们今天就搬出田子家，我一分钟也不能在她们家呆着了。”
“怎么，被我说中了痛处，这是不是就叫恼羞成怒。”田子依然冷言冷语。
柯霞不由得一阵心痛，田子你是在帮我吗？
132。云散篇一条鱼
９
柯霞从来没有见过傅于淳有这样子的孩子性情。
拖着行李，她跟在他的身后，大大的行李箱压得他的腰有些直不起来。可是他还是向前走着，一刻也不停下来。
田子的一时之气，把他惹怒了。柯霞赶了上去，一把拉住了他，“别走了，这么晚，你能到那里去？”
傅于淳冷了一张脸，说：“我不会回去的。我傅于淳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可是也从来不做要饭的。小霞，你走吧！”
“你怎么可以赶我走呢？”柯霞皱着眉头，着急在问。
“我怎么不可以赶你走，我一个穷苦的老百姓，不能让你一个大小姐跟着受苦的。”傅于淳的脸色难看，说出的话更是让柯霞心寒。
“于淳，我难道会在意这些吗？我们之间经历的那么多，我不管你是有钱，还是穷光蛋，我都会跟着你的。”柯霞双眼已经含泪。
傅于淳冷冷地哼了一声。他不相信。
此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田子便急匆匆地而来。她看到站在远处的两人，放心的吐了一口气。她上前扶住小霞，说：“你没有事吧！”
“田子，你来的，你快来帮我劝劝于淳，他要赶我走。”小霞一双泪眼，透出是多么的无助。
此时的田子心中沉重，她看了一旁脸转到一旁的傅于淳，咬了咬牙，说：“对不起，傅于淳，我不应该说那些话，可是你不能因为我的话而伤害柯霞，柯霞她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就算不能替她想想，也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傅于淳瞪大了眼睛，看着柯霞，“你有了我的孩子？”
“今天是我陪小霞去的医院，她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田子说，看着傅于淳脸上竟然没有一丝丝的喜悦。
“哈哈哈。怀了孩子，好好。”傅于淳突然笑了起来，跑过来，从田子手里拉地柯霞，把她抱起来，大声的笑起来。“小霞，你真了不起，你有了孩子了。”
柯霞的双颊泛起了红晕，说：“于淳，你放下我。”
“我真的很高兴。”傅于淳大声说：“我的小霞怀了我的孩子。小霞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的对侍你，好好的养我们的孩子。”
“于淳，你不生气了？”
“我已经不生气了。”傅于淳大声回答，抱着柯霞更紧了。
“那我们回去吧。”
“嗯。”
傅于淳放下柯霞，转身回去。
“你的行李？”柯霞转过头来，见田子叹了口气，拉过他那个沉重非常的行李箱，一步一停的跟在他们的身后。
“于淳，田子拉不动你的行李，我们还是自己去帮帮她吧。”柯霞说。
傅于淳回头见那个弯下腰的身影，回头摸了摸柯霞的小鼻子，说：“好，小霞，你等着。”傅于淳身田子大步地走过去，一把抢过她手上的行李，拎起来，走的飞快，一点也不像刚才那么沉重的模样。
田子看着那个越走越远变得有些模糊的身影，对柯霞说：“｜也许你怀了孩子，会让傅于淳重新振作起来的。”
“我相信他一定可以重新振作起来。”柯霞点头，笑了，眼睛里的泪花还没有干，我见犹怜。
“小霞，这半年来你没有后悔过吗？”
田子问得好认真，她盯着小霞。
小霞有些呆了，“我没有时间去后悔，我的时间都挤满了于淳，现在还有了孩子。田子我很满足，不用为我担心。”
“可是，”田子的心中依然是如此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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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啪”“哗啦”一阵东西破碎的声音从隔壁的屋子里传出来，惊醒了在睡梦中的小霞，她急忙起身，高隆起来的肚子，让她显得有些笨拙。
走到隔壁去，只见傅于淳正拿着一瓶酒，独自阴沉地喝着。他的脚下一片狼藉。
“怎么了？”柯霞着急地问。
“我毁了。”傅于淳不看小霞，依旧喝酒，“我再也不能画画了。”
柯霞看着地下那被颜料弄脏的画布，“这不陈老板要的画吗？你怎么弄成这样，明天陈老板不是要来取吗？”。
“什么狗屁陈老板，就是一头没有涵养的猪。”傅于淳大骂，又喝酒。“我不画。我不能为了一头猪画画。”
“可是我们收了陈老板的钱。”
“钱？”傅于淳站了起来，瞪起血红的眼睛，“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工具，是一个被钱买了的工具。”
“你，你是在怪我吗？”柯霞的心痛了痛。
“是，我在怪你，是你让我成了一个画匠，一个只会按别人要求画别人心中画的画匠。我的身边没有了艺术，没有了画。我不是一个人了。我毁了。”
“于淳。”柯霞的泪如雨下，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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