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请为为夫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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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请为为夫正名-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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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一场起床之路甚为艰难,当扬尘匆匆地赶到正德殿时,顺丰帝咳了几声刚刚宣布完有关她要前去赈灾的消息。
朝堂上,众位大人有惊讶,有不屑,还有的是幸灾乐祸。态度最真诚的当属老丞相大人了,揪着胡子朝着她点了点头,笑了几下,委实友善得很。
扬尘嘴角上挑硬生生地挤了一抹笑出来:“本宫多谢丞相大人鼎力支持!”
本来有些不屑的文官们一听,几十双眼睛刷刷地转向了老丞相,见他没有反对,心里腹诽一番,开始口诵些赞美之辞,这么好的讨好皇上的机会,不用白不用!
顺丰帝有些忧心地捏了捏眉心,由于离得近,刚睁开眼就瞅见了扬尘脖子上隐隐约约的红痕,心下一阵狐疑,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
下朝之后,本来走得很快的顺丰帝猛地停住了脚步,扬尘一时分神差点撞了上去。
“父皇,天下着大雨,路面湿滑,您小心点。”
“尘儿啊,昨日是不是又出宫去了?”顺丰帝转过头来,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的脖颈看,仔细一瞅,当真是红痕。
那东西他再熟悉不过了,当下长长地叹了口气,这闺女咋就这么不省心呢,若是被其他人看见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风言风语传出呢!
看着顺丰帝呆呆地盯着她的脖子看,扬尘有些幕牛煽攘思干骸案富拾。蛉斩嫉匠峭馓讲橐幌禄こ呛铀那榭觯罄刺焐肀阍谕獗咦×艘凰蓿墒怯惺裁词虑槁穑俊
“我儿年纪也不小了,这次赈灾回来,父皇就为你选门好亲事,也算了了我和你母后多年来的心愿!”顺丰帝看了她一眼,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就又转过身去继续向前走去。
扬尘身子一僵,若有所思地抬手覆在颈间,匆匆地赶回成风殿打开镜子一看,果然大大小小的红痕…清晰可见!
她顿时愤恼起来,苏望风你当真不是人,简直是禽兽!
下身阵阵酸痛传来,尤其是两腿之间,像是被撕裂了一样,扬尘凤眸紧闭将自己埋在了一片温池之中,一想到方才顺丰帝一副了然的模样,她就头皮发麻!
而此时被她诅咒的苏家公子苏望风正身着里衣呆呆地坐在床榻之上。
床上,一片狼藉,苏小公子躺在一边面色红润,睡得正香。
昨夜仿佛梦幻一般,数月来深深的思念付诸于肉。体的纠缠,他一时难以回神,一呼一吸间好像还带着那女子身上淡淡的幽兰之味。
手边是那条撕坏的肚兜,昨夜…他确实是要得太狠了。
只是那种感觉食髓知味,他想停也停不下来。
突然想到女子说的话,苏望风叹了口气,他是该相信她的,若无爱,昨晚她又怎会答应留下来。
至于顾洵,他承认他的确有治国之才,将来必能辅佐扬尘一统大凉,更何况他还是堂堂顾氏中人。
又是那个立于西凉和东凉之间的顾氏一族,苏望风有些心烦地闭上了眼睛,还有很多事情,他没有告诉扬尘,关于顾洵,关于她自身……
再睁开眼睛时,星眸抬起,呆呆地盯着身下凌乱的被褥,暗暗地下了某种决心。
莫扬尘,你希望我度到浊世之外,又怎知,我愿为你出淤泥而不染。
时近正午,顾洵提早等在了宫门外,眼见着午时刚过就见一身男装的扬尘施施然地向他走了过来,身后小麻子撑着一把大伞,背上还驼了两个包袱。
“唔,殿下还真是准时!”
扬尘瞥了他一眼:“那是,本宫既然答应带你去自然会做到的!”
说罢径直地登上了马车,身形顿了一下,继而吩咐车夫在清雅居停下。
顾洵愕然:“不是要直接向着凉河地区而去么?”
扬尘似笑非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本宫何时说过只带你一人去?唔,还挑了几位青年才俊同行,也好给他们个锻炼的机会。”
“殿下这是在避嫌么?”
“顾公子多想了,本宫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道理!”女子素手一伸便从小麻子手中接过了包袱,“这辆马车有些拥挤,顾公子且登另一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8 章

马车一路踏踏而行,果真到了清雅居门口停了下来。
扬尘下得马车来,睁眼一看,门口一站了六七个男子,皆背着简易的包袱。
“本宫来得有些迟了,倒是让诸位久等了”
撑着雨伞在众人面前站定,女子凤眸中带了抹笑意,随即素手抬起一个一个地指了过去:“张容,周成,王玉,赵卿……”
待得念完,眸光一转,轻笑出声:“本宫说得可是?”
众位男子愣怔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堂堂公主殿下又是素昧平生的,竟然能念出自己的名字。可转念又想起了自己在选贤大赛中无法直视的成绩,顿时羞愧不已。
“殿下不计名次召我等前来,草民感激不尽!”
“如今微服出巡,本宫尚且需要你们的帮助,大家不妨以名字相称,唔,你们就唤我忘尘吧。”
扬尘凤眸深深,微一弯腰便扶住了正要行李的周成,似有所觉般回头瞥了顾洵一眼。
“俗话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区区一个选贤大赛又怎么能真的评价一个人的才能?”凤眼微微眯起,“顾公子本宫说得可对?”
只见顾洵脸色有些暗沉,朝着众人拱手行了一礼:“殿下所言极是,只是人而于世,唯本心不可变也”
“那本宫倒想问问顾公子是何本心,为国?为情?还是为人?本宫倒是一心为国,大公无私得很呐!”
一番寒暄之后,诸位公子陆陆续续地登上了马车,扬尘抬脚欲行,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拉到了一旁。
“莫扬尘,到底是我做了什么,以至于你这些日子以来如此疏远于我?”
“顾洵,本宫的名讳也是你叫的么?”女子抬眼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再说你既然送了一株滴血莲给退之,想必已经知道了我和他的关系,又何必作茧自缚?”
顾洵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双眸隐隐发红,拽着她胳膊的手青筋暴起:“好好好,你现在只知道你和他曾经是夫妻,那你可知你我本是旧识,曾一同游历东凉,你可还记得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地说将来要一统大凉!”
半晌,深深地出了口气,转身向着马车走去,倏忽身形一顿,背对而言:“若你还记得我,我必不会误会,可你为什么偏偏忘记了我?”
扬尘心神一震,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在心里氤氲而生,他们本是旧识?为何这众多人里面,她偏偏忘记了萧玦、顾洵还有刘瑾瑜?
那日,望居里,她问起关于自己失忆的事情,男子眼帘低垂,沉默半晌才长叹一声。
“扬尘,你可信我?”
她可信他?她若不信他,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允许自己沉浸在他的温情中?她若不信他,又怎会硬生生地将有关温蓝玉的线索掐断?她若不信他,又怎会留宿在望居?
猛然回神,哗啦啦的雨声中,扬尘凤眸深深地望了一眼向着马车而去的顾洵,或许他知道事情的始末,只是,她——不信他!
马鞭扬起,几辆马车在雨林中穿梭,行驶。
大雨数日,朝廷上虽已发了赈灾银两下去,却不知现如今情况如何,女子眉头微颦,有些忧心地望向车窗外,思绪千转百回。
家国,家国,她的生命中却似乎注定了只能有国。
苏府
一连着几日没见到苏小公子,苏夫人这厢心里像缺了些什么似的,委实烦躁得很!
这不一大早地就派人前去望居中将苏大才子和苏小公子请到了大厅里。
小家伙精神得很,一见苏夫人,呜呜地说着些什么,一边还使劲地拉扯着身子往她身上蹭。
“哎哟,如意这么想阿奶啊!”苏夫人乐颠颠地将小家伙接了过去,啪啪地在他脸颊上亲了几下。
苏望风站在一旁眼眸含笑地看着咯咯直笑的祖孙二人。
正在笑闹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苏夫人停了下来:“望风啊,昨天公主可是去了望居?”
苏望风一愣,一手抵唇有些不自然地咳了咳:“她的确来了”
苏夫人长叹一声,想到昨天丫鬟回来描述的画面,又是一阵头皮发麻:“望风呐,你和公主如今都大了,所谓人言可畏,该有的距离还是要有的,不能再像小时候那般了——”
苏大才子愕然抬头:“娘知道了什么?”
“今日早朝后,陛下将你爹叫到了御书房,说是让他给公主物色几个品行端正的世家子弟,说是过段时间要选驸马。”
“哦,原来是这事儿——”苏望风唇角紧抿,垂下了脑袋,半晌又抬了起来,“父亲怎么说?”
“你爹还能怎么说,当然是答应了,这不正为这事和几个老同僚商量去了。”
见苏大才子良久无言,异常沉默,苏夫人顿时慌了神:“望风啊,你不是对公主有其他的想法吧?”
仔细一想,的确有这种可能,两人一起长大不说,这年龄也没有相差几岁,更要命的是昨天去望居送饭的丫鬟亲眼所见两人还搂在了一起。
她越想越心慌,直叹当年就是冒着抗旨不遵的罪也不应该把唯一的儿子送到皇宫中去当伴读。
苏望风嘴角上扬,挤出了一抹苦笑:“若是对她有想法,娘可愿意让她做苏家的儿媳?”
苏夫人心中一惊,脸色瞬变,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从小我就告诉你,伴君如伴虎,不要与皇家走得太近,你到底还是没有把我的话听到耳朵里,是不是?”
苏大才子唇角紧抿,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苏夫人,暗自叹了口气:“娘误会了,我说的只是如果而已,再说还有如意,纵使我愿意,陛下也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苏夫人一听有些道理,顿时气消了大半,哼了两声:“那昨天有丫鬟说你们抱在一块又是怎么回事?”
“昨日如意生病了,而平日又与她亲近些,仅此而已”
一听说苏小公子生病了,苏夫人脸色一变,等问清楚了事情的由来,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
“如意这么小,没个娘亲怎么行?下回再生病了难道还要公主来照顾?”
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继续道:“这样吧,等明儿雨停了,娘就托人给你说媒去。现在如意这种情况,咱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人家,只要姑娘品行好,家境清白就行!”
苏望风脸色微变,从苏夫人手中接过了玩得正高兴的小如意,手下暗暗一捏,只听得小家伙嗷得一声大哭了起来。
低低地哄了几句,随即星眸一转,有些为难地看向自家娘亲:“娘,你看如意这般,我又怎么忍心抛下他再娶其他女子?”
苏夫人一看小家伙哭个不停,当下哪还有其他心思,急急忙忙地将他抱在怀里低声软语地哄了起来。
半天抬头,“如意有先天之疾这事,你爹他知道吗?”
“知道”
“你们父子俩这是合起伙来瞒着我啊!”
苏夫人顿时恼了起来,狠狠地瞪了苏大才子一眼,“不管怎么说,如意也是我孙子,出了事凭啥我就不能知道了?”
苏望风叹了口气,扶着自家老娘坐在了凳子上,又给她倒了杯茶水。
“如意有病这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担心,于事无益,所以孩儿就没有告诉您,想必父亲也是这么想的——”
星眸垂下,凝视着低低啜泣着的小如意,再开口带了丝不易察觉的柔情:“扬尘一听说这件事便来望居中看望如意,一直待到他好些了才离开。”
“娘,从小到大您一直教导我要远离皇族,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相伴二十年的情意又怎么是说没就没了的!扬尘虽说有些风流,可那未必不是她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您对她不够了解,所以才会——”
既然儿子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苏夫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当即撇了撇嘴:“你就会为她说些好听的,我知道你们一同长大,情同兄妹,可是该有的距离还是得有的,不能让人家戳咱苏家的脊梁。”
苏望风有些尴尬地咳了咳,直到出了大厅才长长地出了口气。
随即抬手捏了捏苏小公子的鼻子,低声道:“如意,为了娘亲,以后阿奶再说给爹爹娶亲的事,你就大哭起来,知道不知道呀?”
小家伙咯咯地笑了几声,以为又是在和他玩耍,扑棱着两只小手抓了抓他老爹的衣服,随即趴在苏大才子的下巴上啃了起来。
苏望风无奈地叹了口气。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曾经深宫大院里,他也是这般不问世事,而今却不得不为妻儿筹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9 章


凉河郡位于西凉的中部,地势低浅,每每洪荒之年,必淹之,然而又是农业大郡,每年生产的农作物当属西凉第一,因而有着西凉粮仓之称。
扬尘一行将近十人冒着大雨到达凉河郡的时候已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
入目,一片汪洋,昔日的千里沃野而今静静地仰躺在一片广阔的水域之中,毫无生机。
众人惊愕地望着眼前荒凉破败的的情景,心里有一种悲愤氤氲而生。转身看向身边的女子,依旧是一副凤眸深深的样子,只是静立的身形微微颤抖。
如此境况,她也该是伤心的吧
沉默半晌,女子开口,嗓音微微嘶哑:“知道本宫因何带你们来此处么?”
话音刚落,转过身来直直地盯着垂目的众人,眼眸一转,凄然一笑:“没错,本宫就是要让你们牢牢记住我西凉百姓过的这叫什么日子!”
当年游学之时,她曾多次来到凉河郡,放眼望去,千里沃野,碧绿青翠,黄发垂髫,怡然自乐。
夏日炎热的午后,她辗转在村村落落之中,无所遮蔽的小院里缫丝声阵阵传来,伴着悠远绵长的鹧鸪声,醉了她的一颗心。
彼时她想若她生而为普通女子,成亲,生子,男耕女织,在这古老的村落中耗尽一生也未必不是一种幸福。
而今,一切都硬生生地毁灭在了她的眼前……
“洪荒之灾,凉河堤决,民不聊生,尸横遍野,此乃我西凉之痛也!”凤眸深邃一个一个地扫过在场之人,半晌哀叹一声。
“你们不用提心吊胆,本宫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重你们一颗为民之心罢了。”
“殿下如何得知我等有一颗为民之心?”
扬尘轻笑一声,盯着说话人看了半天:“本宫自有本宫的法子,张容,边关之人,自小饱受战乱之苦,文武双全,品行谦德,深受当地人敬仰。后游学至京都,在选贤大赛中不幸落选……”
众位青年惊愕地抬头看向跟前带着淡淡笑意的女子,自信,坦然,丝毫没有民间所传那般好色轻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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