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古绝伦的爱情纠缠: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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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古绝伦的爱情纠缠:破月-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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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却仍然没能够让她心爱的姑娘避开此劫。
 
“夫人为什么一定要来?紫樱,仔细想想她说过的话,她不是为了我来的。”
 
“姑爷,”紫樱望着崔鹏,她很诧异听到的言语,“您怎么能这样想呢。”
 
“紫樱,有些事情,是旁观者迷当局者清。”昨日到现在,崔鹏冷静了许多。毓琇很清楚自己的状况,她还执意到北疆来,一定有非常最重要的事情,重要到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是死是活。崔鹏自问,他们夫妻两个的感情,还远远到不了这种程度。
 
紫樱沉吟,林毓琇确是说过不少话,但哪句有价值可以说来给崔鹏听,哪一句呢——“姑娘说,”她想到一点,也许有用,“到北疆就能一切解脱了。”
 
崔鹏点头,记住了这句话。他还有一件事情要问紫樱,关于破月镜。
 
“那面镜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出现在梳妆台上。”紫樱说起镜子来要轻松得多,“也可能是什么人送的,忘记了。这种礼物,姑娘哪一年都要收个十箱八箱的,记不住这么多,我劝姑娘扔掉,可是姑娘很喜欢,就一直带在身边。那面镜子有问题吗?”
 
“镜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崔鹏问。紫樱算了算,告诉他什么时候。崔鹏记住了,叮嘱紫樱不要把林毓琇的情况外传,便放下妻子。林毓琇身子动了动,嘴唇颤抖,发出断续的一个词:“崔——鹏——”崔鹏忙俯身答应:“我在这里。”但那干裂的嘴唇中又没有声音了,林毓琇脸上仍然是死一般的僵硬表情。
 
崔鹏有些眩晕,他从来没有听见过林毓琇这样叫自己,实际上婚后他们都没有称呼过对方的名字。那声“崔鹏”,触及到他心底最深最柔软的地方,竟是他听到过的毓琇所说的最美一个词。
 
“将军!”有人在门外报,“府外有人求见将军。”
 
“什么人?”
 
“他说将军不必在意他姓名来历,知道他能够救人就好。”
 
崔鹏猛然起身,“带他进来问话!”
 
2
 
吴曦文早间听甘羽说了秦恺的事情,很担心他的状况。趁着午后事务不多,她来到秦恺住处探视。秦拓恰好在,见到吴曦文立刻站起行礼。吴曦文示意他坐下,看看床上的秦恺,见他虽然昏迷着,脸色却还好,呼吸也很平稳,就如熟睡了一般。吴曦文便问秦拓:“他怎么样了?”
 
秦拓道:“回将军的话,家兄一直都是昏昏沉沉,说了很多胡话,还吐出了不少秽物。不过后来就没事了,一直睡到现在。”
 
“他都说了什么?”吴曦文追问。素来内敛矜持的秦大夫会被邪灵附体,这真是骇人听闻的事情。听说邪灵在人最软弱的时候才会侵入人的身体,占据人的心灵。近一年来秦恺基本上都在太尉府听候调遣,为挽救父亲的生命尽心尽力,这让吴曦文很感激。因而她觉得可能是自己对秦恺的态度太严厉了些,打击了他,才让邪灵钻了空子。这让吴曦文越想越是内疚。尽管她拒绝了秦恺的求爱,但毕竟秦恺是她多年的朋友,她不愿意伤害他。




第169节:意不平(4)

秦拓仔细想想,说道:“我听不大清楚,好像有几个什么参茸安神丸之类的词。”
 
“哦,这样啊。你要好好照顾他,他被邪怪附体,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吴曦文叮嘱。秦拓连声应诺。“军营虽然需要医生,”吴曦文轻轻叹气,“可要是实在不行,就让他和劳军营一起返京好了。”
 
“兄长一定还是愿意留下来。”秦拓说,“京中他并未亲友,缺人照顾。这里虽然条件差些,但有我在身边伺候,兄长他会舒心些。”
 
“也好。”吴曦文说,“今天新年,送个红包给他压惊。”便将一个红袋放在秦恺枕下,也给了一个给秦拓。秦拓谢了。
 
吴曦文走出房间,院子里积了寸许深的白雪了。就她说话的这片刻,雪又纷纷扬扬地落下。吴曦文望望阴沉的天空。北疆的雪季这就算开始了,大雪要连续下一个月左右。她有些萧瑟。父亲死后的镇远,时时让她睹物思情,泪水泛滥。也许她该申请去图塔或者黑水关,真正去经历战火的洗礼,才能向父亲期待的那样坚强成长。
 
一位当地民族装束的老妇人被跟着崔鹏的亲兵走过来。那亲兵看见吴曦文就行礼,指指那老妇人:“崔将军让我带她去看看秦大人。”
 
“她是什么人?”老妇人那花里胡哨分不出颜色的衣裙和头巾,遮着褶皱密布辨认不出年龄的脸,都无法给吴曦文好印象。
 
“我也不清楚。崔将军只是让我带她看看秦大人。”那亲兵说。
 
吴曦文便让两人过去,又觉不妥,“等等,”她叫住他们,用当地话问那老妇人,“你叫什么名字?”
 
“乌戈玛。”那老妇人回答,声音嘶哑生涩,仿佛钝了的锉刀。
 
“你是巫医!”吴曦文终于想起来,怪不得这老太太背影总觉怪怪的。这老太太挂了许许多多奇形怪状物品的腰巾特别醒目刺眼。吴曦文刚来镇远的时候,出于好奇心和熟悉地形,曾经仔细地在镇远大街小巷中巡查过,见过这位被当地人称为“有神的眼睛”的巫医。
 
“是的,将军。我今天早上收到神的指示,说将军府中有要紧的病人,因而就急急忙忙赶来了。”乌戈玛颤巍巍说,“神指示只有我能治好生病的人。”
 
崔鹏怎会相信这个!吴曦文眉头就是一皱,虽然放了乌戈玛过去,心里却是大大地存了疑问。
 
乌戈玛在镇远当地确有名声,甚至好几百里外的村民都会来找她诊疗。因此当她出现在崔府前时,崔鹏并没有驱逐她,而是详细询问她如何得到的两个判断:将军府中有要紧的病人,这病人只有她才能治好。秦大夫中邪的事情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而崔夫人林毓琇的假死则连吴曦文和云凡都没有得到消息。崔鹏是从不信鬼神的人,任何事情他都坚定地认为不会是无缘无故发生的,一定有可以找得出的前因后果,符合常识和逻辑的解释。因而乌戈玛怎样也解释不清楚自己和神对话的行为,她那些所谓“眼睛一跳”啊“心灵悸动”啊的直觉根本不能成为一种有说服力的证据。
 
这老巫医说到后来急起来,为了维护她的神的威名,便向崔鹏发誓说倘若病人不能在2天之内康复,她自愿流放到山里去,并且永远不回镇远。乌戈玛如此坚信她神灵的指示,这倒让崔鹏刮目相看。于是他决定给乌戈玛一个机会。
 
乌戈玛要求和病人同居一室。她指的当然不是秦大夫。因为秦大夫被她的香料熏脸法治疗了一个时辰后就清醒了,晚餐吃了三人份的饭还喊饿。崔鹏看到与往日无大异样基本正常的秦大夫,便同意了乌戈玛的请求,让她和紫樱一起在卧室的地板上铺床,而他自己则暂时搬到书房中去睡。
 
紫樱很不喜欢身上有母羊膻味的乌戈玛,睡觉时候尽量离她远一点。乌戈玛却不大像有瞌睡的样子,坐在炕沿上,按住林毓琇的手掌,喃喃念着诗歌似的句子,一直唠叨到天亮。 
 
白日,乌戈玛便在卧室四面撒上许多不知名的香草,又用各种看上去很诡异的材料混合熬煮出一种气味浓重粘稠的药汤,并叫紫樱取毛巾来蘸这药汤擦林毓琇的身子,做深层热敷。这样一直折腾到晚间。紫樱熬不住,终于睡过去了。乌戈玛从她腰间的袋子里取出一些乳白的粉末,沿屋角撒了一圈。然后她点着了这些粉末。一圈火焰迅即燃起,但又立时熄灭了,只有一层馥郁的香气如帘幕般裹住了这个房间。




第170节:意不平(5)

“万物都已熟睡。”这巫医对着林毓琇念,“月亮赐我信心。魂魄立刻归来,莫再游荡迟疑!”一道幽蓝的光从她手指尖射出,罩住林毓琇全身。角落里的破月镜忽然震动,立起来,镜面正对着那巫医。
 
“去吧。”巫医低吟,手指一点。林毓琇的身子不住颤抖,一丝淡淡的紫光从她身体里流淌出来,在镜子前转动,却不投入那镜子中去。
 
“去吧!”巫医说,“去吧,去那里调养生息,将如圆月明朗有力!”那紫光方才入镜。巫医手指抬起,指尖的蓝光脱离林毓琇的身体,也投入破月镜中。镜面中的漆黑突然化开,镜面恢复了往常的明亮。
 
林毓琇醒了。“紫樱,水!”宿醉后便是头痛喉干,这免不了的,谁叫她贪杯。可是北疆的酒也太烈了些。“紫樱!”这往常一呼便应的丫环今天是怎么了?
 
“我给她熏了安宁香,要明天清早的阳光照到她身上时候才会醒来。这以前,便是山崩地裂,都不能打扰她甜蜜的睡眠。”巫医说,为着干活儿方便,她脱掉了身上乱七八糟的衣服和装饰,只着了一件宽大的褐色布袍。
 
“你是?”林毓琇打量眼前的这个人,有些半是梦境半是真实的记忆浮现脑海,她唇边掠起欣慰的笑容:“赞扎,你终于出现了。”
 
赞扎却有些诧异:“你还记得我?”
 
“是的,我记得。我以为你是男人。”
 
“我做过一阵子男人。”赞扎说,“但还是女性让我比较舒服,这是我的自然性别。我经常会忘记,但永远不会丢弃。”
 
这话很有道理。林毓琇想。谁能想到赤城三大护法之一的赞扎竟然是个女人呢!而且是那么坚持喜欢女性身份的女人。她对赞扎顿时有了好感。“姽婳,”她找破月镜,“嘿,赞扎来了。”镜中的灰白轮廓却没有了,只是清亮透彻的镜面,映着林毓琇憔悴的面容。“姽婳!”林毓琇叫。姽婳好了?走了?回到她的身体里了还是另去别处?她一时间心里空荡荡的。
 
“我还在这里。”镜子中的声音说,实实在在是姽婳的声音。
 
“啊!”林毓琇松口气,“你吓死我了。你这是伤好了?”
 
“本来差不多好了。但又和人打了一架。”姽婳笑,“差点魂飞魄散,连带你的小命也玩完。”
 
林毓琇急问:“出了什么事情?我那时候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我见到一个人。”姽婳的声音里不自禁地带着几分甜蜜,“我今生的爱人。为了他被个多事的家伙用急冻术和穿心针暗算了。”
 
“那人是谁?”林毓琇问,语义模糊,也不知道问的是姽婳的爱人,还是那个多事的家伙。
 
姽婳很愿意说出崔鹏的名字,念到这个名字精神都是愉悦的,甚至都不恼怒那个偷袭者破坏了那么甜美的相聚之夜。那是多么浪漫的波光粼粼的夜晚,而那瞬间与崔鹏不需言语心有灵犀的交融是多么的美好。但她看到林毓琇的姿容,这女人因她受伤而被牵累,神情间的倦怠与身体上的痛苦非常剧烈,这个时候说出她的丈夫深爱的人其实是自己,对她恐怕又将是一层打击吧。姽婳便只提那个多事的家伙:“他的法术很强大,并不输于赤城的怨灵。如果我们都有实体,单打独斗的话我也需很费气力才能赢他。赞扎,我手下可有这样的人?”
 
“有两个攻击系的大术士,是赤城的主管,协助您管理城市。只有他们可能与城主您抗衡,不过他们对您的忠心一点都不比我少。炎俊几次想要收买他们都没有达到目的。”赞扎说,停顿片刻,虽然没有和那两位大术士打过交道,但她有自己的渠道获得信息,她深信自己的判断:“在赤城被灭的那场战役中,他们都被炎俊杀死了。”
 
“这样啊!”姽婳沉吟,“那人不会是炎俊装扮的吧?”
 
“怎么会!”林毓琇为天帝辩解,“他又不是术士。而且他那么衰老了,他怎么能杀了你。”
 
赞扎也不同意姽婳的判断:“炎俊不会到这里来,何况他最不屑附体这种伎俩。”
 
“啊,这样——赞扎,在赤城之外,可以和我一决胜负的人有没有?”姽婳问。




第171节:意不平(6)

“那个时候没有。”赞扎非常肯定,“城主您是天地间最强大的术士。现在,也不该有人能超过您。”
 
“可还是没能保护我的城。”姽婳黯然,赤城被毁灭时候赞扎在五湖四海云游,丝毫不了解其中情况,因而她只能笼统地将灭城原因归结到炎俊的野心上,“那两位主管叫什么名字?”
 
“一个叫天机,一个叫天眼!名字都刻在赤城神殿的墙上,是城主之位的候选人。”赞扎答道。
 
“天机?天眼?”姽婳重复着这两个名字,试图从飘渺的记忆里捕捉他们的信息。这不容易,为着复生的最小能量需要,她已经将大部分记忆重叠压缩,有些就干脆扔掉了。她不喜欢将鸡零狗碎的事情统统装入记忆的行囊随身携带,拖累她的未来。但天机和天眼都该是赤城最重要的部分之一,不应当找不到对他们的记忆。
 
“听说他们都是美男子。”赞扎提醒,女性对男色的印象是第一位的,“一个负责行政管理,一个负责安全防御。他们将赤城打点得井井有条。”
 
“他们都爱我。”姽婳说,“都在我面前发誓说我是他们唯一的爱。做为偶像来爱,做为神来爱,做为信仰来爱。”她找到了对于他们的记忆片段,关于爱的部分最铭心刻骨,“就是从不当作一个人来关爱。”
 
爱情,本来就是虚无飘渺的所在,姽婳你又何必介意。林毓琇望着镜子里的空明,不胜唏嘘。
 
赞扎想的事情比较现实,“难道这几十年里又有新的术士崛起了?”她自问自答,“不会,炎俊把所有能找到的术士都杀死了。即便有漏网之鱼,也不可能这么短时间里就有如此强大的攻击力量。”
 
“这个人,迟早会再露头的。”林毓琇说,劝眼前的这一人一魂,“一时想不出是谁,不必太在意。现在的关键,是姽婳康复了没有。赞扎,你治好她了吗?”
 
赞扎说:“还好只是被穿心针擦了一下,否则便是赤城所有的前辈城主复生,也都无能为力了。现在我把城主的魂魄大部分转入破月镜中,镜力加入我的念力助她治疗,大约十日左右就可以导回到林姑娘你身上了。”
 
“她还要回来?”林毓琇半喜半忧,半玩笑道:“我还以为我就此对赤城城主姽婳没有用了呢。”
 
“只有四镜归一才能将你与我家城主彻底分开。归月、破月、藏月、劫月四面月镜,原本都悬挂在赤城神殿的墙壁上,可惜赤城毁灭后就失散了。”赞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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