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奋斗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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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奋斗记-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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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人……这……这些莫不是昭国前来迎接公主的仪仗?”前头骑马而立的一位副将颤声朝此次带队出来的总兵问道。

那总兵惨白着张脸孔,僵硬着脖子点了点头,刚道了声:“定是如此……”就听着前方一个探路的小卒绿了脸的死命朝回跑来,口中大叫着:“胡人!都是留着大胡子的胡人!”

此处虽地处大昭西面,可到底离着西面大尤、西北胡纳还远得很呢,怎会在此遇见大批胡人?且他们来势汹汹,又没有早先通报消息过来,恐怕凶多吉少!

脑中虽如此想着,可那总兵只吓得两腿发软,更没半分力气,连要如果安排后头车阵皆无半点儿念头。

楚瑄瑶面沉如水,从西面窗口向外打量了一翻,又退回东面向外看了看,西面那里矮丘连绵,却无高山,一眼望去也算是一马平川。大路东面却是一片密林,虽这会儿已值秋季,树上叶子多有败落,但若带队之人这会儿以树林为背,叫兵卒摆好架势兵刃向外,再把那车马围在外头半环着再与来人对峙自能撑上一阵。

可此时车外兵卒内侍一个个只吓得一脸的惨白,有几个胆子小的已经惊得抱头钻到车马下面,哪里还顾得上其它?

西面树林之中,一处山坡上下,此时已经隐了众多身着黑衣之人,静静守在那处,就似与那树木融为一体了一般。

山坡顶上,站面一名身着玄袍的男子,面如冠玉,嘴边带着淡然笑意,宛若温润宝玉一般,眼中神采含而不露,正定定瞧着那两处人马越挨越近。

“主子。”一黑衣人行到那男子身前跪拜在地,“人马已经安排好了。”

那男子微点了下头,目光又落到车队中最大的那辆马车之上。

马蹄声愈发大了起来,眼见着那些个高鼻深目的异人,宛若凶煞一般的已经到了近前,四下里把车队团团围住,那带兵的总兵哪里还算得清对方人数不过与己方相仿?只惊得两腿发软,腰中长剑抽了三五下才拔了出来,胳膊颤得仿佛打摆子一般。

“来、来者何人?!吾、吾乃大恒使者,前、前来护送福全公主同昭、昭国和亲!”

一声哨子声响起,围着的那群胡人一个个尖声叫笑,驾着身下马匹围着车队圈在中间跑起马来,掀起阵阵浓烟。当中三个显是带头的胡人,则拉着缰绳定定站在车队前头,嘻嘻哈哈的拿手朝当中那辆显是公主所在的车马指指点点,不知说些个什么。

见来人如此行事,那总兵才断了最后的念头,早先还盼着来的许是大尤国人,大尤同恒国向来交好,若是正巧遇上,指不定还能无事,可如今……

那些个人跑了会子,这才纷纷又拉了缰绳,一个个脸上带着戏弄神色,再把这车马围着。打头那三人中一个开口用生硬官话说道:“你们恒国怎的只给昭国送了公主?我们大尤同你们向来交好,这许多年连半个女人也没见过!你们也欺人太甚!”

周遭围着的那些个人再次尖声乎叫了起来,起轰似的拉高了嗓子,只惊得恒国军卒人人一头冷汗。

那总兵听到“大尤”二字,心中方松了半口气,忙脸上陪笑道:“既然各位大人是大尤中人,那同咱们就是自家人呐!皇上是如何安排的,下官也不清楚,待这回下官交了差事,回去向皇上带个话,想必皇上必会再派位公主送到大尤,以结两国之好!”

“哼!”当中那人冷哼一声,脸上带着三分寒意,冷笑道,“此事你可做得了主?”

“这……下官……自然……不能……”那总兵脸上一片为难,头上脸上的汗,冒得比早先那酷暑日还要多些。

“不能还如此多的废话?!”说罢,忽一抬手,身后一个不知何时架起了弓的人得着了信儿,一箭飞出,直中那总兵胸口,血溅当场。那人又高声道,“既然和亲,那与昭国和也是和,同我们大尤和也是和!这福全公主,我们大尤就收下了!”说罢,又一抬手,高声道,“杀!除了公主,全都杀了!”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今天居然是“张三”呐~灭哈哈哈……
话说,现在一打“矮”就下意识的想到了一米六……兵长,窝对不起你⊙﹏⊙!




、章四 程咬金


眼见着带队的总兵已死,剩下那些人这才如从梦中惊醒一般,一个个惨白着脸色,尖声大叫着想往外冲,还没等跑到围着的那些个骑兵身前,就一个个或中箭倒地、若被大刀削中,竟再无一个能活命的。

反倒那些往车底下跑的、向车里面躲的,倒一时无碍。

“杀!杀清了这些个人,财物回去人人有份!”那带头之人脸上笑意甚浓,转过头去又同身边那二人说笑着,朝那些撅着屁股往车底下躲避的人指指点点放声大笑,好不自在。

“住手!”众人厮杀的正自热闹,乎听一人冷声出言。

听那声音分明婉转动听,却冰冷冷的带着几分寒意,那些胡人下手时都不禁放慢了速度,叫那些个躲闪之人逃得一命。

楚瑄瑶冷冷站在车上,面若寒冰,身子端直,两道目光如利剑一般直直盯着那显是带队之人的大胡子汉子,丝毫不畏戒周遭那些个如狼似虎之人的目光。

虽听说恒国要嫁个公主与昭国,可这两国向来水火不容,嫁过去的女子模样哪里能是什么花容月貌?更未必能是个正经公主。

可如今那女子端然而立,不必旁人提点,只瞧她那通身作派气质,便知她非是凡人。可偏偏的,她竟又生得端庄秀丽,大度非凡。眉若丹青、琼鼻樱唇,可加上此时身上那股冷冽气息,竟生生的把这众多杀得正自起性的胡人镇得再无声息。

冷目缓缓朝四周那被血泼了般的道路上扫过,楚瑄瑶再抬头朝那当先三人道:“既大尤要我前去,又何必再伤他人性命?我本是和亲公主,嫁的是大昭也好、大尤也罢,皆是为通两国之好。便是正自交战两国间,也有个不杀来使的美誉,何况我恒国同大尤向来交好?这位大人,可否抬手一二?放这些无辜之人归去?”

树林之中、山坡之上,那原本站在上头的玄衣男子,只在楚瑄瑶出了马车后打量了一眼,便又朝那些胡人瞧去。这会儿远远听着她那婉转恬静之声道出这番话后,带着淡然笑意的脸孔上面的眉毛方微挑了一挑,目中露了一分诧异,再向她细瞧去。

“既然公主开口求情,那……就饶了这些个人的性命吧。”愣了一会子的神,当先那人方抬头冲围着的那些骑马之人示意道。

圈着的马队在南面打开了个口子,见有生路可逃,没哪个再顾及主车上的公主、同那些个随车带着的金银珠宝,纷纷夺命而去,一时间,除了强自咬牙陪在楚瑄瑶身边的两个丫鬟外,再无一人留在此处。

见那人放人放得干脆,楚瑄瑶脸上露出一丝讥笑,待那些恒国之人逃命逃得远了,再听不见、瞧不清这处的动静,方微扬起了下巴,朝那当中之人冷笑道:“恒国之人既已经离开,这位大人可要带我回胡纳去了?”

那人眼在楚瑄瑶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翻,如此姿色的女子,不如顺势自己留下,想必父皇也不会如何:“那是自……”“然”字尚未开口,那人脸上便一变色,惊道,“你胡说什么?!”

“想必大人当是胡纳国的王子了,不知是第七还是第八?”想逃,却生生被这些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拦断了退路,想叫身边这两个丫鬟趁着刚才的混乱逃命去,她二人却宁死不从,既没了后路,那便来个干脆的了结了便是。

见那人脸色大变,楚瑄瑶便知自己所料无错:“我大恒男子,大多年逾三旬方喜蓄须,倒是瞧不太出殿下年岁,寻常只听闻胡纳国自七王子以下数位王子母亲为昭国人,会说官话,九王子以下年岁又太轻,自然不会带兵入昭国抢亲。”

那人脸上惊疑不定,向身边跟着的那二人瞧了几眼,才狠声道:“你凭何说我等是胡纳国人?!”众人乔装改扮,身上穿的、马背上放的,皆是大尤国中人方有的穿着打扮,她又是从何看出的?!若连她一个女子都能瞧得出来,那适才放跑的那些个恒国中人岂不都能瞧得出来?!

似是猜出那人所想何事,楚瑄瑶淡淡一笑:“殿下大可不必担忧,妾不过因着适才殿下放人放得干脆,方起了疑问一声罢了。若真是大尤中人,便是抢亲,也不能留半个活口叫他们回了恒国受人以把柄,皆不是同两国交恶?殿下既然放得干脆,便是不怕叫人知道,若妾所料不错,想必便是妾不出言,殿下最后也会故意放几个活口,好叫他们把消息散出去吧。”

大尤同胡纳国乃是世仇,向来征战不休,落井下石之事向来没少做过,只叫楚瑄瑶没想到的是,他们这些个向来直来直去的蛮子,竟知道绕着圈儿的给对方下套了。

树林之中,高地之上,那男子眉毛挑得愈发高了,忽的轻声一笑,低声道了句:“真像。”

“主子,可要动手?”随在玄衣男子身边的那人低声问道。

“不急。”那男子缓缓摇头,脸上仍带着淡淡笑意,眼睛再在楚瑄瑶身上打量了片刻,又道,“仔细那女子行动,莫伤她性命,若她没死,便带回去。”

那人一愣,忙垂道道了声“是”,又忙向暗中藏着之人吩咐了下去。

那一脸大胡子之人脸上阴晴不定,不知楚瑄瑶所言到底是真是假。若是假的,那此番故打迷雾之事定已失败,同恒国、大尤之仇结的可就更深了……且他们截的乃是欲嫁与昭国的女子,这一下子便招惹到了三家!

可若她所言是真……如此女子,若能为己所用,便是一大助力!

想着,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杀了那两个女子,把她带走!”

听到他出言,楚瑄瑶脸上再一冷笑,双手原就握在身前,这会忽的抬手,从发中抽出一根簪子,抬手就向自己颈中刺去。

胡纳国众人大惊失色,没曾想她这出来竟非是为着活命,而是抱了必死之心,想必她此番从车中出来,亦只为死个明白才出来问的这些话吧。

“当”的一声,一只不知打从飞来的石子打中了楚瑄瑶拿着簪子的手背,手上一疼,那簪子便自落下。

“小姐!”所幸,两个丫鬟虽已抱了必死之心,以全主恩,可哪里有她行动得干脆?手还没摸到头上呢,就见小姐手臂被石子打中、歪歪斜斜的向后倒来,忙抬手去扶。

楚瑄瑶却一脸讶色,转头朝树林那边瞧去。

数十道黑影悄无声息的飞蹿而出,向着那些胡纳国人马飞射而去,一时间,只听见那些胡纳人落马中剑的叫声,那些黑衣人便是中了刀剑,亦半声不吭。

手起刀落,宛如秋风袭过,人马便落了一地,比早先那些个胡纳国人杀人时不知干脆利落多少!

待再细瞧时,竟见除了那些个身着黑夜之人外,马车周遭竟再无半个立着的!

楚瑄瑶目光惊异不定,在数个人虽倒下、却半丝血迹不见之人身上打量了几下,不知是他们杀得太快了,血还没来得急流出来?还只是被这些个黑衣人打晕了?

若是她自己,必不会全杀了,能活捉回去一些个人自是最好的。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这由南向北的大路之上便厮杀了两回。所幸此处甚为偏僻,直到这会儿尚无半个路人经过,那些黑衣人行动罢了,便一个个站在外面,再没动作,似是在等着何人过来。

林中林外寂静一片,忽的,一下下,由打林子里面儿传来声声马蹄声。那马蹄声同之前这些个胡纳国中人来时不同,不过闲庭信步般的朝这处行来。

楚瑄瑶压着心中讶异,只拿左手按着右手被石子打中的那处,侧坐在车子前面儿,朝那马蹄声传来之处看去。

一人,一骑,缓缓行出林子。

那马背上之人,身着玄色儒袍,头带章甫冠,乌发上拿一白玉长簪横穿而过,身上骑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那人面貌面如冠玉、俊逸出尘,宛若上好美玉精雕细琢一般,面上带着淡淡笑意,不过十八|九岁少年郎的模样,驾着那马悠然行至车队边上。

虽脸上挂着淡笑,眼底似不见半分严厉之色,却不怒自威,便是那笑,亦叫人不敢直视。

“收拾干净。”那人淡淡说道,这才转而向车上靠着的三女扫了一眼,眼睛似扫了楚瑄瑶正捂着的右手一眼,又道了声,“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




、章五 路遥


“小姐,饭好了。”挑了车帘,望梅垂头钻了进来,方暗松了半口气,脸上却仍不掩愁苦之色。

那群人缴了三女随身带着的匕首,竟还有几个男子进来车里收拾查检三人的贴身衣物,直叫两个丫鬟心中愤慨不已,却偏又不敢多言半句。

微点了点头,楚瑄瑶接了湘月盛好的白饭,提起箸来却未去夹菜,反倒先送了口米入口,细细嚼着。那米入了口,眼皮垂下,长长的睫毛抖了抖,似在辨别米粒滋味。

“小姐?”望梅心下微紧,忙看着楚瑄瑶低声道,“可是怕这饭菜不妥?!”

楚瑄挑眼朝她瞧去,失笑着摇头道:“你已快成了惊弓之鸟了,若要咱们的性命,还会带咱们上路?”

望梅这才松了口气,提箸给小姐布着菜:“这盘糟鸭子味似是不错,小姐且试试。”

楚瑄瑶微微点头,道了声:“配上这上好的御田粳米倒最是下饭。”

湘月不解的瞧了楚瑄瑶,又转头细听了听外头车轮再滚了起来,叹了口气,低声抱怨道:“先是赶了那半天的马,这会儿好容易上了马车,又要连夜赶路……”说着,转过头来,愁眉苦脸的看着楚瑄瑶道,“小姐,也不知那伙匪人要带咱们去何处……”

楚瑄瑶嘴角噙着丝淡笑,把那糟鸭子送了一片入口,细细嚼着、咽了,方道:“东面。”

“东面?”两个丫鬟皆是不解,齐齐疑声问道。那湘月更是纳闷,再转头朝窗子上头蒙着的黑布瞧了两眼:“又瞧不见星辰,小姐是如何知道的?”

挑眼瞧了她二人一眼,楚瑄瑶再提箸取了一筷子素八仙,用罢了才笑道:“一会儿填饱了你们的肚子,指不定便能脑子开窍知晓了。”

车子窄小,又是趁夜急行,却竟比早先坐得那大车要舒坦得多,便是晃亦晃得不是那般厉害。窗子上头蒙着黑布,再叫外头瞧不见里面的情形,可里头想看看外面儿也不是易,所幸,点得那炭盆倒是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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