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凶险,小心狼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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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凶险,小心狼犬-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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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有幸接近真相……”
魏浩泱眉头紧皱,对唐献道:“你有话直说,不必阴阳怪气。”
唐献冷笑道:“魏门主果然直白,那在下便直说了。我们怀疑魏赟扬便是杀害先父之人!”
在场之人对唐献所言皆是心中有数,但此刻听他直接挑明,仍然心有戚戚,一时间灵堂中只有呼吸相闻。
“先父身体每况愈下,否则也不会出让盟主之位,何尝有精力前往唐门刺杀唐老门主?近日病逝实在是巧合,唐门多虑了。”魏浩泱慢条斯理地反驳道。
“先父身亡于天元剑法,这剑法被秦盟主传给作为姻亲的魏老门主也不奇怪,且魏老门主功力深厚,轻易病逝实在说不过去吧?”唐献争论之意不改。
或许是连日疲惫,魏浩泱不欲与他再争论,淡淡问道:“唐门要如何才满意?”
“何来‘满意’一说,唐门不过是欲查明真相,还先父一个公道,”唐献冷然道,“当日为证明先父确实身亡于天元剑法,唐门不得不在众人前开棺,如今为证明魏老门主清白,君夏派不如效法好了。”
一直在魏浩泱身后的魏浩嘉朝唐献怒道:“对先辈口出狂言,目无尊上便是唐门作风么!”
唐献语含讽意道:“若是真的能令人尊敬的先辈在下自然会给予尊重。”
魏浩嘉还想说什么,却被魏浩泱拦下,唐门犹然咄咄逼人,君夏门未得魏浩泱发言一致沉默以对,只是暗中已严阵以待。
众人默然注目着这两大门派的对峙。
“既然唐门咄咄逼人,看来不开棺无法证明魏兄清白了。”
门外话音传来,打破了灵堂的静寂,魏浩泱向大门望去,唤道:“舅舅。”
秦镌铭自门外进入,朝灵堂中棺木祭拜道:“魏兄一世英雄,本该令所有人景仰,但如今死后却无端被宵小之辈为难,实在是人心不古。”
唐门众人目光顿时刺向秦镌铭,唐献忍怒道:“秦盟主言重了,唐门不过欲寻求一个真相。”
秦镌铭却不理会他,而对魏浩泱道:“浩泱,魏兄一世英名,定不希望死后被人误解。”
魏浩泱与魏浩嘉眼眶微红,俨然因为父亲蒙冤,作为子女不得不对亡父不敬开棺而悲恸的模样。魏浩泱在父亲棺木前跪下,重重地叩首三下,道:“孩儿不孝,无法为父亲证明清白,唯有开棺一途,对父亲不敬还望赎罪。”做完这些,便令门中弟子道:“开棺!”
两名弟子将棺木打开,唐门之人率先而上探向魏赟扬尸身,魏浩嘉冷冷道:“你们看边看,不许对父亲尸身不敬。”
唐门之人对她所言置若罔闻,犹在试探。
半晌,唐献终于收手,魏浩泱问道:“如何,唐门主可满意?”
唐献眼风朝几人一扫,毫无诚意道:“魏老门主确实是病逝,唐门得罪了,在下在这向魏门主赔礼。”语毕,便领着唐门弟子大步踏出灵堂。
魏浩嘉在其后怒目而视,“你!”
魏浩泱却并不多言,只安排弟子处理后事,矗立看戏的众人也随之散去。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真相

“门主可是对魏赟扬死因存疑?”待回到居处,唐门长老唐俞见唐献面色沉重,问道。
“是有些奇怪,君夏派对外宣称魏赟扬病逝,我验尸后却发现,他其实死于经脉塞绝,应当是练功时走火入魔,”唐献道,“且心脉上有红色斑痕,如被蛊虫噬咬,但他的身体中确实没有蛊毒。”
“如此看来,魏赟扬仍然是有嫌疑。”唐俞道。
“无论如何,我唐门被压抑得太久,不会再屈居于他们之下,”唐献目光落在远处,“派往楚门之人怎么说?”
唐俞眯起眼,道:“楚天阔是条老狐狸,没有确切好处之前不会轻易同意,但也没有明确反对,看来是想左右逢源。依老朽看来,名门大派虽然势力强大,但不好拉拢,也不好控制,门主不妨多注目于处于中上流的帮派,他们有一定实力,又一心想往上爬,或能更好地利用。”
唐献若有所思道:“我与长老想法一致,如今已有几个帮派能为我所用,看来要多加拉拢,至于楚门……君夏派与铭剑山庄两大门派同气连枝,势力强盛,若我们不与一方势力联合,便失势不少。”
唐门向江湖公布了对魏赟扬的验尸结果,声称对此事仍抱怀疑态度,唐门会积极查证。与此同时,一些帮派趁机揭发出君夏派与铭剑山庄一些行事有失之处,更有江湖人士声称与两大门派中某些弟子结怨已久。
随着魏赟扬逝世,武林盟之间的暗斗也渐渐浮出水面,不少帮派声称脱离武林盟,唐门自然是其中带头者。另一些还在观望的帮派也不再听从调度,武林盟已名存实亡。
自君山而下,沈翎与安灵自归云水楼,白蓠与楚归云则再回荆楚。荆楚毕竟是楚门地界,两人行事更方便一些。
楚归云一直令照雪阁关注唐门动向,直至距魏赟扬祭奠一月有余,终于收到线报,唐门与苍离教之人有所接触,但是哪一方的人他们仍未打听出来。楚归云只好令人继续探查,甚至折了在唐门潜伏甚深之人,终于查出与唐门联系的是苍离教左右护法一派。
闻此消息,白蓠脸色蓦然苍白,身为右护法的白暝是被她父母收养的孤儿,父母视其如己出,自幼用心栽培,她也一向视他如亲兄,害死父母之人,怎会是他?
楚归云却戳破她的心思,道:“你当日从苍离教逃出,选择伪装身份入白道,而非寻求不在总坛的白暝庇护,难道不是已对他心存怀疑?”
白蓠脸色更白,低头道:“我娘年轻时身中剧毒,必须每月有人助她运功,疏通血脉经络,以排出毒素,所以我爹每月都与娘闭关密室几日,密室之处唯有亲信之人方能知晓。那时,我发觉爹娘闭关日久,忍不住进入密室寻他们,却发现他们已在密室中气绝,我检查尸身发现他们是中毒而亡,毒素累积日久,在运功之时完全发作,当时师兄外出办事,四大长老已察觉有异,掌握教中大权,我不敢声张此事,只是暗中安排出总坛之事。”
“我对父母之死心存疑虑,我爹仍然算得上功力高深,母亲更是擅长医术,怎会无法发现中毒之事?我曾读过一本毒经,上边记载一种毒会在人身体中积累,却直到发作才令人诊断出来,这种毒出自中原武林,虽已经失传,但不妨碍有人仿照它研制,而中原武林中擅长医毒的不过几家,唐门便是其中佼佼者。”
“我爹因为母亲解毒内力式微,且行事与四大长老意愿相悖,两方罅隙日深,所以他们提防之心甚深,不会轻易被下毒。下毒者更可能是身边亲近之人。”
楚归云反而宽慰她道:“我当日也说了,依照这般推理出纰漏之处也是颇多,或许之前与唐门交涉的与如今的不是同一方,或许不是你师兄也说不定。”
白蓠微微垂下眼帘,道:“你说的也是,可是我不知还有什么方法……当日唐献知道的不多,而如今再与苍离教联系,他知道的更多也说不定,我想再问一次他。”
“不可,”楚归云皱眉制止道,“当日我早已设下陷阱才成功迷倒唐献,如今再去却是太莽撞。”
可是如今唐献不在唐门,身边护卫不算严密……白蓠转了转眼眸,还是没有将话说出,只是默然不言。
楚归云见她心情郁结,便不再打扰她,留她一人静静思索。
白蓠早知唐献一行方入荆楚,与楚天阔密议后,正要回蜀中,下榻之处离此地不过半日行程。她也知晓此时对唐献故伎重施并不是十分妥当,但她入江湖日久,教中双方势力坐大,无论是哪方,时日越长,报仇越难,她必须早日探知谁是仇人,谁是可以联合的,还是双方都是仇人……
她越想越是烦躁,望着金乌西坠,天色渐暗,收拾了一下衣物,准备亲自去寻唐献。
天色彻底暗沉,天幕灰沉而压抑,一弯暗月无力地悬在天际,星子不过数点,而这几缕亮光也仿佛随时将要黯淡。
白蓠背上行囊,打开窗,无声地跃出,运起轻功正欲翻出院墙,后颈蓦地一痛,内力顿时泄了,软软地倒在身后之人怀中。
身后之人稳稳地搂着她的腰,好气又好笑地道:“这个院子都翻不出,还想去偷袭唐献?”
白蓠感受到他熟悉的气息,身体软下来,却涨红了脸道:“你以为唐献是你吗,那么难搞!”
他凑近她的耳边,轻吐气息,“我有多难搞?我觉得姑娘你才难搞,还背上衣物出逃,我以为你要私奔呢。”
她立刻挣出他的怀抱,“废话就不必多说了,你早在这里等着?”
“今日与我说话时神情躲躲闪闪的,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你想做什么。”他好笑道。
她顿时怒了,“你把我的头脑跟你的脚趾头相比?”
他噗嗤一笑,“好像真是这样……”
“滚蛋!”她怒得猛踩他的脚。
“好了,”他扶住她的手臂道,“你该知道这样做很不妥当才是。”
她停下闹腾,低头道:“我知道,可是我也很想知道仇人究竟是谁,距离我出总坛已将近一年了,可是我连仇人是谁都还不知道,我觉得愧对九泉之下的父母……”
楚归云拥着她,心怀怜惜,白蓠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女,旁的女子在这般年纪或是在父母庇护下挑选良人,或是已相夫教子,她却要背负父母之仇,流落江湖,在茫茫江湖中打探仇人。他道:“我自然会帮你,更深露重,我们回屋再说。”
屋内灯火明亮,比起外间寒凉,似乎进入另一个世界。白蓠经过方才一闹,情绪已慢慢舒展开来,安分地在房中软塌中坐下,听他说话。
楚归云在她对面坐下,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才道:“你是否想过,若知道谋害你父母的凶手是谁,你要怎样做?”
白蓠接过茶,道:“自然要手刃仇人,为父母报仇。”
“这是自然,但是具体要怎样做?”
白蓠不假思索道:“教中势力虽被瓜分为两派,但一些死忠于我爹的人还是有的,我能用的便是这些人,我当时发现我爹娘亡故后,便立即命他们随意隐入两派之中,先不要引人注目,待谋定而后动。若我知晓谁是凶手,便相助于另一派。”
楚归云对此不置可否,而道:“你觉得一旦你爹去世,对谁比较有利?”
白蓠沉吟道:“我爹去世,按道理是我继任教主,可是我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威信又不足以服人,很有可能会传给师兄,这样看来若为教主之位,师兄没有理由背上杀师之名……四大长老与我爹一向不和,自然也对师兄不满,我爹一死,他们便可以借机分裂,看起来他们比较有理由杀人。但从下毒来看,我师兄也是疑点重重……”
楚归云屈指敲了一下她的额头,道:“你一直纠结的便是这点吧?”
白蓠拿开他的手,瞪他一眼,并不否认。
“可是你真的甘心苍离教落入旁人之手?”楚归云问道。
“江山也有易主一日,何况一帮一派?这个我并不很在乎,”白蓠坦然道,“这也是我爹娘告诉我的。”她瞟一眼楚归云,又道:“其实按照规矩,若下任教主不是白家之人,白家女儿便要嫁给他。”
楚归云似笑非笑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原先本是要嫁给你师兄的?”
“我爹娘比较开明,不会勉强我。”白蓠连忙安抚他。
楚归云并未借题发挥,而继续说正事道:“依我看来,你不如恢复身份,回到你师兄身边,假作对父母死因一无所知,而相助于他,让他帮助你查明凶手。”
“可是,若凶手是师兄怎么办?”白蓠愕然于他的建议,问道。
楚归云安抚般摸摸她的头,“听我说完,如今你师兄一派与唐门合作,他又不知你已知晓父母是死于唐门的‘式微’之毒,你可以趁与他合作之际打探其中之事。若得知仇人不是你的师兄,便可以放手打压四大长老一派,若仇人是你的师兄,你也可以使出反间之计。”
白蓠犹疑道:“可是我在江湖上漂泊良久,如今才去投奔师兄,会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你可以想个由头,譬如最近收到消息称四大长老才是毒害你父母的凶手什么的……”楚归云言未落下,却见白蓠狡黠笑道:“我自逃离苍离教以来一直与你一道,我还可以说你负心薄幸,让我很是伤心,才回头求助师兄。”
楚归云嘴角一抽,“你这般说,岂不是坏我声名,你师兄想必会追杀我……”
最后白蓠定下对白暝的言辞,便说白蓠借楚归云的钱财向照雪阁买消息,而照雪阁的消息称四大长老的嫌疑更大,正合了白蓠之意,于是白蓠放下心来回到白暝身边。
楚归云仍然不满道:“这样似乎显得我是人傻钱多速来……”
白蓠笑嘻嘻道:“这是最好的说法了,你就满足吧。”笑意还未收敛,突然便被对方吻住唇。
他抱着她辗转半晌,才放开,试探着问道:“白暝想必对你也有意吧?”
她扯着他落在耳畔的头发道:“别乱说,我们本是亲如兄妹。”
“想到你要到他身边,我自然不会高兴。”他道。
见他吃醋,她心情很好,安抚道:“我们又不必断了联系,你隐藏得那么深,师兄大概也看不出什么,待我报仇之后,我自然还回到你身边。”
他低头看入她的眼中,眼眸被烛火映得出亮色,宛若美玉生辉,“那事成之后,我们便成亲?”
她脸上一红,最终还是“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左右护法

金乌西坠,暮色四溢,暗色在天幕中逐渐沉淀,已有些许人家灯火已起,路上行人匆匆而过,长街两旁商户渐渐放下门板,唯有一些小贩仍然徘徊。
衣锦布庄的掌柜一边打着算盘,一边对照着账本,口中还吩咐店中伙计道:“去关门吧。”
“好嘞。”伙计应了一句,正要放下门板,忽地眼前便站了一名风姿绰约的少女,他眼前一亮,歉意道:“这位姑娘,我们已经要关门了。”
少女笑道:“不是还没关么,我来买些东西,急着用。”
伙计摸摸头,有些疑惑,却见她已踏入店内,对掌柜道:“掌柜的,我想要苍青锦、离绸缎各一匹。”
伙计暗道奇怪,这少女要的布匹他还从未听说过,转头却见掌柜拨算盘的手一僵,抬起头来招呼少女道:“您要的货都在里面,先请进。”又嘱咐伙计道:“天色已晚,关门吧,你家人不是还等你吃饭呢。”
伙计仍然感觉怪异,却也不会想太多,应了一声便继续将店门关上。
入到里间,掌柜朝少女拱手道:“不知您是?”
少女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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