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凶险,小心狼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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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凶险,小心狼犬-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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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对她掀开的第一张底牌。
“原来如此……”她低喃道,难怪他对江湖上各方秘密了如指掌,连她当初在山村中偶然得到龙钥亦是知情。她再抬起头,道:“那你如此助我,究竟为了什么?”
月色遥遥落在他的眉目之间,但那清冷之色却无法融入他的眼中,她只见他的眼眸熠熠生辉,寂静夜色中,她听得分明,他说:“为了你而已。我说过很多次,只是你一直不信罢了。”
她不知为何,心中一动,低下头,“我不信,别说你曾经……自我爹娘去世后,我便不会轻易信人了。”事实虽如此,她的话音却很软,如感伤一般道。
“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从四年前就喜欢了,是不是?”他轻笑,看着她脸上的雪白之色渐渐染上羞恼的绯红。
不等她反驳,他继续道:“我也是,我从四年前便喜欢你,一直到如今,越来越喜欢。你相信我,信我不会害你。”
他的声音温和,却让她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她抬首,对上他的眼眸,第一次承认道:“我是喜欢你……但是……”
她后来的话再无法说出口,因为他忽地吻上了她的唇。炽热从唇上传来,在她的脸上脖颈瞬间蔓延,她微微挣扎,却早被他的禁锢在怀中。唇间柔软的纠缠令她的身体渐渐软下来,神情亦带上微微的迷茫,感到她的软化,他的吻便越来越深入,舌肆无忌惮地深入她的唇齿之间,纠缠上她的舌。唇舌之间反复辗转研磨,两人呼吸亦越来越粗重。
不知多久,他终于放开她,她的脸上通红,红唇微肿,神情迷茫,令他恨不得再纠缠一番,但他亦知若放任下去怕是真的无法自控了,所以最后只是恋恋不舍地抚摸了一下她红透的脸颊,轻笑道:“天色不早,你去睡吧。”
她愣了好一阵看着他离去不远的背影才反应过来,脸上一下涨红,“啪”的一声用力甩上窗,一下直接滚上床,埋入被褥之中抑制不住的脸热心跳。
作者有话要说:

、再入蜀中

次日,因夜晚安平的辗转反侧,她毫不意外地起迟了,楚归云却不来催她,只在她终于起身时体贴道:“要不我们明日再行?”
回答他的是恼羞成怒的一声“滚!”。
安平本想将二人易容为平常百姓,楚归云却说不妥,若两人普通百姓装扮,遇上高明一些的人,被看出身怀武艺,更惹人怀疑。
于是两人便易容成为换取钱财做商队保镖的普通江湖人士,而楚归云甚至连入蜀中的商队也已经找到,两人只需前往即可。
安平不禁多看他几眼,道:“你什么时候做好这些事情的,我怎么毫不知情?”
“有些事情自然要事先安排好才能考虑得更为周全。”楚归云自然道。
她又道:“你可真是高瞻远瞩,却不知是否能一切如你所愿。”
“未雨绸缪是必然之事,若有变数自然也须临场应变。”
她不再说话,旁人都以为楚二公子是江湖浪子,随性潇洒,她所看到的楚归云却是城府深沉,行事谨慎且滴水不漏,他总要她相信他,但她连他这般做派的目的都不能看透,他也从未与她敞开心怀,她如何能谈得上信任二字,只不过如今偌大江湖她能依靠的只有他而已。
蜀地处于群山万壑中,常常需要外地商队送来一些物资,两人装扮成一行小商队的保镖重新越过围绕蜀地的绵延群山,入得蜀中,也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商队到达目的地,便无需过多保护,遣散一部分保镖,安平与楚归云也在其中。两人换了一家客栈,特地住到客栈偏远的角落,明面上为了省钱,实际上是为方便行事。
楚归云合拢客房门窗,对安平道:“唐献在蜀中最大的青楼倾歌楼中有一红颜知己,名唤紫歌,如今唐门内忧外患,唐献压力甚重,去寻紫歌便更为频繁,我们可以通过紫歌下手。”
“紫歌是你的人?”安平问道。
楚归云挑起一抹笑,道:“紫歌是照雪阁的人,你才是我的人。”
“少油嘴滑舌,”安平冲他翻白眼,“你什么时候安排紫歌在唐献身边的?”
“倾歌楼是照雪阁属下,唐献心悦紫歌也是偶然,此时倒是有所帮助。当初计划定下时,我便已令紫歌与唐献接触时向他下一些能让他轻松的药物,为日后向他下迷魂蛊做准备,却误打误撞使唐献以为在紫歌处能得到放松,来得更频繁了。”
安平怀疑道:“唐门本就擅长毒药,不怕被他识破?”
“药物下在香料中,本来无甚毒性,剂量轻微,又在整个倾歌楼皆有燃放,唐献来多了戒备放松,并未察觉。”楚归云答道。
安平自认不是目光短浅之人,却也无法做到如他一般的深谋远虑,在她看来不过是初步定下计划时,他便已想到接下来每一步的落子。
夜色暗沉,花街柳巷中却笙歌四起。唐献终于将门中的一些事宜解决,如往常一般踏入倾歌楼,老鸨依旧笑容满面地将他引进,“唐门主,几日不见紫歌可十分想念您呢!”
唐献显得有些疲惫,但念及一直等待他甚至盼望着他来的紫歌,兴致又起。他只有在紫歌身边才能感觉到他是真正被需要的,而不像唐门需要的是一个可靠的门主,只要能为他们带来最大的利益,谁都可以,而紫歌需要的仅仅是唐献而已。他不是没有妾侍,但都是旁人送来的或献媚或监视的物品,他从来不敢多碰。
他无视一路花红柳绿,径自走到紫歌闺房门口,老鸨早已悄悄退下,他轻轻将房门推开,走入房中,没有带出一丝声息,楼阁中只听到紫歌轻柔羞涩地问自己的丫鬟小五:“我这般打扮如何,能不能让阿献喜欢?”
小五咯咯笑道:“姑娘本就是沉鱼落雁之姿,便是不打扮唐门主也是喜欢的。”
他能想象到紫歌此刻的表情,必然是娇羞低眉而笑。当初他怜悯紫歌不过豆蔻年华便被迫接客,出手将她买断,紫歌从来唯有他一人而已,所以身上有着与寻常烟花女子不同的羞涩,却又比闺阁女子大胆,比江湖女子婉约。
唐献扬声道:“小五说的是,你怎样我都喜欢。”
话声刚落,便见紫歌蓦然回首,那惊喜的神情将精心装扮的容颜衬得更为明媚。她几步小跑便一下投入他的怀中,“阿献,你终于来了……”
小五识趣地走出闺房,带上门。
他搂着她,吻着她的发,笑道:“不过才几天……”
她打断他的话,“我觉得已经好久了,或许这便是书上所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吧。”
两人情话絮絮,渐渐亲热起来,往内室床上而去。
房外暗角处,楚归云默默将安平的耳朵捂住。
安平甩了甩脑袋,没将他的手甩开,又怕打草惊蛇不能说话,只好瞪着他做口型:“你干什么?”
只听楚归云传音入耳道:“有些声音好姑娘最好别听?”
安平茫然:“什么声音?”
楚归云似笑非笑,“你以后会知道。”
她继续问:“为什么现在不能听?”
他坏笑:“我希望你第一次听到的是……我们的。”
安平:“( ⊙o⊙)?”
不很久,房门终于“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只听见紫歌道:“公子,姑娘,请进来吧。”
两人走入紫歌房中,一股柔软的芳香萦绕,安平微微蹙眉,若非楚归云事先与她说过,只怕她也不能察觉出这香味的些微异常。
紫歌衣裳刚刚穿上的,妆容略有些凌乱,神情不复方才的羞涩柔媚,却是疲惫中带着伤感,她在楚归云面前跪下,“紫歌恳求公子饶过阿献的性命,只要阿献活着就可以……”她显得有些慌乱。
楚归云笑了笑,道:“看来你对他也有真情在,我不过想套他的话罢了,不会伤他性命。”
紫歌深深地埋下头,道:“是紫歌逾越了,望公子恕罪。”提起的心却放下,她接到任务时老鸨并未给她解释,她还以为上头要对阿献下手,如今看来是多心了。
楚归云道:“你到外边候着吧。”
紫歌点点头,默默退出门外。
楚归云比安平先一步走入内室,只见唐献毫无知觉地躺在床上,身上粗略地套着衣服,不由暗笑紫歌的小心思和自己的小心思。
安平对男女□□犹然懵懂,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拿出一个小竹筒,放到唐献的鼻下,拧开筒盖,唐献呼吸之间,一只细如芝麻的小虫便飞入他的鼻腔,入到头颅之中。
那正是楚归云命人自南疆搜集,她豢养了一段时日的迷魂蛊,经饲主喂养后可迷惑宿主神志,令宿主听从饲主之言,但听从的程度依照饲主豢养蛊虫的时日而定,而蛊虫因极易死亡极难豢养。
预计着蛊虫已扰乱了唐献的精神,安平试探地叫了声:“唐献?”
唐献蓦然睁开眼,眼眸却涣散,答道:“是。”
安平试探着道:“你坐起来。”
唐献却一动不动,安平便知唐献的行动还未受到蛊毒的影响,若再命令他的行动,会遭到他本身神志的反抗,促使他清醒过来。于是她并不直入主题,而是循序渐进,“你是否知道唐门中有一种名为‘式微’的毒药?”
“是。”
“药性是什么?”
唐献默然一阵,隐隐有挣扎,良久不言。
安平有些无奈,知晓蛊毒只达到使他回答是否的程度,便问:“唐门是否与……”她犹豫一下,还是用了白道的称呼,“魔教有往来?”
“是。”
“唐门是否有‘式微’赠与魔教中人?”
“不知。”
安平愣住,她没想到唐献竟对此事一无所知,一时不知如何反应,不死心地再问了一次,唐献仍然答:“不知。”
本以为终于可以查出害死父母的凶手,这时希望的光却一下熄灭,巨大的失落淹没了安平,让她难过又疲惫。
楚归云却眼见唐献理智在挣扎,有醒来的迹象,手疾眼快地一下点了唐献的睡穴,让他复又失去知觉,半搂半推着失落的安平,走出房间。
候在门外的紫歌见安平失落的模样,隐约猜出她并未问出想要知晓的秘密,不知怎地心中反而松了口气。
楚归云并未注意紫歌的异样,拉着安平快步从暗道离开了倾歌楼。
二人回到暂居的客栈,安平的失落感仍然不能平复,搂着楚归云的腰抑郁地埋头在他的怀中。
楚归云抚着她的发分析道:“或许是唐冉猝死并未将唐门事宜与下任盟主交接的缘故,唐献对一些事情知之甚少。”
“嗯……”安平闷闷地道,“我只是对他抱太大期望了,我等了那么久,才等到这样一个机会,与真相只有一步之遥,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你也不必太失望,”楚归云安慰她道,“既然已经知道毒出自唐门,且唐门与苍离教有勾结,不管是哪方势力,必然会与唐门有联系。只是如今唐冉方死不久,他们拿捏不准新任门主的态度与性情,所以还在观望中。”
安平抬起头来,问道:“万一两方不准备再合作怎么办?”
“不会,以如今唐家与君夏派、铭剑山庄几近决裂,又处于内忧外患,他们寻求更多支持,尤其是在暗处,而苍离教不论哪一派,都需要一个明处的协助者,且两方合作也有一段时日,所以不会轻易中断联系。”
“我们只需要等待,看与唐门联系的苍离教之人是属于哪一派的,便基本可以确定杀害你父母之人的身份了。”
安平细细想了想,也慢慢平复下来,却忽地想到一事,扯了扯他的衣襟道:“你早想到那么多,又何必让我问唐献?”
楚归云道:“最稳妥的方法自然是直接问唐献,依照与唐门联系者判断其中不免有一些会出差错的地方。便如若我们直接下蛊迷惑唐献,问他唐门中是否有害死你父母的毒药,很可能问不出来。”
安平点点头,心中暗叹他的谨慎,真心实意地道:“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
他笑起来,道:“你我之间,何必言谢,若你真心怀感激,不如拿出点实际行动?”
她对他的轻佻举动已有直觉,不禁往后微缩。
他先是一副失落的模样,道:“你这样我可真伤心。”
半真半假的话让她动作微滞,却不妨嘴唇蓦然被他贴上,待湿润的舌在她唇上舔了两下,才反应过来,脸上一下红遍,还未将他推开,他自己便先退去。
只听闻他笑眯眯地道:“我也只有自己来拿了。”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神马的,说多了都是泪……

、仲秋月明

两人即使已经易容,但蜀中是非之地,却也不敢久留。在楚归云吩咐照雪阁蜀中分堂继续监视唐献动向之后,两人便尽早离开蜀中,待入衢州后,便弃马改从水路而行。
两人登上一早准备好的客船,因不欲引人注目,客船不过寻常大小,外表普通。
流经衢州水道为汉水分支,客船自水道上溯入汉江后再顺流而下到达荆楚中枢江陵城。
安平拽了拽楚归云的衣袖,道:“眼见中秋将至,你也准备回家了么?”
楚归云却一愣,他其实对时节并不太注意,可有可无地道:“看情况罢,我或许并不会去楚门。”
“你与楚门主有芥蒂?”安平问道。
楚归云笑了笑,不欲多言。
大约楚归云真是中秋不欲归家,客船行得并不快,两日后才入汉江。
此段正是汉江水流湍急之处,碧波层叠,白浪奔涌,载着两岸连山,层峦叠嶂。波涛如怒,峰峦如聚,令人目不暇接。清秋时节,两岸偶有高猿长啸,属引凄异,流转在林寒涧肃之间,客舟游子难免生出凄凉之意。
又过几日,便到了仲秋时节,江上舟船渐少,两岸城镇港上连片船只停泊,随着月如银盘出于东山之上,镇上也热闹起来,花灯火树绵延,笑语欢歌萦回。
乘船的两人便也在不知名的城镇停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去,即使去国离乡,在和乐的人群中,也能冲淡几分愁思。
仲秋时节,家家户户中均设大香案,摆林林总总祭品,红烛高燃,祭拜月神。这个镇上亦设有祭坛,由知县为主祭,民众纷纷随其后为参祭者。
安平与楚归云混于民众中,随着众人一道行祭礼,楚归云抽空望了望东天满月,对安平调笑道:“看来你尚未有闭月之貌。”
礼毕,众人渐渐散去,安平才道:“以前娘常跟我说,女孩子要年年拜月,态度虔诚,嫦娥娘娘才会降下恩泽,令其容貌越来越好看,可是去年我在逃亡,便无暇顾及此事,或许因此影响了我的容貌?”
楚归云笑道:“放心吧,你纵使没有闭月之姿,羞花之貌,也是眉目如画,你娘定会欣慰了。”
“那我与秋堂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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