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做幽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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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做幽默家-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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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书记便将电筒取下来给了他。他拿着电筒向弦那条路上照去,那条路上,哪有什么人影?

  这时,地上的麦子刚冒出麦针来,这里是平坝,到处无遮无拦。他用手电筒将那条路上的两边反复地扫着看,扫了许久,没有人。

  他真吓着了,他记起了大人说的小孩子能看见他们的话,魂好像都没了。因此,当庄书记叫他坐自行车后边的车架子上时,他坚决不答应,坐在了前边的车杠子上走了。

  黄社长把这个故事讲完,大家一片沉默。

  黄社长打破沉默说,几十年来,我给许多人都讲过这个故事,希望有个满意的解释,但是,没有一个解释是我信得过的。

  蒋总道,很简单,是磁场的原因。

  张主任问,蒋老总,这磁场如何解释?

  蒋总道,我看过许多类似的文章,说是有许多材料,他们有类似录像机的功能。它们把人间的许多人录了下来,在适当的时候,放出来,就会让人看着。特别是用大理石作建筑材料修建的房子,更有这种录像功能。欧洲有个用大理石为主要材料修建的王宫,特别是在晚上的时候,就会清楚地再现几百年前的王后在里面走动的情景,许多人都看见了。后来许多专家分析,结论一致,认定的就是大理石的录像放映作用。

  蒋总说完这番话,黄社长默然不吱声。有人反对,蒋总坚定地说,只有这种情况,一定是黄社长走过的那个环境中的一些物质,有录像作用,将过去的一个什么人录下了,在那时放了出来,让他遇上了。

  大家没多讨论蒋总的解释继续喝酒,显然蒋总的解释让大家心中不服。

  田副总编辑专门负责晚报周末的策划编辑工作,报纸的可读性是他一直在研究的事。因此,他把黄社长讲的这个故事,以适当的形式写了出来,并在报纸上发表。文章向社会征求答案,这个姑娘的出现与消失,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反响,来信很多,科学和不科学的答案很多,但是,没有一个答案令人信服。

  这一天,田副总编辑读了一封读者来信,然后,他交给了黄社长。

  黄社长读着这封信:

  尊敬的黄社长:



  你好!

  我是贵报的忠实读者,我儿子订了一份你们的晚报,可以说每一张我都是读了的。

  关于你那晚上先见到后不在了的那个姑娘是个什么人,我来给你解释。

  那个人是我。

  我记得那是个有月亮的晚上,在那个时间和地点,在我的身后,的确是有个小孩跟着。我记得那个小孩一直想超过我,我不让他超过。

  为什么呢?

  我知道,起这么早赶路的人,那时十二点过了,多是像我一样的人,到街上的肉铺前排队买肉的。有许多人晚上吃了晚饭就去排队了呢,许多鸡叫才去排队买肉的人,多半买不到。那时吃点肉太不容易了。我相信这个小孩也是去买肉的,我当然不能让他超过我,不能让他排在我的前边。

  到后来,这个小孩突然就不见了,我吓了一大跳,是不是小鬼哟?我吓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几十年,我也在一直给人讲那夜那个突然突然不见了的小鬼的故事呢。

  至于你用手电筒扫麦地找我,我为什么不在了,这太简单了。这是冬天不是?那田间小道的下边有一条干水沟。因为后边那个小孩不见了,我一吓一急,肚子痛得不行。因此,当手电筒光扫过来扫过去时,我正蹲在那干水沟中方便。

  原刊《新聊斋》2003、10期

  棉花、树枝与土匪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四川省安县黄土镇。

  黄郎中早早地关了街上的药店,准备回到乡下的家里。黄郎中是镇上有名的医生,远近的人看病大多找他,于是黄郎中富得流油。他在镇上买了一个四合院,里面的房子有十几间;在十几里以外的老家樟树村,还有一处大院子,百十亩地。他看病常住镇上,老婆、女儿和种地的几个长年工常住乡下。黄郎中今天所以想早早地回到乡下,是再等几天女儿就要出嫁了,他回去准备准备。黄郎中在前边,两个脚夫挑着两担东西在后边,走出了镇。

  回到乡下天已全黑了。黄郎中打发走了两个脚夫,叫女儿打了盆热水他自己洗脚。老婆则在灶房掰折着松枝烧火给他煮腊肉,开饭在个把时辰以后。长年工都回了家。女婿也是河那边的大户人家子弟,黄郎中想着以后的日子,心中十分满足。

  突然有人喊,黄郎中,开门,给我看个病。黄郎中擦了脚,穿了布鞋走过去,习惯地从大门上留的小洞中外看,却见如昼的明月下,叫门的人这个人背对着他。他问,你是哪家的人?对方道,你开开门就知道了。黄郎中道,你不转过身来让我看看你是谁,我就不开门,这些年不稳当,你是知道的。那人转过身来冲他一笑,黄郎中立即吓了一大跳。月光下看得明白,这个人有意用锅灰把脸抹黑了,让人认不清。黄郎中心中大叫一声,土匪。便听得门外有十几个人在打门,乱叫着开门开门快开门。。。。。。。

怎样做幽默家(原创幽默理论著作)(9)
黄郎中立即在门后加了两根木杠子闩了双门,又搬来早就准备好的几个大树疙瘩顶在门后。黄郎中飞也似地扑向桌子,拿起了那把随时不离身的手枪,将几十颗子弹装在包里,上了房子的炮楼。

  当时四川有八大土匪烂县,安县便是其中之一。乡间有钱的人,修房无一不是备着土匪而修。那四周的墙,不是砖砌而成,而是在两块大木板之间,填了黄泥、石头、稻草、糯米汁,夯实而成,足有一尺多厚,攻击的人一时半会很不容易弄出个洞来。那两扇大门更是用山中坚木做成,又厚又重,结实得不得了,门后还有四根木杠横闩。炮楼则是在四合院的一个角落突出一层楼那么高,上面留些枪眼,专打土匪的。黄郎中上了炮楼,看见几个土匪正抬着树子在撞门,便一阵枪打过去。土匪开始还击。双方对射起来。

  土匪撞不开门,便开始用斧头砍门。黄郎中听见有两把斧头砍门的声音,心中着急起来,枪打得更密。土匪还击着,掩护砍门的土匪砍门。一会儿,黄郎中清楚地看见一缕月光从砍开的门洞中射了过来。黄郎中打得更急,却--打不响了。当他摸遍全身确信没有一颗子弹后,他溜下了楼,一下闪进了黑暗中。

  门外的土匪听见里面的枪声停了,连叫“对了对了,他没子弹了”,门几下便被砍开。十几个土匪一下涌了进来,为首的一个大胡子胖匪说,留两个把门,其余的搬东西,几个人跟着我找黄郎中,狗日的不像话,找出来一枪把他打死。

  黄郎中的老婆邓氏坐在灶房前的灯光下,一身发抖。胖匪问她,你男人呢?她道,不。。。知道不知。。。。。。道。。。。。。。胖匪便带着人一间房子一间房子细细地搜。每一张床下、桌子下、每一个柜子里、每一堆杂物里、柴草里都搜了,也找不着黄郎中的影子。一个土匪对着猪圈下的粪坑里打了几枪,甚至用向日葵火把照了一下,也没黄郎中。胖匪道,怪了,只有一道门,黄郎中飞也飞不出去,他到哪去了?把他的女儿抓走当起,让他来取人。他的女儿也找不到。

  这当儿,外边又叮叮当当地响起枪声来。原来,这里枪战一起,甲长便跑去报告了保长,保长飞也似地去镇上报告了乡长,乡长带着乡丁赶了来。胖子土匪吼了一声,长水了,快闪。土匪们便扛着从黄郎中家抢的大包小包的东西,逃进了黑夜。

  乡长带乡丁们冲进了黄郎中家,满眼狼藉。值钱的东西全拿走了,拿不走的鸡蛋打得满地都是,仓里的谷子丢进了几捆干柴在烧,圈上的猪身上也被刀乱砍,倒处都在滴血。这些个土匪毒哟。

  乡长问,黄郎中在哪里?邓氏摇摇头,却从她那肥大的衣衫下面钻出她个儿较小的女儿。乡长大喊,黄郎中,你在哪里?土匪们全跑了,你也出来见下人。大家便听得猪圈下的粪池里,传来黄郎中微弱的救命声,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他拉了起来。原来黄郎中从炮楼上下来,要命心切,只得一下跳入猪圈下的粪池中。粪水没过他的双肩,他慢慢地躲到粪池的一个角落。幸好枪没打着他,土匪用火把照的时候,他一下没入粪水中,几乎要憋死了才冒出头。这是冬天,黄郎中早已冻得全身发抖。邓氏连忙给他烧水冲身。黄郎中顾不得这些,直冲进他的睡房。果然,他最担心的事出现了,睡房中到处挖的是坑,他那个金坛坛不见了,那个坛坛里除了银元,他这么多年积起来的三根金条也化成灰了!黄郎中一声不吭,一头朝墙上撞去!

  乡长一帮人在那破案。从被抢的财物清单上,乡长看过去看过来,眉头一展,找到了破案的法子。原来,黄郎中的女儿待嫁,黄郎中在陪嫁品上,准备了几捆新棉花,这几捆棉花也被抢走了。

  天一亮,乡长四处瞧,终于在向北的方向的树枝上,发现了棉花。这是冬天,树叶全落了。这里又是山区,小路两边全是挤满了的树枝,树枝上挂着棉花丝。乡长带着兵丁,子弹上膛,沿着树枝上的棉花追下去。在十几里外的一个大院子旁,棉花没了。乡长指挥乡丁先包围了房子,然后发声喊,大家持枪冲了进去,将七八个乱睡在床上草上的人一齐按了捆了。他们脸上的黑还没干净,黄郎中家的东西乱七八糟地丢在旁边。

  黄郎中大吼一声,口吐鲜血,昏倒地上。原来,这家的主人,正是他这么多年惟一的婚外情女人何寡妇,上午她赶场时他们还在旅馆里颠鸾倒过凤呢。

  骂  夫

  那天妻子又在那里抱怨我什么。我笑着对她说,夫人,你应该知足了。

  她说,我凭什么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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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嫁给了一位幽默作家,全中国也没有几十位的。对于有几千万个愿意嫁给我们这些正派而又高尚的幽默作家的美女来说,你不觉得你太幸福了吗?

  她把嘴一歪,然后喷出一个宝贝:呸!

  我说,就现实的来讲,我也不错嘛。我的级别相当于一个副局长,我这年龄的人,混到我这份的,也少。

  她嘴更一歪道,我看,都值个狗屁。

  我笑着问,为什么?

  她说,你不觉得丢脸吗?你又是著名幽默作家,又是相当于副局长的,可是你老婆子这么多年,还是在那么个单位,一直对付五岁以下的孩子。屎呀尿呀的工作,我哪一天逃脱过?有本事你调我到一个好的单位,再吹你的牛皮。

  我说,难道老公有个啥的,夫人都要沾他的光才满足?

  她说,当然。

  我说,小见识。

怎样做幽默家(原创幽默理论著作)(10)
她说,你才是。

  我说,你知道吗,前些年报纸上登了一则消息,说是省委书记爱人的工作也就是清洁工。那不是省委书记的夫人要把省委书记活剥了皮才解恨?

  她说,不可能是真的。就算是真的,我想,当过几天几十天可能是有的,难道还会当几年?

  我说,那好,远的不说,就说现实的。欧副区长,我们都认识吧?

  她说,住在一个大院谁不认识?

  我道,那么他夫人,有权利把他耳朵骂掉的。可是我们好像从没听见过他们在大院里吵得所有的人都听得见?倒是见他们俩人经常进出大院,笑嘻嘻的。按理说,她至少应该像这样骂欧副区长。

  她问,如何骂?

  我道,她应该这样骂:欧副区长哟,我的男人哟,你当你妈的什么个狗脑壳官哟,你总是让你的婆娘我当画家。你当了两年的民政局副局长,五年的民政局局长,现在又当了三年的副区长,从过去到现在,你管得那么宽,你随便歪一下嘴嘛,你婆娘我也可以调个好单位,有个好的工作。可是你是什么官?对婆娘没出息没良心的官,对婆娘黑心肝烂心肺的官。你官小也好,官大也好,你婆娘的工作都是雷打不动的工作,那就是天天在火葬场给死人画眉毛!

  
  (三)、夸张性

  1:什么是夸张性

  什么是夸张性?即是将某事物的发展结果,人为地澎涨几倍甚至无限倍,从而使事物充满幽默的一种特性。

  在这里,有两点要特别注意,一是人为性。夸张无一不是人为的结果,事物自然的发展中,是不会出现夸张的。像庄子说的,世界上的树有上万亿棵,不会有一棵长成一把椅子;只有人的作用,才能让树成为一把椅子。夸张,是人为了达到某种效果或者目的,有意而为之的一种语言行为。二是要将原来的事物澎涨几倍甚至无限倍,有时澎涨的倍数甚至可能达到荒诞的地步。但这正是夸张性所需要的效果。

  我以我的一篇幽默小说为例,来进行说明。

  小人物苦法

  桔水村是一个空壳村。这个村既没有矿山,也没有林子,连草也没多的一把。有时,村上写标语,买红纸的钱也没有。村支书李书记就自掏腰包买红纸。

  任你是个空壳村,镇上的人,还是要常下来检查工作。又大多是选近中午时来,这招待,是跑不了的。一年下来,少说也得花近万元。当然,这些钱,只能从老百姓头上出。

  现在又实行村务、组务公开。公开的栏目中,又不准用“其它支出”这样的条目。因此,招待费在村务公开中找名目,每一季度,硬是把李书记逼得苦。上一季度,招待费是二千多元,李书记想了半天,想了个“打印复印费”公布出去。三天以后,李书记看那“打印”条目的旁边,画了许多问号不说,还画了一个男人的大屁股,屁股正中打出一道近小远大的电筒光──这是在骂村干部不是“打印复印”了,而是拉了秋痢了。

  因此,换届之时,李书记左想右想,对村两委班子进行了调整。新一届村两委领导干部,不同之处各不相同;相同之处,酒量都在一斤半以上。

  并且,李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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