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十二岁,你还真下得了手!”
萧遥却诡异一笑,“其实我早就下手了,以前夜里没少偷溜到你房里,索了不少香吻呢!”
什么?他居然对一个小女娃动那样的心思,天哪!
“说,你是不是用了迷香?”怪不得以前一早醒来,总能闻到一阵淡淡的香草味,原来是这家伙的杰作。
萧遥强装可怜,“谁叫你总像个小野猫,对我总是冷冰冰,白天里不仅找不到人,夜里见着还拳打脚踢,那我只好用些非常手段。”
初寒气得抬脚就踢,完全忘了是在树上了。
啊一声,直线下落,初寒以为这些得来个狗啃泥时,腰间一紧,被萧遥抱住了。看着萧遥那恶心的奸笑,初寒暗地里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首要就是学好轻功,都学了好几年,怎么就攻克不了那种昏眩感觉。
鸡鸣时分,萧遥才肯放人,临别时不忘多偷袭一吻。躺在榻上的初寒越想越觉得憋屈,可怜的初吻,在七岁就没了!这家伙怎么好这口,恋童癖吗?想着想着,昏昏入睡,轻轻扯起的嘴角显示着她的心情似乎不错。
“你这坏丫头,明明就喜欢我,为什么不承认!”看着睡相有些豪放的初寒,萧遥宠溺地笑笑,轻轻为她拨开滑落在脸颊的一小戳发丝,温柔送上一吻这才闪身而去。
萧遥刚走,床上的另一双眼睛倏地睁开。
、011搭讪,和曲
昨日被赐婚,按照规矩,翌日必须进宫谢恩的。一大早,如婳三人都打扮得艳美绝伦,齐齐围着初寒,像耍猴子为她上妆。
对于被赐婚,初寒早已和颜依依、韩鹤玄打过招呼。可颜依依心里还是挺为其担心,一个小女孩子家,夹在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老狼群里斗法,谁能不担心。
“娘亲,别再往我脸色扑粉,就我这张包子脸,简直浪费了!”初寒闭着眼睛,实在难以忍受那浓烈的胭脂水粉味,肚子里的馋虫正翻江倒海发作,要不是如婳死死拦着,初寒肯定拿个苹果啃啃。
“青莲,快帮她拿新做的春装来!”如妤催着,心里那个急。
什么?那些爷爷拿来的春装,天哪,那些都是拖曳式的百褶裙,复杂又累赘,心想完了,这下得看前有得防后了。
进宫一看,足足十几个小姐千金侯在那里等待。
初寒嘴角抽了抽,这皇上还真是滑稽,月老的事情他可是干得得心应手。可怜的官家小姐们,个个长得水灵水灵,楚楚动人,可一生的幸福就这么被皇帝老儿嘴皮子一张一合给敲定了,可悲。
很快,被赐婚的那些皇子公子也纷纷聚集上来,一片闹哄哄的场面。初寒淡然扯了个笑容,觉得这画面挺滑稽的。
“笑什么?”略显生硬的腔调,嗓音还算好听。
郝泽澈早就看到躲在一个小角落处的初寒,细细观察了她许久,看她看那些人群扯起的笑容,让他有种靠近的冲动。
这冷面神怎么首先和自己搭腔了呢?如果没记错,自从他从边境归来,两人没少碰面,却从未有言语交流。不仅因为初寒并不想主动认识他,更是因为郝泽澈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少惹为妙。要不是看在如婳面子上,初寒肯定不会主动与他搭讪的。
“找婳姐姐吗?她好像在那边!”初寒答非所问,很认真从人群中找到如婳的身影,指给郝泽澈看,完全一副把他当作路人甲看待。
郝泽澈没想到她会如此不待见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顿时化作一股怒火,凤眸多了几分寒意:“好像你也是我的未来侧妃,本王不介意时刻提醒你!”
初寒一下子冷静下来,清眸多了几分漠然,“相信太后肯定和王爷说过我们之间只是交易关系,至于王爷怎么想,初寒无法左右,告辞!”
看着青绿色的身影,郝泽澈眸中的寒意渐渐褪去,从未有过的柔软。
她就这么讨厌自己吗?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小小年龄却有着成年人的心智心计,甚至比皇祖母还要厉害几分,看似什么都无所谓,却能洞察整个朝堂的利害之处,一语命中要害。比赛中的箭术居然比萧遥更胜一筹,又有得道高僧都无法参悟得到的修禅之道。她身上,究竟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智慧和秘密呢?
叩谢龙恩后,又得参加那些烦人的宫廷宴会。刚进赏月水榭楼台,迎面便看到那张另她头痛的俊脸,见着初寒,怔怔然挑眸,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眼神,一双眼睛澄澈莹润,两排长睫毛浓密深黑,上面印着阳光的影子。一身玄色锦袍,与白日相衬,更显得突兀出彩。
这腹黑男,没事干嘛长得这么勾魂,简直就是个祸害,骚狐狸。嗯,好像“骚狐狸”这个名号也挺适合他的,可“骚”字不太好用,脑子闪灵一亮,花狐狸,对,很不错的名号!
萧遥哪里知道自己又多了一个称号——“花狐狸”,以为初寒盯着自己傻乎乎的样子,是被自己迷住的缘故。
找到自己的座位,饿得慌。哪管其他,只管往嘴里塞好吃的。一会下来,自己桌面的食物吃得七七八八,看了看如婳桌面上原封不动的杏仁糕,很想一把抓了过来,想了想,还是算了。真不能落得个饿鬼投胎的恶名,还是喝水充饥算罢。
此时,偏偏有个宫女重新递上了几小蝶食物,初寒眼神登时贼亮,真是及时雨哪!正想伸手,定住,是谁让送过来的呢?抬眸一看,下意识看向那花狐狸,看他正眨着眼睛讨赏,便知是他的好意。初寒觉得有些气恼,怎么什么都被这厮看透了呢。直接伸手食指与中指做了一挖他双眸的动作,翘起小嘴,冷哼一声。
“真是个可爱!”萧遥看到如此可爱模样的初寒,心情甚好,轻轻做了个“小野猫”的口型,初寒还是看懂了。巴掌大的笑脸顿时气得通红,猛灌了几口茶水才渐渐压下火气。撇过头,眼不见为净。
“二弟,你刚才说什么?”萧然近于身旁,把两人之间的互动看得清楚无二,故意挑起话头。
“没什么!只是看到一些好笑的事儿!”萧遥心中无比畅快,勾起的唇角早已出卖了他。
萧然只好摇摇头,继续看歌舞。看来二弟对这个女子的确很上心,很有特色的一个女子。然而,看到这一幕何止萧然一人,只是各人各有心思,不表现出来而已。
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本来吃得正欢的初寒,突然听到王太后叫她的名字。原来想要让她展示琴艺,真是时刻惦记试探自己的能力。看着众男女眼中各种眼神,期待,讥诮,羡慕,妒忌,怨恨,看热闹的什么都有,让初寒更是厌恶这深宫六院。
“初寒自小对乐器不怎么感兴趣,就不献丑了!”话落,唏嘘声一片。
“不过初寒可以即兴唱一曲,为宴会助兴!”再次话落,抽泣声又是一片。
“我帮你!”萧遥可不放过和初寒接触的任何机会。
初寒寻声看去,皱了皱眉心,看着那急切又委婉要求的眼神,初寒始觉这花狐狸实在是太了解自己了。知道自己的软肋所在,无奈叹息一声,“好吧!我哼一段,你记下韵律!”
萧遥得到允许,不管众人奇怪的目光,立即起身大步迈到初寒身旁,旁若无人的坐到侧边,无比兴奋地看着她。
初寒顿觉有种上当的感觉,伸手揉揉太阳穴,往如婳那边挪了挪身子,真怕自己中了他的毒。赶紧轻声哼一段,问他是否把握了,萧遥居然很快点头应是。吓得初寒怀疑他是不是有过耳不忘的本领。
萧遥看懂她眼里的质询,贼兮兮的轻声笑道:“暖儿可以花一辈子的时候慢慢了解我!”
初寒没差气得跌倒在如婳怀里,这花狐狸真不忘时刻发挥他的勾魂术。
“回你那边去!”有些怒意,低吼道。
“暖儿生气的样子真可爱!”萧遥不恼,笑嘻嘻的,真像花狐狸。
这次,如婳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
初寒则一副躲避蛇蝎的恶寒神色,老天,收了这只花狐狸吧!祸害遗千年啊!
不得不说,那花狐狸执着白玉箫的姿势,实在太惹眼。怪不得这妖孽成为詹潭国千金小姐追逐的主角。
箫声起,歌声扬。
小山重叠金明灭,
鬓云欲度香腮雪。
懒起画蛾眉,
弄妆梳洗迟。
照花前后镜,
花面交相映。
新贴绣罗襦,
双双金鹧鸪。
肠断情丝心忧乱,
千头万绪人惆怅。
拱手让江山,
低眉怜红颜。
祸福轮流转,
是劫还是缘。
天机算不尽,
交织悲与欢。
古今痴男女,
谁能过情关。
声音轻柔,凄婉,婉转,融入了那种深宫无奈之情。
箫声停,歌声止,两人对视,千头万绪,默默传情,原来彼此的心境如此的相似。
至此,萧遥终于相信初寒确实厌倦宫廷争斗生活,心中暗暗发誓,尽最快的速度给予她想要的生活。
而初寒则澹然低头一笑,想不到他真有此本领,看来他没少下工夫。想到这里,心里还是有点甜丝丝的味道。
好像他们已经停下多时,众人依旧沉浸在余音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最先出声的竟是那表演台上的乐师,激动得跟什么使得,忘了还在君前,一窝蜂涌了过来,“颜小姐,可否将刚才那曲子的曲谱写下,赠予我等?”
“那个,我随意哼的,混搭一些平日里看到的诗句凑合起来的,没有曲谱的!”初寒耸了耸肩膀。
居然是随意哼的?众人更加震惊了!
有个乐师不淡定了,“不可能的,如此的美妙的曲子,怎会是胡乱哼的,颜小姐怕是开玩笑吧!”
看着那乐师一心求曲的渴望眼神,初寒有些为难:“其实不怕你们笑话,我从小就不喜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看到琴就头脑发胀。”
“本王可以谱曲给你们!”这样他就有借口多和暖儿接触了,正中心意。
初寒没有说完,萧遥接过话茬,很是自信。
“不过,本王可要再多听一遍,才能确认无误。”用意再明显不过,初寒知道这回又上贼船了。
“好,寒儿真是让父皇大开眼界!”郝连城难抑欣喜之情,满眼赞叹鼓掌。
寒儿?父皇?
初寒一听,刚刚入口的茶水,倒灌到鼻腔,呛得小脸通红:“咳咳咳……”
萧遥的俊脸顿时铁黑,位于袖子下的手早已骨节分明。
郝连城的用意很明显,提醒了自己如今的身份,也提醒萧遥应该注意身份。
宴会上气氛顿时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氛围。
初寒恢复脸色后,淡淡扯开了嘴角,若无其事的品着茶,心里盘算着给皇帝老儿一些怎样的警示。
灵机一闪,清眸展笑,抬眸看向怒意未消散的萧遥,诡异一眨眼睛。萧遥立刻展颜一笑,他知道,通常初寒这样的一个眨眼,便有人要倒霉了。以前,在她这么一眼后,萧遥没少吃苦头。不知不觉中,两人形成了一种心灵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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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支持!
、012中箭,出手
晚宴也是设在一处水榭台上,明月伴星,水月相映,宫里人真会享受。
秉着多吃少说的入宫守则,初寒除了吃,就是偶尔向如婳讨要她的食物。看着一排排几乎未怎么动过的食物,心里肉疼。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真实写照,作孽哪!浪费粮食,来世投胎可是要受苦的。
男宾座上的萧遥也没怎么动筷,只是一直执酒杯,一点也不忌讳的看着对面吃得津津有味的初寒。这丫头,吃那么多,怎么就不长肉呢?
初寒这头吃得正香,那头有人建议说玩宫宴经常玩的游戏——“曲水流觞”。
“曲水流觞”是宴饮聚会时的一种游戏,可以视为一种酒令。众人坐于环曲的水边,把盛着酒的酒杯置于流水之上,任其顺流漂下,停在谁面前,谁就要将杯中酒一饮而下,并赋诗一首。
不少人应声赞成,自愿参加。很自然,这种游戏初寒是不会参加的,想必那些公主小姐们也不愿意自己多表现。进到宫里,低调是真理,否则恐怕哪天,躺着也会中枪。
初寒百无聊赖得趴在护栏处,看水中月,数着波浪,不时还要留意如婳她们的踪迹,想想都觉得可笑,真像一个管孩子的娘,似乎有操不完的心。
“很无聊?”温润如春风的嗓子,听起来很舒服。
“嗯!有点!”初寒看了一眼邢竣逸,回以一笑。看来他也是躲清净来的。
“你根本不喜欢澈,为什么要答应做他的侧妃,而且你根本不是那种可以‘二女共事一夫’的人。”邢竣逸语气有些激动,似乎憋了很久,不吐不快。
初寒真有点吓着了,没想到他可以看穿她的心思。他该不会真的喜欢自己了吧?不至于吧,与他的交集,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啊!
“那个好像是我的事情,未来姐夫是不是管的宽了些?”初寒尽量把语气把握的轻松些,不至于扯破脸。
“我只会娶我喜欢的女子!”这话说的,也太模糊化了吧。
“那祝你如愿以偿!”又一想,他该不会知道是她暗中传信给王太后这事吧?心里叹息,希望自己不要弄出对怨偶出来。再想想,自己也是太急于摆脱问题,根本没有考虑到男方的心意。
“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去你家提亲!”邢竣逸突然蹦出一句,带着满腔的悔恨。
初寒怔住,犹如当头一棒。
“如桐!”
如妤的声音传来,带着急切的跑步声,还有细细的哭泣声。
初寒身子僵了僵,恢复一身清冷:“人生在世,可以随心所欲的又有几人。如桐是个单纯温柔的女子,你不妨试着尝试一下!”说完,往如妤消失的方向走去。
才半晌,离水榭不远的御花园传来几声女子惊叫声。
“小心!小心!”
“有刺客!啊!”
“有刺客!”
本在玩“曲水流觞”的男子顿住,萧遥听到了里面有初寒的叫声。
“暖儿!”心下那根弦绷得死紧。轻足点地,闪身而去。
嗖嗖嗖~~嗖嗖嗖~御花园内到处是射箭声,惊叫声……
“小心,暖儿!”萧遥到达时,正见初寒用着身子维护着如妤和如桐两人。而此时,五支箭正从五个方向同时射向初寒。
“寒儿,小心!”邢竣逸惊呼。
“快躲开!”郝泽澈开始有些乱了。
萧然和郝泽汕也其速欺身上前,五人同时上前截住那五支箭。
“二皇兄!”
又来箭,齐发的三支箭不知从哪里射来,远射程的箭,还是铁箭,可见此人的臂力惊人。与此同时,又一只箭随后而至,正射向萧遥的方向。
哧~箭刺入肉的声音~
二皇兄~
花狐狸~
噗通~萧遥跌落到小池里。
那只铁箭近两尺长,直直贯穿了萧遥的胸口,鲜血沿着伤口周围飞快扩散,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