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两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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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两万里-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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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先生,又聪明,叉大胆,叉是不会受损伤的!它、不伯红海的厉害风暴,汹涌波涛,危险暗礁。”

“是的,,我说,“红海常被称为最厉害多风浪的海,如果、我没有记错,在上古时代,它的声名听来就使人讨厌。{“阿龙纳斯先生,是的,使人讨厌。希腊和拉丁的历史家没有说它好,史杜拉宾说,红海在刮北风和雨季的时期特别难航,特别厉害。阿捡伯人艾德利西是用哥尔藏海湾的名字来写红海的,他说有很多的船只在它的浮洲上就沉役了、没有人敢在夜间冒险航行。他认为,这海受厉害台风伪控制,处处有损害船只的小岛,不管在海底下和海面上,‘一点都没有好处。’”

“很明白,·我马上说,“那就是因为这些历史家并没有在诺第留斯号船上航行过。”

“是的,船长带着微笑回答,“关于这一点,近代人并没有比古代入进步。发明蒸汽力是要好几千百年的时间呢!

谁知道在一百年后,是否将有第二只诺第留斯号出现呢!

啊龙纳斯先生,进步是很慢的呢。”

“真的,·我回答,“您的船比它的时代进步了一世纪,或者好几世纪。这样一个秘密要跟它的发明人一同消逝,是多么不幸:,尼摩船长并不回答我的话。

静默了几分钟后,我问:“船长,您好像是特别研究过这海,您可以让我知道红海这名字的来源吗?”

“阿龙纳斯先生,关于这问题有很多的解释。您愿意知道一个十四世纪的史学家的意见吗?”

“当然愿意知道。”

“这位空想家认为‘红海’这个名字是在以色列人走过这海之后才有的,当时法老军队追赶他们到海上,海听到摩西的声音就涌上来,把法老军队淹没了①:

为表示这种神奇,变成为鲜红的海,自后除了”红海’的称呼再不能叫它别的名字了。”

“尼摩船长,”我回答,“这是诗人的解释,我不能满足。

所以我要问问您个人的意见。”

“阿龙纳斯先生,照我的意思,我们要把红海名字看作为希伯来语‘爱德龙’一词的转译,古代的人所以称它这个名字,是由于这海的水有一种特殊颜色。”

“可是,直到目前,我看见的都是清澈的水波,没有什么特殊颜色。”

“当然,’不过您走进这海湾的内部时,您就会看到这奇异现象。我回想起从前看过的多尔湾,完全红色,好像血湖一样。”

“这颜色,您认为是由于海中有某种微生海藻的存在吗?”

“是的。那是称为‘三棱藻’的细小植物所产生的朱红色的粘性物质,四万个这种植物,才占面积一平方厘米。说不定我们到多尔湾的时候,您就可以看到这些植物。”

“尼摩船长,这样说来,您乘诺第留斯号经过红海,难道这回不是第一次吗?”

“不是第一次,先生。”

“那么,您上面说过以色列人走过这海和埃及军队淹没水中的事,我要问问您,您在海底下曾经看到这件历史大事的一些痕迹吗?”

“没看见,教授,因为有一个显明的理由。”

“什么理由呢?”

“就是赐西带领他的人民走过的地方,现在完全是沙土了,差不多骆驼的腿也泡不湿了。您很明白,我的诺第留斯号没有足够的水,是不可能驶过那里。”

“这地方在哪儿?……”我问。

“这地方在苏伊士上面一点,在从前是很深的河口的海汉里面,因为当时红海的水面还一直伸到这些咸水湖中。

现在这条水道是不是能发生奇迹,暂且不管,但从前以色列人就是通过这里走到巴勒斯但去的,法老的军队也就是在这里被水淹没的。所以我想,在这些沙土中间来做发掘工作,一定可以发现埃及制造的大量武器和用具。”

“那很显然,”我回答,”同时希望考古学家有一天要把这种发掘工作赶快进行,因为苏伊士运flpffi穿后,许多新的城市就要在这地峡上建设起来了。对于诺第留斯号这样的一只船来说,这条运河实在没有什么用处!”

“不错,不过对全世界很有用。”船长回答,“古时的人很明白,在红海与地中海之间建立交通,对于他们的商业有很大的好处,可是他们没有想到发掘一条直通的运河,他们是利用尼罗河来作居间。按照传说,这条连接尼罗河和红海的运河,很可能在薛索斯土利斯王朝①就开始有了。其中确定的事实是,纪元前615年,尼哥斯②进行了一条运河的工程,引尼罗河水,穿过与阿拉伯相望的埃及平原。这条运河上溯航行需要四天的时间,河宽是两艘有三排桨的船可以并行无阻。运河工程由伊他斯比的儿子大流士③继续进行,大约在蒲图连美二世时代完工,史杜拉宾看见了这河作航行使用。不过在运河近布巴斯提地方的起点和红海之间的何床坡度大小,一年中只有几个月可以行船。直到安敦难②时代,这运河一直是商业贸易的途径:后来,由于‘哈利发’峨默尔⑤命令把运河放弃,就淤塞了,随后又修复起来;761年或762年,‘哈利发’阿利·蒙索尔要阻止粮食运到反抗他的穆罕默德·宾·阿比多拉那里,这运河便完全被:

填平了。”

“船长,那么,古代人不敢开凿的、把两个海连结起来并使加的斯到印度的航程缩短九千公里的这条运河,现在由德,勒赛普干起来了,不久,就要把非洲变为一个巨大的海岛了。”

“很可惜,”他又说,“我不能带您穿过苏伊士运河,但后夫,我们在地中海的时候,您可以望见塞得港的长堤。”

“在地中海!”我喊道。

“是的,教授,这事您觉得奇怪吗?”

“我觉得奇怪的是,后天我们就到地中海了。”

“为什么要奇怪呢?”

“因为诺第留斯号经好望角,绕非洲一周,后天要在地中海,您必定要它以惊人的速度航行!”

“教授谁告诉您,它要绕非洲一周呢?谁告诉您,它要经过好望角呢?”

“除非是它在陆地上行驶,和从地峡上面过去,那……”

“或从底下穿过去,阿龙纳斯先生。”

“从底下穿过去吗?”

“当然,”尼摩船长用很安静的语气回答,〃很久以来,人们在这舌形地面上所做的,大自然早就在它底下做了。”

怎么!原来底下有条通路!”

“是的、底下有一条地道,我称它为阿拉伯海底地道。

地道在苏伊士下面,通到北路斯海湾。”

“那么,这地峡只是由松动的沙土形成的吗?”

“由沙上形成的部分达到某种深度。但是到了五十米以下,就有一层很坚固的不可动的岩石。”

“您发现这地道是由于偶然的机会吗?”我愈来愈惊奇地问。

“由于偶然的机会,同时也由于推理,教授,甚至推理的:

戍分多于偶然的成分。”

“船长,我心里虽然在听您讲,但我的耳朵却抗拒它听到的话。”

“先生啊!‘他们有耳朵,但他们听不见”③,这种人什么时代都有的。这条海底地道不仅是存在,并且我也利用过好几次。如果不是这样,我今天也不到这无路可通的红海中来随便冒险了。”

“问问您怎样发现这条海底地道,不至于冒昧吗?”司“先生,”船长回答我,“在彼此不能分开的人们中间,不可以有任何秘密的存在。”

我不理他这句别有所指的话,我等待尼摩船长关于这事的讲述。他说:

“教授,使我发现这条只有我一人认识的海底地道的,是一个生物学家的简单推理。我曾经注意到,在红海中和在地中海中有某一些完全相同的鱼类,比如蛇鱼,车鱼,绞车鱼,簇鱼,愚鱼,飞鱼。我确定了这事实,我就问,在这两、个海中间是不是有交通路线的存在。如果有交通路线存在,地下水流仅仅由于两海的水平面不同,必然要从红海流到地中海。因此我在苏伊士附近打了很多鱼,我把铜圈套在鱼尾上,然后把鱼放人海中。几个月后,在叙利亚海岸,我找到了一些我从前放走的尾上有铜圈的鱼。因此两海之间有路可通的想法就得到了证明小我利用诺第留斯号去找寻这条通路,要于把它发现了,我也冒险走过去了。教授。

不久:您也要通过我的阿拉伯海底地道!”

       

第五章 阿拉伯海底地道

就在当天,我把这次谈话的一部分告诉了康塞尔和尼德·兰,这使他们立即发生兴趣。当我让他们知道,两天时我们就要进入地中海的时候,康塞尔高兴得拍手,尼德·兰耸一耸肩,喊道:

“1条海底地道!一条两海之间的通路!谁曾听说过呢?”

“尼德好朋友,”康塞尔回答,“您曾听说过诺第留斯号吗?没有,可是它是存在的。所以,就是轻轻的耸肩也用不着,不要以为您从没有听说过,您就来反对说没有了。”

尼德·兰摇摇头,立即答道:“我们瞧着吧!我巴不得相信有这条地道,相信这位船长,并且愿苍天让他把我们带到地中海。”

当天晚上,在纬度21度30分,诺第留斯号浮在水面上,挨近阿拉伯海岸。我望见奇达,这是埃及、叙利亚、土耳淇和印度之间的重要市场。

不久,奇达在晚间的阴影中看不见了,诺第留斯号潜入微带磷光的海水中。

第二天,2月10日,出现好几只船,向着我们开来。诺第留斯号又潜入水中航行,中午,在地图上记录船的方位时候,海面上什么也没有,它于是又浮上来,一直露出浮标线。

我坐在平台上,有尼德·兰和康塞尔陪着。东岸好像有一大块东西,在湿雾中隐约显现。我们靠在小艇侧面,大家随便地说东道西,正谈的时候,尼德·兰伸手指着海上的一点,对我说:

“教授,您看见那边的东西吗?”

“没有,尼德,”我回答,“我的眼睛不好,您是知道的。”

“好好地看一下,”尼德·兰又说,“那右舷前头,差不多在探照灯的同一直线上!您看不见那块好像动的东西吗?”

“是的,”我仔细地看一下说,“我望见水面上有一个灰黑色的长东西。”

“是另一只诺第留斯号吗?”康塞尔说。

“不是,”加拿大人说,“或者我弄错了,或者那是一只海牛动物。”

“红海中有鲸鱼吗?”康塞尔问。

“有的,老实人,”我回答,“人们有时碰得见呢。”

“那不是鲸鱼,“尼德·兰回答,同时目不转晴地盯住那东西,“鲸鱼和我,我们是老相识,它们的形状我决不至弄错。”

”我们等着吧,”康塞尔说,“诺第留斯号向那边驶去了,一会我们就可以知道那是刊·么东西。”

正是,这灰黑的物体不久离我们只有一海里远了。它很像搁浅在海中间的大礁。是什么呢?我还不能说出来。

“啊!它走动了!它潜入水中了,”尼德·兰喊道,“真奇怪!可能是什么动物呢?它没有跟鲸鱼或大头鲸一样的分开来的尾巴,它的鳍好像是切断的手足那样。”

“那么是……”我说。

“好吗,”加拿大人立即又说,“它朝天翻过来了,它把奶头挺起在空中了!”

“那是人鱼!”康塞尔喊道,“是真正的人鱼,请先生原谅我这样说。”

人鱼这个名字使我摸到了们路,我明白了这个动物是。

属于这一目的海中动物,就是神话中当它是鱼美人的人鱼水怪。

“不,我对康塞尔说,“这不是人鱼,是一只奇怪的动物,在红海中并不见得有多少。这是海马。”

“人鱼目,鱼形类,单官哺乳亚纲,哺乳纲,脊椎动物门。”康塞尔回答。

康奏尔这样说过后,那就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可是尼德·兰老是注视着。他的眼睛看见这东西,闪出要把它捉到手的贪婪光芒。他的手像是要去叉它。看他的样子,真是让人要说,他是等待时机,跃人海中,到水里面去攻打它。

“呵!先生,”他情绪激动,声音发抖地说,“我从没有打到过这种东西。”

鱼叉手的全部心意都表现在这一句话里面。

这时候,尼摩船长在平台上出现。他望见了海马。他朋白了加拿大人的姿态,立即对鱼叉手说:

“兰师傅,您要是手拿鱼又,一定会手痒得难过,要试一下吗?”

“您说得正对,先生。”

“将来您再操叉鱼这一行的时候,把这只鲸科动物加在您曾经打过的鲸鱼账上,您不会不高兴吧?”

“这样我决不会不高兴。,,“那么您可以试一试。”

“谢谢您,先生。”尼德·兰回答,眼睛亮起来了。

“不过,”船长立即又说,“我请您不要放走这东西,这列。

您有利呢。”

“打这海马有危险吗。”我问,我并不理会加拿大人做着耸肩的姿态。

“是,有时候有危险,”船长回答,“这东西向攻打它的人转过身来,把他的小艇撞翻。但对兰师傅来说,这种危险用不着害怕。他的眼光很敏捷,他的胳膊很准确。我所以劝他留心,不要放走这海马,是因为人们把这东西看作一种美味好吃的猎物,我也知道,兰师傅决不至讨厌一大块一大块好吃的肥肉。”

“啊!”加拿大人喊道,“这东西原来还是好吃的珍品吗?”

“是的,兰师傅。它的肉是真正好吃的肉,极端被重视,在马来群岛,人们都把它保留起来作为全公餐桌上的食品。

所以人们对这种好东西要拼命猎取,对它的同类海牛也是”一样,因此就弄得这类动物日渐稀少了。’“那么,船长,”康塞尔很正经地说,“如果这条海马竟是它种族中的最后一条,为科学的利益起见,放过它,不是比较好些吗?”

“或者好些,”加拿大人回答,“不过为膳食的利益起见,那还是打它好些。”

“兰师傅,您打吧。”尼摩船长回答道。

这个时候,船上的七个船员,老是不作声和无知觉似的,到平台上来。一个人拿一支鱼叉和一根跟钓鲸鱼用的相同的钩竿。小艇松开来,从它的窝中拉出,放到海中去。

六个桨手坐在横木板上,小艇艇长手把着舵。尼德,兰、康塞尔和我,我们三人坐在后面。

“船长,您不来吗?〃我问。

“不,先生,我祝你们打海马胜利。”

小艇离开大船,六支桨把它划走,很快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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