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忆续篇, 哈修) 長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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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忆续篇, 哈修) 長相守-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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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害自己真正喜欢在意的人!
  可是,现在才发现一切,已经太迟了。宙斯的话是对的,亲自毁了修普诺斯,杀死了他的灵魂,令他生不如死的,幷不是贝瑟芬妮,而是他自己!
  修普诺斯对自己种种的好,自己都刻意蒙上眼睛不愿去看;有关修普诺斯的一切,包括在他蒙冤受害时,达拿都斯为他作的所有辩白求情,他都闭起双耳不愿去听。是他无聊无耻的复仇心,害死了一个一直真心爱他,自己也原来一直真正爱着的人!枉他自以为是公正严明的冥界之王,他根本就是一个恩将仇报的卑劣小人!就是一个残杀了他的身心的冷血凶手!就是一个不敢去承担错误,只懂把责任推给喜欢自己的人,无理任性的迁怒于他的窝囊!
  不论梦中或是醒时,当日遍体鳞伤的修普诺斯受尽各种凌虐的情景仍是历历在目。他每一声凄厉呻吟,他每一个痛苦绝望的眼神,都在一下一下的凌迟着他的心。虽然他没有直接对他施刑,可是他所受的所有痛苦,全都是因为他!他承受的所有不幸和不公,全都是因为他!
  他很想去补救,很想偿还一切,即使他不会原谅自己也好,他也只想为他做些事情,向他忏悔赎罪,可是,他连这个机会也没有了!除了每天把自己关在这里,徒然懊悔,内疚自责,他已什么都不能做!就连亲自跟他道歉的机会也没有!为什么,上天连一个补偿赎罪,改过自新的机会都不给他?
  ‘为什么?!!!’他不禁再次凄然泪下,不禁再次凄厉的向天呼啸。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一把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回过头来,眼前的,是一张跟他日思夜想的人差不多完全一样的脸,然而,他很清楚,那幷不是他。
  ‘达拿…’他垂着头,不敢面对他,他对他们兄弟实在亏欠太多,他一直以为,达拿都斯会因为兄长的事,一气之下离冥界以去,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愿意留下,更在自己萎靡不振的这段日子里,替自己打理好冥界的事,令冥界不致因为他这个没用的君王而崩倒。
  ‘不要这样亲切叫我,我已说过,我们已不是朋友了。’达拿都斯断然答道:‘在你把我的哥哥推向死地的那天开始,我们已经恩断义绝!’
  ‘达拿,是我对不起他,你们要把我怎样也可以,我不敢奢望你们的原谅,我只乞求一个补偿给他的机会而已…’哈迪斯嘶哑的问道:‘为什么?他迟迟也没有转世?还是他已转世了,只是还在恨我不肯回来?求你告诉我…’
  ‘他恨你是理所当然的,他不肯回来,也一样是理所当然。’达拿都斯并没有谈及转世的事。
  ‘你的意思是说,他真的转世了?只是他不肯回来?’敏感的哈迪斯仿佛听到了这话中之意,一颗心猛然一颤,不禁狂喜的问道。
  ‘哼!换作是我,哪管是不是转世了,也绝不会回来再被你这混蛋残害!’
  ‘达拿,告诉我,他是不是真的转世了?’见达拿都斯还是避而不谈,哈迪斯不禁焦急了。
  ‘我不知道!’达拿都斯被他追问得有点无措了。
  见到他这样子,哈迪斯再没有追问下去了,达拿都斯的性子他是很清楚的,他就是个坦然直率,从不会刻意掩饰,也从来不懂得说谎的人。他顾左右而言他,但又没有斩钉截铁的说没有,这样的回答,已给了哈迪斯一个明确的答案。
  再追问他已没什么用了,最直接的方法,是自己亲自去查证。
  只要有一丝机会,哈迪斯也绝不会放过!
  


☆、第 3 章

  三
  这两天,冥界众人都不禁奇怪,陛下再没有把自己关在睡神神殿里痛哭流泪了,他竟出乎意料的回到了冥王神殿,他再没有哭泣,再没有呼号,只是默默把自己锁在神殿里,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这几天,哈迪斯不断忆起一些画面,之前因为自己悲痛过度,失却了理智,也没有好好就此思考,可是现在想起,却觉得当中有种种不妥。若修普诺斯真的迟迟不转世,达拿都斯恐怕也不会像现在那样轻松泰然吧!他对哥哥的事,一向都颇为紧张,修普诺斯不能转世,他理应急于锅上蚂蚁才是,就算他始终心系冥界,愿意留下来帮忙,但冥界的事也绝不会比兄长的事重要,若修普诺斯还没能转世,他又怎能这么安心的继续留下,更有心情去处理那些大小事务?
  而且,更奇怪的是,是听拉达曼迪斯所说,达拿都斯每个月都有几天离开冥界,只是因为他当时只活在痛苦当中,幷没有留意罢了。达拿都斯是要到哪里去?难道…他是要去看哥哥?即是说…修普已转世了?
  在昨天与达拿都斯的说话时,他对转世一事的回避态度,哈迪斯更开始确定那可能性。
  ‘陛下,拉达曼迪斯大人求见。’
  ‘叫他进来。’
  拉达曼迪斯步进冥王神殿,只见陛下高高在上的坐在皇座上,虽然经过长年的悲痛折磨,脸容仍是有点憔悴,可是,他已不再像平日那个只得呼天抢天的疯子,今天的陛下,出奇的冷静,身上再次散发着从前高贵优雅的气质与王者之风,眸子里再回复了神采与睿智,是什么令陛下突然恢复过来了?可是不管原因为何,陛下能重新振作,拉达曼迪斯都是为之高兴的,他恭敬的跪下行礼问道:‘陛下突然传召属下,不知是有何命令?’
  ‘拉达曼迪斯,朕知道你就如朕一样,每天都盼望修普诺斯能早日回来,能给我们一个补偿赎罪的机会的,是不是?’
  ‘是的,陛下,修普诺斯大人的事,令属下每天仍感到忐忑不安。’提起修普诺斯,拉达曼迪斯不禁再次悔恨痛楚:‘属下有幸获修普诺斯大人视为知己,可是,属下却辜负了这一份情谊,身为他的朋友,在他蒙冤受屈时,非但没有信任他,在他身边支持他,为他挺身而出,反而和其他人一样,令他饱受千夫所指,众叛亲离的苦楚,属下一直为此事深深内疚,也希望能亲自向他致歉,为他做些补偿的事,可惜,修普诺斯大人再没有回来,属下也再没有这个机会…’
  ‘现在,这个机会来了,就只看我们是否珍惜能否抓紧。’哈迪斯一字一字铿然说道:‘朕相信,他已经转世了,可是因为仍然没法忘记过去,也没法原谅我们,所以才迟迟没有回来。’
  ‘陛下,这是真的?’这话令拉达曼迪斯喜出望外,不管修普诺斯是否愿意回来也好,作为朋友,他也希望他能好好生活。
  ‘至于他肯不肯回来,就要看我们的表现了。’哈迪斯沉吟道:‘所以,今次有一个重要任务要交给你去办。’
  ‘是!属下听命!’
  ‘达拿都斯每个月都会离开冥界几天,朕怀疑他是回去见修普诺斯,朕命你去跟踪他,先去确定修普诺斯是否仍在人世,若他仍活着的话,朕会想尽各种方法说服他回来!’
  ‘属下明白了,属下一定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
  每个月的这几天,都是达拿都斯最开心的日子,因为,他可以回去和母亲修普他们重聚!
  其实,修普出了事,作为他的弟弟,他是应该回去,时刻守在他的身边的。可是,他却选择了留在冥界,即使跟哈迪斯不再是朋友,他始终是冥界的大臣。虽然在他人眼中,他总是喜怒无常,冲动火爆,甚至有些人会因此怕了他,可是,他却是个重旧情且尽责任的人。他身为冥界的大臣,冥界的所有事情他都必须担当。是的,哈迪斯这样伤害修普,真的令他愤怒不已,可是,他是个事非分明的人,对不起修普的是哈迪斯,而不是整个冥界。失去了修普,哈迪斯又不理政事,冥界已是倒塌了一半了,如果连他都撒手不理,冥界就真的要完蛋了!他在这个地方多年,早已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忍心看到冥界毁于一旦的!所以,即使他怎样不愿意,他还是选择留了下来,更在这段危急存亡的时间里,毅然担起治理冥界一切的大任,他自知自己论才智能干都不及兄长,但有自己在,再加上冥界三巨头,总算是聊胜于无,能暂时把冥界支持着吧!
  不过,修普现在这个情况,真的令他十分担心,所以,他每个月都要抽空回去一次,或许,他的关心幷不能令修普完全康复,但他很明白,在这段日子里,修普最需要的是家人的支持,作为弟弟的他,他只希望能为他做任何自己能做的事。
  离开冥界后,他一直在路上昂然走着,完全没有理会在后面跟着的人。他不禁轻笑一下,那个哈迪斯,还算不致于太愚蠢,总算是开窍了,能听得明白他当日的话。他派拉达曼迪斯来跟踪,也算是知人善任,这个任务交给做事稳当认真的拉达曼迪斯,也是个不错选择,不过,他达拿都斯是什么人?他好夕也是个神!别看他平日性格大条,他也不会这么粗心大意,被人跟在后面多时也全不知晓!可是,他就是没有刻意去揭穿,就当作若无其事一样继续走着,好啊!就乖乖的跟着来吧!这正是本神所愿呢!
  他一直走向夜女神的神殿,那始终是母亲的地方,母亲的强势利害是人所共知的,那个拉达曼迪斯也深明这个道理,只躲在外面不敢贸然进入,不过这没所谓,他达拿都斯也有法子让他把一切看得一清二楚的。
  ‘母亲!修普!我回来了!’达拿都斯就像平日一样,一踏进家门便雀跃的叫着,可是,今天却刻意比平日叫得更响亮,唯恐外面的人会听不清楚。
  ‘达拿,你回来啦?’平时总是以硬朗一面示人的尼克斯,对待儿子却是和颜悦色,她给了他一个拥抱,脸上是灿烂而慈爱的笑。
  ‘是的,母亲,我去陪修普到花园坐坐好吗?常闷在神殿里对身心都不健康啊!’
  ‘好的,你们去吧!’
  在门外的拉达曼迪斯听着不禁欣喜,陛下的推断果然没错!修普诺斯大人真的转世了!虽然兴奋不已,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只继续躲在一角,等待着那个已三年没见的身影出现。
  ‘来,修普,我们一起出去吧!去花园坐坐也好啊!一个月没见你,我很挂念你!’达拿都斯热情的牵着修普诺斯的手,把他拉到花园里的花棚下坐下:‘让我看看你!哥哥,你怎么还是这样消瘦,脸色还是这么苍白?你不能这样下去啊!母亲和我都很担心你的…’
  ‘达拿,我很好啊!’修普诺斯挤出一抹虚弱的微笑:‘可能是伤势还没完全康复吧!再过一阵子便会好的,你不用担心。’
  ‘哼!你以为这能骗到我吗?合我和母亲的神力,你的伤本该已经好了,只是你一直心有郁结,身体才没有恢复。’达拿都斯不客气的揭穿了他:‘你始终还牵挂着冥界的事,你始终还是放不下他,我怎会看不出来?修普,你有没有考虑回去冥界?哈迪斯已经很懊恨自责了,而且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他再伤害你!再说,我们还有母亲啊!我就不信,他还敢做些什么过份的事来!’他试探的问道:‘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说不定在回到冥界后,你才能真正释怀,重新振作起来呢!’
  ‘达拿,这件事容后再说吧!’修普诺斯幷没有明确的拒绝,可是也没有答应,他始终是在逃避着,不敢再次触及那伤口,不敢再次面对那个人吧!他淡淡一笑,巧妙的转换了话题:‘最近工作辛苦吗?我走了后,冥界的重担就全落在你一人身上,真的辛苦你了。’
  ‘真的很辛苦呢!但有什么法子?哈迪斯还是把自己关在你的神殿里足不出户,冥界的事才不能指望他!那就苦了我和三巨头了!’达拿都斯刻意说道:‘那个哈迪斯真的没用!在失去了后才懂得珍惜,在铸成大错后才懂得后悔啊?我看他现在活得挺惨的!整个人就像三魂不见了七魄,行尸走肉的活着,堂堂一个冥王,就像一个疯子一样!不过,这都是这混蛋活该的!我才不会去同情他!’
  达拿都斯一边说着,一边默默留意修普诺斯的反应,在听到‘哈迪斯’三个字时,眼里是浓浓的悲伤,在说到他的惨况时,更是深深的刺痛。看到他这样子,达拿都斯更确定自己的做法没错,于是又继续那话题:‘修普,你真的不想回去?’
  修普诺斯默然不语。
  ‘好的好的!我不再提那混蛋了!我们兄弟一个月没见,应该好好聚聚!’达拿都斯把自己泡的花茶端了出来:‘来,试试你弟弟我的手艺,绝不会比你泡的逊色的!’他嘻嘻的笑着,又把棋盘准备好:‘下一局棋如何?老是败给你真不甘心啊!这次一定要你做我的手下败将!’
  修普诺斯笑着看着他,心里溢满了暖意。
  即使失去了一切,至少,他还有爱他的母亲,爱他的弟弟。
  


☆、第 4 章

  四
  虽然早已猜测修普诺斯仍然活着,当拉达曼迪斯把好消息带回来时,哈迪斯还是不禁狂喜。
  他活着!他真的活着!虽然据拉达曼迪斯回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仍不是很好,整个人就像重伤未愈的虚弱,可是,对哈迪斯而言,只要他仍活着,其他的都不重要。
  而更令他欣喜的,是达拿都斯也同意让他回来冥界,这真的出乎哈迪斯的意料之外。他仍清楚记得,当日在真相大白时,达拿都斯是如何愤怒,甚至令他以为,他也会一怒之下离开冥界了,可是,他非但没有离开,更在他疏于政事的这几年里,打理冥界的大小事务,实在令哈迪斯由衷感激。而今次,他更鼓励修普诺斯回来冥界,他对兄长的影响力向来不少,有了他的帮忙,修普愿意回来的机会便倍增了!而且,据拉达曼迪斯所说,在谈及回来的事情时,修普诺斯只是不置可否,幷没有决绝的推却,那即是,一切还有转弯的余地。
  然而,虽然情况大好,但当中还有着一个不小的阻碍,那就是夜女神尼克斯。
  尼克斯是古早时代的神,资格比他和宙斯都老,在神族里的威望也是数一数二的,就算是霸道如宙斯,都要敬她三分。这位女神以强悍的作风,以及铁腕的处事手法闻名,虽是女流之辈,但绝对是巾帼不让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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