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色青青凝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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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色青青凝竹马-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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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凤娟也是傻了,怔怔地坐在一地狼藉中的椅子上。只觉双耳嗡嗡铮铮作响。阮邵带着李冰一脸平静的开始收拾残局。李诗韵扶起呆傻的弟媳坐到了客厅。
    阮洁随后登登跑上楼,虽然她也知道现在舅舅需要独自静一静来消化。书房门外听着焦躁的踱步声,再一下是愤怒的坪砰东西摔碰声。
    心怀愧疚和担心,战战兢兢推开房门,丢过来的是一个滚字。
    阮邵拦住要冲上楼的李冰和李诗韵,摇摇头。人越多,越会刺激李世祥的羞愤。
    关了门,阮洁默默站立在门口,她不想舅舅气出个好歹来,即便打骂一顿能消了他的火气也是好的。
    如她所愿,狠狠的一耳光抽在脸颊。阮洁平静接受,只是低头泪眼朦胧,忍着不掉下。
    李世祥颤颤巍巍的第二巴掌终究是没落下,“你。。。。。。你。。。。。。”除此,他再道不出第二个字来。
    满眼的痛心不解。
    这是他的亲外甥女,在他心里是比儿子还要亲还要疼爱的外甥女,怎么就能做出此等大不违有失道德的可耻之事。
    老泪纵横,无法接受。
    这记耳光的响动确实大了些,楼下炸开了锅,蹭蹭蹭的都蹿了起来。阮邵焦急地左右阻拦众人,他不是不担心女儿,就怕李诗韵那说一不二的暴脾气拗上来跟李世祥闹个天翻地覆,那就没太平日子了。毕竟最终受累的还是孩子。
    阮洁吸了吸酸溜溜的鼻子,好些话也不知该怎么开口,最后只得道了句,“您保重身体。”她真得下去了,楼下的吵闹声一*的跟炒瓜子似的。
    “妈,别闹了。我们先回去吧。”阮洁肿着半张脸喉咙嘶哑,暗自庆幸今天陆幼凝没来。
    “李世祥!”李诗韵咬着牙根狠狠飙了一嗓子。阮邵更是心疼的眼角红红的,这女儿自小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嘴里怕化,他们夫妻俩别说碰过一指头,连大声喊都未曾喊过。
    她这舅舅还真是开了洋荤了。
    李冰急吼吼的去翻冰袋止痛,真是想跳上去跟他家老头子理论一番,非要把人都打走了才甘心么?
    当年他离家时,也是挨过这么一巴掌的。那滋味,现在回想起来都是不好受。
    王凤娟倒是哭了,叠叠喃喃道着,“打孩子做什么,打孩子做什么。”
    “没事,舅妈。”阮洁一边贴着冰袋一边嘱咐,“你这两天好好看着舅舅,生气归生气,当心他真的气坏身体。”
    哪知王凤娟更哭的稀里哗啦了。阮洁宽慰地笑着劝了好半晌,临走又不忘叮嘱李冰千万不要去找舅舅理论这事。
    一家三口分别上了车,阮邵前头开着,李诗韵开了阮洁的车子跟在后头。
    “先别跟凝凝姐说这事。”阮洁给陆幼凝发了信息今晚在舅舅家就不回去了。李诗韵低低嗯了声,还在气着呢。
    到了家,李诗韵给阮洁敷了消肿的草药淡香膏药。晚上临睡前踹了老公单独睡,自己抱着枕头来到女儿闺房。想着要用当妈的这颗无比强大的心灵来温暖女儿受伤的心。
    阮洁拧不过,能好随她去。
    关了灯,李诗韵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黑暗中,阮洁翻白了下,“您要不要再唱个摇篮曲?”
    当真哼起来。听得阮洁止不住的轻笑开来。
    “来,跟妈妈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小凝的?”
    “八卦。”舒服地往老妈怀里蹭了蹭,“太久了,记不得了。”
    “不说实话。”搔着女儿的痒。
    “小时候就变态的总搔我痒,早就不怕了,你忘了?”毫不客气的道出李诗韵的丢人事。
    “怎么?还记仇?”
    “哼,哪敢。”一股温热袭上来,“嘶——!不带咬人的!”阮洁连忙躲了躲,她自己爱好咬人这口儿肯定就是这样潜移默化影响的。
    “唷唷!不会是宝贝爱上妈妈了吧,啧啧!”得寸进尺地摸上了阮洁不规律的小心跳。
    “拜托,我是个成年人!”不客气地拍掉,“你去咬老爸。”
    亏得天黑漆漆,看不出脸红。耳朵能随便啃的么。
    李诗韵得意地笑着,欣悦道:“老男人,有什么好咬的。”拉着女儿坐起,自己下床在阮洁包里自顾摸出香烟。
    嘴里叼着两根,暗处叭地一声火苗一闪,俐落燃上。映着朦胧的侧脸。
    “你。。。。。。”阮洁呆了。不良校花,不良太妹,不良学霸,不良。。。。。。
    李诗韵嗤嗤笑着,优雅地吐了个烟圈。“拿着。”递了支过去又捏了捏阮洁左脸颊,“你现在玩的都是姐当年玩剩下的。”
    “哼!比如吴苏苏?”看来喜欢女人也是遗传。
    悻悻地哼了哼,反将一军。不愧是自己亲生的。
    “别得瑟。真有什么早就没你了。”
    阮洁撅着嘴巴不乐意,想起那天两个老情人之间的妙不可言,当真是旧情难忘怀。
    “吃醋了?”李诗韵吐她一口烟雾撩人。
    “合着也不该我吃醋。”阮洁不耐地挥了挥,嘟囔着。她是没吃醋,可她清楚记得自家老妈那天的怂样。
    自打怀了阮洁,李诗韵便戒了烟酒,这好些年过去了今天再捡起,不免一股辛辣呛嗓。
    可尼古丁这玩意它是潜在骨子里血液里的,所以无论何时,入口过后便是娴熟自然。
    此时的窗外夜空染洗如墨,沙沙月光分外皎洁,一种恍惚之感胧胧罩来。
    娓娓道起往事,熟极而流。
    阮洁似也是被带进了那个恣意葱郁的年月,追溯着,颠乱着。
    一群群谈及抱负理想的青年男女学生,一段段念及人影憧憧的恋情曲子。她生及一种不能为吴苏苏二人走到一起的怅然痛惜。
    这得而不到苦楚,她最是体会透彻。
    “所以,你还是负了她。”
    李诗韵轻轻笑着,听不出个意味。
    “也幸好这样,”阮洁也是低低笑,“不然我就被你们扼杀在美好大学时代的摇篮中了。”
    “知道就好。”李诗韵满意。
    “其实。。。。。。有时候我们念念不忘的终归会记不得。可有时,得不到的便成了最好。”阮洁揽着李诗韵,指尖绕着她发丝绕来绕去。
    她能感受到老妈扒了往事的细腻柔软,想来任谁都是有情难舍的。
    尤是在这青春韶华。
    她知道女儿是在宽她的心。自杭州归来,李诗韵便忖度着合适机会给阮洁讲了,免得她胡思乱想,成了心病。
    正巧今夜,天时地利人又和。
    说通了,一种落地的空落落却又因着最亲密的人分享了产生了归处感,有所寄托有所奇妙的情绪交织。
    感喟还是女儿好,永远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偎寒偎暖知冷又知热。
    “先不说小凝,你从实招来你跟柳家那丫头是怎么回事?”别看她那天,分,身不暇,可这里面绝不是简简单单说认识那么单纯。
    阮洁也是诧异那天下午,柳意难得头发束起,一身t恤仔裤清新休闲妆扮,怪不得一时认不出。
    “能有什么,还没说我差点抵债。”
    “别打岔,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你老爸看着闷里闷气的,风流起来一个赛一个。”
    “敢情您这——是夸是损?”
    “你以为呢?”李诗韵斜眼倪着。阮洁笑着不理。
    “说是不说?”李诗韵凑上来,一双眸子猫头鹰似的。阮洁仍旧含笑,闭眼不睬。
    李诗韵真是气恼她这淡定的得瑟劲头。
    随后唇边也是绽出一抹。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道高一丈我就让你见识魔高一丈。
    “确定?”
    某人老僧入定,一张淡泊出世的脸。
    倒数,三,二,一
    懵了!
    暗中的阮洁猛然睁眼,连滚带爬的滚下了床,惨然跌坐在地。彻底懵了。
    哆哆嗦嗦,面上要滴出血来。
    这是要闹哪样!
    “李诗韵!”她压低嗓子低低吼着,胸口吓得抽筋。里面雷打鼓般。
    李诗韵趴在床沿托着下巴挑眉看。一副你又能奈我何?
    “还想试试?”
    阮洁心中大骇,死死捂住了嘴巴,拼命摇头。
    “上床。”李诗韵挪过了身子。阮洁继续摇头,拨浪鼓般。
    “嗯——?”
    这一声嗯吓得阮洁又是连连点头,磕磕绊绊缩上了床头一角。太惊悚了,今晚什么都惊悚。
    “出息!”李诗韵鄙视,小时候又不是没亲过。“说不说?”
    “说!”捂着的嘴巴发出了呜的一声。
    “那你还捂着?”
    “。。。。。。”满眼的受伤委屈。
    惊吓的后果是竹筒倒豆子,重点戏码一笔带过。
    惹得李诗韵直敲她爆栗,“惹的一身债。”吴苏苏这母女俩真不愧是亲的。
    “就这些了。”阮洁舔了舔干燥的嘴角,灌了半杯水润着。
    “造孽。”李诗韵有点头痛,偏这柳意就是吴苏苏的女儿。
    “从你开始。”阮洁伸伸手指。
    “滚。”抢过后半杯水,“那现在怎么办?”
    “凉拌。”
    李诗韵想想,确实也只能凉拌了。母女二人起身刷牙漱口,这一夜双方都接收了过量的信息,此时神经还处在亢奋中。干脆躺在床上聊到了天色微亮。
    临睡前,阮洁给何秘书发了个今天不去公司的消息,有事电联。
    补觉模式启动。
    作者有话要说:算算日子,今儿该更新了

  ☆、第60章 东窗事发

阮邵临近中午开过一次房门;屋子里还萦绕着淡淡烟味,想二人估计是话匣子开了到天亮。
    没敢打扰;自己早午饭随便对付了一口。
    厨房却备好了妻女二人的食材;等待随时开火。好男人最基本的一条便是不能让老婆孩子饿肚子。
    房间内的两人一直饱睡到下午一点多钟,这才懒懒起身。洗漱后,李诗韵帮着阮洁又涂了些药膏。打定主意在弟弟主动承认错误之前,绝不再理睬了。
    三人边吃着边商谈阮洁这几天该怎么办。这副尊容估计得有个两三天不能去公司;陆幼凝那边也不好回。
    “就说临时出差好了。”用另一侧咀嚼着米饭,那边还是隐隐作痛。
    “你认为她能信?你那点破烂都在。”李诗韵无奈。
    “。。。。。。走的急。”
    “我为你智商捉急。”
    “算了,先混过这两天再说吧。”阮邵打断了母女俩的两两相对。
    话说李世祥那边也是辗转反侧了一整夜;今天同样没去公司。实在想不通好好的孩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那一记耳光的力道过份了些;现在想来也是后悔。
    可他并不认为打错了;这涉及到原则问题。
    原则是什么?无非是已成固态的规则。人人都要去呐喊拥护;竭尽力气去表明自己的所谓正常。
    一旦打破,群起而攻。
    李冰生怕老头子今天身体不适抑或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难为他一整天都蹲在家里守着。
    下午结束了画廊里间课室的学生指导。陆幼凝一脸疲惫。离了阮洁的陪伴,昨晚她睡的并不稳。夜里还梦见儿时的旧事。
    那个小人儿抽抽噎噎地对着她哭,小小的身影穿透朦胧的时光朝她奔袭而来。
    兀地醒来,那张挂着晶莹泪珠的小脸犹自仍似浮现在眼前。
    卷了卷了空调被,抬手拉下旁边空出的雪白枕头用肘弯揽在怀里,侧脸埋了进去。尽可能的填满此时夜深人静的空冷寂寥。
    一双幽深浓稠一如海平面的眸子叹息似的静静阖上。
    人无法永远都做个独居动物。最怕便是你有颗需要被温暖的空洞洞的心。
    寂寞不耻,孤独无谓。只是午夜梦回的你不要惊觉空空荡荡的只剩自身一人才好。
    怀念她的味道。
    牛奶的芬甜,烟草的微醺,又似水仙的清扬。
    “陆老师?”
    “嗯?”路幼凝怔怔地回神,学生已在眼前唤她。
    回国后,她马不停蹄地足足奔走了一个月来寻找合适的店面。最终租下如今的这一爿。
    隐在繁华闹市中的一分清净。
    特意留出一个稍大的后室做为油画教室。
    门关上,自成一方悠闲世界。
    有喜,有怒,有哀,有乐。更有童年学画时那一抹稚嫩身影晃着两条藕节般的小腿陪伴在身旁。弯弯的月牙荡着两线狭长眼尾,时而安稳,时而不耐。
    还有每当结束课业时,那两只漆黑的瞳里映着的喜悦。
    解了学生的提问。路幼凝也收拾了一下,对店员交代一番,自己先行离开。
    下午阮洁那个蹩脚的已经临时出差在路上的电话,让她不安不妥,敏感的捕捉到一丝不对味。
    驱车来到公婆家里,准备探个究竟。
    门铃响起。
    糟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阮邵在门镜后喃喃嘀咕着。回头冲着客厅内的母女俩口型外加手势比划着。
    你媳妇来啦,怎么办?
    李诗韵一掌无力地拍在额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阮洁腾地站起,一脸不可置信的焦色。心里打鼓似的,紧绞着双手。
    东窗事发,欺君之罪这可让她如何是好。
    李诗韵憋了口气,果断一脚把自家女儿踹了一个趔趄。“回房间,快。”
    扶不起的阿斗,真是不成器。只要遇着陆幼凝,她这个宝贝女儿的智商便成直线下降的趋势。负数归零。
    “我不在,我不在!”阮洁慌乱地交代。连滚带爬光着两脚丫子就蹿了回去。
    阮邵吁了口气,开门。
    “爸。”
    “小凝,今天怎么有空?”阮邵把儿媳妇让进来,面不改色的温煦和目。李诗韵也笑眯眯地迎了来。
    “妈。”陆幼凝又唤了声,“今天不忙,过来看看。”
    换好鞋子,三人边话家常便朝里面走着。
    完!李诗韵心下不妙。她这个宝贝怎么就把拖鞋丢在了沙发前。看来打小的柯南道尔都读成了草包和竹笋。
    显然,陆幼凝也瞟到了。两个女人面上都是不做声色。
    沙发坐下,陆幼凝不去理会那双没藏起来的证物。“不知道小洁这时候到哪里了?”她含着笑状似无意地拿出手机。
    李诗韵唇角牵起个玩味的弧度。她这个儿媳的聪慧还真是不好说。阮邵自觉退到厨房,打算给女儿备点什么压惊的果汁。
    不然红酒也好,没准喝了就黑化无惧了。
    躲进卧室的人,大气也不敢喘的努力巴巴地在房门上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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