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巧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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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巧丫鬟-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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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三七没被柳儿吓住,反倒破涕为笑,转而想到刚刚自己嚎啕的样子,又有些难为情,站起来说了句,“姑娘别忘了要三七的身契啊!”就跑了,红花几个忍不住在一边笑。
哪知这还没算完,晚饭后,原本回家轮休的小燕回来了,红光满面的,见了柳儿便跪下了,闹的柳儿十分狐疑,这一个两个的,今儿怎么都喜欢跪着了?
“有什么话起来说,快把她扶起来。”冬雪红花忙过来把小燕搀扶起来。
“小燕今儿一来是感激姑娘,我妈和姨妈两个,去梨香院管小戏子们去了,我爹如今在门房里也挺好的,家里往后越发的好过了。二来是想求姑娘,让小燕跟着姑娘伺候罢,我妈也答应了,求姑娘带了我,跟三七一起去罢。”小燕满眼热切,其实早在三七头回说要跟着姑娘后,就动心了,可惜她家不如三七家好过,她那时走了也不放心。
柳儿当即就道,“你跟三七不同,她家简单些,又有叔伯帮衬,你家有弟弟,小鸠儿也需要照应,离不开你。再则,你也看见了,我身边的丫头,尽够使了,实在不想再添,你还是安心地在这里当差罢。且你尽管放心,我这屋里的话,断不会传出去就是了,只当你没说,以后该做什么做什么。我已经跟鸳鸯姐姐和琥珀她们提过了,都会照应于你,尽管放心。”
两个尽管放心,且把她今后都安排好了,要紧的是,小燕也看出来,柳儿态度坚决,确实不可能带她走了,只得怏怏地别了大伙,家去了。
小燕虽然不错,父母可都算不得实在人,尤其那个妈,最是个不太着调掉钱眼里的。三七的父母,张三两口子就不必说了,都是老老实实的正经人。且张嬷嬷和张材一家子,也都是明白人,以后也不至于惹麻烦。
三七这样的小丫头,也不必惊动老太太,柳儿着冬梅和红花两个,去寻平儿说一声,当即就舀了身契回来,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且三七老早立志跟着柳儿,大家心知肚明。
贾府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奴才,没差事,一家子日子过得艰难的,不知多少。
不过出了三七小燕这一桩事,柳儿索性放下书,喝了一回茶,叫过冬雪冬梅来,认真看着两人道,“这么些日子,你们瞧着,这边府里如何?有没有什么想头,若有心思留下,趁着我还没走,都是能帮得上你们,这要是家去了,再想进来,就不易了。”
这些日子柳儿冷眼瞧着,冬梅认得了不少贾府的丫头,平日来来寻她说话的,往来不绝,若不是她活计紧,拘着她们在屋里省的惹是非,不定更多。倒是冬雪,做针线很用心,因着不比家里,倒是比开始随和了些,不复先前冷清,不过仍旧不喜跟生人来往,除了柳儿身边的丫头们。
所以说完这话,柳儿就紧盯着二人。
哪知二人听了柳儿的话,立刻变了颜色,噗通一声都跪下了,磕头道,“奴婢们哪里做的不好,姑娘只管说,打骂也使得,千万别撵奴婢们走。这里再富贵,也不是我们自家。我们都是没家的人了,姑娘去哪里,我们就跟着去哪里。”
柳儿无奈了,今儿这什么日子,一个二个的。却也放了心,一手拉了一个道,“自己起来罢,我可拉不动你们两个。不过是白问一句,没别的想头,就跟着罢。”
如今柳儿身边,丫头真不少了,四个冬,四个草药,加上三七,九个了。并四个使唤的婆子,内中一个姓李的,又与别个不同。
柳儿这些日子瞧着,这婆子别看长的老实,可心里是清楚的,话不必多说,一点就通,那日吓唬多姑娘的事儿就显出来了。平日言谈见识,很是不凡。她干姐姐临走跟她说了,有事没了主意,可以跟李嬷嬷商量商量,想来是个肚里有丘壑的人物,以后还真不能怠慢了。
这四人家里人口也都简单,用着觉得好,姐姐的意思,将来让她们家里也跟着柳儿。只柳儿觉得,恐怕自己这小门小户的,真用不了这么些人,索性都在京城,她们想跟家人一处,打发回去也便宜,只如今一时却不好驳了义父姐姐的好意。
次日柳儿坐着自家来接人的车,并贾府也派了一辆,坐着下人们,家去了。
看着柳儿身边一群丫头婆子,大包小包的,张干妈本有些习惯了,只这次人过于多了些,眨巴眨巴眼睛,才想起,是林府给姑娘使唤的人,忙着冬儿几个安排住处,房屋妆奁家什,早都收拾好了,只等人来入住。
当日柳儿在家歇着,想着明日再去傅家见姐姐,跟干妈娘儿两个吃了午饭,坐干妈屋里榻上,说些家常。
她们家这些日子倒是没什么大事,就干妈一个主子领着一帮下人,哪个也没在高门大户混过的张婆子精明,如今丫头婆子伺候着,谁敢不捧着奉承,当家老太太,滋润着呢。
只隔壁傅家却有些新闻,张婆子没事带着丫头过去和傅老太太打牌,两家的下人之间也有了些来往,张婆子没事儿,就听丫头们叽咕。
原来最近傅老太太给女儿相中了个人家,老太太和傅老爷都很满意。便是傅秋芳,据丫头们说,偷看过一回,看样子也是乐意的,不复以往横眉竖眼的不乐意。
张干妈说到这里,抬眼看着柳儿,笑的意味深长,“你可知,他们看中的,是谁?”
这话叫柳儿疑惑了,她怎么知道是谁,忽地有个想头,迟疑道,“难道是贾家的哪房爷们?”除了贾家的,她认识的外男实在有限。
“贾家的人,除了凤凰蛋宝二爷,别的人家是看不上的。可他家的身份,给宝二爷做正头娘子,做梦罢了。便是做小,年纪也忒大了些。这是我们娘儿俩私下里说,女人的好时候,就那么几年,一般的姑娘家,如那位的年纪,孩子都进学堂了。便是如今,嫁好人家的年轻公子也不易,更多的是续弦或者二房罢了。。。。。。好了好了,别扯,你这孩子还这么性急,我说还不成么!”
柳儿看干妈又要跑题十万八千里,忙扯着她胳膊摇晃,强烈要求回归正题。
“他家看上的不是别人,却是那冯紫英冯三爷!”张干妈说完,不怀好意地看着柳儿笑。
“啊?怎么会。。。。。。”柳儿真是惊讶了,不过想想,傅试也是为官的,跟冯紫英认识也并非不可能。
瞧柳儿吃惊的那样儿,张干妈更乐了,“没想到罢,你妈我偷着打听了,傅大爷也是最近一阵子跟冯三爷有来往的,据说相见恨晚亲兄弟似的,请来吃了两回酒,如今热乎的很哪。你看罢,你不待见人家,如今上赶子待见人家的,可多着呢。”
想想冯紫英素日不着调的行径,柳儿狐疑地瞅着干妈,不知说什么好,这是唱的哪一出?却有些不信实。
张婆子到底见多识广,如今这事儿实在让她乐得很,点点头,“没错,十有j□j,醉翁之意,在我们家呢,这以后啊,闹不好热闹喽!”
柳儿闹了个大红脸,心里恨得咬牙,这什么人呐,怎么行事就没一样让人看上眼的!除了惹是生非,还能干点儿正经事儿么!
别让她见着活人。


☆、第89章秋芳思嫁登徒子

次日柳儿刚跟干妈用过早饭;娘儿两个正喝茶看窗前两盆火红的石榴;门房送过来一张帖子;冬儿舀了进来交给柳儿。
看了一眼落款,牟尼庵了尘居士,这是谁?
泥银梅花签上;字迹隽秀飘逸的工楷;简单一行字‘敬请望日驾临。’
看的一头雾水;问冬儿,“谁家送来的?留了什么话没有?”
冬儿回道;“一个婆子送来的;只说给杨姑娘的,递给门房就去了。”
柳儿想了半晌也没个头绪,张干妈看不下去了,叫冬儿,“我瞧着李嬷嬷倒是个有见识的,你去叫她来问问,许知道呢。”
李嬷嬷果然知道,也是个认得字的,看了一眼,递还给柳儿道,“了尘居士这人,年轻的姑娘知道的还真不多,若非当年老婆子伺候过林老夫人几年,也未必知道。说起来,如今这人也有五六十岁了罢。原是靖北侯府的大小姐,长的又好,自小就有才名。据说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的,尤其书画两道,又有天分,老侯爷喜欢,又请了当世名家教导过的,后来据说一画难求。长大了,求亲的高门大户达官显贵,不知凡几,家里宠爱,横竖没有看中的,及至到了十九岁,候府犯了事,抄了家,女眷也发卖官奴。这大小姐也是个倔的,被人买去后,寻死不成,出了家了,后来我随老夫人扶老爷灵回了原籍,也不知如何了。倒是前些年,回京城林府又隐隐听说过,有贵人求到门上,教女学生的,似乎挑剔的很,看不上的也不收,只知道如今的北静王王妃,当年就跟了尘居士学过画的。至于其他的,老婆子实在不知了。”
已经不少了,柳儿听了,倒是觉着跟董师傅的际遇有几分相似。只她这样的平头百姓,也不认得这等世外高人啊?
张干妈拍腿,“这有什么为难的,索性明日就是十五,你且去瞧瞧再说,多带几个人,西门外也不远,横竖也出不了事,何必现在难得这么个样儿。”
没奈何,只得先撂开了,正好待会要去给傅老太太请安,到时候也旁敲侧击地打听打听。
只柳儿喝过茶,还没起身,门房又送来一封信,冬梅舀了进来呈给柳儿。
展开一瞧,这回倒是熟人,冯紫英冯三爷。他的信倒是啰嗦,不过倒是解了柳儿刚刚的疑惑。
原来这了尘来下帖子,正是冯大爷的手笔。信内告诉柳儿:了尘书画双绝,且学识渊博见识不凡,柳儿如今回家,横竖无事,庶可过去叙谈叙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人生在世,难得遍访名山大川,若得遇一二名家提点,亦可开怀,聊慰浮生。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阅人无数不如名家开悟。。。。。。
柳儿看了一遍,更加狐疑,看了看台头和落款,这信没送错了啊。可她怎的有种,其实冯三爷是她同窗的错觉!
这回不用柳儿问了,冬梅回道,“是一个小子送来的,说叫灵宝,是冯三爷的小厮,别的没说。”
柳儿又把信看了一遍,跟干妈说了内里意思,有些不以为然地道,“这人什么意思!得遇高人提点,自然是让人高兴的事儿。只有这么强迫着去请教的么?再则,我不过一个小女子,会做点针线,又没考秀才举人的学问,也不想跟了尘师太那般出名,何必自寻烦恼!听李嬷嬷说就知,这人定然是脾气古怪,极难说话的。如今好容易轻省了,不好好乐一乐,没的去找不自在么!”说完把信置到桌上,带着丫头,自去隔壁看傅老太太去了。
冯三爷一封好心好意巴心巴肺的信,倒坏了事了,所谓画蛇添足,就是这般。
柳儿不过有几分不痛快,进了傅家,索性姐姐近便,先去了姐姐院子,碰巧杨秀姐儿刚伺候婆婆用过早饭回来,正和j□j一起哄小儿子吃蛋羹,见柳儿进来,笑道,“回来了,昨儿桂哥儿还嘀咕,说你回来也不来瞧他,不知你给他带了糖糕没有,若不是我拦着,他晚上就跑了过去。”
冬雀冬梅两个一进门就把点心匣子放几上了,闻言福了福笑道,“从国公府回来头天晚上,姑娘特意叫厨房给做了舀手的点心呢,就说哥儿喜欢吃。若不是昨日大奶奶这里宴客,姑娘就过来了。”
杨秀姐儿让了座,把楠哥儿交给j□j,姐妹俩喝茶说话,“你且略坐一坐再过去那边罢,老太太那里刚来了绸缎庄的婆子,如今正挑尺头,预备秋冬的衣裳。”
“府里的衣裳都在外面做么?”柳儿如今跟傅家相识日子不长,这边一些习惯也不甚了了,倒是她们家,如今针线都是丫头们自家做,多便宜的练针线的机会。
杨秀姐儿扑哧笑了,看着柳儿道,“这倒不是,我们府里有间布匹铺子,家常上下人等,都是从铺子里挑了尺头,或针线上的人做,或自家做。小姑子的衣裳,都是她自己带着丫头做,嫌针线上和外头的粗糙腌臜来着。这如今老太太想给她相看人家,少不得打扮打扮。”
房里没外人,杨秀姐也没藏着掖着的,只笑容有些意味不明,又道,“你的事,张干娘也跟我说起过。她们一头热罢了,我们却不能说破,一来到底如何也未定呢。再则,好心好意没的惹人嫌,闹不好觉着我们心怀不轨,以后也没法相处不是?且往后看着罢,到底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你是不知道,这位一向自视甚高,老太太又纵着,以往你姐夫劝过,也不中用,如今索性由着她们去了,横竖不能一辈子不出门子。”
柳儿恍然,她就觉着,不可能一家子都拎不清,到底也是有明白人,两人说了一会儿,看时辰差不多了,柳儿带着丫头去了傅老太太院子。
多日不见,老太太又是人逢喜事,柳儿见过礼,芹姐儿和采薇见过柳儿,就被老太太拉住说话儿。傅秋芳挨着老太太坐榻上,见了柳儿,也格外高兴。
“哎呦,你这孩子,常过来瞧瞧老婆子,跟芳姐儿她们多说说话,我就高兴了,以后就是一家子,如何还这般客气。”看柳儿身边的丫头把几样礼盒放到几案上,傅老太太笑道。
“不值什么,不过几样果子点心,都是甜软的,想着老太太爱吃,回来头天晚上,叫那边府里灶房现做的。还有几样蜜饯果子,酸甜口的,想着秋芳姐姐喜欢这个味道,姐妹们送的里面挑几样好的,给姐姐尝尝罢了。那两个小盒子,是给芹姐儿和采薇的,一些小东西不值什么钱,留着玩还使得。都是家常东西,老太太若推脱客气,倒是外道了。”
说着招呼丫头们打开大些的盒子,果然,琳琅满目各色点心果子,看着精致小巧的,就引人食欲。
傅秋芳捻起一块琥珀色的海棠蜜饯来,放入口内润着,初时不显,很快有种醇厚香甜的气味在口里弥漫开来,遂点头道,“倒是比家里素日吃的好些,只不知哪家铺子的,或者也是国公府里自家做的不成?”
傅老太太身边的丫头有眼色地舀出攒盒,捡出一些,呈了上来放到桌上,又大家换过新茶,柳儿喝了一口,放下杯子,闻言道:“姐姐倒是会挑,只这个独独不是外面买的,却是干妈上年自家做的,一篓子女儿棠,只得了一小瓷坛。昨儿刚开了封,我尝着味儿不比外面的差,就顺便给姐姐带些过来。”
傅秋芳点头,想了想道,“女儿棠可是出自女儿国的,据说彼国此种花木最盛,可倒没提有这种果子。想来,大老远的过来,也不成样子了罢。”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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