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刀 右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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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一刀 右一刀-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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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扑克牌是足协唯一指定“合法娱乐”,“铎哥”平日就是个高水准的扑克牌爱好者,“百分”、“升级”、“锄大地”样样精通,渊源如斯,怪不得一夜之间就闹出了国际大场面。“铎哥”是要把豪赌进行到底,在赌黑了裁判、赌光了观众、赌跑了赞助商后,连甲A二三名归属也要赌——看来中国足协那幢大楼里除下水道不堵,什么都赌。发哥后继有人!
  我一直认为,中国足协的问题不在于它犯过什么错失,而是它永远在用一种错失掩盖另一种错失——为了避免去年余东风、殷铁生玩出的11比2的闹剧,足协今年决定不以“全年总进球、净胜球”计名次,而只看相互间关系,可笑的是,“闹剧”变成“喜剧”,“11比2”的弹子棋游戏变成了“砸金花”游戏。
  相形之下发哥还有点见绌,因为电影里发哥最大一笔赌注是8000万美金,而铎哥一赌之下就将号称品牌价值有80亿人民币的中国联赛给押下去了。铎哥说他有张底牌还未亮出时,我们还一直以为他只是在拉大旗做虎皮,以为同样留着大背头、穿着风衣、咧着嘴浅笑的他不过是个“发迷”,但他出手这么阔气,而且手段居然是全民普及的“砸金花”,仍为我们始料未及。不知道明年决定“晋级中超”之时,足协又要玩什么花样。
  ——该不会是玩骰盅吧。那好,15支甲A豪门在“三里屯”北街一字排开,狂呼:“豹子,开!”
  
揽得美人归
“闻君有白玉美人,妙手雕成,极尽媚态,不胜心向往之。今夜子正,当踏月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
  ——摘自《楚留香传奇·白玉美人》,我一直以为,这是史上最强盗也是最优雅的一张“借条”,酷毙的香帅不仅武功高深莫测,而且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度——他说子时取走一样东西,就绝不拖到丑时。但动作绝不粗暴,人过留名,雁过留痕,香帅过后,唯一丝淡淡余香沁人心脾……
  我一直以为,楚留香在明朝神宗年间夜盗宫中四宝之首的“白玉美人”,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强盗做到这个份上,已臻至高境界。但现在我知道了,楚留香香飘四海袅袅绕梁千年不绝,总有长江后浪推前浪,其传人比如徐明,徐明在众目睽睽之下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大搞关联关系,他想子时取走宝贝,绝不会等到丑寅,在与阎世铎谈笑间就搞定一个又一个机关,让那郎效农辗转反侧却只能徒呼奈何。
  如何使“全兴”而“大河”?如何使“大河”而“太平洋”?如何使“太平洋”而“冠城”?徐明的“关联关系”战斗就像数百年来江湖的大猜想——楚留香如何盗得美人?奈何结果早已注定,大家只是想知道高手怎么匪夷所思地完成“揽得美人归”的高难度动作——一定很诗情画意。
  郎效农还在为清剿实德系数着倒计时,尹氏父子还在重庆码头上大呼“道理”,道理?其实道是道,理是理,江湖之所以还有高手和低手之分,就是因为低手认的是“理”,而高手循的是“道”,在这个问题上,徐明比尹明善有“道”。半个月前在京城“品茗斋”,徐明麾下的曲庆才请我喝茶,虽然外面沸沸扬扬传闻实德系肯定“歇菜”了,但曲总却轻啜一口“青山绿水”气定神闲地说:“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对于徐总而言,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半个月后,站在上海滩的徐总裁大手一挥,就让“大河流入太平洋”了。四川是长江的始发站,上海是长江的入海口,“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喝老娘的洗脚水”。
  中国足球本就是一趟漩流浊浪,共饮洗脚水倒也无妨。其实我并不同意中国足协是一个缺乏法则的机构的说法。它的各种章程严密得像大内那个铁皮匣子,但郎效农们就像一群勤奋而平庸的捕快,面对来去如风神通广大的楚留香,显然有些左支右绌。“今夜子正,当踏月来取”,徐明一直透着“香帅”般的优雅从容。他相信“君素雅达”,他相信“必不致徒劳往返”。然后,就“大河流入太平洋”了。需要补充的结果是,虽然一干人等事后鼓噪“太平洋”的猫腻,但徐总裁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找来一家四川本土企业“冠城”,你去查证,没十年工夫行吗?你总不能把冠城老板李丹阳一嘴的福建口音也当成是一种“关联”证据吧。
  别给我说,“生命保险”=“太平洋保险”,别给我说10亿与16%,这些传说就像那夜香帅走后的残味。当捕快遇上楚留香,当足协遇到徐明,我觉得非常好玩,非常有意境——如同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几百年后在江湖中再一次被高手匪夷所思地完成。
  月光之下,遥望徐明背影惊若天人。这世上没有只上演一次的传奇——所以让我血脉贲张的是,看世香帅下一次何时出手。
  
你喜欢妖精吗?
早先,有一种对郝海东很土的叫法“海东青”;后来,有一种很暴发户的叫法——“郝董”;现在他升副主教练了,按行政职务又叫他“郝总”。
  这些称谓都很无趣,透着一种北方话语的谄媚。北方人说话喜欢“高八度”,最后拍马屁拍到马腿上。我觉得,郝海东坐在“大班桌”后的样子一定很不像话。我宁肯他还是坐在吧台上,眼睛贼溜溜地寻觅某个心怀叵测的机会。
  郝海东就是一个“妖精”,年纪大了,自然修成了“老妖精”。每当“老妖精”攻门得手用赵本山式的步子一路溜到场边,再向天边一个不知所云的地方似是而非地遥竖两根手指时,我就要想起《倩女幽魂》中那个法力无边的老树精,或者《鹿鼎记》里使得一手阴毒无比“化骨绵掌”的海公公。我常想,等郝海东老得像海公公一样眼睛都看不见东西,一样能够伤人。
  反正我宁肯叫他“海公公”,也不叫他“海东青”,更不能叫他“郝董”。这个道理和郝海东的风格更接近,他宁肯成为一个真实的“混蛋”,也不想被弄为一个装逼的“圣人”。哪天你要是对他谀词如潮:“你真是一个好人。”他绝对会翻着白眼回敬:“你丫才好人呢,你们全家都是好人……”


  和一个妖精相处并不容易,尤其当妖精成为老妖精,有时就要突然收去身上的妖气,与你与时俱进地谈起美国打伊拉克,谈克隆人的不道德,谈中国足球发展的规律,和加入WTO对中国WC的国际化推进程度……这同样是一种折磨,“十强赛”那会儿,本报对一个记者最严厉的惩罚就是派他和郝海东聊天,那才叫“天昏地暗东西难辨犹如长江之水一泻千里滔滔不绝”。如果轮到我,我通常要先温习三遍《大话西游》,以掌握唐僧断头台上“喷”死小妖那一节的精髓。
  当这个妖精遇上中国队另一只妖精——米卢时,就开始了史无前例的中国足球“绝代双妖”时代。我怀疑,所谓“炮轰米卢”事件是一次预谋。阎世铎制不住米卢,南勇制不住米卢,朱和元制不住米卢,范志毅制不住米卢,最后只有派“郝妖精”去制住米卢。郝妖精VS米妖精,两只妖精掐架,却掐出了中国队的新气象,“绝代双妖”让中国队产生莫名其妙的爆发力,然后“十强赛”就出线了。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之后的世界杯:两只妖精不掐了,中国队就像从良的妖精没了邪劲,自然被狂扁一通。
  郝海东和米卢合好那天,踢了一次“网式足球”。皮球过来过去,妖精心思百转千回,这可能是历史上最富心机的一场比赛。那时夕阳西下,余晖打在妖精的身形上,极像白晶晶与蜘蛛精在戈壁滩上那场剑战。姬宇阳抚额长叹:“妖精啊,千年才出这么可爱的一对啊。”
  彭伟国废了,范志毅衰了,高峰退了,宿茂臻洗洗睡了,同一时代的球员只剩下“郝妖精”必定是有道理的。别看他随时眯缝着三角眼晃晃悠悠,但没有人敢说郝海东训练不认真、比赛不投入。不抽烟、不喝酒,按时睡觉按时起床,郝海东一身标准的职业球员作派。“身子骨本来就差,更得自己养护,不是为国家,而是为自己。”妖精也会说人话的,妖气中透着哲理。
  有一天晚上,月圆之夜,郝海###然与查房的朱和元较上劲,都10点了他还坚决不回房,而且竟然对一名随队的公安部官员嚷嚷:“我就要泡吧,这是我的自由。”然后浑身邪劲儿地坐在酒吧门口看月亮,和所有干部们较劲。他要了一瓶酒却一口没有喝,向众记者大肆鼓吹“放松”与“进球”的关系,但到了队里规定的12时,他却像吸食月光精华的怪物,迅速消失回房了。第二天,他进球了。
  促使我有冲动写下关于郝海东一些妖精轶事的原因是,妖精昨天在A3联赛中拎着妖刀“咔嚓咔嚓”把韩国人剁了,像他这样的高龄还能千娇百媚地扭着腰肢上阵杀敌,是中国足球的幸事。妖亦有妖道,只有像中国足球这种特性的环境,才能逼出一个这么有道行的人物。曾经坐着火车倒过香烟并以此开个烟摊为人生最高追求的郝海东向我说过:当年经历简直苦不堪言,人生就是一场磨难。中国足球逼不出神仙,却能逼出“妖精”。
  过去10年没有第二个郝海东,未来10年也出不了第二个郝海东。想起“汉家军”、“沈家军”的锋将们现在只会事逼事儿地在敌人体外摩擦,却永远刺入不了敌人的身体,于是,我很想向阿里·汉建议:“你喜欢不喜欢妖精,很老却很锐利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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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大象
蚊子对大象说:“亲爱的,我怀了你的孩子。”大象惊愕,轰然倒地。
  大象苏醒过来,蚊子又说:“而且是双胞胎”,世界在大象眼前旋转,再次倒地。
  大象苏醒过来,郑重说:“那我们结婚吧”,蚊子闻言大叫三声,气绝而亡。
  多么幽默的故事,一方面是弱小的蚊子居然对大象的调戏,另一方面则是大象的严肃认真。这很像中国足球,重视每一个对手,直到把蚊子当作大象,结局当然荒诞得很可爱。 蚊子怀不上大象的孩子,马尔代夫爆不了中国的冷门,不管是马尔代夫之于柬埔寨的6:0,还是印尼之于马尔代夫的5:0,都是蚊子与蚊子之间的事,与大象何干?
  中国足协已经发扑克牌一样把情报小组、后勤小组、外交小组、天气小组发往弹丸之地马尔代夫,美其名曰“重视每一个对手”,马德兴老师甚至抢“独家”报道:“中国队准备动用战斗机运送球队前往没有航线直通的乌兹别克斯坦”,史上奇观!“如临大敌”是中国队每次大赛前的一贯作派,我根本不是一个厚道的人,所以我认为虽然马老师写了那么多年的国家队报道,但其实也就值这4个字,其它的都可以当柴火烧掉。把对手说得诡秘莫测,把客场说得凶险万分,实际上是帮着“蚊子”吓唬“大象”,或者是架起大炮打蚊子。
  我阴险地揣测,大象其实是在装傻,它喜欢某些“帮闲”类的记者把蚊子夸大成B…52轰炸机,这样大家都有退路,输球了也不会被球迷砸玻璃了。前几天我为了调侃地请国家队一名专家评判马、柬的级别,我问:“您说它们到底算中国的甲B还是甲C?咱有必要这么如临大敌吗?”结果引起那专家的一脸不屑,正告:“你在说外行话,巴塞罗那与巴西可比吗?阿森纳与阿根廷可比吗?因此马尔代夫和建业也不能比,各有各的风格啊。”听毕,我差点疯掉,这位一脸正气的先生一定分不清蚊子与大象的风格。
  大象下定决心后就说:“蚊子,我们结婚吧”;中国足协下定决心后在红头文件中写:“排除万难战胜马尔代夫、柬埔寨,必须出线。”我晕!打一只蚊子也可以上红头文件?但是,由渔夫、导游、摩的司机、高中生、沙滩救生员甚至厨师组成的马尔代夫队既然在客场都能打进中国队一个球,谁能保证它不能在主场利用炎热天气把中国队逼平?
  想像在风光绮丽的印度洋群岛上,米卢他老人家带领弟子们表情肃杀地研究的情景,呵呵,好可爱的大象,好可爱的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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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吃了没有?
有一天,小苍蝇跟妈妈出去玩,小苍蝇指着天空问:“这是什么?”妈妈说:“这是蓝天”;小苍蝇又指着脚下问:“这是什么?”妈妈说:“这是草地。”小苍蝇很高兴,嗅嗅鼻子:“这又是什么呢?”妈妈回答:“这是鲜花。”
  “原来世界这么美好,但我们为什么还要吃屎呢?”小苍蝇十分困惑,苍蝇妈妈急忙竖起食指:“嘘!吃饭的时候不许讲话!”
  我觉得这是所有关于苍蝇的段子中最可爱的一则,因为它是一种矛盾的童真:世界如此美好,可我们仍不免吃屎。
  “末代甲A”在“百万贿赂”和“澳门盘口”的传闻中登场,其实这个味道与往年没有什么不一样,去年是“拳头”、前年是“豪赌”,再往前是“口水”……我之所以要回顾历史,是要说明一个道理:世上的臭味真是相通的,我们的痛苦不会因为再次痛苦而叠加,只会因为一不小心发现了快乐而痛苦之极。
  也就是说:人其实和那只小苍蝇是一样的,天天吃屎也没什么,只要不发现头上有蓝天,地下有草地,鼻子前有鲜花。不幸的是,我们 发现意甲是蓝天,西甲是草地,英超是鲜花,中国足球的痛苦不来源于自己,而来源于别人。“为什么我们还要吃屎”,是小苍蝇觉悟后的反问,“我们为什么还要看甲A和中超”,所以甲A观众资源大量流失,未来的“中超”也不过是包装后的屎。要不了多久,所谓“中国球迷”便会变成“中国的喜欢意甲英超西甲的球迷”,而不是喜欢中国足球的球迷。
  “澳门盘口事件”让中国足协勃然大怒是比较典型的神经质反应,因为他们就像苍蝇妈妈比谁都知道身边全是屎,澳门一开盘这边就接招直到把中国联赛弄得一股子屎味儿,要不了两年中超就崩溃。否则英超被盘盯上多少年了,也没见弗格森温格收缴队员手机,“百万贿赂”是属于在屎堆里打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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