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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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歌-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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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更不敢疏忽了。
接近一个月,毁掉了十几架滑翔机,总算有一部比较完善的了。
尧之的眼神变幻莫测,我认真的看着他说,“尧之,你相信我吗?”
那双漂亮的眼睛依然如初见时一般深邃,清澈却又望不见底,里面划过浅浅一道光泽,我知道,他一直对我是无保留的信任。
心中蓦地一暖,我伸出手去,他毫不迟疑的放上来,两手交握。
“那么——我们一同翱翔这个美丽的天空吧!”
我让尧之紧抱着我,半躺半坐在一个沙发式的座带上,胸前有两只主挂钩与主伞的操纵带连接,另外怕尧之放松手,也绕过他的身体紧紧绑上,我们的身体悬挂在翼体下方俯式飞行。
刚离开地面,尧之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他紧闭着双眼不敢望向地面,风吹着他的头发飘到我的脖子里,很痒,我咯咯的笑着。
其实,这样还挺浪漫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殉情吧。
“尧之,你知道吗,人类在几百年后就能实现飞翔的梦想了!”我看着那湛蓝的天空,真想伸手摸去,低头看到那同样清澈的眉眼,笑了。
安全落地。
眼前数百人早已等候,带头五个白衣女子看到我们,立即单膝跪下,身后众人纷纷仿效,齐声道:
“恭迎宫主!”
这种场景,让我愣愣的想着,该不会是什么整蛊人的综艺节目吧。
作者有话要说:温馨提示:滑翔翼的制造有瞎掰成分,请小朋友不要模仿哦,想飞天,请坐飞机戴安全帽吧!


、33 宫主

那五个白衣女子正是把守五关的长老,不得不提,白衣在千影宫的意义是地位超然,这时才想到敖景千叮万嘱要穿白衣,难道还有这一桩事?
“宫主?”
较为年长的那个女子站出来笑道,“姑娘,在下是负责算术的卜算子,请你出示山下给门童看的玉牌,可否?”
尧之并无疑问,我便把挂在玉箫旁的玉牌取下,五人再看到碧玉箫,眼睛闪得更诡异了,我怎么觉得像是掉进狼窝里了。
“调动令!”
最一边的女子惊呼,“想不到我容卦有生之年还看到它。”她一声感叹,转头对我裂唇一笑,“我是研学奇门遁甲的容卦,姑娘你好!”
“请问姑娘,你跟敖景宫主是什么关系?”问话的女子气势凛然,她抱拳自我介绍,“在下负责武术的武邱,姑娘跟公子的武功让在下大开眼界。”
“过奖了,在下九落,是敖景宫主的徒弟。”
五人上前几步打量我,看得我觉得自己像是被圈起来的珍稀动物一样,冷汗淋漓。
“哈,宫主居然收徒弟了,她下山前信誓旦旦的说不好玩的人不收的,看来你一定很有趣的——对了,我叫草草,弄药的!”一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俏丽女子跳了出来,笑脸盈盈。她指了下那个围着我的滑翔机念念有词的女子说道,“那个可是痴迷机关的寒机,短时间内是不会发现你的啦!”
“草草,先别闹!”卜算子把撅着嘴的草草带到身侧,她问道,“姑娘,请问此次上山所为何事?”
“师傅让我给诸位长老传话,说她不负重任。”
五人表情各异,最后容卦上前为我解惑,“姑娘,宫主三十年前出外前有言,持碧玉箫或碧玉来千影宫者,为新一任的宫主。”
默。
所以——我就被骗来当这个便宜宫主了吗?!
***
人生的机遇真的很奇妙。
还是离落的时候,我渴望得到亲人的关爱,可是父母姥姥相继离去,最后被舅舅送到孤儿院里,幸得小离的陪伴;我希望有一副健康的身体,能陪小离畅快的跑过每个山头,陪他玩遍游乐场所有的游戏,陪他走遍这个世界每一个角落,可是病魔还是带我离开了那个世界,来到与小离相似的秦飘絮身旁;我只想当一个安分的下人,安静的守在秦飘絮身旁,看他结婚,看他生子,默默的看着他幸福,我却被迫离开那个我永远都够不着的世界,回到村庄喜获亲情……再后来的上山学艺,再入宫为主,我从来没有想象过。
我希望我的人生平静无波,却偏偏迂回曲折,兜兜转转,走了不少的弯路,常是柳暗花明,却又惊喜连连。
命运皆有定数,我以前总是这样想,被迫的接受,无奈的放弃,每每回头总是黯然神伤,那是因为那时候的我没有能力!
是这样吗?
前世在舅舅的书房里阅览书籍,看到钱钟书说,夸一个女人有才华,等于夸一朵花有白菜的斤两。于是我知道,所谓才女,其实就是一颗“有斤两的白菜”。钱夫人杨绛说,是什么料,充什么用。假如是一个萝卜,就力求做一个水多肉脆的好萝卜;假如是棵白菜,就力求做一棵瓷瓷实实的包心好白菜。于是我明白,我这辈子注定只能做萝卜白菜了。不过,我也不想做别的什么了,我要努力的做一个好萝卜,做一棵好白菜,做最与众不同而又最普通的!
突然扑哧一笑,我也算是这个世界独立异型的女子了。
握紧了拳头,再缓缓松开,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如今,我的确拥有这种能力了。我为何不能为自己活一次呢,任性的,骄傲的,随心所欲的活一场!
打开房门,阳光倾斜一地,我高兴的眯起了双眼,大喊,“来人,本宫主要出行!”
其实我这个宫主只是挂名,实际上千影宫成立百多年,自有一套管理规则,尤其上一任宫主敖景我师傅才担任短短一年就跑了,教内事务还是有条不紊。
那又要宫主何用呢?
根据我的观察,我应该跟摆在博物馆最高处展览的物件一样,用途不大,可丢了就麻烦,那可是一馆的象征啊,所以空闲的时候,我到处逛逛再说几句鼓励的话,还是挺有效的。
我想敖景那种性子的人,肯定过不惯这种生活,给这么一顶大帽子她戴,不能惹是生非多让人郁闷啊,我低声笑着,身旁四侍尽职的扮演木桩。
“尧之呢?”
四侍根据衣服颜色不同,分别叫做白悠、绿映、红菱还有蓝绮。白悠年龄较大,也最稳重,她是负责礼部的堂主,看她一身白衣就知道地位不低,不知为何分来当我的丫鬟,她恭敬的回答,“宫主,尧圣子在圣坛准备上位的事。”
我完全听不懂,“圣子是甚?”
“圣子就是为宫主祈福的使者啊,千影宫好几十年没有圣子了!”最活泼的红菱回答。
“我的继位仪式还没到吧?”为什么尧之比我先上任呢,而且他又是怎么当上这个圣子的,听起来真是奇怪,看来又是敖景背后做的小动作了,我心里无奈的想着。
白悠听出我的疑惑,尽职的解释道,“回宫主,宫规历来如此,圣子先立宫主后为。”
我没有再问,只是奇怪这件大事怎么独独隐瞒了我,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的,不管怎么样,我也要过去看一下。
果不其然,我的预感尤其是不好的,向来灵验得很,来到圣坛乌烟瘴气狼藉一地。
“放肆!宫主在此,谁敢胡闹!”
白悠的声音不大,却能让所有人都听见,不冷不热的,我听到心里都紧张了几分,所有人立即停下动作,手忙脚乱的给我问候,我顺便打量其余三侍。
绿映素来温柔,逢人三分笑,可此时我却看她笑里藏刀,很是不简单。红菱年龄最小,最没心机,也是脾气最直接的,可是就是太直接了,她武功又不弱,平日里常听到她“拔刀相助”的事,此时间她摩拳擦掌的,幸好有白悠在,能震住她。再看蓝绮一张冷脸,可跟尧之比上几分,最不听使唤,常是不屑的看着我,我看要不是另三个拼死保护,她说不定一刀痛快了我。
有点头疼,千影宫表面看来就不简单,我这个空降部队也不知道能不能稳住这一班不安分的人。
再看场内,只见尧之依然一身白衣卿尘,轻薄的面纱挡住了大半张脸,他站在高处冷冷的看着眼前一片混乱,似是凡尘的污秽都不能近身,是不是那份神秘感,让无数人飞蛾扑火的迷恋呢,其实尧之,也是相当危险的人啊。
有一个人很温暖,我很想轻轻的依靠他;有一个人很冷漠,却让我很想紧紧的拥抱他。
心揪揪的有点麻。
尧之没问题,我放心一大半,再看去,五位长老都在,那个年龄较长的好像负责武功的,叫武邱是吧,她满脸痛惜,那表情很严重,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又是一个白衣女子,看来地位也是不低。
“那是谁?”我问。
“宫主呀,那个不就是白依依咯,武长老的徒弟,千影宫第一大弟子嘛!”红菱撇撇嘴,说到“第一”的时候,语气甚是嘲讽,白悠虽然拉了下红菱的衣袖,但没有出言阻止,另二人表情略有不满,看来这白依依做人不怎样。
我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武邱突然冲到我面前,扑通一声跪下。
“宫主,武邱教徒无方,请宫主责罚!”
“武长老快请起,九落还未接任宫主一职,担不上如此权利。”我慌忙的把武邱扶起,可她却宁死不站,我无奈极了,唯有陪着她蹲着,怎么说我还是一个新人,她在这宫里好几十年了,我还能给她下马威不成。
“武长老,我刚来圣坛,刚发生何事了?”我扫了一眼尧之,他的眉毛轻轻皱起,看来这事的确跟他有关。
“劣徒白依依冒犯圣子,罪不可赦!”
孰料,武邱话音刚落,那被称做白依依的女子一剑刺来,我身子下意识的往后一偏,剑光一闪,武邱挥剑挡住白依依的攻击,而尧之立在我身前,双指执针,神色凛冽。
白依依满脸痛苦的看着尧之,我一脸莫名,这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34 宫规

“师傅,依依对不起你!”
白依依扑通一声跪下,语气中满是悲怆。再看武邱,她紧闭着双眼,呼吸不甚平稳,短短几分钟就让她苍老了十余年。那个初见时威严的长老,如今也仅仅是个痛惜弟子的师傅而已。
情与法的冲突像给她穿上最沉重的枷锁,我抿着双唇,默不作声。
“混账!再过两年,你就继我之位当上长老,这么多年的努力就此作罢吗!你怎么对得起千影宫教导你的师傅们!”武邱狠狠的吐出一口气,手捂着胸口,艰难的呼吸着,她身旁的草草立即给她喂了一粒药,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师傅……”
“等下。”我不急不缓的开口。
这时,似乎才有人想起还有我这个宫主在,都惊讶的看过来,我轻轻一笑,毫不在意。
我退出尧之的保护范围,来到白依依面前,四侍担忧想上来保护,我挥了下手,这么多人在我量她不敢再使出什么。
白依依惊愕的看着我,我知道在她眼里,我只是一个傀儡宫主,可有可无,更别谈有实力与长老谈条件。我半弯着腰,看着她。
白依依的眼睛很漂亮,很黑很纯,所以那一点点爱憎都很直接的表露出来。我知道她看不起我,因为我这个位置并不是靠实力夺来的。
“你欲娶圣子为夫?”我含笑问道。
所有弟子不禁有些议论,我略感不满的扫了那些人一眼,她们也算识时务,规规矩矩的不作声。
白依依哼了一声,扬起脑袋看着尧之,坚定的说,“我白依依在此立誓,此生非尧之不娶!”
尧之视若未闻,他只是安静的看着那一池圣水,仿佛与外界隔离了开来。
“那你为何要扰乱圣子继位?”
“宫主,圣子不能婚嫁。”白悠小声提醒,我错愕,我倒是没想过这个可能,白依依对我的无知嗤之以鼻。
“难道就没有折中的办法?”我看了眼尧之,实在想不透敖景在琼山上让我照顾尧之,怎么又让他当起和尚来,该不会要我也当尼姑终生不娶吧。
难道……这也是保护他的一种方法?
“也不是没办法,只要打赢宫主,便有权改变宫规。”回答的是绿映,她饶有深意的看着我,微微一笑,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宫主万万不可!”武邱这才反应过来,立即大喊,我看另外五位长老,似乎没有人想要发表意见,而白依依在那边倔得很,是不可能低头的。
我摸着下巴,眼睛慢慢的转动,这个可真是为难啊。
“那,”我抿唇,眉毛都拧成一团了,我再与白依依对视,竖起三根手指,“我给你三天。三天之内任何时间你都可以挑战我,无论明击还是偷袭,只要你打赢我,我可以废掉圣子不能婚嫁的宫规——但是,若你输了,你要付出同等的代价,你答应吗?”
我笑得风轻云淡,别人却看得惊愕震撼,四侍总算明白她们的身份,提醒我要何时何地保持宫主的形象,我无所谓的挥挥手,学着绿映笑道,现在给个机会你们考验下任宫主的实力,到我上任的时候再后悔,我可要论宫规刑罚的了哦!
尧之略看了我一眼,挥袖离开,众人看着他的白衣一晃而过,都愣愣的,我暗笑,看来这宫中还是有一个异类与我一样,视宫规如空气啊。
尧之的离开让白依依很是失望,本是漂亮张扬的双眸一下子黯淡不少,我真想不透尧之是怎么把这高傲的美人花给摘下来的。
我深深的看着白依依,看她正欲张嘴,我立即挥手制止,“你先别急着答应,我不希望你对你们的人生决定这么轻率。人的一生会遇到不同的人,有的让你感动,有的让你感激,有的让你感伤。”
我看了武邱一眼,继续说道,“不要被刹那的感动而冲动,这是不是你所需要的,你问你的心,这是否值得。一个月与二十年你该如何选择,我希望你不要后悔了。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放弃了可以跟我说,我担保全宫上下没有人敢为难你半分,若你坚持,后天再来跟我挑战吧。”
其余的人有的惊讶,有的乐着看好戏,怎么说,我这个宫主实力不明,也许在她们眼中,我是比不上这个第一弟子的十分之一,结果怎么样,拭目以待咯,我淡淡看了眼思考中的白依依,潇洒退场。
这些事真是麻烦啊,可是在它找上我之前,我先把它们给了断了!
***
这宫规真不知道哪个宫主制定的,本应超越所有规定,神圣不可侵犯的,可是打赢宫主就可随意窜改,这不是说武力可以凌驾规则之上吗,看来我这个宫主之位,不露点真材实料是很难服众的了。
白依依是一个磊落的人,不,应该说她坦荡不屑于偷袭,每次挑战都是选白天,不会选我吃饭睡觉洗澡的时候,其实我知道,她是看不起我,而不是所谓的尊重,不过我乐得轻松,她后来吃亏是她的事了。
跟她交手,不得不说,她的确不负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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