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湮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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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湮华-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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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瞪起眼睛,干活就磨磨蹭蹭,找不到美娇娘也就算了,连个避雨的地方都寻不来,本公子养着你们有什么用,胥追记下这几个,回头就把他们给我轰出府去。”

都淋成落汤鸡,可随侍在肩舆一边,身着藏青素腰长袍的男子却是从容不迫的,听那华服少年的抱怨,不卑不亢的应道:“记着了。”

那少年还在抱怨:“胥追你看看,本公子被浇成这样,回头病了,你就把他们都给本公子宰了炖汤补身子。”

胥追不慌不忙:“只怕,公子要晕血。”

少年秀丽的脸突然涨红:“胥追,回头本公子一定让他们几个把你宰了,给本公子补身子。”

胥追面不改色:“如果他们有那个本事。”

少年愤愤不平:“胥追,你说那些蠢货为什么一窝蜂的投到敖陶那匹夫门下,本公子给的比他可多多了。”

胥追直截了当:“因为他们觉得大公子的势头比三殿下您要高很多,良禽择木而栖,人之常情。”

少年颓唐:“胥追你倒是说说看,本公子哪里比不上那匹夫,不就仗着东阳政那老东西给他撑腰,本公子现在也有你了,等本公子从玄乙老头那学到了本事,回去后,你就找个没人的时候,干掉东阳政,本公子一定要让敖陶跪在地上给本公子磕头。”

胥追微拧眉头,他为自己当初没能择良木而栖而深深的懊悔。

胥追不应声,少年百无聊赖,又要杀要打的喊了一阵,突然又兴致勃勃的出声道:“胥追你是从虞国来的吧?听说姬歇那乌龟王八蛋的王后长得很美,那你说她和莲心比起来,怎么样啊?”

胥追:“天差地别。”

得了这个回答,少年又开始愤愤:“随便找一个都比姜莲心生得好看,可母后偏偏让本公子娶那么个不好看的,还说她是个才女,才女又有什么用,不是下棋就是画画,一点情趣都没有,连敖陶府里的舞姬都不如。”

胥追:“可她是申国公主,不娶她,你更没实力去跟大公子一较高低。”

少年挥手:“大不了即位后,也像虞效公那样养一堆如夫人,不说了不说了,给人添堵,对了,听说虞国钟离琇把他那个宠姬绞杀了,真的假的?”

胥追:“真的。”

少年:“真英雄啊!”

胥追暗道:三殿下,真八公啊!

已到了山洞口,歇了肩舆,胥追伸手扶少年下来,少年低头看看自己花里胡哨的华服全黏在身上,又是一阵牢骚:“这群饭桶,本公子这次绝对言出必行。”

胥追默不作声的跟在少年身侧一步之遥,随他进山洞,其他武士三三两两的跟在后面。

山洞里,雪姬和佑安脸上的泥灰被雨水冲掉,佑安无暇理会自己,翻出一件还算干的外袍放在一边,替雪姬散开长发,褪下宽松的麻衣,还没来得及穿上外袍,就听见:“咦,有人?”

第六十章美人莫怕

闻声转头,对上走进山洞来的秀美少年,她二人顿时慌乱起来,却见那少年呆愣当场,现出陶醉神情,喃喃低语“啧啧真乃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老天终于开眼,赏给本公子如此艳福。

白瞎了那张秀美绝伦的好面皮,竟是个色迷心窍的登徒子,他只看见雪姬绝艳的脸,却自动自发忽略了她那个大肚子。

被人撞见真容,已叫她二人一阵寒战,再听他开口便是这样一番不着调的说辞,更如雪上加霜,哪管他先来后到谁占理,仍是蓬头垢面的佑安慌慌张张给雪姬披上衣服,扶她起来,低低垂着头,贴着洞壁就往外走,到底被拦下:“外面好大雨,美人哪里去?”

雪姬低声回:“奴家姐妹二人急着赶路,请公子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吧!”

少年更进一步,身上的脂粉味熏得奴儿头疼:“美人莫怕,本公子是个好人。”

坏人要干坏事之前,都喜欢强调自己是个好人,看他这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动作更是轻车熟路,绝对是个惯犯,鬼才会信他,雪姬始终低垂着头,也是脸不红气不喘的睁眼说瞎话:“一看便知公子是个贵人,奴家姐妹二人乃山野农妇,恐唐突公子,公子还是让我们先行一步吧!”

那少年不但贴靠过来,更动起手脚,嫩若柔荑的手拨开雪姬遮了脸的长发:“听美人口音,不似本地人,美人要去何方,本公子护送你去。”

雪姬心咚咚的跳,接连后退两步:“不远。不劳公子费心。”

少年步步紧逼:“那更是好,本公子正要找地方歇脚。今夜就宿在美人家中。”回头看看洞外,雨越下越大,先前咒天骂地,此刻竟觉得天时地利,大好机遇。

胥追等人瞧见洞内有两个女子避雨,不必主上交代,早已止步,每次遇见这种情况,除非他们主上对付不了。他们才会上来帮忙压个胳膊按个腿什么的,当然,胥追对于自己主上不管人家是大闺女还是小媳妇,统统不放过的行为很是鄙夷。而今瞧见连大肚婆都打算调戏。更要躲他老远,眼不见心不烦。

今天这个实在太过特别,叫少年心痒难耐。即便门客对他的习惯了如指掌,他还是要格外交待:“美人羞涩,你们这么多人会吓坏她,统统给本公子滚远点,不管有什么响动都不许过来,谁敢轻举妄动。本公子就让胥追宰了他。”

听他一句话,本就躲得老远的门客如获大赦。一哄而散,眨眼功夫,洞外连没半个影子不见他们的三殿下真是越来越变态,看那女人的身量,马上要生了吧,这种混账事都想干,不怪连有勇无谋的大公子敖陶人气都在他之上。

在少年同洞外的人说话时,雪姬和佑安尝试着从少年另一侧绕过去,才刚挪了几步,雪姬的手腕就被少年擒住,抬头见他笑嘻嘻的贴上嘴来:“美人你看,现在没人了,只要你从了本公子,广厦华服统统赏你,肚子都这么大了,也不是头一回,不用怕羞,快,快脱。”

边说边扯雪姬没来得及系好的衣带,被她伸手扫开:“公子自重。”

少年嬉皮笑脸:“本公子不太重,放心,压不坏你。”

眼见雪姬的外袍便要被他扯下,佑安情急之下扑通一声跪在少年眼前,磕头道:“求公子放过奴家的妹妹,她很快就要生了,经不住公子的宠,万一见了红,反倒给公子添晦气,公子就放过她吧。”

少年睨了一眼佑安脸上的伤疤,嫌恶道:“丑八怪滚远点,扫了本公子的兴,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佑安无动于衷,一心望着能触动这少年的恻隐之心,少年被她惹得心烦意料,狠狠的踢开她,对待雪姬的动作也粗鲁起来,将她死命攥紧的外袍撕拉破碎。

见了玉肤雪肌,少年愈发兴奋,饿虎扑食一般将她抱了,推倒在地,探手便去扯自己的裤子,嘴上“心肝”、“宝贝”的胡叫一通,另一手隔着抹胸揉搓了两把她鼓胀饱满的雪峰,接着便去扯她裤子。

佑安爬起来,见雪姬被少年压制住,动弹不得,想也不想冲上前来,捧住他的腿就往后拖拽。

少年太过专注,哪曾防备佑安还有这一手,裤子脱下,命根子昂首挺胸,硬邦邦的支棱着,被她一拖,直接与凹凸不平的地面来了个激烈跌宕的亲密接触,差点英勇就义,这样的痛苦,少年难以忍受,自是惨叫连连。

蹲在附近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树下避雨的两个武士隐约听见惨叫声,满腹狐疑的武士甲同武士乙道:“你听那是什么声音?”

武士乙:“啥声,爽叫呗。”

武士甲:“爽成这样,真是厉害。”

武士乙:“你又不是不知道,三殿下憋了多久。”

武士甲:“这个嘿嘿嘿……”

山洞中,吃痛的少年踢踹开佑安,双手捂住命根子,秀美的脸扭曲得狰狞恐怖,嘴上哼哼唧唧的叫骂:“贱妇,本公子要将你扒皮抽筋。”

佑安不理他,连滚带爬的来到雪姬身边,看她惨白着脸色,双手紧紧的捧住自己的肚子,贝齿已将下嘴唇咬出了血,佑安紧张道:“雪儿你肚子痛么,莫不是动了胎气?”

雪姬只顾着咬唇,说不出话来。

佑安慌乱起来“这可怎么办,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啊……”一声痛呼,她忘了身后还有个‘鸟人’,那少年摇摇晃晃站起身,双手仍捂在自己的命根子上,抬起脚,使出吃奶的劲踹倒佑安,一而再的踢她,嘴也没闲着:“有眼无珠的贱妇,我乃宋国三公子扶楚,你居然伤我命根子。本公子定要诛你九族。”

佑安弓身抱头,就像那时偷包子被人擒获。不吭一声的承受。

雪姬大口大口喘息,视线对上眼前被踢得满地打滚的佑安她的佑安,正被那个混蛋欺负着,又是为了她。

惨死的原叔原婶,被剁成肉馅的芙幺,自缢在自家门口的郭家婆媳……往事一幕幕浮出心头,短短几个月罢了,竟历经这么多的生离死别,这个世道。身为弱者,不会有好下场,她发誓要对佑安好,却一再让佑安经受这样的欺凌。怎么忍心。即便拼了自己的性命,也决不能让佑安惨死在她眼前,绝对不能!

可刚挣扎着爬起来。还没等她站稳,就见那少年又一脚过后,佑安的头磕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再然后,软绵绵的瘫开,任那少年如何踢踹。全无反应。

“佑安!”撕心裂肺的叫喊,引得少年回头看她。惊见她原本白皙无暇的额间忽现火纹,蜿蜒过左眉,于眉梢眼角怒放出妖冶的曼珠沙华,那是,开在地狱的花。

少年腿下一软:“妖、妖怪啊!”直冲天际的惨叫,他只来得及喊出一半,明明挺着便便的大肚,却在转瞬之间便移到他眼前,这个散着熊熊杀气的女子,挓挲开手,以虎口卡住他的嘴,令他无法出声,只能瞪大眼睛,看着与他身形仿佛的妖女,举起一块两拳大小的石头,瞄着他脑门,狠狠砸下,他的血喷涌出来,溅在她脸上,将那妖娆的花型渲染的愈发瑰丽。

彼岸的花,朝他夭夭开放……

嗜血而生的煞,此生亲手杀死的第一个人,是真正的扶楚。

蹲在树下的两个武士听见这比先前更大声的惨叫,武士甲不敢确定:“真有那么爽?”

武士乙嬉皮笑脸:“回头也找个大肚婆试试不就知道了。”

武士甲:“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啊,从前三殿下也会叫,哪有这么激烈。”

武士乙:“从前三殿下哪上过这种货色,好了,别惦记了,刚才三殿下可是说过,谁敢进去,就让胥追宰了谁,胥追那匹夫,从不会手下留情。”

武士甲缩了缩脖子:“也是,不过我就纳闷,胥追那么好的本事,又不像咱们就是混口饭吃,干嘛非要跟着三殿下,投奔东阳氏那派,不是前途无量。”

武士乙撇嘴:“谁知道呢,那个怪人。”



极轻的一句呻吟:“雪儿。”终将魔怔了的雪姬唤醒,敲击的动作顿了一下,须臾,血染的石头从她手上滚落,接着,扶楚的尸体直挺挺的倾侧倒下,脑袋彻底坍塌,勉强可以通过仅剩的几缕血淋淋的头发辨认出前后。

“啊!”一声尖叫,雪姬接连退步,浑身打颤,讷讷:“我杀人了,杀人了,佑安,我杀人了……”

佑安仍毫无反应的躺在那里,雪姬向她跑去,像受伤的小兽,蜷曲起臃肿的身子,钻进佑安怀中,将脸埋进佑安颈窝,胳膊紧紧缠住佑安的腰身,颤抖着呢喃:“佑安,不要丢下我,我害怕,佑安,你答应过我的,绝不会丢下我,你是说话算话的人,不会骗我的。”

她杀了那个少年,那少年还有十来个随侍,万一给他们发现,她的命就没了,可她现在早已将那些危险抛诸脑后,一门心思想把佑安叫醒。

树下那两个武士听见雪姬惊呼,不约而同的绽开古怪笑容,武士乙阴阳怪气道:“从没见三殿下这么勇猛过,看来他好这口。”

武士甲附和:“可不是,从前就比那鸡鸭长上那么一小会儿,这次居然这么久,啧啧,口味还真是与众不同。”

两个武士交换了个淫。笑,觉得这下可以安静几天,不用从早到晚听主上咒骂他们没本事给他找美娇娘了。

雪姬恳切的唤,佑安始终无声无息,心慌意乱间,慢慢感觉腹部的阵痛较之先前紧得叫她难以忍受起来,身下似乎有水样的东西不受控制的流淌,颤抖着手摸去,果真湿透,经了这一场刺激,那个孩子迫不及待想要出来见世面。今天是五月初五,日子也差不多少。

仰躺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咬着被撕烂的罩袍,痛不欲生的煎熬着,脸上嫣红的煞印慢慢变得紫红,这可真疼,男人永远不必承受,却要凌驾在女人头上,即便,是女人忍过这样的痛,才将他们带来人世:“凌羽……”

不明白为什么要喊出那两个字。在喊过之后,紧接着一声呱呱的泣,让她终于轻松了。

雨过天晴,大树下的两个武士走了出来。武士甲又听见了:“哎。我说,三殿下不叫凌羽啊!”

武士乙:“我说你是真笨还是装的,你他妈玩了多少女人。大概自己都记不清了,这点事还能不明白,她爽了,脑瓜子不清楚了,以为三殿下是她男人,就这么简单。”

武士甲:“这都快一个时辰了吧。咱们三殿下这次是不是勇猛的太过头了点?”

武士乙:“又没规定不准中场休息。”

武士甲:“我怎么就觉得眼皮子一直跳,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似的。”

武士乙:“你又不是个娘们。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玩个大肚婆罢了,能发生什么事,殿下以前还玩大官的夫人,也没见出什么事不是!”

方才不知去哪的胥追见晴了天,慢慢走回,老远看见那两个武士交头接耳,拧紧眉头,走上近前:“三殿下还没出来?”

武士乙跟他挤眉弄眼:“三殿下这次不是一般的猛,搞得那娘们一声声的叫。”

胥追默不作声,又过了一阵,突然惊呼一声:“不好。”撒腿便向山洞跑来,并不理会身后喊他的两个武士:“喂喂,你干什么去,三殿下可说过不准去打扰他。”



她真是觉得累,好想就这样睡下去,再也不必去面对那些由身到心的苦痛,可朦朦胧胧的听见那一声声肝肠寸断的呼喊,那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对她的哀求,她也舍不得那个女子。

穿过漫无边际的黑暗,她又回来了。

佑安勉力撑开眼皮,一眼看去,是一个白白的,湿润的小身子,手脚轻颤,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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