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湮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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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湮华-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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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人,。”

扑通一声,这次,是他自己跳进河,兀自在水中折腾了两刻种才爬上来,四肢摊开,仰面朝天躺平,长吁一口气,无力道:“奴儿,要等到什么时候,你才给我生女儿啊?”

她早已换了位置躺着,头在篷外,自胸口往下,全在船篷里。

想那老翁真是细致。船上居然备了薄被,她用薄被将自己严实裹住,眼也用布条遮住。他爬上来,使得小船剧烈摇晃,她竟全无反应。便是他开口问她,也维持着均系气息。似乎睡去。

他真是又气又笑,最后一声长叹,拿起她丢在一边的一件粗布胡服,随意套上身,也躺了下来。

这船真是小,一共才两人长,扶楚占了后半边。赫连翊占了前半截,她的脚对着船尾,他的脚搁在船头,他们的头顶互相抵靠对方的肩膀,脸贴着脸。

船停在一个徐缓的漩涡间,赫连翊好似并没注意到,在他和她上方,是漫天繁星,光辉熠熠;在他和她周身,是舞着的萤火虫。流光点点;在他和她船下,是飘荡着的河灯,烛光暖暖,他伸出手。圈住她的头,呢喃:“只要和你在一起,哪怕是这样静静躺着,也可以如此快活,但愿这样的美好,可以与天长,共地久。”

今夜有你,无眠……



赫连翊踏着晨曦,将扶楚背回他的安乐窝。

和扶楚在一起,无论休息与否,赫连翊总是精神饱满的样子,当然,最直接的体现方式就是这一路上的喋喋不休。

从前马前立个大活人都看不清的主,而今连路边的小野花有几个瓣都辨得明,好看的小说:。

倏地一下,有只野兔窜过,他差点将背在后面的扶楚扔了。

刚要松手,被她察觉,一把揽住他脖子,险些勒死他:“你干什么?”

他面红耳赤,怪腔怪调:“蠢女人快点松开,要死了,完了完了,都是你,被那只肥兔子给逃了。”

她又勒了一下,才缓缓松开,不屑回他:“你能不能找些高明点的借口?”

他咳了几声,一本正经:“真有兔子。”

她冷哼:“我说的是你抓不到兔子的原因。”

他磨了磨牙,自从和她在一起,他总是磨牙:“等回去后,我就顿顿给你吃兔子,腻死你。”

她淡淡道:“是你能干出来的事。”

那年,他差点用荷叶鸡腻死她。

他一噎,心头猛地抽跳了几下,不过立刻安慰自己:没事的,我亲自喂她的药,前尘旧事,她应该全都忘记了。

脑子还算灵光,立刻转移话题:“奴儿,那个李南桥是怎么回事?”

她真不知:“什么李南桥?”

赫连翊轻笑一声:“就是那个和冯含玉私。通,被人抓个正着的倒霉鬼。”

扶楚想了想,哦了一声:“虽然你这家伙一无是处,可好歹是我的人,也不知那个冯含玉有没也什么毛病,万一把你睡了,传给你一身毛病,不是给我添堵?”

赫连翊深呼吸:“什么叫她把我给睡了,就算是睡,也是我睡她好不好?”

扶楚平静道:“有区别么?”

赫连翊愤愤不平:“当然,我是男人,从来都是我睡女人,好看的小说:。”

没想到扶楚居然说:“都被搞昏了,还谈睡别人?”

赫连翊底气不足:“还不是怨你?”

关于谁睡谁,她懒得跟他争,径自陈述:“那个时候冯家上下都忙着迎接个什么人物,后院空荡荡的,处理完了你,我就从后门出了冯家,事有凑巧,才出门就撞到个蹲守在冯家后门的年轻人,我觉得他有可能是冯含玉的相好,就问他喜不喜欢冯含玉,他果真十分仰慕冯含玉,我就告诉他冯含玉正在秘密招亲,还摸出从你身上找到的金叶子,拿了两片给他算作贺礼,他接过我给的金叶子,对我感恩戴德,说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我,我让他少罗嗦,将他推进门后,成不成功,就看他造化,哎,都忘了问,不过听你这意思,他和冯含玉还真成了,真是可喜可贺。”

其实赫连翊还是晕乎乎的,因扶楚那句‘可好歹是我的人’。

如果换个女人这么说,他一定恼羞成怒,可说这话的是他的奴儿,他在反应过来之后,只是窃喜在心,冯含玉被扶楚坑了,他听完过程,笑眯眯的重复:“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喜的什么,贺的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大约当时太紧张,使得赫连翊忽略了异常情况,连问都没问扶楚,拱桥上拥抱着她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回到山里后,又搬了一天石头,扶楚问他忙什么,他瓮声瓮气的说讨厌被打扰,布个更厉害的阵法,将闲杂人等统统隔离出他们的二人世界。

第一六零章有毒快跑

不过旦夕,冯家村由繁盛转为萧条。

鳌山燃尽,烟花谢幕,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为求自保,各奔东西。

青山间,绿水上,一叶扁舟,随波逐流,舟上一抹月白长身,迎风孤立。

一个劲装男人,急奔而来,到了岸边也不曾住脚,纵身一跃上了扁舟,直到月白男子身后,才站定躬身:“小师叔祖,找到了冯氏所说的山谷,不过有人在那里布了阵法,良古无能,不得而入。”

现如今,还在冯家村徘徊不去的,除了如子墨这等别有用心的人之外,还能有谁?

听了颜良古的回禀,他不曾改变姿势,声音也是淡如止水:“师父曾言,我师兄弟三人,各有所长,二师兄尤擅阵法,赫连翊乃其倾囊相授的嫡传弟子,所布阵法,你破不开,也在情理之中。”

颜良古略显焦躁:“方圆百里密布赫连翊的暗卫,百里外便是晏国要塞,不久前刚刚调来十万重兵,冯氏举村迁移,此事不出两天定为赫连翊所知,石阵不破,只怕错失良机。”

子墨不做声,颜良古一声叹息,又道:“小师叔祖心慈手软,若非不忍见冯氏惨遭屠戮,以几百数千众换天下人太平,只要再等三天,姜太后和晏国新君急调的三万众便会绕过赫连翊重兵,取偏道来此,待到那时,量他二人插翅难逃。”

却听子墨轻笑出声:“她不曾失忆。”

颜良古没听清:“什么?”

子墨声音恢复缥缈:“就算冯氏不走,赫连翊也会由旁的途径获悉我们找来,留冯氏一众在此,徒增冤魂,而姜氏与晏新君调来的这五万众,不过是送羊入虎口,毫无意义,。”

“良古去拦住那三万精兵?”

子墨平淡无波道:“这三万,是死士。”

“那该如何是好?”

子墨抬头看天,风起云涌,他从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我来此,只为一个人的死活。

旁的事,不在他所关心的范围。

乱世湮华@紫筱恋喜

夜色四合,子墨终于闯进石阵,迈进赫连翊一手打造的世外桃源。

安静祥和,处处透着凡夫俗子梦想中的幸福,是令人心悸的美好。

其实,经了人间烟火后,漫漫长夜,他也曾有过幻想自己若是个普通的凡夫俗子,该有多好!

舒尔聆听,虫鸣莺啼外,间杂轻微脚步声,是女子在行走。

心抽跳两下,循声而去,远远望见,一个穿着雪白宽袍的女子,青丝散在身后,一脚踏进水中,向前伸出双手,微微俯身,宽大的袖摆和身后的青丝垂曳在水面上,赏心悦目的美。

轻柔嗓音钻进耳中:“都跟你赔了不是,还一直不理我,小乖,你也太不乖了,再这样,我就不陪你戏水,回去睡了。”

此声此语,透着天真烂漫,哪有半点冷血嗜杀的痕迹?

悄无声息靠近的子墨怔了片刻,抬头看去,对上那条黄金大蟒幽幽的眼睛。

它认出他来,猛地抬起尾巴,重重砸上水面,溅出水花无数,是要提醒扶楚。

子墨从悸动中抽回理智,快速逼近,出掌直击扶楚后心,他的那株曼陀罗华仍沁着血色,据此,他敢断定她没有恢复。

如此的娇弱,他一成掌力便可令‘回天乏术,了断,眨眼之间,就这么简单。

咫尺之遥,她蓦地转身,与此同时,外袍脱落,内里,空无一物,红唇勾笑,声音妩媚:“夫君,我美么?”

本就没放多少内力,他很容易收住掌势,端端定在距她胸口一指远的地方。

他一直知道,她很美,可他不知道,她的美也有杀伤力。

他竟不知所措。

她始终闭着眼,笑容灿烂,微微偏着头,似正在用耳聆听:“夫君太坏了,竟要吓我,难道不知,小乖防着你呢?”

话落,双手捧住他停在半空中的手腕,轻轻向她怀中一带,在他没有防备时,掌心突然贴上一片温润柔软的所在。

那是她的一只乳。

他轻颤,她脆生生的笑:“夫君这是怎的,竟抖成这个样,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怕妾身怨你?”

叫他怎么回答?

她笑得更媚,向后退了一步,左手仍握着他手腕,右手已向他伸来,贴上他心口,声音比脚下的水还柔:“怎么舍得让你不快活呢!”

色不迷人,人自迷!

“奴儿!”是赫连翊紧张的呼唤。

子墨循声偏头,瞬间,顿觉胸口一麻,手心凉了,哗啦啦,扶楚被那黄金蟒卷着腰身迅速退离。

她脸上仍挂着笑,可声音却是冰冷的:“有毒,快跑,迟了,小命不保。”

大不了,同归于尽。

听他迈步,她笑着补充:“已错失良机,何不快快退去,你不畏死,难道也不畏尧天老儿一生心血付之一炬?”

她已被黄金蟒带到对岸,身后传来赫连翊怒吼声:“什么人,胆敢偷看我奴儿洗澡,不要命了?”

稍一运功,一口血呕出,原来她将一根冰针刺入他的旧伤口,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无法保证全身而退,何必与赫连翊硬干,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师父一生心血,或许当真不保。

他也有软肋,她看得分明,深深看她一眼,到底选择放弃。

子墨夺路而走,赫连翊正要追他,忽听扶楚喊了一声:“凌羽。”

随即软软的倒进水里,赫连翊立刻止步,转身跑回去看她:“奴儿,可有伤到?”

子墨脚步乱了半拍:原来,她管赫连翊叫‘凌羽,。自嘲的笑了笑,同一计,他中了两次,说出去,怕是没人会信。

赫连翊挤开冥王,抱紧扶楚,将她上下打量,眼中无色,只有担心:“我一觉醒来,发现你不在,很怕。

她伸手搂住他的颈项,将头埋进他胸口,喃喃:“不过身上黏腻,出来洗洗。”

他搂住她,以下巴轻蹭她湿漉漉的发:“我以为你想……”可这话只说了半截,便沉默,只是将她越搂越紧。

赫连翊没有说出的后半截,扶楚也不追问,她只是柔顺的缩在他怀中,即便被他勒得快踹不过气来,也不曾反抗。

许久,好似突然想起来,低柔道:“你说好不好笑,那人管我叫什么楚的,好像和我不共戴天的仇恨,想要杀死我,我是你的奴儿,怎么会是什么‘楚,呢?”

赫连翊一颤,低头看她:“他那么说?”

她绽开笑容:“还说我装傻。”

赫连翊抖得更厉害,老半天,只挤出含糊不清的一句:“幸好,你还在。”

他的手脚虚软,泡在水中许久,才恢复过来,将昏昏欲睡的扶楚抱回房间,替她擦干身子,盖好被子,守着她睡去,才转过身出门,压低声音命令被他挡在门外的冥王:“好好守着奴儿,若她掉了一根寒毛,就将你扒皮炖汤。”

冥王端出懒得搭理他的姿态,扭着臃肿的身子,大摇大摆钻进门。

赫连翊盯着它走进门,突然做了个挥拳动作,磨牙:“可恶,要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一定好好修理你。”

嘴上发泄后,大步离开,绕到僻静处,朝天发了一枚信号,随后走进石阵,排好引路标记,回返那僻静的幽谷,静静等待。

不过两刻时,吴泳便赶了来,赫连翊微微眯眼,若是换做平日,接获信号召唤,至少也得半个时辰才能见到吴泳,何况还是半夜,看来,情况有变。

不待赫连翊发问,径自汇报:“臣下发现冯家村异动,派人彻查,发现有两股精锐势力急速逼近,已自行调派一万骑兵进行拦截,想来陛下和王后行踪已暴露,众臣请示陛下,可会即刻反攻?”

即刻反攻?就算时机尚不成熟,不过凭他本事,也是胜券在握,可一旦回朝,这神仙般美好的日子怕不复存在。

沉吟片刻,赫连翊低声道:“增派至巴等国的大军可调齐?”

吴泳恭谨道:“已照陛下密诏,分批取道宋境开往巴国。”

赫连翊点头:“姜氏忙于应付东阳余孽和朝臣质疑,狐丘和姒黛忙于内讧,以巴为首的小国以为孤已死,疏于防范,此等良机,不容错过,孤明早带王后转往他处,待大胜之后再回朝。”

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谁能说出个‘不,来?

吴泳应声离开,赫连翊仰望天空,良久,自嘲一笑,喟叹:“赫连翊啊赫连翊,你真是越来越不堕落了。”

再看一眼星子,不早了,明个一早还要做饭,饭后就‘搬家,,没空休息,洗洗睡去。

被窝里的娇妻尚裸着,想想就兽血沸腾,洗干净了,一阵风似的冲进房间,没想到鹊巢被鸠占,他真怒了,一把揪住冥王翘起来的尾巴稍,捏紧,咬牙道:“欺人太甚,别以为我不敢炖了你?”

冥王尚不及反应,扶楚忽然翻了个身,自被子下面伸出腿压上冥王。

白嫩修长,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鼻腔一热,不妙-!

第一六一章往事已矣

真是不争气的鼻子,竟又出血,这要不是他的,早割掉泄省得丢人现眼。

幸好,她看不见,松开冥王的尾巴稍,双手捂住鼻子,溜溜窜出房间。

须臾时间,传来关门声,极轻,却叫那躺在床上,看似熟睡的人缓缓睁了眼,慢条斯理缩回压在冥王身上的腿,在冥王抬头看她时,嫣然一笑,仲手抚上它的小脑袋。

是了,她的身体逐渐康复,眼睛也好了,只差,功力还被压制着。

这一夜,听着屈在茵席上的赫连翊辗转反侧,总难成眠,扶楚的一双眸,渐至幽暗。

男女之间,也有欲擒故纵,玩得好,那叫情.趣,玩过头,那叫找到底是一方霸主,内忧外患已够他操心,有多少闲情逸致陪她风花雪月,凡事都要讲究个度,任性胡为,到头来,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天亮之前,她已做出决定命若不保,何谈其他!

就算当众跌进深涧,可只要有子墨在,她还活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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