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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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殇-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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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贵妃把心中全部的怒气都迁怒到丁雪寻身,顿时口水横飞,手脚并用,教训得更凶了,话也越说越难听。
朱慈炤先还是有些不耐,听到后来连眉头都蹙起来。可不管如何,田贵妃都是生他养他的母妃,雪儿做了那样的事,受此委屈也是应该的。
我呸!还是尊贵的皇贵妃呢!跟一个街边泼妇差不多。丁雪寻面上一直唯唯诺诺,一幅受教的样子,心中却腹诽不已。心里向老天祈祷,田贵妃这幅泼妇骂行街的样子,一定要让崇祯亲眼看到才好。
朱慈炤原来心中还有一丝歉然,却偏偏看到了丁雪寻表面恭敬,眼内尽是不嘲讽及不屑。心里那丝歉意也没有了,在田贵妃每次找不到话题要停下责骂的时候,适时在旁添油加醋说上一二话,让田贵妃重新找到新的话题。
丁雪寻从踏进承乾宫就一直跪在地上,又将茶杯举得高高的,这时已经腰酸背痛。她刚想不着痕迹动一动僵硬的腰身,绿袖又瞪着一双牛眼看着她。
丁雪寻此刻深深体会到古代媳妇难做了。就敬茶这项,遇到故意刁难的婆婆,就不是一般女子吃得消的。丁雪寻真想把茶杯扔到地上,老娘不干了,这王妃谁想做谁来当。
可借一百个胆她也不敢!除非她不要小命了。
丁雪寻趁田贵妃不注意时却狠狠瞪了朱慈炤一眼,去你妹的,你等着吧,母债子还!
朱慈炤接收到她不友善的目光,微微一笑,向他母妃道:“母妃教训的是,雪儿她来自丽国,什么都不懂,儿臣都不太放心将王府交给她,母妃多多指点她才是。”
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田贵妃又训了丁雪寻足足半个时辰,还没有歇息之意。
绿袖轻咳一声,那意思是说可以了,再训下去传出去就有失体面了。
田贵妃这才不情不愿接过茶来抿了一下,可依然没有叫起。不但没有叫起,有了茶水的滋润,田贵妃又滔滔不绝开始训话了。
丁雪寻跪得腰酸腿痛,背部的衣衫已被汗水染湿,正耷拉着耳朵听得昏昏欲睡,只听得一声通传:“皇上驾到。”
丁雪寻心中一震,却把头垂得更低!不是因为尊敬,而是怕自己眼里浓烈的恨意无法躲藏,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下。
“平身!”崇祯道。
丁雪寻没有谢恩,直接起了身站在朱慈炤身后,袖子里的手指早已握成拳,她怨,她恨,此刻仇敌就在眼前,她却不能抬头看仇人一眼。
“永王妃,抬起头来。”崇祯很快就如了她的意,让她光明正大抬起头来对仇敌对视。
丁雪寻咬了咬唇,按照计划抬起头来,先是惊讶不已,接着瞪大双目茫然地瞪着崇祯。尽管极力掩饰,可那种蚀骨般的悲伤,那种烈火般的仇恨,依然从她的美目中展露出来。
众人大吃一惊,崇祯自是不喜,打量了她半晌,皱眉道:“永王妃怎的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丁雪寻心中冷笑。
田贵妃突然想起一人,惊道:“皇上,臣妾想起一位旧人,倒与永王妃有七八分想象。”
崇祯道:“何人?”
田贵妃默了默,轻轻道:“信王府的旧人,如姬。”说完小心翼翼瞧着眼崇祯的神色。
崇祯仔细看了看丁雪寻,神情有些索然,淡淡道:“是有几分象。你见过朕?”后一句话是对丁雪寻说的,虽是问话,可语气却是笃定的。
“不曾见过。”丁雪寻答得飞快,如果可以,她宁愿用二十年的寿命,换回与苏杭那一晚的相识,她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苏杭。
“你恨朕?”崇祯的语气重了几分,冷凝着寒意。
在场的人呼吸都有些停滞不前。朱慈炤身子一顿,正要站出来说话,却见丁雪寻将点一头,心中叹息一声,闭口不再说话。
丁雪寻点头,“有一些。”在场的宫人倒吸一口冷气,这个永王妃嫌日子长了。
朱慈炤暗暗着急,想给丁雪寻示意,又显得太过明显。田贵妃则幸灾乐祸地看着,饶有兴味地等着瞧好戏——看吧,这就是你挑选的正妃。
“你给朕说清楚。”崇祯刚刚提起的语气不知为何又平复了,反而听不出喜怒。
“儿臣做个姬妾好好的,皇上却非要封个什么王妃,害得儿臣吃不好睡不香,儿臣为什么不能恨皇上、恼皇上?”这幼稚的语气,再配上泛着无邪的大眼睛,说不出的天真可爱。
丁雪寻心里却在吐槽,恐怕她都要被自己雷到了。
崇祯愕然瞧了朱慈炤一眼,向前倾了倾身子,问道:“你做了王妃,吃不好睡不香?”
“皇上若是我,天天被永王府里那帮女人惦记着,你能吃得下睡得着吗?”
田贵妃喝道:“大胆无礼!还不跪下。”
丁雪寻嘟着嘴,不情不愿地跪在地上。
崇祯直视着丁雪寻,心中疑惑不断却又有些好笑,这个永王妃,怎么看上去象个孩子?
“你见到朕时,为何惊讶不已?”
丁雪寻昂起头,又认真细细看了崇祯几眼,“这个是死罪,不能说,不能说,打死儿臣也不会说的。”


50。仇人相见之二
更新时间2013115 8:09:02  字数:2061

 她愈是这样,崇祯的兴趣反而被勾起,“你说,朕饶你不死。”
丁雪寻摇头晃脑,“不说,皇上这次饶了儿臣,说不定下次想起来又要治罪了。”
崇祯清咳一声,掩饰脸上的不自然。偏偏丁雪寻象是看不懂一样,睁着一双清澈见底的无邪大眼睛看着她。
田贵妃喝道:“皇上让你说你就说,哪有那么多废话。”皇上面前,岂可儿戏?
丁雪寻吓得忙向朱慈炤身边靠了靠,小声道:“不说就是不说,皇上……实在可惜了。”那样子象快要哭了。
崇祯摆手制止又要发作的田贵妃,朝丁雪寻道:“永王妃,你说给朕听好不好?朕出了这个门就忘记了,定不会追究。”这语气,多少有些哄孩子的味道。
田贵妃及朱慈炤都惊讶地看着崇祯,都想不明白崇祯什么时候这般有耐性了。
丁雪寻歪着头想了想,一脸纠结的样子,小心地再次向崇祯寻求保证,“你真的不治儿臣的罪?”
崇祯不耐道:“朕是九五之尊,金口玉言,说了不治就不治。”
丁雪寻不怎样信任地又问道:“以后即使想起来,也不治?”
崇祯忍无可忍,一拍桌子道:“朕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丁雪寻好象这才放心,边看着崇祯边诡异地道:“儿臣自小跟过一位大师学过相面术,皇上的面相,这是帝王之相,没错儿,只不过……使儿臣大为惊讶。”丁雪寻不理会众人期待的目光,顿住不说了。
这话说得极有技艺,说话的语气及神态,是丁雪寻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过多遍。
果然,崇祯来了兴致,“只不过什么?”
丁雪寻欲言又止,叹息道:“还是不要说了吧,皇上会治儿臣的罪的。”
崇祯就是脾气再好也要发作了,命令道:“给朕说下去。”
丁雪寻胆怯地瞧了崇祯一眼,嗫懦地道:“那儿臣可要说了,皇上听了可不要怪儿臣。”
田贵妃喝道:“你没听见皇上要你快说吗?还磨蹭什么?”
丁雪寻委屈不已,“娘娘好凶呀。”配上怕怕的眼神,田贵妃立刻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丁雪寻转头在朱慈炤耳边轻声说了句话,骇得朱慈炤脸色都变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崇祯道:“她说了什么?你来说给朕听听。”
朱慈炤惶恐不安道:“父皇,雪儿不过胡言乱语,请父皇别听她胡说。”
崇祯命令道:“炤儿,你将她的原话一字不漏说给朕听。”
朱慈炤低着头不说话,崇祯喝道:“说。”
朱慈炤狠狠瞪了丁雪寻一眼,这才一字一字道:“她说,皇上非亡国之君,却是亡国之命。”
崇祯脸色大变,猛地站了起来,又缓缓地坐下去,脸色沉沉盯着丁雪寻。
脸色骇白了的田贵妃大声喝道:“来人,将这个妖言惑众的贱人拖出去,立即杖毙。”
丁雪寻背上的衣衫尽湿,可面上依然毫不畏惧,只是神情悲伤地凝视着崇祯,崇祯摆摆手,让冲上前的宫人退下去。
丁雪寻终于放下心来,大着胆子道:“或许儿臣学艺不精也未可知,皇上……关乎社稷,不如请钦天鉴。”
大殿上静悄悄的,良久,崇祯抬了抬手,面无表情地道:“请钦天鉴!”这么说,皇上就是信了!
田贵妃、朱慈炤齐声惊呼:“皇上(父皇)!”
“朕意已决,永王留下!跪安吧!”
丁雪寻从承乾宫出来,虽然背上的湿衣衫一直贴在身上令她难受,心情却无比欢快。
这是她唯一一次报复“苏杭”。
崇祯可以说是古代最勤政的皇帝,据史书记载,他二十多岁头发已白,眼角的鱼尾纹可以夹死苍蝇,可以说是宵衣旰食,夕惕朝干。史志称其“鸡鸣而起,夜分不寐,往往焦劳成疾,宫中从无宴乐之事。”可他性格多疑,刚愎自用,急功近利,不能做到虚怀纳谏。
丁雪寻太清楚刚才的话对崇祯意味着什么,钦天鉴一旦证实她所言不虚,一个励精图治、事必躬亲的君王逃脱不了亡国的命运,再加上崇祯欲为中兴之主的求治心切的欲望和优柔寡断的性格,精神之柱的崩溃,他每日必受尽心灵的煎熬,寝食不安,只会加速明朝的灭亡。
不能亲手杀了“仇人”,看着“仇人”活着受煎熬,丁雪寻已经觉得非常满意了。尽管这个仇人并非那人,可丁雪寻依然感到快意。就是长得一样也不行。
丁雪寻也想通了,不想为了报仇毁了这一世,不想再与朱氏有任何纠缠,只想尽快离开,找个隐蔽的地方隐名埋姓起来,静静等待大清朝的到来。
可她并不知道,一场龌龊的阴谋正悄悄地等着她……
长平原约了丁雪寻一起出宫去七品香的,等了好久却不见有宫人来唤她。使了人去探问,承乾宫的宫人说皇上只留了永王回话,永王妃已经出宫了。长平心中十分不安,又使了人去各宫门问,都道永王妃没有出宫。
回想起太子调戏丁雪寻的那一幕,长平的一颗心揪得老紧,太子皇兄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了。
长平不敢声张,只得使人偷偷去寻。结果,在离钟粹宫不远处的草地上,发现了一支御赐给亲王正妃的金钗,长平握着金钗,只觉得象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一样,整颗心从头凉到脚。惊醒过来,慌忙跑到坤宁宫,连礼数都忘记了,“母后!母后!”
周皇后正在教宫人看账本,抬起头来笑道:“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冒失。”
长平扬起手中的金钗,哽咽着道:“太子皇兄……”一句话还未说完,眼中怔怔流出泪来。
周皇后脸色大变,整个人瘫倒在凤椅上。
钟粹宫。太子寝宫内正进行着一场肮脏又丑恶的嗳味活动。
太子忍着下体传来的剧痛,扭曲着狰狞的脸,指挥着两名内侍对捆绑在塌上的美丽女子肆无忌惮地进行蹂躏。
“还傻愣什么?有事本太子顶着。永王妃的滋味,恐怕你们几辈子都品尝不到,保证让你们两个废物欲仙欲死。”


51。受辱
更新时间2013116 8:27:58  字数:2365

 太子如何也想不到,这个永王妃看似柔弱,居然还有几下子,要不是她先前露了两手,让他准备了一些烈性迷魂药,找了几个武功较好的侍卫对待她,今晚根本就不能抱得美人归。
太子费尽心血好不容易掠夺了难缠的丁雪寻回宫,本想轻怜密爱一番,却想不到在要命的时刻被她狠狠踢到男人最重要的部位,这致命一击,差点使太子成了永久太监。太子气羞成恼,将丁雪寻赏给了钟粹宫内两个孔武有力的侍卫。
这两个侍卫原来还心存害怕,被太子这一喝,胆色顿时壮了不少,露出猥亵的神情及一脸色相。
塌上的女子浑身软弱无力,面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身子热得象烈火焚烧一样,不停地扭着动着曼妙的躯体,嘴里发出一串串妩媚的呻吟。
妙极!妙极!太子得意洋洋地淫笑,想不到宫中最烈的春药用在贞烈的永王妃身上,是如此的妙不可言。
耳里是娇吟声,眼内是活**,太子只觉得口干舌燥,全身一阵阵发热。待发现丁雪寻竟还是处子之身时,更是喜不自胜,激动不已,一脚踢开两个侍卫,忘却了身子的疼痛,粗暴地扑到她身上……
“皇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太子大惊失色,慌忙从塌上下来,胡乱整理衣裳迎驾。
周皇后开始不敢相信长平的话,一看太子衣衫零乱,情欲尚未褪去的昏沉模样,只觉晴天霹雳,一阵眩晕向她袭来。
“啪”的一声响,周皇后一巴掌打在太子脸上。
“你这个孽子!”周皇后气得几欲吐血,这个儿子混帐,可不想竟然混帐到这个地步。
一般女子就算了,可丁雪寻是什么人?是永王正妃,他的弟媳。
周皇后怒道:“你父皇知道,必定会将你格去储君之位,逐出皇宫。”
太子跪着行到周皇后面前,“母后我知错了!母后救我!我再也不敢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周皇后双唇抿得紧紧的,冷着脸一言不发。
太子哭道:“母后,千万不要让父皇知道,不然父皇肯定会废了我,打死我。母后,你也不想白头人黑头人吧。”
长平脸色苍白入了内,为丁雪寻整理妥当穿戴,蒙上面纱,才命人抬了出来,直接上了公主的撵轿,出了皇宫。
周皇后在长平走后,才冷冷吩咐宫人:“即日起,太子禁足钟粹宫中,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太子道:“母后,儿臣不要禁足。”
“不禁足?你打得过永王吗?”周皇后怒瞪太子一眼,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是恨其不强怒其不争,却不又得不护得他,怕他死在田贵妃及永王手里,“知道的人,都让她们——自由吧。”
周皇后执掌六宫,素有贤后之名,极少数会动怒杀宫人。太子知道这回周皇后动了真怒,又着实怕永王找上门来,不敢再出声了。
周皇后吩咐完毕,方无力对宫人道:“去请永王,让他去坤宁宫来。”
太子心中暗喜,母后终究是舍不得他死,帮他出头了。
朱慈炤走在去坤宁宫的路上,心里莫名有些不安,实在想不出周皇后有什么事要找他。
坤宁宫静悄悄的,一个宫人也没有。他走到正殿,只见周皇后端坐在凤椅上,忧伤地垂泪。
朱慈炤心中疑惑,待要行礼,已被周皇后一把扶起。
“炤儿,母后对不起你!”周皇后泪流满面,突然跪倒在地上,朱慈炤吓了一大跳,慌忙闪身躲避,一国之后的大礼,他如何承受得起?
“母后这是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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