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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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殇-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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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对高高的城墙扮了个丑恶鬼脸。
隐在暗处的朱慈炤见了这一幕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似乎很符合她胆大又任意妄为的性格。陈公公一路气喘吁吁的小跑过来,对他盖了个头,就将丁雪寻刚才在宫中与田贵妃的对话详细相告。
待陈公公说完,朱慈炤随手将一块玉佩扔给他,陈公公哪里敢要。朱慈炤也不理会,招呼了叶痕转身就走。
陈公公凝视着朱慈炤离去的身影,心中有些许狐疑,还未见过王爷在贵妃面前为哪个女子说过话。手里握着玉佩,突然想起还不知如何向宫中那位交待,赶紧往回跑。


18。信任
更新时间2013914 8:01:22  字数:3011

 轿子走到繁华的街上,丁雪寻伸出头来东瞧瞧,西看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好奇,难得出来一次,丁雪寻决定因公济私,好好逛一逛再回府,也顺便为将来跑路做准备。她来大明后早就想出来逛一逛古老的北京城了。现代的北京她都是去过数次,不过没有细看,都是出差路过。想不到穿了一回,才有机会将北京逛个遍,说起来真够讽刺的。
明朝北京城池分四重,即外城、内城、皇城、宫城。城各有门,有“内九外七皇城四”之说。永乐元年,朱棣以北平势踞形胜,为“龙兴之地”,便于控制北方,决定迁都北平,改北平为北京,现代北京的名称就是从那时开始的。朱棣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将北京建为全国政治中心的汉族皇帝。明代北京上承元大都,下启清京师,北京作为全中国的政治中心长达五六百年。
丁雪寻的目光无意落在街上一对年轻男女身上,立即叫停轿子,“文叔,你先回府,我去买点日用品再回去。”
文叔是王府中的老仆人,在府中为各位夫人赶车多年,从没有人叫过他一声文叔,不由得受宠若惊,虽然没有听过日用品这个词,不过也明白大概是日常需要使用的东西。
“雪姬夫人,不如老奴就这边等您,等多久都没问题。”文叔对着走出几步的丁雪寻大声道。
“不用了,你回府好好休息吧!”丁雪寻回头扬了扬手,快步跟上那对男女。
这时,正经过一间脂粉铺,少女扭头笑道:“哥哥,听说从陪都那里来了一批新的胭脂水粉,我们进去看看。”
男子打趣笑道:“月浓已经定亲了,是要好好打扮漂亮,未来姑爷才会喜欢。”
花月浓粉脸通红,小手伸过来狠狠收拾花夕拾。花夕拾大笑着,就当是抓痒,抓住花月浓的小手笑道:“你自己进去,我在对面的茶楼等你。”
“不嘛,不嘛,你陪我去挑。”花月浓拉着花夕拾的衣角不让他走。
花夕拾赶紧闪人,象躲瘟疫一样躲着自家妹妹,“你们女人婆婆妈妈的东西,别来烦我。”
花月浓在原地跺,十分不满地中伤花夕拾,“要是朱姐姐叫你去,早就屁颠屁颠的跟去了。”
丁雪寻也跟着花月浓走进店中,见花月浓手中拿着一个胭脂瞧个不停,爱不释手的样子,便指着她道:“店家,我也要一个一模一样的。”
店家陪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店里的货每个品种只有一个,姑娘来看看这些新货,是从陪都刚送过来。”
“不用!我就买她手中那个,你给我包起来。”丁雪寻态度无礼,语气强硬,正眼也一瞧花月浓一眼。
不讲理的人花月浓见得多了,自家哥哥就是一个。她横了丁雪寻一眼,继续看手中的胭脂,全当丁雪寻是透明人。
店家为难道:“这……花小姐正在看,你……”他认识花月浓,却不认识丁雪寻。
丁雪寻不等店家“你”完,就不耐烦地道:“她不是正在看吗?我是要买,现在就包起拿走。”
“谁说我不买?店家,给我包起来,记花府的帐。”花月浓怒道,毫不相让。
“我不记帐,现付!”丁雪寻蛮横的道。
两人各不相让,店家头疼起来,他当然不会因为丁雪寻得罪花大千金小姐,正要开口,忽然看见丁雪寻无意晃了晃腰间的玉牌,不由大吃一惊,才知道眼前这个女子他更加得罪不起,是永亲王府的人。
花月浓轻蔑地瞧了丁雪寻一眼,财大气粗的开口了:“我出两倍的价钱!”
丁雪寻的嘴角轻轻翘起,果然跟花夕拾一样的败家,比花月浓更加气势凌人:“我出三倍。”
“四倍!”花月浓也不示弱。
“五倍!”丁雪寻继续叫价。
花月浓正要开口叫“六倍”,花夕拾倚在门口懒洋洋的道:“月浓,既然这位姑娘想要,不如成人之美让给她好了。五倍的价格,王老板一定会拿出两倍的钱来请你喝茶。”
花月浓一想这生意确实有赚头,而且向来听哥哥的,当即笑道:“好,我让给你买!”
店家终于松了口气,偷偷抹了下额角的汗水,谁知丁雪寻微微一笑,“你不买了?那我也不想买了。”说完扭头就走,任由店家在身后说尽好话,就是不回头。她又不是傻瓜。
“十三!十三!”花夕拾见丁雪寻走出了好远,还是装作一幅我不认识你的样子,忍不住跟上来。
丁雪寻停下脚步,笑吟吟的嗔了花月浓一眼,“你妹妹真逗。比你好一百倍。”
“哦,你刚才是在耍我!”一路迷糊跟着哥哥跑的花月浓这才知道两人认识。她性情率真,直爽,上前搂着丁雪寻道:“你叫十三?你姓什么?我可以叫你十三姐姐吗?”
“当然不可以!”丁雪寻剜了花夕拾一眼,“你哥哥什么时候正经过?我姓丁,你叫我丁姐姐或是雪姐姐都行,就是不能叫十三,否则我不理你。”
花月浓连忙点头,盯着丁雪寻不眨眼地看着,朱姐姐是她见过最美的美人了,想不到现在又来一个比朱姐姐还要美的雪姐姐,特别是雪姐姐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会说话一样,象天上闪烁的星星一样好看。
花月浓缠着丁雪寻问这问那,花夕拾受不了:“去去,你先回家!”
花月浓不满地撇着嘴,还拉着丁雪寻的手不放,俨如多年的故人:“雪姐姐,我要找你时,去哪里找你?”
“你什么时候想见我,告诉你哥哥一声,我就去找你!”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世界终于清静了!”花月浓一走,花夕拾舒服地舒了一大口气。
“你妹妹挺可爱的嘛!”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丁雪寻阅人无数,心中已经十分喜欢天真烂漫、任性随意的花月浓。
“她这个性格,到了婆家我怕她要吃亏。”
丁雪寻诧异:“她有婆家了?才多大?”
“明年十三了!你今年也就十四,已经是我嫂嫂了。”
“去死!”丁雪寻白了他一眼,谁是你嫂嫂?她最讨厌别人将她与朱慈炤联系在一起,就因为这个闷骚包,她差一点就没命走出承乾宫了。
丁雪寻虽说是白眼,可眉梢全是温情,这个白眼就没有多少说服力。再说有了朱慈炤作比较,她并不十分讨论花夕拾。
眼前的女子一幅蛮横无理相,眉梢却透着一丝娇憨,显得伶俐可爱,花夕拾心头一动,赶紧将那丝异样的情绪挥走。
一时间,两人触动心事,都沉默不语静静并肩走着。阳光洒落在两人身上,让人感到无限的温暖,可却如何也温暖不了阳光下丁雪寻此刻的心。
她人虽然出了宫,心却一直未走出来。她在苦苦思索,如何才能避开田贵妃的毒招捡回小命呢?
花夕拾善于察颜观色,如何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而且实在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沉默,嘻嘻哈哈笑道:“想不到你还有命走出皇宫,活蹦乱跳站在我面前。”他的笑声很唐突,很大,心却空空的,还莫明其妙有几丝痛。
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一旁看着。
丁雪寻狠狠横他一眼,“托你花大公子的洪福,我暂时死不了!”怎么人人都想她死?她就这么令人讨厌么?
“你不会这般容易死的。”花夕拾定定瞧着前方,想起丁雪寻跌倒时朱慈炤那焦急的神情,目光更加没有了焦点随意散落开来,“慈炤,不会让你死的。”
丁雪寻呸了一声,“他不踹上一脚,趁我病取我命,我就偷笑了。”
“你不了解他。”
“我是不了解,也不想了解。”
花夕拾摇摇头,敛起笑意,十分真诚道:“这事不会这么快就完。若我有帮得到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丁雪寻抬起头来,定定瞧着花夕拾,看到他眼里的真挚、诚恳、怜惜,还有一些丁雪寻看不懂的东西。花夕拾虽然从没有个正经,她不知为何,就是相信他。她心中激动,紧紧抓住花夕拾的手摇来摇去,开心道:“你真的愿意帮?你真的愿意帮我?”
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又没有钱财,更没有可靠的朋友,有了花夕拾这个财神爷帮忙,什么事都会迎刃而解。
花夕拾怔怔由得她抓着双手,目光却不敢正眼瞧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认真有力地道:“我会尽力帮助你。”
有这句话就够了!
象花夕拾这样不轻易承诺、一旦承诺言出必行的人,如果信誓旦旦指天指地发誓反而不值得一信,但他既然说了尽力,就一定会尽力帮助她!
花夕拾见丁雪寻意犹未尽仍抓着自己的手,又恢复了放荡不羁的本性,挤眉弄眼坏笑起来,“喂,快放手!男女授授不亲。你抓我抓得那么紧,要是被慈炤看到了,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非切了我不可。”


19。说谎不用打草稿
更新时间2013915 8:01:16  字数:2088

 “少来!”丁雪寻依言放开他,笑眯眯盯着他看,越看越是喜欢,一扫刚才心中的忧郁,顿时觉得眼前一片前途光明。
花夕拾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轻笑着压低声音:“就算你想占我便宜,也该等地天黑找个无人的地方,现在光天化日的……”
“去死!”丁雪寻收起笑狠狠在他肩头上用力一拍,不理会他扭头就走。
说实在的,跟花夕拾这种高帅富走在一起,就是引人注目,街边不管大妈还是大婶,回头率绝对百分百。好在丁雪寻见惯了帅哥,不然虚荣心早就膨胀得不行了。
尾随而来隐在暗处的朱慈炤静静瞧着两人的亲密行为,心头不知是什么滋味,她待他……连叶痕都不如,别说花夕拾了。
她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这样笑过,也从来没有这般放开过,坦然自若,言笑晏晏,面对他不是针锋相对就是深严戒备,象一只随时发起攻击的刺猬。
他盯着她笑眯眯的眉眼,眉梢是那么温柔,那么婉约,那么风流,就是他隔这么远,也感到心中温馨得荡漾起一圈圈漪涟,似乎要被那如丝的眉眼融化。
一股酸意直涌上他的心头,她为什么从来没有对他这样笑?他就这般令她难以接受吗?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忽然想到,她什么时候与花夕拾熟络到这个程度?两人何时变得这般默契?
他不是不相信花夕拾,而是不相信丁雪寻。
要死了!花公子跟雪姬夫人这样打情骂俏!叶痕偷看了主子一眼,跟在身侧大气也不敢喘。主子的脸色阴晴不定,越来越黑,越来越难看,那明显是冒酸水的表情嘛!
士可忍,孰不可忍!花公子这回死定了!
丁雪寻不知是不是入宫一趟染上后遗证,忽然感觉背后有一双冰寒的双眼盯着自己,似有所觉地回身,果然见凌侧妃带着云芝站在不远处的店面门前,正目光冰冷地盯着自己及花夕拾。
刚才那一幕一定是看见了。花夕拾有些担扰瞧了丁雪寻一眼,两人不约而同选择向凌侧妃走去。
“见过嫂嫂!”花夕拾笑得如春天般的阳光一样温暖。丁雪寻也跟着行了礼。
“自家人,免了这些俗礼吧!”凌侧妃笑道,捉奸的眼神在两上脸上慢慢扫来扫去,企图在两人脸上找到出轨的异样。
“我听说妹妹奉旨入宫了,怎么会在街上?”凌侧妃阴森森笑道,言下之意却是在问丁雪寻怎么会与花夕拾在一起。
她刚才看见丁雪寻出现时心中十分失望,田贵妃居然没有如她所愿下令处死丁雪寻或是留她在宫中,她这计已经没有意义了,下次再想在田贵妃身上用计就难了。可忽然见丁雪寻抓住花夕拾的手不放,心中又燃起希望,正愁没机会抓住丁雪寻的错处,想不到自动送上门来。
这叫什么,一犯困,就有人送上枕头来。
丁雪寻灿烂一笑,挽着凌侧妃比挽着自己的亲姐姐还要亲热,两人一时间竟象是亲密无间的姐妹,“我也是刚出宫,在轿子上见到花大哥,想请他带我逛逛北京城,王爷早就答应过了。对了,贵妃娘娘还提起姐姐呢!”
花夕拾听到丁雪寻口中称他为花大哥,不知为何心中莫名隐隐有些欢喜。
凌侧妃却是心头一震,竖起耳朵来想听丁雪寻继续说下去,可丁雪寻却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只管瞅着她笑,笑得她心里忐忑不安,越看越是毛骨悚然。想问个明白,却是又放不下身段,而且看这神情,不必问也知道八九不是什么好事。
丁雪寻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想必凌侧妃心中有鬼有一段时间不敢招惹她,她总算有清静的日子过了,心情大好之余目光一转扫向云芝手上的布料,笑道:“姐姐选的布料,既漂亮又高贵。”
丁雪寻实事求是,只赞布料不赞人。花夕拾比她大方得多,开口就赞人:“这布料要穿在嫂嫂身上,才能显得它的高贵特别之处来。嫂嫂是越来越来漂亮了,又高贵又能干,将王府打理得整整有条,连慈炤……都称赞嫂嫂端庄贤淑,秀外慧中。”
丁雪寻笑着横了眼花夕拾,这人说谎从来是不打草稿的。
“王爷……真的这么说吗?”偏偏凌侧妃就信以为真,尽管还是有些质疑花夕拾的话,却早已心花怒放,又是得意又是骄傲又是激动,有了王爷这句话,她感到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明月,苦尽甘来,永亲王妃的宝座正在向自己招手。
再加上花夕拾嫂嫂长嫂嫂短的叫,凌侧妃早就眼笑眉飞。这声嫂嫂,是只有朱慈炤的正妃才有资格当得起的。
花夕拾就这点好,见到朱慈炤的小老婆们人前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侧妃、夫人甚至姐姐,人后一律称为嫂嫂。叫得朱慈炤的小老婆们个个心花怒放,欣喜若狂,以致花夕拾在王府的欢迎程度甚至要超过朱慈炤。
“嫂嫂怎么连我的话都不信,慈炤的性子嫂嫂又不是不知道,极少会当面赞人的,不过私底下在我面前不知赞过嫂嫂多少回……”花夕拾为了加大说服力,喋喋不休又赞了凌侧妃足足一盏香的时辰,说得凌侧妃天上有地下无。
丁雪寻没有不耐烦,悠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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