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殿下悠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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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殿下悠着点-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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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是的!”
“别让我失望行不!爸爸!!”
连续几声爸爸让他气得青了肠子,耐性已然消磨殆尽,转身不想再看自己的女儿,狠狠道:
“开枪!”
季承煜仍然是一瞬不瞬地看紧她。那个表情,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若心第一次见他然后失控地着迷时就为这样一个眼神,他总是如此专注地看着你,天地间唯你一个。后来她懂了,不是所有人独一无二,就天地间唯岚儿一个而已。
嘴角缓缓地动着,手也拿起了枪,莫名地没有再抖了……
季承煜看着她的沉着冷静,笑了,轻声提醒道:“不对。枪把要握紧,扣下扳机力道不可过大。枪口位置偏了,往左移动两分。”
她的手缓缓地顺着他的话移动着……
冰冷的泪水滑下那冰皎月华般的面容,季承煜不知道她为什么笑了。尽管阅人无数这一刻却读不懂她的笑容。
直到枪口对准自己的心口位置,枪的尾端确实也对准她的。仿佛这样两颗心就毫无缝隙地连在一起,那些过往的曾经在被风吹起之时落地粉碎。
寒风起,落叶没。
痴情泪水飘,前世今生殇。
“对了。开枪吧。”宠溺深情尽在他最后眷恋的眼神里。若心再无犹豫地扣下扳机,那些声音她都听不到了,血珠怦然炸开,浇湿了一地——




、207 不行了

手上是血淋淋的,视线模糊了,她再看不到所有……
向阳的双眸一瞬瞪得极大,挣扎中的闵思颖也震鄂地停止了动作……
闵博伦“咻”一声从椅子上蹦起来,愤怒的火浸染了那双天地不容的眸子!
季承煜低头,见那一滩血染红了胸膛,可是疼痛那么小,小得近乎毫无杀伤力。确定了前几秒的子弹如是与自己擦肩而过。他骤然望向前方,那飘然倒下的身影,宛若丢了生命的躯壳,在看他的最后一眼时带着道不尽的温柔不舍缱绻……
她笑了,胸膛一处开满了血花,妖娆得找不到除红以外的颜色……
“若心……”
季承煜震鄂地杵在原地,几乎消化了好一世纪才奔了过去,在接过她轻飘得无力的身子,那冰冷的温度让他的心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双眼染上了剧痛的泪水,想说话,却找不到一点发声的力量。
“妈的!”
“你怎么做的?!”闵博伦怒气冲冲地奔了上去,手下举起枪,支支吾吾道:
“会长……枪改造了。九成功力反弹,原攻击力仅剩一分。”
闵博伦表情转瞬变得震鄂,自己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女子做了这么多的功夫。如此短的时间,究竟是什么时候,她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干了那么多?转身,胸膛却对上了一把枪。{}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如此冷,如此寒。他眯了眯瞳孔,几乎不屑地问:
“怎么?想为你的皇子妃报仇吗?可情势对你不利啊,怎么办?”
季承煜冷冷地看紧他,一手搂着已然昏迷的若心,豹子般的眸子腾升一股从未有过的悲愤与恨意,仿佛是一种毁天灭地的前兆!那另一只手此刻稳稳地握着黑色枪把,辗转移到闵博伦的前额,倘若轻扣扳机,下一秒子弹就会穿颅而过。
向阳也突然冷哼一声,转身眼神一示意,营里的大半士兵已倒戈地举起枪,纷纷指向闵博伦。
“妈的!干什么!谁给你们的豹子胆?!”
半派东源倒戈反叛,枪头指着东源首脑,另半派也不甘示弱地举枪,在皇子殿下与向阳身后对准二人的背脊。一时剑拔弩张,情势没有一刻的放松。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此真实地在雪中放映着,闵博伦差点没气得吐血地看着那些人。
明明只有十名士兵,什么时候整百名东源手下都归季承煜了?
若心蹙眉在吵杂中半睡半醒,疼痛地再说不出半句话,只能泪眼朦胧地躺在季承煜怀里。从他的角度,看到了他刚毅的下巴线条,想唤他的名字却没有半点力气。
“若心?”
季承煜察觉到她微小的动作,震鄂夹杂惊喜地低下头。泪水霎时盈满黑眸,愤怒地低声责备道:“为什么这么傻?”
她苍白地扯着微弱的笑容,小手柔软无骨地爬上他的轮廓,好苦好苦却笑着流泪道:“我怎么舍得杀自己的丈夫?在没有确定…你会安…安……好的情况下,若心……怎么舍得?”
每一句话都扯痛了她的伤口,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大量的鲜血从体内流逝,纵使多次在生死边缘徘徊都没有过这样无力过。可是只要他安好,她如何不笑,如何不走得安详?
若心想努力地看清楚他的轮廓,却发现视线已然模糊,只能焦虑慌张地搂着他的脖颈,虚弱地吐道:“承煜,你知道吗?在你为我说撤的那一刻,若心……就跟自己说…我的…命……是你的…我的人……也是…你的……”
“一…辈…子……”
每说一个字伤口就痛一分,大量的红血就泉涌而出。季承煜无力颤抖地抱着她,只能湿着眸不断地摇头。
不要,岚儿,不要睡,不要!!
“不……”
挤出喉咙的单音节已然沙哑,身边的枪炮声已随之响起。向阳拍了拍季承煜的肩膀,凝重道:“我替你做掩护,你逮到机会马上回宫给皇子妃治疗。”
季承煜不再说什么,红着眼点点头,只有他救得了她,只有他!
火炮响起,宛若当年多少场战争……
他曾经英武神威地在沙场称霸冲锋,曾经脚踩空城无畏地喊着:冲!!可这一次不能,他不再是一个人,他的怀里有她……营外的枪声依然穿破耳膜,闵思颖的凄厉哭声在响着,一切这样乱这样乱。四面八方突然涌来的皇家士兵把东源杀个措手不及,双方厮打起来,枪炮隔空开战——
向阳与二位士兵在雪地上翻滚几回,在枪林弹雨中穿梭而过。
好不容易离开了战场中心,他伸手将皇子妃扶好,道:“就到这儿吧,如今看来皇室的赢面还是挺大,虽然伤亡估计也不小!”
季承煜扫了战场一眼,只匆匆点头,交代了声:“小心点。”
向阳点点头,道:“三十米处皇室的备车应该在那,你们往东走,上了车马上离……”
话未落季承煜突然狠狠地叫了声,向阳想回头子弹却已穿过小腿,他瘫软地跌了下去,痛楚地举枪,与季承煜同时往雪地边的两个男人连连开枪。伤口大幅度地裂开,扯痛了浑身的神经,他却再不敢拖延,大汗淋漓地叫道:
“快走!那些人杀来就来不及了,快!!”
“你的腿。”
“我没事!区区小伤算什么?皇子妃的伤严重些,去吧!”向阳推了二人一把,季承煜自也了解,低头看着又昏厥过去的女子,转身前感激地低声道:“谢谢。”
向阳一笑,连滚带爬地离开了稍低的地势,往战场回冲。
当年的那条命是季承煜救回来的,就算真丢了也没什么!




、208 我背你

大雪停了,战争仍然在持续进行中——
“爸,快走,爸!!”
闵思颖扯着闵博伦的胳膊,在战乱中却不肯离开半分。他愤恨地甩了女儿的手,怒喝道:“我让你好好呆在家不好吗?你反了是不是?有了季承煜就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也罢!我不是你父亲,闵政那瘪子才是!”
他举枪在堡垒中闪躲飞跳着,无奈女儿一路跟随,脚下已磨得破皮流血她却不想放弃。
“思颖求求你了好不好,你……可不可以为了思颖,就放弃一次?皇家士兵这么多,你赢不了的!!”
“那爸爸也求你行吗?这一场仗,是一定要打!”
“为什么?”她哭着摇头。
“为什么?”闵博伦猖狂地笑了起来,可笑容中却带着无助的悲哀绝望,“因为我不可以输给你的亲父,我不可以输给闵政!”
“那是你自私,输不起!”
“是他错在先!是他夺走了你妈妈!你妈妈是爱我的,你妈妈是我的!”
闵思颖泪水一收,逐渐松开他的袖子问:“若心的妈妈……”潜意识中那仅仅是若心的母亲,与她无关,这二十年来她的记忆中只有一个亲人,那是闵博伦,永远把她捧在手心上呵护的爸爸。
闵博伦无力地垂下枪,胳膊因子弹擦过而淌着血,看着女儿道:“你真像你妈妈。{}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脾气像,说话吃饭走路的样子都像。我看着你二十年,知道我有多痛苦吗?每看到你长大一分,更像她了,就分秒在提醒着你妈妈背叛我的事实。”他反常地弯唇,“其实谈不上背叛。我只是不及闵政,她不再爱我而已。”
从小到大爸爸在她心中就是一座屹立不倒的山,为她遮风挡雨的也仅父亲一个。闵思颖心里一酸,上前冲入他的怀抱,又哭又笑道:
“不会不会。思颖不一样,思颖的爸爸只有一个,爸,别斗下去了好不好,思颖求你了……你想如何都行,我们离开,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安顿下来好不好。思颖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一个!好不好,爸爸……”
“思颖……”
闵博伦抚着女儿的脸,嘴角扯了扯,一抹笑容闪过。闵思颖满怀希翼地仰头看着他,水眸里流光潋滟,下一刻却见他摇摇头,不语。
“为,为什么?”
“不可以吗?胜利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
他依旧是摇着头,温柔的眼神里腾升一股痛楚,举起她的手环到自己背后,才轻轻道:“来不及了。”
手心触及的是一片黏稠的液体,惊秫得她想即时收回,却僵着,永恒地僵着。
“爸,你……”
“爸爸一生最大的骄傲,就是有你。知道吗?”所以才不舍杀她,不舍让她受到一分一毫的伤害。在他的潜意识里,亲生不亲生不知何时也变得无关紧要。
“不要。”她拼命地想稳着他,可视线里再看不到任何。那庞大的身躯直直地倒下,在她面前不到几厘米的地方,那双手软得使不上一点力气。那个曾经如此壮大的背影无了过往的霸气势力,就这样虚弱地飘然而下,她震惊地圆着眸,胃里一阵翻滚,有种绝望得想哭的冲动……
“闵小姐,快走!都杀上来了。”
她空了心,丢了魂地坐在鲜血蜿蜒的雪地上,呆愣地摇摇头,“不走。”
“走,快把小姐架走!”
“我不走!!”
“闵小姐,冒犯了!”
“我不走不走!!放开我,我跟你们拼了!!”
“我要爸爸,爸爸!!”
闵思颖哭着喊着叫着,手脚踢打着,泪水疯狂地飞逝在一片皓皓白雪中。她什么都没有了,世界上唯一的爸爸都没有了,没有了。为什么呢?突然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
嘴角那抹残笑如凋零的花儿坠落,她双眼一黑,随即昏了过去。
﹡﹡﹡
五十米处仍然不见皇家备车,只有横卧白雪的尸骨……
估计东源早防患于未然,炸了所有。
一路上冷冷清清,不远处战火连篇仍可见,火红的焰,烟硝的味充斥着所有,只有十个士兵随之而来。季承煜手紧抱着那愈来愈发冻发凉的身子,希翼在她的每一分冰凉中一点点凌迟瓦解。
“若心……”他低头,温柔地抵着她的额唤着。
模糊中她疼痛地笑着,很努力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其实再使不上任何一分力气。
“嗯……”她轻柔的声线拨着他的心弦,一股不舍苦楚骤然涌起,季承煜红着眸,在她脸颊缓缓地吻着,深情地细声交代着:
“这儿没有车,只能走一段路,能挺着吗?”刚刚士兵通知了宫里人,说是风雪太大,直升机只能停在交界处的空地,余下的那段距离他们要自己完成。
“可以……我没那么弱……”
若心想笑,她记得季承煜曾经说她笑着很好看,可是一扯嘴角就好疼,好像下一秒随时都会失去意识。她不想这么早闭上眼睛,她想陪他走完最后一段路,再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
“放我下来吧。”她吃力地说着,“这样压着你的伤口,要是你也走不动了……我怎么办?”
季承煜听得出她再轻松地笑着,自己却如何都再笑不出来,只能妥协地把她放在冰冷的雪地上,抚着她失去血色的面颊,低沉柔声问:
“我背你?”
他的嗓音很轻很柔,像涓涓溪流润了心房。若心感动地想笑,两行泪水却这样没有预兆地落了下来……




、209 繁华落寞爱成殇

“怎么哭了?”
她用力地摇摇头,其实也听得出他略带沙哑的嗓音中带着几分哽咽。{}看小说就去……*好久才撒娇地看着他,轻轻道:
“你没有背过我。”
他点点头,紧紧地看着那伊人泪花,心一疼,蜻蜓点水地吻上她的额。不想再去看她胸前染红的一片片,将她拉到自己的背上,才惊觉她有多轻。轻得他的心剧烈地泛疼了起来。到底他不在的时候,她瘦了多少?
此时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踩着白雪而来,季承煜微转身,就见大量涌入的士兵在后,一并抬手抵在额间,脸上尽是欣慰的神情。为首的李邵城身着凛然军服,跪了下来,铿锵也肃穆地报告道:
“禀皇子殿下!”
“东源首脑闵博伦证实身亡,死前撤了东源所有士兵,大批已然投降。只余下几十名不甘的东源小弟在垂死挣扎。下臣派了百名士兵留下善后,如无其他命令,我兵大可撤了!”
季承煜那双眸折射出锐利闪烁的光芒,点点头,侧头时凝重的神情即刻松懈了下来,轻柔地对身后的人笑问:
“听到了吗?没事了……”
“真好……”
若心缓缓地低笑着,然而季承煜永远不会看到她微笑的那瞬间,那内力又复遭受冲击,鲜血再疯狂地涌出她的胸膛……
“殿下,需不需要帮忙?”
几个前锋涌了上来,看到奄奄一息的皇子妃也心也为之震鄂。可季承煜瞳孔一缩,保护欲极强地退了一步,道:“不用!”
她那么柔弱,他怕别人一不小心弄碎了她……
“全都跟着!”
杨丘一声令下,随后三百名士兵铿锵地应着:是!!
雪似玉如花,像瑶池的仙女临空而下……
风来了,雪落了……
她淡淡地笑了,他听着,眼眶红了,痴了,醉了。{}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
如果时间能永远地停在这一刻。可季承煜知道不会了,时间不会永远停留在这儿,因为他的背上已被浓稠的液体大片地渲染着,他知道那是什么……
“下雪了……”
若心弱弱地说着,玉手伸出接过一片雪花,银铃般的笑声恍若当年。
季承煜也努力地笑了起来,一手握着她的手心,看着雪花由她指缝翩然滑落,不舍地紧了紧大掌,柔声劝说着:“别着凉了。”
若心乖巧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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