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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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佳人-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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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安分地在他怀中扭动,一手顺势揽住他的脖颈,一手竟然拉扯着岌岌可危的睡衣带子。
下一刻,两人双双跌倒在浴缸里,冷水一层一层溢出来,她整个身子陷到水面下,宫惜之慌忙捞起她,那双清润的眸子缓缓睁开。
却只是眯了眯眼,她的双手已经攀上他的背后,柔软的身子借着水的浮力撞进他的怀里。
唇齿相贴,她热的惊人。

体内的火焰在这一秒“砰”的被点燃!

蛮横且毫无目的的粗吻被他打断,宫惜之捧住她削瘦的小脸,看着那两道轻皱的细眉和一副无辜不解的神色,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暗哑低沉却依旧熟悉无比的嗓音,她露出一个得到答案的满意笑容,极轻道:“宫惜之。”随后,不顾一切啃上他的耳垂。
在他回吻住她的那一刻,他只有一个念头:什么都不重要了。

冰凉的冷水丝毫抵挡不了全身的火热,衣衫褪尽,雪白的身躯在清澈的水下诱惑迷媚,就算紧紧交缠在一起也还是不够。
他细细亲吻着她的脖颈,从上之下,一点一点印上属于他的痕迹。
宽大的毛巾包裹着彼此的身躯,他轻轻将她放置在床上,香味愈浓,神思却愈加清楚。
他很明白自己想要这个女人。

滚烫的唇舌纠缠在一起,他不断地喘着粗气,禁锢的欲望不断地膨胀,她的动人娇躯在他身下缓缓绽放,就算是极其小心的试探,他仍希望可以最大的减少她的痛苦。
因为这是他珍惜的女人。
握紧的双手开始泛白,口腔中涌起腥味,他一遍一遍亲吻着她,直到身体再也克制不住疯狂的律动,极致的欢愉带来暧昧的呻吟。
夜幕降临,春宵不止。(这句话雷死我了)

晨光,鸟鸣,微风,秋叶。
地上的香炉早已熄灭,柔软的铁床上,宫惜之还在熟睡,身边的人睁着眼,任由他抱在怀里。
赤。裸的肌肤相贴,那是极亲热的姿势,然而女子的脸上却没有半点表情。
男子俊俏的侧脸很柔和,仔细看的话,微微翘起的唇角有丝甜蜜的满足。
他无意识地动了动,又将怀里的人揽紧了几分,她头发间有他熟悉的香味,就算是在睡梦中,他还是忍不住轻轻吻了吻她的秀发。
随后,他猛地睁开眼,看到怀中安然睡着的脸又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吻了吻她的眼睛,又吻了吻她的唇角,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臂,替她掖好被角,然后开始穿衣服。

等他出了房门,辛酒里又茫然地盯着天花板。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得胃里空的难受,整个身体却酸软的厉害,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弹。
房门又被推开,看到醒着的她,宫惜之显然愣了愣,然后端着鲜鱼粥放在床头,又说:“穿好衣服,先喝点粥,你还可以再睡一会。”
她看了他一眼,半天才“嗯”了一声。

他的目光一顿,然后站起身,走向橱柜边替她拿衣服。
两人对视了好久,她伸出手,接过衣服,低声道:“我自己来。”
宫惜之背过身去。
他的背很宽,手臂结实有力,身上的肉虽不多,却很精壮。
可是他这么站着,挺拔的背脊却给人一种落寞的感觉。

她看了良久,忍不住轻轻唤了他一声。
他缓缓回过神来,脸上一丝淡淡的笑,又走回来,将碗递到她手里,“先吃吧。”
她看着那双墨黑的眼,幽深如潭,藏了不知道多少秘密。
“昨天晚上的事……”她想了想,说“你可以不用在意,交易结束之后,我们两不相欠。”
他的身子一僵,低问道:“两不相欠?是吗?”
她看着那双眸子里涌起的怒气,清淡道:“是。”

宫惜之猛地站起来,表情是受伤后的惊痛,她不解,正欲垂下头。
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唇角勾着笑,声音却低的可怕,“我们之间的交易结束了,现在开始,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我宫惜之的妻子,听明白了吗?”
她一点点推开他的手,轻轻笑了笑,“结不结束,不是由你说了算。”
他的瞳孔沉了几分,突然欺身将她压在身下,“既然你不想结束,那就一辈子别想结束了。”
他的吻带着霸道的惩罚,牙齿相撞,浓浓的腥味溢出来,她几乎透不过气,抬起的手又被他压下。

就在她放弃抵抗,软软地摊在床上时,门外突然传来方婶的声音。
他从她身上撤离,又理了理衣衫,打开门,冷声问:“什么事?”
方婶看着他突然变得阴沉沉的脸,噎了噎,说道:“刚刚收到商铺的口信,说是太太预定的茶具已经来货了,这批货销量特别好,要的话得赶紧去取。”
宫惜之点了点头,关上门后,才朝她道:“我送你去。” 
辛酒里撑着从床上起来,正疑惑间,神光一闪,想来是何坦送来的消息,便开口道:“不用了,我不想要了,你出去吧。”
宫惜之看了看她,又俯身在她唇上辗转了一番,这才收拾东西下了楼。

等到楼下传来发动汽车的声音,她才动身梳洗,下楼时,宫夫人正在喝茶,满面笑容,看样子心情极好。
她匆匆交代了几句,就在她们略有深意的目光中出了门。
因为全身无力,她拦了辆黄包车就直奔侦探社,办公室内比上次来时干净了很多,然而只有叶容一人坐在窗前的桌边翻阅着文件。
他抽出一张纸,写了个地址,又用笔点点桌面,示意她自己拿。
辛酒里瞧着他绷紧的左肩,问道:“你好点了吗?”
他板着一张脸,完全卸去了在宫家伪装的面具,淡淡道:“死不了。”
她拿了地址不再说话,等走到门口时,又听到他道:“那天,谢了。我欠你一条命。”

她背着他笑笑,顿了顿脚步,清冷道:“没那么严重,我没想救你,碰巧你命大而已。”
她刚提步,身后传来一声嗤笑,带着浓浓的嘲讽,“你为什么会嫁给宫惜之,我想你们大概不会因为两情相悦,我记得你当初是住在宫二少爷的府邸,并且他待你不薄。”
辛酒里突然转回身,脑袋飞快的掠过他扑朔迷离的身份,双重职业,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还有频繁被人追杀,并且知道她原先住的地方。
那么……难道他就是那个挟持她的人?

她抿了抿唇,水眸散出淡淡的光。
他毫不避讳地直视她,继续开口,“你那么急迫地嫁给一个一无所知的人,为了什么?”
她不语。
“算了,当我没问,跟我没有关系。”他突然收回目光,又埋首于手中的文件。
辛酒里走回他桌前,低头问道:“你知道什么?你去学堂教书,接近宫惜欢到底想要做什么?”
“恕不奉告。”他淡淡回答。
她一手按在他的文案上,“你说过你欠我。”
他抬头直视她,懒懒地往身后一靠,“我欠你的只是一条贱命,你有需要尽管来要。”
“好。”她盯着他无所谓的脸,“那你还给我吧。”
面前的男人一噎,有些丧气地摸摸鼻子,无奈道:“你还记得婚礼上被杀的西昂丝织的冯老板?”
她无声地点点头。
他说:“凶手就是,宫惜之。”
 


32、第三十二章 羞辱
 
“凶手就是宫惜之。”
这是她始料未及的答案,或许内心还存在着一丝不愿相信的挣扎,她低问:“你有什么证据?”
叶容不屑地笑出声,目光掠过她执着的双瞳,缓缓道:“我相信你可以自己判别,但是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比较好。宫惜之做了些什么,在我看来,至少不会危及到你。”
辛酒里看了他半晌,见他不避不闪,坦坦荡荡地迎接她的目光,可见其言都是出于真心。
她凝了神,问道:“那你给我的东西……”那柄银色的手枪留在她这里终是不太妥当。
叶容不耐的背过身去,一手理了理文件,一边催促道:“你可以去找他了,除了你的事,他还有的忙。” 
辛酒里不再开口,转身出了侦探社的大门。

何坦已经在古玩店等候多时,她赶到的时候,他耸了耸肩,将手中的雪茄掐灭,直截了当道:“你想找的店铺就是这家店的前身,前一任老板是做珠宝生意的,后来破产了,店就转手了。”
她环顾四周,古木板上随处可见价格不一的各种古器,光是旧式的耳环柜子就有好几个,然而光凭一个已经易主的店铺,仍是什么都找不出。
她抬头,正好对上何坦思索的神情。
“还有其他线索吗?”
“两年前,那个老板被杀了。”
她惊讶至极,“是什么原因?”
“入室抢劫。”

何坦指指柜中一对宝红色的耳环,不论是款式还是金属的色泽都与那她的那对极其相近,“你知道什么样的人家才会买这种样式的耳环吗?”
她不解地摇摇头。
“红色代表求子,绿色代表安胎。”他将那块包着手帕的耳环重新递回她手里。
“当时珠宝铺为了招揽生意,老板想出了这个法子,红绿宝石代表不同的意义,那批耳环销量极好,客人络绎不绝,我已经向这对红色耳环的主人确认过,这种耳环在当时算是很普通的东西。”
她紧紧握着手中的东西,目光却一直落在那对鲜红的宝石坠子上。
何坦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道:“很抱歉,我也无能为力。”
她依旧失神地站着,一动不动的身影分外怜人。
何坦又点了根雪茄,烟圈在他眼前缭绕,朦胧间他似乎想起了很多事。

直到地上的烟蒂落了五个,辛酒里突然朝着古玩店的老板淡淡道:“这对耳环怎么卖?”
何坦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劝解道:“不瞒你说,它原来的主人之所以愿意当掉,是因为始终未得一子。”
她抿起唇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谢谢你,何侦探。其余的费用,我稍后就跟你清算。”
何坦摘下帽子,抓了抓乱七八糟的头发,有些无所适从道:“辛小姐,费用的事,就不用再提了,我也没有帮你达成所愿,再说前两天你还救了我兄弟一命,这份情谊,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最后,我真的很抱歉。”

辛酒里拿着老板开来的账单,付好款,又将那对包装起来的耳环装进提包里,脸上有种失去目标的恍惚。
片刻,她对上焦距,愣愣地伸出手,“没有关系,合作愉快。”
何坦戴上帽子,两手轻轻相握,“合作愉快。”

走出古玩店时,他们就此分别,然而走出几步之后,何坦却突然跑过来,拉住她道:“辛小姐,我想说,这对耳环的主人应该是你母亲,看的出来,她很爱你。母女情缘是斩不断的,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再相遇。”
辛酒里却像是听到什么悚闻般触电似的后退了一步。
何坦看着她疾步的背影,愣愣地停在了原地。

不远处的巡逻车上,坐着一个疲乏的身影,前方的哨卫战战兢兢地试探道:“老大,要开车吗?”
“走吧。”
那个转入深巷的身影一点一点蹲下来,她的手中还握着那块蓝色手帕,指尖微微颤抖。
如果耳环的主人是她母亲,那么她是什么,她算什么?!
她深爱的男子却深爱的她的母亲?抑或,那个养育她宠爱她,甚至为她去死的男子,其实是她亲生父亲?
这一切是不是太过于疯狂,她所相信和依靠的一切,原来都是谎言。

攥紧的手帕被狠狠丢在地上,她深深地吸气,又将它拾起,然后拼命走出巷子里。
她再也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林若涵欺骗了她,宫惜之伤害了她,宫惜在抛弃了她,所有的所有,事过境迁,时光幻散。

她如同回到最初,漫无目的地游走在车水马龙的大上海。
畏惧高楼,害怕车马,所有的人仿佛都在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她,所有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了钻进耳膜中。
她跌撞在急速的车子前,就差一点,轮子便直接在她身上滚碾过去。
视线中出现一双鲜红的高跟鞋,那人在她身边蹲了下来。
长长的卷发,冷艳高贵的眉眼,蕾丝边的大檐帽,红唇微微翕动。
阳光直射眼底,她有些炫目,皱眉问:“你说什么?”

白微澜突然一把拉起来,大声道:“你这么狼狈,别人会以为我在欺负你。”
灰色的建筑重新回到视线中,辛酒里闭了闭眼睛,似乎在回想发生了什么事。
白微澜让司机将她拖回车里,随后盛气凌人地开口:“今天的你也不过如此,上次也不过是强装镇定吧?”
她靠着座位闭目不语。
“喂!”白微澜伸手扯了扯她,颈边的扣子开了一颗,脖子下方满布的吻痕显露在空气中。
白微澜倒吸一口气,又猛地喊了声停车,并将司机赶了下去。

辛酒里仍未看她一眼,自顾自地扣好扣子,一手打开车门,低低道:“我要下车了,再见。”
白微澜重新关上车门,机敏的拦住她,黛眉微微竖起,“你还不知道吗?你在宫家是呆不长久的。”
辛酒里靠回车里,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扩大,然后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就不要再缠着宫惜之。”
她越笑越厉害,几乎快笑出泪来。
现在是怎么了?所有的事情都本末倒置了吗?宫惜在劝她继续做一颗任由摆布的棋子,白微澜命令她不许再纠缠宫惜之。
那她就如他们所愿。

“好,我不会再纠缠他,你不是知道很多秘密吗?我现在只不过在配合他。”她指指身上的吻痕,“有些事情也是必要的义务。”
白微澜的脸色又红又白,指着她气结道:“你……太不知廉耻了。”
她的眸色深了深,缓缓道:“你的意思是,你就是太知廉耻了,然后没有得到他?”
白微澜强忍着怒火,身体微微发颤,贝齿咬了咬嘴唇,愤懑道:“只有没有价值的女人,才会把身体当做唯一的筹码。我想你已经没有资格做我的对手了。”
辛酒里稍稍沉默,然后再次推开车门,下车的那刻,她听到从白微澜嘴里挤出两个字。
“真脏。”

她握紧了十指,抬头望了望晴空,碧蓝如洗,万里无云。

回到宫家时,方婶询问她预定的那套茶具,她笑了笑,淡淡道:“有些东西,你原本当它是宝贝,结果发现不过是赝品。”
方婶愣愣地点头,嘀咕道:“既然是赝品就不必再理会了,这假东西搁着也讨嫌,幸亏没花冤枉钱。”
她沉默着坐进沙发中。
宫惜欢还没回来,宫夫人出去会牌友了。
欢欢正趴在沙发上打瞌睡,她轻抚着它柔顺地长毛,小家伙懒洋洋地睁开一只眼,又无精打采地合上。

她刚喝了口茶,方婶便过来向她吐纳宫惜在搬出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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