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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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道- 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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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走走,天黑之前回来。”
“啊?什么?!”天黑之前回来?天黑之前有两餐呢,难不成都要她一个人包了?安子惊颤的看着两盆子的豆角,气结。
沿着鹅卵石铺就的羊肠小路不消多时走至申府大门处,眼角处扫过左边清早赶工的一干人,手抄布兜欲低头疾行,可有些人偏偏是那么的不识趣。
“哎呀申家侄女,可是早餐做好了,要请世叔回去吃早膳啊?”几步过来的老人笑眯眯的挡住爷的去路,指着左右可称之为废墟的地方道:“这房子嘛,你们也知道非一日之功,你我两家渊源颇深,所以房屋竣工前的吃住方面,还就得麻烦侄女家了。”
眼角扫过不远处的缓带紫袍似缓缓趋近,也就来不及与这不识趣之人废话半句,侧身一步绕过,大步流星而去……
身后,两双目光迟迟追随不去。
老者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依旧是那般的目中无人。”
闻言旁人方不急不缓的收回了凝视,似一望无际荒漠的眸子深处是犹如剑锋过后的残杀……
后阴山上的断坡上,某猪又哭又笑的拽着爷不放。
“申小姐,我就知道你不是那么无情无义的人……自从我娘那日怒气冲冲回来后,她就一直将我禁足,不许我再去你家见你,还说要将我嫁给别的岛上的女人……我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见不着你了,可你是那么的念着我,我的禁足令一解,你就马上,马上过来看我……”
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臃肿的脸配上哭肿的眼睛,很想扭头就走,可想想隔壁那三个定时炸弹,忍了下来。
“申小姐……”
当沉重的大头颅冲着爷的肩胛疑似幸福的依偎了过来时,爷抓着草皮终于无法忍受的开口:“你挪过去一点,孤男寡女的让人看见了不好。”
红肿的眼当即感动的热泪盈眶:“你这么为我的名誉着想,我就知道你对我,对我……”
“行了,我这人最不耐唧唧歪歪!我问你,你们这岛不是最讨厌外人入境吗?为什么昨日轻而易举的放那几个人入岛,岛民们还自告奋勇的为他们建设房屋?难道你娘又有个濒临死亡的孩子被他们救活了?”
红眼嗔了爷一眼:“别胡说八道,这话要让我娘听见,非剥了你的皮不可。他们倒是有备而来,满满一船装的尽是五颜六色的上等贝壳还有龟壳、珍奇兽骨以及一些见所未见的奇珍异宝,人也会说话,对着我娘竟捡好听的说,你想啊,有谁会跟财物过不去的呢?况且,前几年跟临岛的人大战,我们岛大伤元气,财物方面尤为紧张,这批小山一样的财物一来,不就正好解了我们岛的燃眉之急?更何况是那医仙人带来的人,虽然娘亲对他私自潜逃一事恼了上,但娘和岛民都知道他爱玩了点就是,却是个济世救人的大善人,他带来的人应该不会有差……怎、怎么啦?申小姐你为何这样看我?”
“哦没什么,只是感叹到了哪里世界的本质都是一样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箴言看来在任何的时代任何的地方都是通用的。
“我问你,全岛那么多空地,为何这行人偏偏要在我家旁边造屋?”
“这……这事我全然不知。若寻申小姐不喜欢的话,那我回家跟我娘说上一说?”
“不不,这事只能跟你嫂子讲,让她去周旋效果会事半功倍。”女酋长只怕短期内是要跟申府对峙到底了,若让她去处理,只怕结果会背道而驰额。
“嗯,我都听你的……诶,申小姐,你要去哪?”
“回家……额,你干嘛跟着我?你娘不是……啊!”一个大大的熊抱外加一记突飞而来的吻,吓得爷呆立原地三魂七魄乱撞。
某猪甩着手帕红着脸飞奔而去,爷疼痛的脸颊慢慢的抽搐……
太阳落山后,爷准时的在星星们大放异彩前踏进了府门。
等在饭桌前的一干人等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剜着眼睛看爷,就连任劳任怨的小暗卫们似乎发冷气都比平常放的多。
真是欠你们的。
“你就是欠我们的!”似会读心术的老申头老爪一拍桌,气势汹汹:“当初谁把我们拐来这鸟不生蛋的鬼地方,谁就欠我们的!”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要死要活跟来的。
“要不是当初担心你带着我宝贝外孙漂洋过海的,你以为我这个老头子愿意跟着你东奔西跑的?”
爷拿眼珠子剜他,敢情横竖都是他得理了?
霍的一拍桌,手指戳爷:“不是我有理,是你自个站不住半点理!这里的鬼日子我算是过够了,厌烦了,就算是回去对着天空发呆也好过在和野人猴子为舞!更别提隔壁那座新搬来的瘟神!简直让人一刻也呆不下去!我决定了,等过了年就走,反正老怪他也能找着回去的路了,到时候就让他带……”
“我不要!”出乎意料的,老申头的话尚未说完医怪仙就一口回绝了去。
医怪仙的拒绝无疑令老申头火冒三丈:“这点小忙对你来讲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何故回绝的如此果断?难不成你是嫌弃我这个了老头子行动不便,到时候会拖累与你?”
“不不不不,我可没那个意思啊!申家老太爷你有所不知啊,世道乱了,乱了,都乱成一锅粥了!到处都在打仗,到处都是人血啊,随便在地上拎起一块那就是人肉啊……唉,你没亲眼见到那里人间的惨状,你就没法想象那惨不忍睹的画面!触目惊心,催人泪下!多少人想逃离而不得,唯有老太爷你们一行人有先见之明躲了出去,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别再身在福中不知福哦——”
回忆起过去一年的种种画面,医怪仙不由得感伤连连叹气摇头,而老申头短暂的震惊后面部表情绷紧了起来。
“照你这么说来,此次浩劫连申家也不能幸免了?”
“你们申家就是这场人间浩劫的始作俑者之一,还谈什么幸免?”
这群吃白面拉红屎的兔崽子!都将他临行前的嘱咐当耳边苍蝇叫了!
哐的一脚,老申头踢歪了桌子腿,鼻孔喷着火,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离开了主厅。
安子:“你家老太爷不吃饭去哪里啊?”
元宝:“准是又到后院劈柴火了。”
安子:“也是,自从发现这个岛屿不生产瓷碗玉碟后,你们老太爷就爱上了劈柴火。”
元宝:“可怜的姥爷。”
医怪仙:“劈柴火?我得去瞅瞅!”
老申头前脚刚走,隔壁讨饭的人就掐准点的后脚进。
“还满以为这个点来能刚赶得上开饭哩,没想到你们申家吃晚膳的时辰如此之晚,失策失策喽——”进来的花甲老人见着空空如也的桌面调侃道,八字步缓缓踱至桌前入座,指着门外捆绑严实的花豹:“不过也好,我莫家护卫刚打了头小猎物,肉嫩香滑的,宰了做下酒菜倒也不失是口福一件……咦,对了,你们家那冥顽不灵的老太爷呢?奇怪了,竟然不见踪影,难不成是见了我来特意躲了出去?”
九大暗卫见开饭之时遥遥无期全都勒紧裤腰带去外头找莫家暗卫切磋武艺去了,他莫家老太爷弄了条张牙舞爪的花豹来,貌似有炫耀之嫌,似讽刺他申家暗卫只会抓野兔野鸡这些小玩意。好吧,敢看低他们几个的武艺,他们会将他莫家的暗卫们打得连自家的大门都不认识!
花斑大豹被五花大绑在门口处,唬着眼龇着牙凶神恶煞的冲着屋里人吼,元宝看的两眼发直:“干娘,你说它的这血红大口一次能吞掉咱们几个?”
安子连人带椅的直往爷的身后钻:“一次能吞几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的绳子就快被它给挣开了!”
“吼——!!!”
“救驾!救驾!”元宝连滚带爬的蹦进爷怀里。
“惊悚!惊悚!”鸟笼里的亲爱的活蹦又乱跳。
厅内片刻的沉寂。
突然爆发出一阵阵震天响地的大笑声。
“你们、你们……哈哈哈——真是笑煞老夫也!快下来,下来吧,那头豹子是挣脱不开的……”莫父捶着大腿又是一阵大笑不止。
莫母也抿嘴直乐:“你们几个孩子倒真是逗趣……”
双腿交叠好整以暇看戏的男人也不由微微上扬了唇角,眉棱骨处的锋锐似也融和了不少。
蹲在房梁上的爷,身前挂着的是惊恐未定的小元宝,身后吊着的是千钧一发时跳到爷后背的安子。居高临下的睨着正在看笑话的一家三口,爷面无表情,危险来临时分人的正常反应而已,好笑吗,哪里好笑了?
带着身前身后两人从房梁处一跃而下。
安子瘫在桌面直灌凉茶。
元宝捧着鸟笼寻找安慰。
“好险!好险!地球好可怕!”亲爱的单翅拍拍鸟胸脯,使劲抖了抖鸟毛做劫后余生状。
莫父乐了:“哎呦这鸟,还会说人话哩!”
亲爱的鸟毛倒竖:“哎呦这人,还会说鸟语哟!”
莫父不怒反而愈发的感兴趣:“告诉老夫,你这鸟叫什么名字?”
“叫你妈!”亲爱的伸着脖子吼。
连他老伴在内的人都憋笑的难受,莫父糗的老脸微红,有些下不了台来。
环顾四周无意瞥见桌上的酒壶,计上心来,有意要挽回一局。
笑呵呵的给鸟笼里刚刚被它扑棱的滴水不剩的水槽里注满了酒,莫父引诱:“说了这么多口渴了吧,喝点吧,解解渴。”
其他人忍俊不禁的看着鹦鹉两只翅膀背在身后,大爷姿态的慢慢悠悠的走到水槽前,傲慢的斜了眼莫父,似乎在说‘算你识趣’,就不疑有他的低下它高贵的头颅冲着水槽方向而去。
一口下去,两只鸟眼迅速睁到最大化,霍的仰鸟头似死不瞑目的瞪着幸灾乐祸的莫父。在沉寂了片刻后,忽的一跃而起,高高抻着鸟脖子,扑棱着五颜六色的翅膀声嘶力竭的吼:“老太爷,有人在玩你的鸟!”
哄堂暴笑。
安子笑的透不过气,元宝笑的滚下了桌。
提拉起来小元宝,用手给他擦了擦脏兮兮的脸蛋,抹干净他笑出来的眼泪,两手用力捏紧他合不拢的嘴巴。
这无赖的笑样怎么竟学爷小时候了?怎么就竟拣爷的缺点遗传?
“娘……唔……”清澈见底的乌黑眸子使劲眨巴眨巴,漂亮纤长的睫毛也随之如蝶翼般的上下扇动。貌似他元宝没犯什么错吧?难不成笑也有罪?
“哎呀申家侄女,小孩子肉嫩皮薄的,你可别使劲扯啊……”貌似与爷很熟似的,莫母自顾自的一个巴掌拍开爷的爪,堂而皇之的将她垂涎已久的小元宝揽到自个怀里,摸摸元宝的小脑袋瓜,捏捏他的小耳垂,看看他的小手,研究研究他掌心纹理,继而和莫父在元宝的五官上你一言我一句的发表独到见解,最后无不感慨的做总结——这孩子的鼻子眼儿和子谦还真有那么几分相像啊!
安子的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两道毒辣的光似乎瞬间烫在了爷的背后。
眼角有方向性的迅速扫描,可疑人物垂眸浅啜,安之若素。
眼角余光收回,若无其事。
莫母握着元宝的小手不撒手,看着元宝粉雕玉琢的面庞百感交集:“孩子都这么大了,应该有五岁了吧……”
元宝纯良的笑:“奶奶……莫奶奶,元宝五岁半了。”接到他娘恐吓的眼神,元宝怯怯的改口,不敢造次。
先前听到奶奶两字的莫母心花怒放,可听到后面无端加了个莫字,那滋味犹如从云端跌落谷底的不舒服。
莫父意味深长的冲旁边挂鸟笼的女人投去一瞥,转过头来看元宝:“五岁半了元宝?呵呵,元宝元宝,名字倒显富贵,好名!元宝,这是爷爷给你的见面礼,来,爷爷给你戴上。”
元宝惊恐的看着对面小老头拎着拴玉佩的绳子正冲着他的脖子而来,他完全可以想象,一旦这玉佩上了他的脖子,等待他的将是怎样的暴风骤雨!
“不了不了,莫爷爷的好意元宝心领了,只是无功不受禄,如此厚礼晚辈怎能担待的起?”挣扎的跳下莫母的怀抱,元宝有板有眼的对着莫父一拘礼,扭过头来,直扯他娘的衣袖:“娘,元宝饿了!”快走快走!若晚一步,这小老头硬要将玉佩戴在他脖子上那就不关他元宝的事了。
给了元宝一记赞许的眼神。
抱起元宝招呼不打的扭身就走。
趴在爷肩上,元宝不慌不忙的冲着身后几人挥手:“莫奶奶莫爷爷还有干娘,元宝肚皮饿了,先行告退了。后会有期了!”
莫母捂着嘴乐呵呵的:“瞧瞧,这孩子多懂事,还跟咱说后会有期呢。”
莫父搭腔:“可不是,孩子都比她懂事,看看,又是一言不发的转头就走,这当咱不存在呢!”
安子不自在的在旁边直灌凉茶。
莫父看她:“你们家今晚到底开不开饭了?”
第二日清晨,安子又偷偷的潜进厨房探寻八卦消息。
“喂,喂!”
爷一边指挥着烧火的暗卫将灶火烧的再旺一些,一边将炸好油条捞出锅来,对于某人的无名无姓式叫唤视若罔闻。
“沈天!”
“又怎么了大小姐?你是不是手痒了又想做饭了?”
安子蜂蜇似的倒退两步:“别,别,这艰巨的任务小女子怎能代劳?我警告你哦,你休想再一走了之撒手不管啊,我可是不会再接替你的班的,昨日被油烫伤的手到现在还嗞嗞作痛呢!”
“还嗞嗞作痛呢,你怎么不说嗞嗞冒烟?”
“是真的!”
“好了,行了行了,不想重演昨日噩梦就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诶不是啊阿天,我真的是有重大的消息要告诉你啊!”三步并作两步过来,神秘兮兮的凑近爷:“你可知道酋长家的那宝贝胖儿子昨日发生何事了?哈,你肯定猜不到!他呀,昨日从断坡上滚了下来,听说伤势严重连鼻梁都断了呢!”
“嗞——”一滴滚烫的油迸溅到了手背,手一颤后用力握住了漏勺柄,不慌不忙的继续着手里活计。
“额,阿天你怎么一点都不像我初闻时那般惊讶的反应呢?不正常,不正常!哦对了,你昨日出去那么久都去干什么去了?难不成……哦哦,是不是你知道些什么内幕呀?”
安子揽过爷的肩满眼充斥着八卦因子,烧火的暗卫不自觉的竖起了八卦的耳朵。
对于安子这号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沉默。
安子自讨没趣的走了,暗卫安分守己的烧火。
早膳时分,两个老头又开始了每餐一吵,最后说不过人家的老申头没风度的要暗卫去撵人家走。可最终无疾而终的原因,只要看看九大暗卫脸上的挂彩就知一二,人家十八大暗卫,而自家只有九大,二比一,能赢才怪。
膳后,爷照常拾掇碗筷,斜对面的一碗一筷紧靠桌边,完全超出了在爷这个方位所能够得到的距离。
偌大的红木餐桌上,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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