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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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道-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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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那没有反驳余地的架势,爷心里一跳,面色不由得发沉,一把握住她手腕,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安子,我当初将我们带来异世的唯一一把枪交给你,是给你自保用的,而不是用来给你无理取闹的!”
“我这就是自保!我保护我的爱情,我的婚姻我的家庭,哪里有无理取闹!”
气的嘴角发颤,张口欲厉声驳斥,可待抬头见了她隐忍含泪的双目,心不由一软,想到她因为爷孤身一人来到这人生地不熟,视人命为草芥,视女人为财产的年代,举目无亲,除了爷外算是孤苦无依,自以为找到了在这世上可以相依相伴走完一生的男人,谁料人家梦里惦记的却另有其人,大腹便便的来找爷寻求安慰,却孰料扯出这番混乱……若爷还对她恶语相向,那岂不是往她伤口上撒盐?
轻轻的拥抱她,拍拍她轻颤的肩,试着心平气和的给她解释:“你丈夫梦里喊她名字,不是因为爱她,而是因为亏欠她……”
她肩膀一抖要甩开爷,爷忙按住紧接着道:“沈园他害死了她刚出生几个月的儿子。”
猛退后一步,她吃惊的望着爷,有丝震惊有丝怀疑。
拍拍她的手,拉着她重新坐下,叫人拎着热水重新沏了壶茶,在袅袅升腾的茶气中,沿着记忆的轨道,缓缓开口,将几年前遇到玉娘的情境缓缓道来……
当最后一杯茶见底的时候,关于玉娘与沈园的恩怨也接近了尾声,目光看向失神中的安子,爷叹息一声:“言已至此,若你还想着杀玉娘,我无话可说,而且我也不会阻碍你的‘自保’的举动,虽然对不起玉娘,但与失去玉娘相比,我更不想失去你,安子。”
失神的目光从她隆起的腹部移到爷的脸上,她声音涩然:“谢谢……对不起……不会了……”
说的晦涩,但爷能明白,谢爷对她的维护,对爷产生误会而抱歉,最后一句不会了则是她不会再对玉娘下手。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你自个想通了就好,莫要做些令自己将来后悔的事。”笑着拍拍她的手臂,话题尽量往愉快的方向上扯:“折腾了这么久累了吧?想吃点什么,尽管报上名来!不是我吹嘘,我们申府可是家大业大有钱有权又有势,整个临江我们申府就是龙头大哥,临江的百姓见了我们首先得鞠三躬!申府里,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就算安子你点上个满汉全席,这申府的厨子也能在视定的时间里给你整出来!”
安子阴阴的笑:“临江的百姓见了你们首先得鞠三躬?用不用顺带献上个花圈?写个挽联?永垂不朽之类的?”
“虽然你的提议很有建设性,但我啊,拒不采纳!虽然咱是压迫广大劳苦百姓的封建主义统治者,但咱也是有良心的,搜刮民脂民膏那是不可取的,可耻的,会让咱良心不安的。”
“你良心不是早就被狗叼走了吗?”
“哦,忘记跟你说了,那狗上次又叼回来了。”
冷脸绷不住了,她唇角总算露出了今日唯一一抹由衷的笑意,微恼的睨着爷,食指拇指捏上了爷的大腿肉,泄愤的大力掐了把,直把爷掐的鬼哭狼嚎,销魂的很……
可能是折腾的狠了,不消多时她就昏昏欲睡,疲乏的双眼抬不起来。
扶了她到床上歇息,加了床被子,顺道给她掖好被角,轻手轻脚放下了帏帐。提了兰花水来到三足鼎旁,浇熄了香炉里的熏香,虽然这熏香有安神作用,但用的太久只怕会对胎儿不利。
帏帐后的安子睡的不算踏实,掌心没有安全感的揪紧被角,双眉紧拧心事重重,偶尔一两声呓语也都离不开她家的男人……
不知什么滋味的笑了,但愿沈园给予安子的爱情不是包裹着蜜糖外衣的毒药,否则……爷会恨上自己一辈子……
沈园与安子的事情趁机说与了玉娘听,坐在绣架前她边绣边听,至始至终没有停下穿针走线的手,待最后一个字落尾,她面上表情未动分毫,就犹如听一个不相干人的故事般,淡淡的嗯了声,便没了下文。
“玉娘,或许……或许沈园他还念着你。”
“与我何干?”
“他梦中还念念不忘唤着你的名字。”
“干我何事?”
“你有没有想过和他重归旧好?”
总算有了反应。停了手里飞舞的绣花针,扭过脸看着爷,她百般无奈的摊开两手:“我说爷,要是你看着玉娘这张脸厌倦了,大可将玉娘扫地出门,玉娘二话不说马上乖乖滚蛋。拜托爷了,别再跟我提这个男人了好不好,我与他八竿子打不着,就是模样都忘得干净,你还提他作甚?”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拉她从绣墩上起身,绕过绣架慢慢朝外走去:“玉娘,帮爷一个忙……”
解铃还须系铃人,在安子放不下沈园的前提下,若无法将她心里拧成的结彻底解开,只怕疑神疑鬼的情绪会伴她终生,这辈子都要活在自我否定与他人阴影中。
事实证明爷的这一举措果真是正确的。经过安子和玉娘一下午的深入谈话过后,安子脸上那迟迟萦绕不去的阴翳总算散去了不少,脸上也恢复了明媚的笑,晚上同桌吃饭时,竟破天荒的给玉娘夹了块鸡肉,差点吓得爷将一筷子辣白菜往鼻孔里塞。
两人下午谈话期间爷由于不是当事人不方便在场,所以就避了出去,回来后见两人和和睦睦有说有笑的,心里不免痒痒的,秉着八卦精神,就寝前就缠着安子期望能多少套点内幕。
“玉娘她吧……其实,人还算不错。”一句话,打发了爷滚蛋。
好吧,你不爱说拉倒,爷还懒得搅和进你们那点破事呢!
四方英豪汇聚一堂,小小乾坤殿囊括了大半个天下——扶大厦于将倾的司徒一族,荣登九五,掌大兴万里河山;从南陵皇室分离的司寇一族,甲兵强锐,南面临下;富甲天下的莫氏一族,财富不可估量,执掌数个国家经济命脉;异军突起的申氏一族,控御英雅,风行万里,短短数年,西南称王。
谁能想到,水火不相容的四方豪杰,此刻竟能心平气和的齐聚小小的大兴乾坤殿,若无其事的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浩儿,快来见过你的三位前辈,他们可是当世英豪,多少人倾家荡产求之一面尚不得,而今你运气何其好,三位英豪的盖世雄姿你倒是一次性瞻仰个完全!不愧为朕的儿子,果真有福气!”拍着司徒俊浩的肩,司徒绝豪爽的笑道,挥手令人端来杯斟满的酒给司徒俊浩,左手一探指引司徒俊浩走近,笑着介绍:“这位是威名动天下,横扫整个呼尔其大草原的大汗,司寇前辈。说起来,你们曾经倒也有过一面之缘,来,浩儿,给你司寇前辈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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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篇 第四十四章 筹码
司徒俊浩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被外界誉为草原修罗的男人,面相魔魅,一如外界传闻那般妖娆窈媚,难怪以往都以狰狞兽面具遮容,这样的姿容在没有相应权势相护的前提下的确不宜现诸于世。他的发没有像其他人一般束起来,而是随意的披散着,浓密乌黑的发遮住了他的侧脸,虽然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奇异的,司徒俊浩能感觉得到,那双隐没在黑发间的眸子深冷孤傲,仿佛发出幽蓝的光芒。
从侍者手中接过斟满酒的青玉薄胎瓷杯,司徒俊浩光洁白皙的脸庞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依着司徒绝的指引,朝着一身赫袍气势张扬逼人的男人趋近一步,托着杯盏彬彬有礼的一敬,谦逊却又不失一国太子的风度。
“司寇前辈,久仰您的大名,今日得见晚辈不甚荣幸。”
司寇殇也没有多加刁难,意态懒散的从袖袍里伸出手,接过酒杯很干脆的一饮而尽,亮了亮杯底,而后也不管周围什么反应,随手一甩将空杯丢在了桌面。
司徒绝鹰隼般的利眸在桌上滚动着的空杯上瞥了瞥,虽有不悦,却未发作。谁叫他掳走人家儿子在前,那么也就别怪人家给难堪在后。
抬手示意侍者斟第二杯酒,司徒绝笑指对面的人:“浩儿,你莫叔叔的脸孔你应该不会陌生吧?你小时候莫叔叔没少教导过你,于情于理你都应该敬你莫叔叔一杯。”
眼神扫过莫子谦,司徒俊浩干净的笑脸有瞬息的僵硬。
厌恶的撇了脸,心里有丝抗拒,尤其是看见莫子谦风情万种的和旁边小宫女眉来眼去,他的双腿愈发的迈不动。
然而他父皇的命令又由不得抗拒,更何况还是在今天的这种重大场面下,他一国皇太子的风度岂能有失?在他父皇警告和威慑的目光下,他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走近莫子谦,举杯一字一句咬牙道:“莫叔叔真是风流多情,几个月前才费尽心机的从侄儿这拐了个女人回去,这才多长时间,就喜新厌旧了?俗语有云,衣不如新,人不如旧,侄儿不同于莫叔叔的潇洒,侄儿是个恋旧之人,若莫叔叔厌倦了,能否将你拐跑的女人还给侄儿?”
“浩儿,放肆,你乌七八糟的说些什么?还不快向你的莫叔叔陪酒道歉?”
司徒绝冷着脸训斥,而正慵懒瘫坐在椅中眯眼假寐的司寇殇,渐渐睁开阖起的眸子,淬着寒冰的阴光冷森森在司徒俊浩清新俊逸的脸上逡巡。他怎么不知,那个女人何时改行吃起了嫩草,竟和司徒俊浩也有过一腿?
笔直修长的双腿交叠,支着头斜睨着司徒俊浩饱含讽义难掩醋意的脸,拇指抚过性感的唇,莫子谦唇角坏勾笑的邪,剑眉斜向上挑,说不出的坏痞。
紫玉为骨的折扇重三声轻三下敲击着桌沿,在众人在疑惑他搞什么名堂时,扇柄方向突然一转,眼不抬的朝他左手边扬扇一指:“你说的那个女人我送了这个人,要人的话,跟他要去。”
司徒俊浩的脸色由青转红由红转紫继而转黑,握着酒杯的手几乎控制不住力道,咬牙怒目的恨不得扑上去撕了他。
对于头顶吃人的目光莫子谦恍若未查,似乎嫌司徒俊浩碍眼,持着折扇将司徒俊浩拨到一边,多情桃花眸含笑继续勾引着吓得脸色苍白的小宫女。
司寇殇很有兴趣的观察着莫子谦,是真放下了呢,还是想自我麻痹?是真无甚所谓了呢,还是想在情敌面前维持最后的一丝尊严?嗬,一提到那个女人他莫子谦就差点溃不成军,还自以为隐藏的好,殊不知他瞳眸颤抖的瞬间早已被他捕捉的一清二楚!细长的眸闪过痛快淋漓之色,姓莫的,当初耍尽卑劣手段和他叫板抢人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日这般的下场?
莫子谦放荡不羁的神情在接到司寇殇玩味的神色后,有刹那的土崩瓦解。
游弋在宫女胸部的折扇停了下来,他放冷眸光回敬过去,接到莫子谦投来的不善目光,司寇殇还他一个妖魅至极的笑。
司徒绝冷眼旁观,连开场白都如此精彩,那重头戏岂不是更令人期待?
“太子,朕看你是头疾又发作了,胡言乱语,让几位前辈看了笑话。你们几个,快扶着太子下去,顺道传梁太医再给太子把把脉,若太子再不见好,朕拿他试问!”
侍者们慌忙应诺。
司徒俊浩则狠狠甩了酒杯,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什么一国储君的风度,早就被他甩到了爪哇国去了。不是说他脑袋有病胡言乱语吗,那他就有病给他们看!
余下的宫人手快脚快的打扫干净地面,添了酒杯酒壶,陆陆续续的上好了菜,顺道撤掉多余的金紫檀雕花木椅。
“混账,谁让你擅自做主撤掉座椅!怠慢了小贵客,你们这些奴才有几个脑袋供朕来砍!”一脚踢在撤木椅的奴才腿肚上,司徒绝冷眉厉叱,不怒而威的气势唬的一干宫人心惊胆颤,一骨碌的跪地磕头喊饶命。
司寇殇和由始至终都淡漠的空然无物成老僧坐定态的申墨竹事先知情,自然明了司徒绝小题大做的原因,可尚蒙在鼓里的莫子谦却读不懂司徒绝的话中话,听到司徒绝提到小贵客,虽然脑海中闪过丝疑虑,但也没什么探究下去的兴趣。
不是没看见司寇殇和申墨竹瞥来的敌意目光,也不是没看到他们身后护卫手按剑柄蓄势待发,可司徒绝面上依旧泰然自若,自己导演的戏该怎么演还继续怎么演。
“汗王,子谦,临江王,匆匆召集各位今日聚此,令诸位长途跋涉,朕心愧焉。但非万不得已,朕也不会出此下策,只因前些日子,朕遇到一件万分棘手的事,而此事恰恰涉及到汗王和临江王,令朕实在难以决断。两位均是独当一面的人物,为避免伤了和气而陷两国百姓于水火,故朕传来富甲天下的莫氏掌权人来当个见证,望两位莫怪。”
司寇殇和申墨竹一个冷哼一个冷笑,莫子谦渐渐察觉了气氛的微妙,心念电转似有什么闪过,却依然抿紧了唇静观其变。
“来人,请小贵客上殿!”
皇帝威严雄浑的声音一起,殿前传话的小太监尖着嗓音高喊:“皇上有旨,请小贵客上殿——”
“皇上有旨,请小贵客上殿——”
“皇上有旨,请小贵客上殿——”
……
每个几米处就有小太监重复着,一波一波的传喊声犹如回音一般波澜迭起。
当清脆的童音从殿外隐隐约约传来时,司寇殇已经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猝然起身,要不是还有半分理智在,怕是早已难以自抑的抬脚就往声音处冲去。
将司寇殇的反应丝毫不漏的落入眼底,莫子谦若有所思的抚着折扇上的纹路,想到深处眼眸不由朝着左右微微一抬,申墨竹转瞬而逝的那种既羡且嫉的复杂神色,看的他惊异,不由自主的也瞥向了声源处,虽然此刻的脑中仿佛有一团麻线似的乱的无头无序,但他此刻却无比的肯定,他捕捉到了一丝将令他极为抗拒的信息,似乎也嗅到了一种即将重新唤醒心痛滋味的味道。
“皇上,小贵客带到。”
“嗯,退下吧。”
“喏。”
抱着老太监领来的小人不由分说的在他旁边的座椅落座,司徒绝亲切摸着小人的脑袋,冷峻的眉目不着痕迹将三人一扫,笑道:“也不知是什么样风姿娟秀的父母能生出元宝这样钟灵毓秀的小仙童,模样也俊,小嘴也能说会道,讨得宫里上下妃嫔喜爱不说,也将朕好好羡煞了一把。三岁看八十,小元宝长大了卓尔不群不同凡响,汗王,你说可对?”
别人夸耀自个的儿子,司寇殇自然很是受用,但前提是夸奖的人不要将他肮脏的爪子扣在他宝贝儿子的脑门上!
急切的目光在儿子身上反反复复逡巡,从儿子给他的甜甜笑脸和只胖未瘦的小身子上确定了儿子未受虐待,他方安下了心,环胸挺立,孤高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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