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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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道-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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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申头的话别的爷没听到,单单两字家法,轰的爷是里嫩外焦。
不明所以的呆看着老申头离去的方向,继而茫然无措的注视着面无表情的七叔,爷颤着身子板摇晃着,爷是犯了什么人神共愤的大错了?
身着黑色对襟半长褂的小厮冷肃着脸手托盖着黑绸的木盘步入正厅,脚步稳健无声无息,近前几步远处单膝而跪,垂首声音无波无澜:“家法到——”
头晕目眩的盯着泛着邪恶黑色光芒的绸缎,想象着绸缎下那传说中用来困龙锁凤的龙凤鞭的模样,惊吓的抬头向七叔证实:“不会来真的吧?”
狒袖起身,他漫不经心的掀开黑绸一角,语气不经意:“你说呢?”
一步步往后退,爷不甘的注视着那缓缓持鞭的手,连连摇头:“凭什么?小爷不服!”
“不服?那七叔就说个你心服口服的理由。”语气一如既往的温雅清淡,清润的指腹沿着金黑色长鞭的纹理一路摩挲而下,忽而手臂轻扬,金黑色的鞭尾犹如毒蛇凌空卷起,轻轻跃起缓缓落下,风轻云淡间却是势如破竹雷霆之均,顷刻间被鞭尾扫到的上好梨木桌应声四分五裂,盘碟茶盏噼里啪啦滚落了一地,狼籍一片。
扒着圆木柱爷惊吓的从木柱后瞅着这简简单单一鞭子造成的效果,瑟缩在一角不敢动弹。
而始作俑者仿佛并未察觉他这一敲山震虎给人的震撼力,利落的收鞭,动作如行云流水飘逸至极,金黑色的龙凤鞭犹如有生命般哧溜缠到他匀称的小臂上,妥帖乖巧的模样好似一只正在向主人邀宠的宠物,随着主人的行动鞭尾时不时的抖动两下,得瑟的模样又好似在耀武扬威。别怪爷想象力丰富,只是这龙凤鞭从当初爷看第一眼起就觉得邪门的很,那凌空舞动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成精的怪物,不然你瞧见哪家的鞭子抖动起来能如它般在半空中卷出得瑟的模样?
仓皇抬头,恰对上七叔波澜翻覆中缀着暗夜忽明忽暗夜火的眸子。
“一则,未婚生子令家族蒙羞,你服与否?”
浑身一颤,嗫嚅:“你知道了?……”
他攥着鞭子清淡瞥过眼,继续道:“二则,申家子嗣你岂由你擅自决定遗弃与否,更遑论是嫡系子孙流落在外。嫡子嫡孙理应秉承申家祖制,焚香祷告祭祖拜天载入申家族谱首页认祖归宗,承袭申家祖业,执掌申家为荫庇后世祖孙兢兢业业,扛起申家一片天!你一个擅自决定将申家继承之人过继他人,你何来这样大的权利?其二罪,你服与否?“
面对他公事公办一副六亲不认的模样,爷惧了,脑袋缩在木柱后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敢。
“既然不开口就是默认了,以上二罪,任拿出一条都是与家族利益背道而驰的大罪。既然你当初你选择回了申家,你生就是申家人,死了也只能是申家的魂,不论是人还是魂你都得遵守申家的祖制。你犯此大错,不以家法惩治不足矣以儆效尤。今日,我的身份不是你七叔,而是整个申家的当家族长,既然你铸成大错,我断然不能姑息,否则,申家的威严何在,威信何存?”
扬手拍掌三下,下人在最短的时间内收拾好屋内狼籍鱼贯而出,在门外候着的申家有分量的几位大人物鱼贯而入,长老堂主们按照级别依次而立,全都一律的黑褂黑鞋,让爷不得不想起吊丧两字。
大门被从外死死的合上了,屋内陷入空前的一片恐怖的暗黑和诡秘的死寂。
真的是要动真格的了——
愈发的扒紧柱子,爷望着一张张严肃的面孔欲哭无泪,用不用得着这么隆重啊,当着这么多的人挨打里子面子的全没了。
“你还是自己过来吧,不要等我让人去请口”迈着步子走到大厅正前方的长木凳前,背着光线,他挺着脊梁静立,如静止时空的一抹永恒却缥缈的虚影,身形中透出不为人知的落寞,惆怅独自咀嚼,伤怀暗自品尝,淡淼的无端看的爷心里一阵阵泛酸的不是滋味。
松开扒着木柱的手,听话的垂着脑袋挪腾到泛着冷厉之色的木凳前,在满是肃穆的气氛中慢吞吞的趴了上去,抖着脊梁骨等着接下来的惩罚……
好吧,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只是小元宝,你难道不觉得你老娘受的这顿臭打的最根本起源与你小子脱不了干系?
话说那片广袤的呼尔其大草原,自从有了位小主子入住后,他们萨达尔部落上到高级将领,下至厨房洗菜的大妈都能明显的感觉到这片明明是绿色却常常被浓稠鲜血荼毒的草原渐渐开始恢复本色,血腥子气少了,人气却多了不少,草原深处偶尔能听得到愉悦的笑声,将士们总是杀气腾腾的脸时不时的还能窥见的一星子半点的柔情,甚至总是以一副笑里藏刀的面孔出现在大众视线里的恐怖大汗现在的笑也有趋近正常笑容的趋势,上级领导的改变带动了全部落和和气气的氛围,不信瞧萨达尔那以胆小闻名部落的小姑娘,现在远远瞧见他们大汗已经学会腿肚不打颤了呢……
大汗寝帐外,左冥和哈达两个人激烈的无声争吵,为着一个蓝底碎花包袱相互推挨着。
“你去!”
“凭什么!上次就是你这狡猾的小子偷跑了,逼不得已老子进去送的,老子已经送死过一次,这次轮到你了!”哈达不容拒绝的大手一拎硬是将包袱如烫手山芋般塞给了左冥,坚决着一张粗扩的脸说什么也不进去。
左冥阴险着嘴脸,将包袱重新丢给他:“反正你已经送死过一回,有了经验不差第二回。你进去,出来后我请你喝壶十年的花雕。”
十年的花雕!
哈达直着眼直咽唾沫,好字在喉咙转了个圈后硬是被他给逼了下去。
摇摇头,他咬牙坚决抵抗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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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篇】 第三十六章 卧冰求鲤
包袱砸在了左冥脑门:“一壶花雕就想收买老子,难道老子就这么廉价?任你小子说什么老子今个就是不上当!”牛鼻子一哼起,撇过脸去。
左冥黑着脸将包袱小心翼翼的捧好,怒视:“找死不成?要弄坏了里头东西,十个脑袋也不够赔的!”
哈达心虚的往包袱瞅瞅:“里面应该也没啥什么好东西吧……”接到左冥恐吓的眼神,哈达难得的缩缩脖子,可仍旧嘴巴不服输的嘀咕:“要真是好东西,为何每次大汗都是两眼放光的打开,可这一见了后,却如炸毛的公鸡似的……”忽的手里一重,呆了三秒后,哈达如炸毛的公鸡似的冲着左冥逃跑的背影跳脚大吼:“你这个阴险的狼崽子!!!”
“哈达,你骂谁是狼崽子呢?”帐内慵懒的声音幽幽的传来,惊得哈达冷汗如瀑。
老子当然是骂性左的那个贼不是他娘东西的!
暗暗在心里泄愤的吐口唾沫,哈达对左冥那华丽的逃逸背影记恨上了,握了握拳下定决心这回一定得给那个小娘养的家伙好看!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先解决手里的这包烫手山芋。
一想到手里棒着的这艰巨任务,他不由急的抓耳挠腮,咒骂着送包裹的人多事,同时也绞尽脑汁的寻思着将此物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他家大汗案前的法子。不是没想过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念头,只是往日里交好的狐朋狗友此刻都如鸟兽散,大老远见了他都撒蹄子绕道跑,让他想抢个替死鬼都难!
“哈达你死外头不是,闭着嘴巴是不是等着本汗给你收尸去?”午睡后略显喑哑的嗓音拉的调子不急不缓,不过似乎有些烦躁,亦似乎是被人忤逆的微恼。少顷,帐内若有如无传来桌角摩擦声,继而脚步窸窣声,未等脑门冷汗直冒的哈达做好准备,眼前帐帘一掀,披着绯色赭袍尚未束发的大汗就兀的放大在他面前。
午后的草原燥热了些,不过好在凉爽的清风时而不时的刮来些许,吹走了不少热意,也多少抚平了司寇殇眉宇间烦躁的折痕。
“大汗我……”
“嘘——”
腹内酝酿的说辞尚未脱口,忽的见他家大汗竖指触唇做了个止声的动作,不由得一顿,凝神静听这才听得空气中那隐约传来孩童的朗朗读书声。
哈达恍然大悟,偷眼看了他家大汗两眼,果不其然见他面上阴云一扫而空,阴翳森寒的眉梢眼角一丝丝融化成和风细雨的温和,噙着独属于父亲的慈爱笑容凝视着不远处的一座奢华帐篷,唇角扬起的弧度满足而骄傲。
他家大汗瑰丽绝伦的面上鲜少有晴天的时候,此刻难得放晴一会,他哈达真不想做那扫兴之人。颤抖抖的将手里包袱缓慢向背后移动企图延缓他家大汗变脸的时间,奈何那双如蛇般犀利的眼又怎会被他的小动作欺瞒过去?当锋锐堪比薄刃的实现渐渐下移至那不甚起眼的蓝底碎花包袱时,哈达顷刻感到两道幽幽的冥火闪着森冷的冰火犀利射向了他的爪子!
在他家大汗似乎能洞穿他两手的狂烈目光下,未等脑神经中枢下达命令,身体已经先一步反射性作出反应,如被蜂蜇般将手中物一股脑塞给了面前人。
当那柔软的上等面料触及掌心那刹,司寇殇慵懒仵着的身躯一僵,微眨的眼睫迷茫片刻后迅速弥漾起星亮的光泽,可未等那光泽璀璨开来忽而不知为何又闪过一条血红的飞瀑,诡谲森然。
神色变幻莫测的注视着手里的包袱,嘴角渐渐浮起昂挺的冷笑。似不经意般捻着包袱口掂了掂,低垂着眸子道了声假惺惺,扯开了些领口,缓缓吐口浊气抬步朝着不远处的帐篷而去。
见他家大汗难得的没有当场发飙,哈达暗道了声万幸,提步紧随其后。
‘……王祥至孝,为继母卧冰求鲤的故事就这样一代一代的流传下来.我朝大儒将此列于《二十四孝》中,为历代所传唱。”葱白素手合上泛黄书卷,盈盈眉目一扫座中一个个眨着童真眸子听她讲学的稚童们,身为夫子的骄傲感油然而生。王雨旋优雅的端起案上白瓷杯,小口抿了抿幽香的清茶,娇嫩的唇瓣如雍容绽放的牡丹,轻启间吐出醉人清香:“继母人间有,王祥天下无;至今河水上,留得卧冰模。至纯至孝者方能千古流芳,万世永传,记录史册供人敬仰,故此……”
“报告女夫子大人,我可以提问吗?”第一排最扎眼的位置,一穿着帅气骑士装腰跨骚包小木剑的小娃子,左手高举摇摇晃晃的起身,想让人忽视
都很难。
一听这清脆软糯如桔花糕的声音乍起,顿时同一帐篷里的其他学子刷下撑起本来昏昏欲睡的眼,竖着耳朵凝神静听,不错过这每日必来的节目。
反观王雨旋,一听这声音就如听到鬼打墙似的,娇柔的笑意僵硬在脸上不说,眼角开始条件反射性的直抽。
在众学子亮晶晶期待的眼神中,她硬着头皮点头,语气虽然不自在却不得不一如既往的温柔的表示她乐意之极:“宝宝,你说。”
一声宝宝,别说这小娃子垂了垂浓密的眼睫,就是立在帐篷外偷听的人也不自觉的蹙了眉心。
“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女夫子大人,请问多厚的冰层能撑住人的重量呢?“立的标杆般的直,软软脆脆的童音天真无邪,闪着求知欲的凤眼纯真清澈见底,仿佛并不知知晓他岢怪的问题给夫子带来了多大的难堪,闪烁的求知若渴的光芒让人不忍将他看做成故意捣乱的坏小孩。
在一双双希望解惑的纯真眸子的期待下,她再怎么镇定也不由得心里发虚,娇俏的脸慢慢绯红:”这……”
“算啦,看来这个高难度问题对于女夫子大人这样智商的人来说过难,再问个简单的吧,女夫子大人讲,这王祥用自己的身体来融化厚冰,那请问你知不知道多少焦耳的热量能将这冰层融化?”
“这……”
“作为一个人来讲,自身体温低于多少度将不能生存?”
“……”
“这样都答不上?唉,看来是本小爷太过高估你了,那就勉为其难的提问你一个简单的吧。”不满的斜睨了她一眼,故作老成的叹息一声,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面色发青的夫子:“那你有没有考虑过若是那个笨鸟王祥掉进了冰窟里,而且寒天雪地的也正好没人路过,那他别说求鱼,那就算是求爷爷告奶奶也没人稀罕搭理他?“
这个问题这些个四五岁的孩童听得懂,可能觉得好笑,十来个孩子嘻嘻哈哈的笑成一团,又笑又叫的喊着笨鸟笨鸟,清脆脆的童音也不知是说王祥还是前方羞恼中的女夫子。
“元宝!”面对一干孩童的讥笑王雨旋显然有点恼羞成怒了,尤其是吊起的眼角扫过第一排那个冲她无辜笑着的孩童,暗恨的咬牙切齿。明明是长相如仙童般的稚子,明明尚不足二岁,何来的这么多弯弯肠肠?来了三日,他就跟她作对了三日,她欠他的不成!这个小野种,要不是看在,不是看在……,不行!她不能自爆其短,作为王府主母更不能显得气量狭窄,无须和个稚童较真,来日方长还怕治不了他?更何况殇待这野种更是宝贝到心肝,要是落了个怠慢之过,只怕会更不待见她吧。
做继母何其容易?
要是她能有个孩子……
黯然的美眸不由得看向了自己平坦的腹部,虽说三年前垂死之际幸得医怪仙妙手回春保得一命,但长年的卧病之身早已精元大毁,没有个五年七年休养调补,恐怕即便是怀上了也难以顺利降产吧。
蔻丹浅涂的指甲狠狠陷进柔嫩的掌心,再抬头时她脸上所有的恼怒与阴暗早已烟消云散,余留的是细雨和风般的温柔:“宝宝,卧冰求鲤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要孝敬父母,尊敬长辈,王祥为世人之楷模,后世之人理应效仿,其孝感天动地,其德行为人所誉,其操知  .”,
“不知女夫子大人让小爷大冬天的去冰块上躺着,出于何等居心?”
侃侃而谈的王雨旋一滞,忍了怒意颇具复杂的看着高高昂着下巴的孩童:“我究竟何时让你去冰块上躺着了?”
“哼,敢说还不敢认!说过的人话转眼就忘,小爷我简直和猿类没有共同语言!”摇摇头,鄙视加不屑。
王雨旋差点风中凌乱:“我说过什么了?!”
刷!骚包小木剑出鞘,晃动动的想要威武的指向某人的鼻子,奈何身量小,不得已搭着短胳膊腿爬上了桌子,凤眼一瞪龇牙咧嘴:“你说过让小爷效仿那个笨鸟!你这个想当人后娘的恶婆婆,长了一副欠揍的蛤蟆样,整天想吃我爹的天鹅肉,你好不要脸!不要以为小爷年纪小就不知道你脑袋里在打什么坏主意,想给我灌输不良思想,妄想我会像那只笨鸟一般傻不拉矶的去给你弄鱼吃,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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