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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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道-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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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叔,你势单力薄,打不过他们的……”
“这你不用担心,七叔会想法子将他们引过来的。你放心天儿,就是拼了命,七叔也会让那俩个男人陪你上路。”
“听我说七叔,不要让那两个沙猪来烦我剐
“七叔会想办法让他们老老实实闭嘴的。“
“七叔…”究竟让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我不需要人陪,安安静静的上路是我所望,而你的一意孤行将会成为我沉重的负担。
“待七叔和子熏解决了那俩个男人,我们就来陪你,当然,还有你那无良娘亲。虽然她惹的你伤心,但是,怎么说也不能将她留给那个女人,是不是?”
心里发凉,今日始知,原来整个申家,最毒的不是老申头,最狠的也不是爷这只硕鼠崽,而是令人大跌眼镜也不曾想象得到的人物。一心向佛,七叔,佛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本来还想多叫上些人热热闹闹的,可人多了难免吵得慌,依七叔看,这几个人就足够了。天儿,你说呢?”
“我知道,天儿你一定也会很喜欢这样的安排,对不对?”
“别怪我天儿,我见不得你寂寞,哪怕是因此而下地狱,我也认了。”
“若我真的下地狱,天儿要答应我,不得跟来,因为我舍不得。”
“天儿……”
“冷……七叔……冷……”
双臂骤然收紧,几近发狠的将怀里人使劲的往自已的身体上靠,请润的眼眸失神的望着桌前微弱的烛火,语音轻颤:“还有一刻钟,还有一刻钟天儿你就二十岁了,天儿,天儿你听到了吗……”
手试着抬了抬,于混乱的意识里找到一丝请明,衣袖抖了抖,从中滑出一个未完成的荷包,针脚不算细致,但一针一线都极为认真。雪色绸缎因年代久远而微微有些泛黄,荷包上,一株墨色的竹子傲然而立,凛凛傲骨凛不可犯。
“给你……”手抖得厉害,努力想将这十多年未送出的心意亲手送到他手里,可无力感深深侵袭着身上的每个细胞,任心里怎么呐喊,怎么渴望,怎么哀求,无力仍旧无力——眼睁睁的看着荷包从自己的手里悄然滑落,失望的眸子刹那间黯淡了下来,举起的手无力滑下的那刹,眼前飞速掠过今生的种种,从初到异世的惶恐,到如今的消殒,所有的喜怒哀乐还有人和事物如过眼云烟,弹指一挥间……
灯芯一跳,烬了。
室内陷入了空前的黑暗,笼罩在虚无黑暗中的人吃吃的笑了,笑的发傻,笑的发痴,发癫。
干燥的手失了往日的温热,冰凉的不似活人,轻柔的如片羽毛,盖在怀里人的眼眸上。
“天儿,别怪我不让你瞑目,因为我不想要你走的太快,否则我怎么追赶你的步伐?”
“天儿别怕,七叔很快就会带着他们来陪你。”
“到时候七叔会亲手给你做个花冠,让你像仙子一般,美的动人心魄。
俯下身,一个冰凉的吻印上了怀里人的额头,幽暗中的眸子款款深情:“天儿,七叔爱你…….”
这一夜,雪铺天盖地,却无端美得极致。
这一夜,莫子谦久久未眠,却于午夜钟声即将敲响的那刹酣然入梦,梦里,他看见他的小鼠崽乘着一叶扁舟,穿过乱人眼目的层层雾霭,如仙子般迎风而立,笑靥如花。
“小鼠崽?小鼠崽!,1岸上的他焦急的挥手,心里没由得一阵恐慌,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如果此刻就这么错过了地,或讦会成了他一辈子的遗憾。
听见了岸上的呼唤,舟上的人环顾四望,见了心急如焚的他,娇俏的面上竟然比他还兴奋,亦挥着臂,叫着:“莫子谦!”
心里一喜,脚尖前探就想踏水过去,谁知犹如碰上实物般,伸出的脚尖又被弹了回来。惊疑的伸手向前,看似无物的前方却果真存在有形的物体,惚中突然想起少年时曾读过的怪诞小说,他隐约记得,这似乎叫做结界。
“小鼠崽,你怎么在这里?这里是哪?”看着没心没肺仍旧不知愁模样的她,又气又急,这女人真是不让人省心。
只见地讶然的张大了嘴:“呀,小莫子,你记得爷啦?不会吧,那医怪仙不会给了爷假冒伪劣产品吧?”
听她提起此事,他不由得怒火攻心,眼神不由得冷了下来。
这女人真是不值得他操心!
“既然记得爷,那就不用爷再另费心思了。莫子谦,临行前能遇上你,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前尘断,涅磐轮,滚滚红尘,一斩似别,恩与恨,到了尘梦终了的一刻,方晓不过是梦里的插曲罢了,听过就罢了,了无痕迹。莫子谦,若是以往有所对不住的地方,爷再次向你郑重的道歉,还望你海纳百川的胸怀不和爷一般见识。”
“说的倒轻巧。”心里忐忑不安,环顾四周,诡异的气氛令他不禁浑身戒备,盯着河面上的女人,命令的口气:“你过来!”
轻笑着摇头:“三途河上,岂能由自己的意识胡来?我将去往生,前路茫茫,自此一别,再无相见之日,莫子谦,你保重吧!”
“什么三途!小鼠崽你休要哄我!过来!快过来!”急乱的碰触着坚不可推的结界,塑着愈行愈远的行舟,几欲成狂。
“临走前还能与你告别也算是老天特别眷顾了,虽算不上死而无憾,但也了了一个心愿。”笑看着岸上疯狂撞着结界的男人,眼眸动容:“莫子谦,我七叔他疯了,若是能避着就避着他,若是避不可免的与他交手,我希望你能想尽办法留他一命。如果能擒得他,我希望你能向医怪仙求得忘情散,给他灌下去,拜托了——”
“小鼠崽!你回来!回来!!”
“莫子谦,有句话一直压在我心底没来得及告诉你,再不说,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抿着唇,脸颊滑过羞涩的红晕:“其实,其实,我是喜欢你的——”
喜欢他?怔傻于原地,心来未来得及为这话疯狂的跳动,那一叶扁舟就完全消匿于视线中,徒留一串尾音悠荡荡的飘来——别了……
小鼠崽!!!
猝然从床上坐起,瞳孔睁得大大的,冷汗如瀑。
小鼠崽,小鼠崽……
失魂落魄的睁着眼,神魂仍旧未从刚才诡异的梦境中回来,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梦里的每个细节,愈发的感觉真实,真实到令他惶恐的地步,更真实的令他感到无边的绝望!
咚——咚——
午夜的钟声从帝都皇宫的神殿滑晰传来,一下又一下,每一声震颤耳膜,每一声惊震心尖!
新的一年来临了,本该喜庆的时刻,为何他会莫名的悲怆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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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地篇】 第五十三章 番外(莫子谦)
午夜从梦中惊醒,抹了把冰凉的脸,竟全是悲伤的液体。
呵呵……
我捧腹笑不止,嘲笑自已的愚蠢,冷笑自已的无可自拨,更嗤笑自已的执迷不悟!笑到最后,不可抑止的拍打着床榻,眼角渗出的液体不再冰凉,却是炙热如火,如此刻犹如被滚油浇的心!
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简简单单的一句喜欢就能让自已欣喜如狂,毫不留恋的一个转身就能打碎了坚强的堡垒,令自已几欲疯狂。莫子谦,在她狠下心抛弃你的那刻你不是已经发誓放手的吗?那为何已经沉淀下来的心却要受一个无厘头梦的扰乱,悲喜难言,心乱如麻?究竟是自已意志不坚还是这颗心至始至终都未曾真正的沉淀下来?难道,潜意识里自已从来都未曾放下,拒绝放手吗?
大年初一,天地间一片肃杀,残雪被寒风无情吹刮,打在脸上,刺骨冰冷。
帝都因新的一年到来而沸腾不止,唯有申家,深沉的朱门闭的死死,从内到外死寂的没有一丝人气。
“子谦,申家近几日反常的厉害,爹心里惶惶不安,想着他们这群鼠类莫不是在进行着什么阴谋?”爹还是那么的谨慎,即便扳倒申家已经胜券在握,还是容不得任何情况在自已的掌控之外。
手从裘皮大氅中探出,接着扑簌簌不断降落的雪,见这冰凉的雪竟出奇的躺在苍白的掌心中不见融化,低低的笑了。原来手掌的温度竟比这寒雪的温度还要低上几分,可笑的打紧。
立在风雪中,我自嘲:“今年的雪冷的寒心。”
不着边际的话让爹皱了眉头,几欲斥责,可能是看了我神思恍惚,动了动唇欲言又止,最终拂袖而去。
父亲踩在雪地里那吱嘎吱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回廊转角,再也听不见半点声响。四周恢复了寂静,除了雪的簌簌声,寂寥的死寂。
眼神不由自主的顺着阴霾的天际飘向南边,那里,坐落着一座府邸,而府邸里,有着她的影子……
大年初二,申府一如先前般安静,安静的让人窒息。
大年初三,申府大门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大年初四,申家的罪证被人呈上了龙案,依附申家的党羽坐不住了,潮涌向申府,半途却被申家几位长老带人给请了回去,申府不受扰的死寂。
大年初五,证据确凿,申家叛国之罪已经敲定。本该是苏莫两家结亲之日,可捉拿叛贼刻不容缓。披上战甲统率军队,与已叛乱的禁卫军御林军厮杀于琦天门,擂鼓震天,血流成河,白净的雪铺上绵延不绝的暗红血清,染红了大片的天际。这一日,史称琦天门之变。
待尘埃落定,雪地上惨不忍睹,血肉模糊的尸休横七竖八的躺了一片。叛者共四干余人,除三百人中途倒戈,其余人等仝部诛杀于琦天门。厮杀惨烈,自已这边的人亦死伤过半。浑身浴血,发上甚至还滴答着未干涸的血迹,来不及收编军队,直接率领一拨人马不停蹄的冲向申府。
申府,令人心生疑窦的是,竟一反常态的敞开了大门。
“国舅爷请慢,小心中了敌人的计……”
飞身下马,一把推开挡路的兵部侍郎,大步跨向申府的脚步竟然有些迫不及待。
焦灼,烦躁,惶恐,沉郁,忐忑——
种种情绪搅得我几欲狂乱,愈是靠近申府主屋,心跳的翕快,冥冥之中我仿佛已经预料到,那些模糊在脑海里不敢去深究去印证的东西即将就会揭晓答案——
白幡扬,冥纸撒,冷风灌入夹杂着残雪枫零,入目的,是刺眼的白。
呼啦——
又是一阵寒风吹来,吹开一层一层数不尽的白幡,凌乱而张狂的飞舞,抖动的声音撕裂酱人,仿佛在叫嚣着要从这诡异的气氛中挣脱出去。厅堂里,一口棺材静静地落寞的摆放着,透过白幡,三个人影若隐若现,而那如破碎娃娃般被人抱在怀里的,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那么遥远,却又仿佛近在眼前……
一口鲜血毫无征兆的喷了出来,喷溅在没有色彩的白幡上,徒增了溶目的红。
“国舅爷!”
身后的人惊慌失措的跑来搀扶,被我狠狠的推开,含着血怒喝:“滚!”她灵魂安歇的地方,不容任何人打搅!
抓着白幡步履趔趄的朝着前方奔去,我的小鼠崽,那是我的小鼠崽吗?不对,那不是!我的小鼠崽是活蹦乱跳的,那个毫无生气的人是谁,是谁?为何要冒充我的小鼠崽,为何!
“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为什么不等见我最后一面!!啊——!!”那个红衣男人撕心裂肺,抱着没有生气的人仰天痛哭,哀恸的哭声痛彻心扉,野兽般哀喙着,眼泪不断冲刷着痛苦狂乱的面庞,丝毫不见当初的意气风发。
司寇殇,那个既阴险又狠毒的对手,此刻也只是个痛失爱侣的男人。
茫然的看着悲痛欲绝的他,看着他跪坐于地,恸哭着拿脸摩挲着怀里人早已失了温度的脸颊,我突然有瞬间的麻木,僵硬的将目光投向旁边静立的男人。
眼神还是没有温度的渚清冷冷,面颊诮瘦,却不见哀伤,不见痛苦,冷眼瞧着哀恸的司寇殇,如一尊雕像一般不见丝毫情绪波动。
察觉到我的目光,他骤然将脸转向我,眸里寒冰般的冷冽让我不禁手脚发凉。
“为何不见你悲伤?”清涮的声音就如他整个人,没有温度,却寒进人的心底。
无意识的摇头,我恍惚低喃着:“那不是小鼠崽,申墨竹你以为你计策使得好,却逃不过我莫子谦的眼咖  ““眼眸不由得闪过一丝希冀:“你究竟把小鼠崽藏哪了?”
“你很快就可以见着她了。”声音淡淡的,他继续将目光投向旁边的两人。
一抹白突然刺了眼。
一个激灵,我这才猛然意识到,那刺目的白源自他如雪的发。
呆滞的目光徐徐落下,镌刻心底的熟悉容颜呈现的是死亡的淡青,仍记初见时,这张小脸生动活泼,带着顽皮的笑意,整人的促狭,天不怕地不怕的调侃着我——仍记得动怒时,这张小脸会黑黑的,水灵灵的眸子会冒着骇人的火花,谁敢在这时候触她霉头谁就会惹火烧身,被焚的连渣滓都不剩一一仍记得情动时,乌眸会染上迷蒙的水色,潋滟多姿,就这么期期艾艾的看着我,请纯中透着妩媚,撩惑着男人的心神,微抬着小巧的下巴,诱人的贝齿轻咬下唇,断断续续的从中吐出呜咽声,简直能把圣人逼疯——
可如今,所有的表情都不见了,不管生气的,高兴的,促狭的,愤怒的……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如幻梦一场般,一夕之间消失殆尽,遗留给我的,只有此刻毫无生气的容颜……
瞳孔猛地一缩!
小鼠崽,那是我的小鼠崽,我的小鼠崽死了!死了!!
心,如滚油浇心,五脏俱焚!
浑身陡然剧烈颤抖,伸着双臂踉跄的上前想要抱抱地,这是我的小鼠崽,我曾许诺过要一生一世好好待的人,怎么就先离我而去了呢?
“你,你,你看什么看!”
“莫小子,爷警告你,你若再这么看着爷,小心爷将你那双漂亮的眼珠子抠下来当球踩!”
“靠!爷去含香楼不成吗!爷是个男人,有需要的男人,逛窑子找女人又有什么!”
“爷不是兔子!”
“莫子谦,这里可是王府,不是你老人家能撤野的地方!”
“警告你……莫子谦,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个晚上爷忍你很久了……嗯……”
“其实有些事国舅爷你心里明白就是,何必非得寻刺激,逼得让小的挑破那张薄纸……”
“若真是有本事,就冲着这打,狠狠地打。”
“要动手的话就利索点,若下不了手就支会声,爷没那个闲情跟你在床上耗着。”
“屋内的纱缦被我撤了药,药名为情散,你今日喝的酒里掺了绝情散,两者一混,就是忘情散,软骨散,和世间最烈的媚药的只喝组合……
从最初的不打不相识至最终的心存芥蒂恨不得相忘于江湖,两人怎么就走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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