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金龙传奇之少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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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金龙传奇之少年游-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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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龙星惨兮兮的脸,龙晴忍不住掐了下龙星的脸。龙星的脸有些红,用手揉了揉,又抗议:“三哥真是,我又不是老六老七。”
龙星总觉自己已成年,比不得老六老七那般孩子气了。处处稳重,力求像大哥一般沉稳,冷肃。
可惜在龙晴面前,这种要求总不能受到重视。三哥总是将自己还当成六七岁的孩子般。二十岁了,出门时,还总不忘给自己带各种各样的糖人回来
然而每次嘴里说着:“三哥,我又不是老六老七”,可是,每次还是忍不住欣喜着将那些糖人慢慢含化在嘴里,感觉那丝丝的甜慢慢地渗透。
“想什么呢,还不来这边跪着。”龙晴看着弟弟将养气提神的茶喝了,嘴边绽出一抹笑容来,竟被那笑容看得半天缓不过神来。心里叹道:“我这弟弟,端的是精神啊。”
龙星平日里总是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肯轻易露出笑容,就算那样还经常让府里的丫环看得晕倒。
龙晴感叹:如今不过是微微展颜,即便已见这容貌快二十年了,自己都会茫然失神,有些爱不忍释的感觉,若是旁人见了,岂非神魂颠倒。
想起昨日弟弟缠着自己,非让给他弄点什么药物,让他容貌变丑。“三哥,你救救龙星吧,若是下次再遇到什么倒霉女人做出疯狂的事情来,大哥说要用惊龙鞭打我的。” 
龙星是真的怕了,才会去求龙晴。
龙晴又好气又好笑,叫他切不可再胡说这样的话,“若是大哥听了,必定不饶你。”
龙星虽然诺诺应是,心里却仍在琢磨,若是自己丑怪一些,就不会被那些疯狂的女人连累,以至被大哥那般痛责了。又想像自己一副丑怪的样子,跟在明儿身后,两人纵马驰骋,可以开心的玩闹,嬉笑。
龙星听了三哥喊他,应了,穿过垂挂着白色珍珠的门帘,走到外间。
因为今日起就得开始抄书了,而龙星的伤还很重,所以便住进书房的卧室里。这里的卧室当然没有主卧室宽敞,但也一应俱全,干净舒适。
宽大的书案旁,三哥已经摆好了纸墨,摊开了一本佛经。旁边一个带着四个小轮的茶具架上,摆着整套的功夫茶器具。
三哥坐在淡蓝色的藤椅上,纤长晶莹的手指,正握着蓝色的雪欧茶碗,含笑看着自己。三哥什么时候看起来,都是那样的令人感觉清爽,舒服。
龙星暗自吸了口气,端正地在书案前跪下,膝盖着地时,痛得他挑了挑眉。那日跪在荷花盆的碎瓷片上,可真让龙星痛得入了骨髓。
钧瓷本就坚硬,荷花盆的瓷片更是坚硬锋利,碾入肉中都不曾粉碎。三哥帮他挑出碎瓷片时,痛得他直掉眼泪。现在想起来,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知道,三哥是不会责他懦弱的。
龙晴将装了清水的一盏细致的蓝白龙纹的十棱笔洗,放在弟弟头上,取笑道:“这笔洗于你,可真是暴殄天物。”
龙星跪得笔直,脖子也不敢动,只苦笑了一笑。这盏蓝白龙纹的笔洗价值连城。蓝白龙纹的瓷器本就极稀少,这件更是百年前的孤品。
当年傅龙城在大理偶然发现后,不惜重金相求,并许以一套珍稀的武功秘籍才换了回来。在龙星十六岁生日时,送给了他作为礼物。
龙星自然是百般珍惜。不过,龙星将它顶在头上的时候倒比用它洗笔的时候更多些。
想起大哥,龙星略有些难过,大哥的气难道还未消吗?为何这几日都不来看自己。
“那日真是大哥将龙星抱到玉石居去的吗?”龙星一边悬腕抄着经书,一边问三哥。
龙晴微斥道:“抄写经书时,便该全神贯注,心神空明,虔心受教,怎么还敢分神说话?”
龙星应是,只认真抄书。龙晴反倒不忍,轻声道:“自然是大哥抱你过去。当时大哥的长袍还盖在你的身上。”
龙晴在大哥将龙星拎到静思堂的院门前责打时,已经命人在玉石居准备好一切。而自己,则远远地侯在静思堂对面的凉亭里。
大哥终于停了手,喝“来人”时,龙晴第一个跪到大哥跟前。大哥只穿着一件雪白的内袍,身上黑色的长袍已经盖在了龙星的身上。
龙晴将手中的丹药喂龙星服下,虽然面上依旧和煦,可是,眼中的心疼却一览无余。
“是龙晴未能好好教导龙星,龙晴该罚。“龙晴跪下请责。
大哥只是略蹙了眉,并未如往常那般责罚自己,只是让自己起来,然后抱着龙星往玉石居而去。
龙星听了,心里既安慰又有些难过。原来迷糊中的那个不是幻觉,真的是大哥抱着自己。想一想,好像自从十岁以后,都未曾感受过大哥的怀抱了。
当然,在这十年里,大哥也是抱过自己的。总有那么三四回吧,可惜,都是在自己因为犯了规矩被大哥打得昏过去之后。
想到这里,龙星有些暗恨自己,怎么就那么不经打,会昏得什么也不知道呢。暗暗下了决心,下次,一定要努力地在大哥还抱着自己的时候,醒过来。
龙城走进来的时候,龙晴轻品着茶,龙星跪在书案前,头上顶着十棱笔洗,正悬腕抄书。
近午的阳光穿过偌大的雕花轩窗,在弟弟们年轻英俊的身上,渡上了一层金辉。
“大哥。”龙晴忙抢上一步屈膝跪地。
龙星本就是跪着,但是因在受罚,也不敢动,忙停了笔,恭敬地喊了声:“大哥。”
傅龙城目光略过龙星,便走过去,将十棱笔洗拿下来,放到书案上。
“这几日可好好吃饭了?”龙城淡淡地问。
龙星忙垂下头,自己昨日和今晨,的确是发脾气没有吃饭,可是却也嘱咐香雪和香兰两个丫头,将饭菜偷偷倒掉,怎么大哥还会知道。


☆、霞草微香(中)

傅龙城目光略过龙星;便走过去,将十棱笔洗拿下来;放到书案上。
“这几日可好好吃饭了?”龙城淡淡地问。
龙星忙垂下头;自己昨日和今晨,的确是发脾气没有吃饭,可是却也嘱咐香雪和香兰两个丫头;将饭菜偷偷倒掉;怎么大哥还会知道。
龙晴跪着转向大哥的方向:“是龙晴疏忽;未曾吩咐厨房置备合适的食物。”
龙城看了龙晴一眼;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是龙星没有胃口;所以吃的少了些。”龙星抬头看了看大哥;这几日哥也不来看我;以为你还生气;龙星哪能吃得下饭。
“都是龙晴调配的药物药性不够成熟……”龙晴的话被大哥的目光阻断。
“院子里去。”其实龙城并未想罚龙晴,他不过想告诉龙星“人是铁;饭是刚;有伤更得好好养”的道理。哦;我这儿教育龙星,你总添什么乱?怕我罚他?怕我罚他,你平时不好好教他。
龙晴垂首:“是。”大哥可不是让他去院子里赏花,院子正中的石子路上,龙晴第无数次地把自己跪成一尊完美的雕像。
“大哥。”龙星惴惴然,想要求情,却不敢开口。
是自己的错,可是似乎每次都会连累三哥受责。爹娘去世后,大哥便让三哥带着自己,让四哥带着老六和老七。
好像就是自那时起,三哥再是小心谨慎,也总是会被大哥责罚,三哥却从不辩驳。无论多重的责罚,三哥总是默默忍受,对大哥越发恭恭敬敬。
有次三哥又被大哥重责,龙星难免为三哥觉得委屈,抱怨了大哥几句,三哥却严厉地教训了自己一顿,当即命了掌嘴,直将自己的脸打得肿起来老高,一天都无法吃得进东西。后来,还被罚着抄了一百遍的《孝经》。
龙星想不到一向温和的三哥,也会责罚自己,怕是怕得要命,自然也牢牢记住了三哥的说过的话。
“长兄如父。孝为人之大伦。大哥爱之深,才会责之切。痛加棰楚,不过是‘严做教刑’。”
“大哥承付爹娘重托,支撑傅家,日理万机,不能稍有差池;教养弟子,责任重大,更不敢稍有松懈。”
“当弟弟的不能为大哥分忧,反还让大哥操心、担心、烦心,如此大大地不孝,自然是该打该罚。”
“大哥于你我是血肉至亲。大哥打的再重,心也是疼惜咱们的。古人云,雷霆雨露,俱是亲恩。若是不相干,不重视的人,大哥何必大动干戈?若不是因为心痛、生气,大哥怎会舍得大加棰楚?”
“就是大哥打屈了你,冤枉了你,不过是一顿鞭子,作为弟弟,又如何受不得?况且很多事情,大哥的考虑也许并非你我所能理解,怎么就知是冤了还是屈了呢?”
龙星十岁,龙晴十二岁,龙星跪在床边抄书,龙晴被打得皮开肉绽,痛得无法入眠,便侧趴在床上,与龙星缓缓地慢慢地说着这些话。
“龙星以后一定听大哥的吩咐,不惹大哥生气,还要练好武功,将来,江湖上的事情,便不用大哥去操心了。”龙星很乖,他听三哥的话,心里更加敬重大哥。
如果,这世上真有所谓的奇迹,便应该让傅龙城在那一夜正好站在房外,听见弟弟们的谈话。
可惜,那一夜,龙城在大明湖畔,手中傲尘剑挥出耀目的光芒,将几十名欲对傅家不利的黑衣蒙面高手,尽斩于剑下。
弥漫地血腥几乎让月色变得暗红。傅龙城长身玉立,衣袂飘飘。面色依旧清冷,心底却略过无数叹息。他不是一个嗜杀的人,却被迫经常面对和成就死亡。
“让所有的杀戮和罪孽都由龙城一人承担吧。”傅龙城怅然抬首,目光中却满是坚韧和坚强。
擅入大明湖者,死!
七个血红的大字,刻在七个死人的胸口。
第八个死人的胸口上,刻着血淋淋的数字:400。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千佛大师面色沉痛地看着地上血淋淋的尸体,那触目惊心的数字,让他不由再宣一声佛号:“傅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
傅龙城傲然一笑:“犯我傅家的人,死。”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傅施主并非嗜杀之人,奈何?”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十八岁的傅龙城淡淡地看向月光,手中金光一闪,耀目的光芒竟比月光还盛!
那一夜的大明湖畔,已成人间炼狱。
江湖中的消息总是传得快的。
虽然还有无数人觊觎大明湖畔那富可敌国的“傅家”,无数人妄想着能将大明湖“傅家”收入囊中或纳入麾下,可是生命毕竟是宝贵的。
所以觊觎也好,妄想也罢,大明湖傅家依旧稳稳地立在那里。
层层叠叠的院落中,那些英俊、聪明、任性、倔强的傅家少年们,终于可以平安地成长,虽然这种成长常常伴着板子鞭子的疼痛,青肿的脸庞和膝盖。但却让他们成长为懂责任,敢担当、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在腥风血雨的江湖中,激流勇进,乘风破浪,云帆沧海!
看着龙晴颀长的身影淡出视线,龙城忽然发现,龙晴近日来似乎越发消瘦了。三弟龙晴与老四龙羽本是双生。两人幼时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外人很难分出。
待到两人及长,不仅性情迥异,慢慢地连带着容貌上也有了些差异。龙羽越来越俊朗、刚毅,龙晴越来越淡雅,温和。两人的身高虽然还是差别不大,但是龙羽看起来,却比龙晴要结实的多了。
龙星见大哥沉吟不语,心里更加害怕,转头看了一下,书案上的白兰花瓶内,插着一根白色鹅毛的掸子。挥手招到手中,双手奉过道:“是龙星任性,不爱惜身体,让大哥操心了,请大哥教训。”
白兰花瓶瓶口很高,那根白鹅毛的掸子不过一米多长,却有一半没入瓶中。龙星跪在地上,肩正好与书案齐高,他只是轻轻挥了下手,书案上十棱笔洗中的水,翻开的经书,研好的墨,居然都未起一丝涟漪,白鹅毛掸子已经稳稳地到了龙星手中。
能有这份功力的人,全天下可能都超不过十个去。龙城目光中就有了一丝赞许。
龙星见大哥未说话,心中更是忐忑难安,也不敢抬头看大哥脸色,嗫嚅道:“大哥,龙星去静思堂吧。”
龙城低头看弟弟吓得有些发白的脸色,和手中稳稳托举的白色鹅毛掸子,心里不由疼惜。
“若是饭菜不合胃口,让厨房重新做过就是,平日里饿上一顿两顿,自然也是无妨,如今你身上带伤,还是该多吃些东西。”
龙星想不到大哥会用几乎是“宠溺”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一时倒有些呆了,抬头去,果真遇见大哥疼惜的目光。被大哥的手,拉起来时,龙星还有些难以置信:今天大哥怎么这么温柔。
傅龙城见弟弟秋水般的明眸含着怯意看向自己,又慌忙垂下头去,心里真有些难过,龙星一向是家里最听话的孩子,自己怎么舍得下这么重的手打他。
龙星的十个手指头,都红肿着,指甲中的木刺虽然已经挑净,但是淤血和伤痕还是很清晰。
拉起龙星的双手,龙城微责道:“多大的人了,那点痛就忍不得,将手弄成这个样子,就不疼了。”
龙星诺诺地不敢辩驳,只是觉得这样被大哥拉着双手很温暖。
放了龙星的手,龙城用一只手,抬起龙星的下颌,看他嘴唇上,还有浅浅地牙印,眼中疼惜的光芒更甚:“下次再敢咬了唇,或弄伤手,必定多打你一百鞭子,让你长长记性。”
龙星吓得不自觉地哆嗦一下,就想屈膝跪地。龙城却扶住了他的肩膀。
“对不起,大哥,龙星知错了。下次不敢了。”龙星慌忙认错。
龙城见弟弟诚惶诚恐的模样,想起结拜大哥白霆的话来。那日白霆来时,也忘了是因为什么事情,自己罚龙晴在雨里跪着。
白霆曾笑对自己道,其实要做好你金龙令主的弟弟,是再简单不过。龙城很好奇为何白霆会这样说。白霆笑道:“只要会说,和不停地说,‘是,是,大哥教诲的是,弟弟错了,弟弟该罚’就可以了。”
当时对白大哥的调侃,龙城只觉可笑,今日看了龙星的模样,再想想因为两句话就被自己罚到外面跪着的龙晴,龙城不由苦笑。
伸手轻轻掐了掐龙星的脸颊,龙城微笑道:“你都和大哥一边高了。”
龙星彻底傻了。龙星从在襁褓中时,就是个帅得不得了的婴儿,家里的长辈和龙城几个哥哥,总是忍不住喜欢掐龙星的脸颊。
可怜龙星惨遭蹂躏的小脸,一直被掐到现在。当然,这样做的人越来越少。先是娘去世了,然后爹也走了。龙星也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哥除了亲自动手打他耳光时,会接触他的脸外,再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总是掐掐他的小脸,或是表示鼓励,或是代表轻罚。
当然,三哥龙晴除外。龙晴这个爱好一直保留到现在。
很多亲昵的,久违又熟悉的动作,由大哥自然而然的再次重复,龙星忽然不怕人笑话地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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