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皇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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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皇夺爱-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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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传言啊?”
“听说,这公主降生几载,痴傻愚钝,却生得极魅且艳,一双眸子能勾魂似地。被其国师预言为倾国祸水,留在哪国,将败其国运。所以,才被送到咱湘南来。结果,在路上就克死了所有随行人员。要不是送得快,恐怕乌孜国国王早就被克死了。”
“啊!那……那她不是很快就会……”
“嘘,这必是不争的结果啊!”
风凉低碎的声音,渐渐走远。
屋内的人,托过食物,取出袖底那根银钗,一一试过,足个把钟头过去,只有一碗汤和几根青菜可以吃。筷子绝对不能用,埋下头,直接用嘴吃。汤碗自然也不能碰着衔儿,喝得一脸水渍也比饿死好。
吃完饭,她将剩下毒物分类搁置在屋内四角,再爬回自己的窝。这个窝,是她采尽屋内能用的一切物品,在唯一一张圆桌上搭起来的。上面铺了她从破床上取下的布襦床幔,可以座靠着,借布幔挡风。
为何不睡床上?并非是她怕睡上去,晚上床就突然翻转一下把人给漏下去的黑床。
鬼,她不怕。从没害过人,心里没鬼,鬼更应惧人三分。那晚能顺利脱险,还是这银钗的主人相助。她自不怕什么鬼鬼神神的。
只有那些心里有鬼的人,才会疑神疑鬼。太子一听她叫紫璧,那表情分明就是心里有鬼,怕冤鬼来索魂。
她把能用的所有物什用来堵漏风口,仍有部分盖不住,冷风呼呼地灌进来。倒春寒期,往年这时候她待上半小时的地方,都至少燃着三个暖铜炉。否则,就容易患伤寒。
奇怪的是,现在不但衣衫单薄,更没铜炉,待了几天,也没什么特别不适。
看来她是贱命一条,越糟糕的环境,生命力越强劲吧。
趁着现在安全,先好好睡一觉。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变得湿冷,四下响起悉悉熟熟的声音。
门上大锁哗啦哗啦地响声猛地惊醒桌上垂下的小脑袋,一睁眼,四下一片漆黑。
她忍不住叫了一声,立即猛拍胸口,嘴里默念着一串古圣训语,竟然是《女诫》。
抄了五六百遍,现在比任何文章都记得牢,像深镌刻在心板上似地,顺口就溜了出来。在这个时候,发挥出奇异的作用,镇定人心。
虽然内容是绝对违反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封建专制腐朽思想,但这么念出来就是有种压制内心恐惧的作用。用这个时代的思想武器,对付这个时代的妖魔鬼怪最有效吧!
吱吱吱……吱吱……吱……
让她怕的真正恶魔终于现身了。
那聚在墙角、被她弃置毒食的地方,聚了三三两两的小黑影甩着尾巴,吱叫着大啖美味。不消一刻,吱吱声一阵散乱崩动,最后转为弥留残哧,终于……归于宁静。
老鼠,就是她现在最可怕的梦魇,最大的敌人。
那张破床,在她睡的第一晚,不知爬上多少只大老鼠,每一只至少两拳头那么大,差点咬破她的脚趾头。活了这么多年,前世今生也碰到这等可怕的事。
但现在,这些鬼东西还是被她摆平了。
睡不着。
盯着墙角那些蠕动的黑影,一直到天蒙蒙亮。
趁着送饭的人没来,她迅速打扫了现场,就着老鼠进屋的洞,一只只丢出去。
如此,周而复始。
但是,随着时间一天天推移。可以吃的饭菜越来越少,到了第四周,几乎无一可食。
估计那些人没料到,她居然能熬近一月还没挂掉。现在加大了毒食面积,绝不让她打破鬼屋住活人的历史记录。
连续三天滴米未进,她不得不喝掉自己的尿充饥,不过她还没勇气吃自己的大便。正好下了一天雨,小命还在,可风寒终于找上她了。
从喉咙发痒开始,越喝冷水,越疼,昏昏沉沉间,还听到送饭的人猜测自己到底死掉没。她故意将防老鼠的木棒掷在地上,发出巨响,吓得宫婢丢碗摔碟跑掉了。
想笑,喉头一阵骚痒,爆出一串猛烈的咳嗽。
可恶的家伙,她一定要打破这一个月的纪录!
还有……四天……
再次醒来,还是被那群生命力顽强的老鼠给惊醒。有一只居然爬上了她的窝,始无前例啊,吓得她一阵乱扑乱打,竟然一脚踩爆了老鼠的头,吓得满屋子老鼠逃的逃散的散。
这一场大动费了不少力气,她又喘又咳,头昏眼花。
正顺着气,屋外透来一蓬红光,越来越近。
“爷,您慢点。昨日才下过雨,路滑着。”太监的声音。
“快打开门,本宫要瞧瞧那臭丫头还剩几口气。”
她退了一步,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滚龙石,分明是来落井下石。
就着烛光,她迅速找到那根赶鼠棒,连同紫璧的那根银钗,紧紧握在手中,藏在身后。
关了近一月的门,终于被人打开。
透进的汹汹火光,垫得她眼疼,刚伸手遮挡,就给人抓住,按倒在地,手上的物什全部被小太监搜刮走。
“小祸水,你的命可真大。”
冰冷的银钗尖,勾甸起她瘦削的下巴,露出一张脏污不堪的小脸,一双晶瞳却是无比灿亮地盯着面前肥壮的独眼怪。
“呸——”
一口唾沫喷到梓贤肥饼脸上,气得他扬手一巴掌,又狠又重。
唇角立即磕出血来,左脸颊顿时火烧,浮肿起来。
“就是我死,也一定托着三殿下一块儿。”沙哑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刹时,气得梓贤抬起一脚,正中她胸口。
咯嚓一声细响,一股腥咸冲口而出,胸口椎刺般疼,她的肋骨断了。
“臭丫头,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呵呵呵,原来你们还准备给我做棺材,真不好意思让三殿下劳心废神了啊!”用力吐出一口鲜,她恨恨地瞪向独眼龙。
“你……贱人!”
啪啪啪啪,左右太监立即甩下无数巴掌,打得她头昏眼花,鲜血飞溅,本已脏污不堪的衣衫上,褐红一片。
“小贱人,你还敢在老子面前横。今晚,我就替父皇好好教训你,省得他老人家天天派人送毒食,都没毒死你这小妖怪,也腻麻烦。让老子直接送你去阴曹地府,更省事。”
她脑中直如椎刺,瞬间大眼失了神。
恶兽狂啸着扑杀过来,小太监得令撕扯她的衣衫。
独眼怪抚抚叠着三层油脂的下巴,呵呵笑着,**之色透涨得一又小鼠眼又圆又亮,厚掌死掐着她削尖的小下巴。
“西夏子霏,这一眼之仇,我定是要报的。今晚,定要让你生不如死,叫到天亮。哈哈哈……老子倒要看看,这次还有谁能救你。”
嘶——
腐败的空气里,混和着烛油的闷臭,四周都是男人低狎亵笑,宛如幽夜鬼魅,影影憧憧,被一层血色蒙住,让她看不真切。
身体上不知有多少只手爪,她用力挣扎,被人死死捆住手脚。喘出的气带着浓重的腥咸味,胸口一阵刺疼,睁开的眼里撞进一头恶魔,唯有脑袋能动,一头撞上去,死死咬住那只肥厚的大耳朵。
杀猪似地尖叫,嚎得连屋灰都抖落了下来。
心底窜过一抹快意,感觉真爽,是这一个月以来,最爽的一刻。
是啊,就是死,她也要拖一个垫背的。
“该死的,该死的小贱人!我的耳朵……”
当奴仆们终于将两人分开时,汹涌的焰影下,猪头的耳朵被拉出一串残肉血丝。
她吐出那只大耳朵,虽是饿得荒,也不屑吃这头猪的肉,太脏,太臭了。
“哈哈哈,活该,死猪头,叫你折磨女人,你再来啊来啊——小心我让你断子绝孙——”
“你……你个小妖怪,来……来人啊!给我打,给我狠狠往死里打——”
“殿下,您的耳朵……”
“去你妈的,拣回来还能用吗!”
“哈哈哈,哈哈哈——死猪头,臭猪头,活该活该——哈哈哈——唔……”
“给我打,打死她!”
狂吼,怒骂,叫嚣声,充斥在小小的囚屋内,恐怕许多年来,这里就从没这么热闹过。
“啊,快拉开她,我……我的手……”
一个小太监尖叫着,想奋力甩开手臂上的小兽,但那张嘴似乎像嵌在了身上,怎么也甩不掉,他大叫着要同伴帮忙,当看到手臂的人时,吓得哇哇直叫。
长发披散的娇躯,被蹂躏得体无完肤,那双血渍满布的脸上,却嵌着一双熠亮的眸子,仿若兽瞳般闪闪发亮,暴出滴血的红光。
“啊——”
折磨的人痛叫连连,一触到那双野兽般的瞳仁,吓得心底直打鼓。若非人多势众,真会以为自己碰到的是只鬼,而不是人。
被折磨的人却一声不吭,死死盯着这群人。誓要将每个人的面孔都深印下来,日后报复才能认准了对象,一个不漏。
雨点般的拳脚,落在身上,很快便没了感觉。不知道现在支撑着身体的是什么东西,她只知道,她绝不要就此死去,要死一定要拖个垫背。
“该死的,一群废物!”
梓贤暴吼一声,拔开围着子霏的人,拔出护身的匕首,冰棱寒刃在空中划下一道青影,哧地一声,血色弥漫了眼眸。
**的胸口绽开一道见骨的深痕,血滴淌出的时候,她居然没有感觉到痛,身子踉跄退后,摔落在一片灰尘满布的碎木堆中。
“小贱人,今天你死定了!”
她听到刀刃破空的声音,抬眼看去,却发现自己看到的都是拖了二分之一的慢动作。随着一阵翁鸣,晃动的人影突然消失不见。身体里唯一的温暖,从胸前破开的口子里,一滴一滴渗出,流逝。
她算算,这死前好歹也咬掉一只耳朵,几个人的手指头和肉皮,好像……好像还踢到谁的脚……没有被那只肥猪糟蹋。也许她还能对阎王大人说一声,小女子我面对凶霸无比残暴无比的一群大男人,还是纯洁的**之身,怎么着也算九泉之下的一名贞烈女子吧!
呵,死之前居然还让她看着新月了?都说新月时,是鬼门大开之日,是专门来迎接她的么?
可是,这轮弯月,可真漂亮啊,好像……好像那个人的眼睛……
“子霏,子霏……”
急促的呼唤声,唤不住那双缓缓瞌下的大眼晴。月眸中的焦急忧虑令所有人噤声不语,垂手悚立在旁,只感觉彻骨的寒风,夹着丝雨,打在心上。
谁能想到,这个人会突然出现,救下这必死无疑的人。
“王爷,公主的伤势,必须速速就医。”
彭奇之皱眉提醒着,刚才赶到时,看到的那一幕,太令人不齿,现下心底的厌恶感都无法平覆。这后宫里的争斗阴谋,确比战场上还叫人心寒可怕。
梓祯解下外袍披风,将血淋淋的人儿小心翼翼地包好,轻轻抱了起来。
月眸冷冷地扫了一眼室内的人,捂着耳朵的梓贤张嘴啊了一声,也没敢吐出一个字来,还不禁退了半步。
那个人冷肃着脸,没有张狂暴怒的表情,就连刚才叫他们住手的声音也不大,但看到那血也似的人儿时,周身回旋的气息瞬间降至零点,仿佛来自地狱的阴风,阴森暴戾地感觉让人不敢触及分毫,就怕稍大口的呼吸,都会将那蛰覆的煞气点燃。
与此同时,大太监李公公宣读了一道圣旨,所有人都傻眼了,愣在当场,只觉自己的项上人头已然不保。
月眸对上梓贤愕然瞠大的小豆眼,一字一句道,“将这些欺辱弑主的奴才,全部凌——迟——处——死。”
梓贤想阻止,却被上前来的禁卫军死死拉住,点了哑穴,张大嘴又叫又吼却未再发出半声。只眼看着跟他来的几个太监侍卫,全部被黑甲禁军拖了出去,哭求声格外刺耳,但一出房间全没了声息。
梓祯抱着人刚跨出门口,顿住身形,转头看向梓贤。
“三哥,你知道父皇最讨厌什么吗?”
梓贤面部一阵抽搐,满面的肉油就快被抖掉似地,颤动着一层灰光。
那泽亮的薄唇缓缓牵起一道诡魅的弧,慵懒醇厚的声音,宛若来自地狱的勾魂魅音。
“你和你的母族,想要舒舒服服过完余生的话,就别再打我的人的主意。”
暴戾之光,一闪而过,已深扎人心,梓贤抽口凉气,肥厚的嘴皮抖得再合不拢,瞪着那道颀硕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一片金光红焰中。
穴道被解,肥厚的身体颓丧地跪落在地,目光仍怔怔落在前方,撑地的手哆嗦个不停。
他,还没死。
。。。。。。
清风徐徐,植丛株茂翠摇曳,粉色雨薇朵朵,凝蝶绽露,菲菲四月,正值初晴。
裁冰在路过那面红漆墙时,赫然发现绿藤蔓蔓中,突绽了几朵粉嫩嫩的花儿。嘱了一声随行提食的小太监,提着裙摆,穿过丛丛灌棘,想着这花儿多像那人儿嫣然绝丽的香腮呵,摘几朵回去插在屋里,想是病人嗅了看了,也能早些康复。
已经好久,没见着那明丽妩媚的笑容了。
“裁冰姑娘,这事让奴才们做吧!您小心着,那蔷薇花带棘,别扎着手了。”
素手伸向丛簇的枝叶,便被扎了一下。赶紧衔进嘴里,有些微的刺疼。
嫩艳的美物,似乎都带刺儿。不会容人轻易采撷了去。就像那人儿般,倾国容颜之下,是那般执拗绝烈的性子。
沙沙声从头顶响起,裁冰抬头,看到一双大手已经摘下几枝花儿。
转身一看,有些惊异,“彭将军,这……谢谢您了。”
彭奇之仍是一副冰块脸,淡淡地看了一眼裁冰,点点头。继续摘剩下的花。
“彭将军,够了。别摘完了,就这几朵吧!其他的留着,让主子亲自来摘更好。”
他看了她一眼,平静的眸底,微澜盈盈,应了一声好,便拿出一把小刀,将枝上的小刺剔掉,才交给她。
接过花儿时,指间无意轻触,低垂的面容上轻轻飘过如花儿般淡淡的粉泽。
“有劳彭将军了。”
“不客气。”
疏淡有礼的声音,如往常般,恭敬中稍稍多了一分不同的柔软。
裁冰望着前行的背景,心底悄然一暖,纵是如此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也有这般温柔的举动呵。
那么,那个人也绝非小主子一心执意的认定了。
唉,小主子受了那样的打击,何时才认得清呢?可惜以她那性子,怕是在这个世上难托真正的快乐幸福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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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屋,就听到一声惊唤,叫着裁冰的名字。她急急冲进了内寝,室内还有谁也没看清楚,只有大大的圆床内,那缩成一团的雪白色身影。
一看到她到来,子霏直冲了过来,她急忙张开双臂,抱住她。泪水飞溅在脸上,抱着她的双手很紧,微微发抖。
“看来,这段时间,裁冰最好不要离开子霏公主。这样有助于她稳定心神,克服恐惧,身子康复也会更快些。”
万慎收拾好药盒,一边开着药方,一边说着。
裁冰轻声哄着子霏,才看清是梓炀的太傅万慎先生,随同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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