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皇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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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皇夺爱-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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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一百天,似乎转眼便过了。是不是幸福总是这般来得快,也去得快呢!三个月里,她纵情享受他给予的一切,她也倾尽一切于他。
可是,她不是不知道呵!那些虎狼之心一分未减,在废后的第二天,便有大堆大堆的宗亲女子画卷被送到内务府,明言之,现天下安定,君不可一日无后。尊从祖制,兴旺皇室血脉乃为君者之大务。纵使他已压下三个月再议,那风风火火的先秀大礼仍在进行。董国祥也告诉了她,最重要的两个证人先后遇害,要抓住那大家族的把柄实在不易。以他圣明之君的德仪,自不会在毫无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动手,况且那毕竟是他母亲的家族,若未有绝对把握,轻易动着恐遭匪议。而湘情盟约的签定,更显示了她作为一国之后却为敌国帝王生子的事实。这等丧辱国体、让帝国颜面尽扫的事,那堆老臣自然不能视而不见。而他为她所做的惊世骇俗之举,已经太多。好不容易那些事随岁月流逝被人淡忘,她不想再掀波澜。
她就是明白他不管发生什么,面对什么,都不会放手于她,而将一切压力都堆在自己身上的这份拳拳真心,才会主动退让这一步,退出他的护翼。
正好大哥已昭雪前耻,夺回帝位,前日便进宫面圣,置上助夺帝位的谢礼。她便决定同大哥一起回国。
心如刀割,此一步,也必须进行到底。
“我们说好的,君无戏言。”良久,她幽幽地吐出一句。
他看着她,月眸已被寒霜掩去,“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
“我食言了,可是,你不可以。”
“你……”
“梓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那眸色寒光一闪,紧紧地索住她眉眼。那一刻,她恍忽看到,他飞渡天涧也要拉住她的手时的执着,他站在湘江岸边看着她远远驶离时的无奈,床边那痛哭嘶豪的男人,紫蕊纷纷的园中他静立含笑的模样,血酿的池里那双被红红的血丝交缠的双手,生生世世呵……
一抹银光忽然夺去这一切景象,她被他紧紧抱进怀中,那铁钳般的手臂一分分地收紧,四肢的痛让她神思更加清明,而胸臆间的痛已让她无法再呼吸,只想闭上眼,永远浸在这湾香桂的芬芳里,不再醒来。
那一夜,她就那么义无反顾地跳进了这个怀抱呵!
“朵儿,我求你,不要走,好吗?相信我,我会处理好那一切的。不要走,不要走……”
他唤着,一声又一声,一次又一次,那么恳切,那么急迫,那么沉痛,声音也一分分嘶哑,哽咽,仍执着地说着,求着。随着那炽热的吻,一颗颗冰冷的液体,滴落在她脸颊,她浑身一颤,看着月弯的眸子,竟终是淌下清泠的水珠,每一颗,都打在她心上,那么重,那么沉,让她好想……
掌心,早已一片温稠。
融融的烛光,渐渐模糊了眼帘。明明有数十盏宫灯亮着,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觉得那么晦黯。还是因为,她的心已如屋外的天色般,早黯下了?
“可以……陪我吃完这顿饭?”
“好。但,我要你再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若是真想我了,就回来看看我,好吗?”
大掌抚着她的脸,眷恋的月眸载满了不舍。这般傻的恳求呵,刹时间,再也止不住泪流而下,用力点点头。
“好,好,我们两国,也要友好邦交的。”
话音未落时,他忽然拿起那杯酒,一饮而尽。然后,接着她的手坐下,先为她夹了她喜欢吃的菜,叫她多吃一些。一切,似乎又恢复平静。席间,只有轻轻的叩盘声,和低低柔柔的劝食声。
直到,那握笃的手突然一颤,双笃啷地一声,掉落在地。
他一把抓住她,目光中惊乱是不敢置信更是深深切切的悲痛,“你……你下了……”
“梓祯,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大哥他已经告诉我你备了黑衣卫要送我去祈山,用易容的人代替我回国。可是纸包不住火啊!”
“你为什么……不信我?”他咬牙撑着**的劲力,死死握着她的手不放,月眸已一片赤红。
“信,我当然信。”她却泪眼婆挲,又摇头,又点头,“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看你,一定会。”
紧握的手,越来越松驰,他睁大了眼,牙关紧咬竟已渗出血来,当月眸缓缓瞌上时,那抹沉悲也永远淀在她心底,那么……绝望。
“西夏子霏,你……比我狠。”
他终于沉沉睡去,但手仍握着她的,不愿松开半分,那一刻,她抱着他痛哭失声。
西夏昊进屋时,看到这一幕,也不由轻轻一叹。
“子霏,我们必须走了。凭他的功力,这药效时间会折损大半。掌录已经帮我们打通了关卡,我的人也在外候着。”
终是要面对现实。
她站起身,看着从手中脱落的大手,那左手无名指上红光一绽,是那颗心心相映的戒指。
泪又落下。
她俯身轻吻过那眉,那眼,那唇,低语一句,便不再回头,快步离去。
未见到,那一瞬间,紧瞌的眸珠微微滚动了一下,那着戒的玉长指,也轻轻颤动。
西向的官道,疾驰的车马顶着朔寒的北风,在黯蓝的秋色中奔行,清冷的空气中揉了山的馨香,划过面颊,有些冷,有些痛。
一匹黑衣骑士用力抽了几鞭,靠近车旁紧护的一骑。
出声道,“你也要去乌孜国?”略带讽刺。
梓炀瞥一眼天尧,同样不屑,“这是我的事,不劳陛下烦心。”话落,骑到马车的另一边去了。
行在最前的西夏昊摇了摇头,感叹不矣。想他小时候见妹妹虽为绝色但却痴痴傻傻,便想过一生照顾她,让她无忧无虑一辈子,嫁不嫁人也无防。偏偏,造化弄人,竟惹了这么多感情债,闹得个天下皆闻、褒贬不一的地步。唉……情字弄人!现在虽离了一个,又兜上两个。不知道……
天明时,终于见到西边关城。
关城守将与西夏昊早已熟悉,亦是多年好友,毫无停钝便顺利出了城。
“子霏,过了这大草原,再行一日便是王城了。”西夏昊兴奋地为子霏介绍着乌孜的一切,希望回家的喜悦能冲淡她心底的那抹离愁。
子霏将女儿交给奶娘,出了马车。听着大哥叙述关于“家”的一切,眼光却不由自主往后瞥。
其实,这一路,她不知看了多少次,明知道不应该期待吧!还是傻不啦叽地期待着,失望着……
直到那关城越来越远,已经快要没入地平线时,又要加紧赶路,她不得不回到车内。
而正在这时,远处扬起一片尘沙,隆隆的蹄声滚压而来,黑压压的一片黑甲骑兵眨眼便行到眼前。
看着那一路上都无精打彩的小妹,一下子精神百倍地蹦下车,之前萎糜的神情一扫而空,那张绝艳的脸映着碧阳晴日,如聚万丈光芒,让人移不开眼。西夏昊又是摇头又是好笑,这个傻丫头啊,根本就放不下。
再转眼看向身旁那两位俊逸不凡的男子,一个面色成空,目光幽远地凝着前方;一个眉头深锁,兽眸中的不甘一闪而过。心中一叹,有些惋惜,又有些兴灾乐祸。幸好他聪明啊,为了稳固王国,早娶了一后三妃在后宫里放着,专事朝事,不谈情爱,省事多了。也比那追星踏月而来,却只能看心爱之人一眼的男人好太多了。省心啊!
手心又湿了一片,汗水浸着掌心的伤口,微微有些刺痛。但是这正提醒了她,这不是她的幻觉,他真的追来了。
近了,近了……
她觉得自己的心跳比那急驰而来的马蹄,还快上百倍。
他仿佛是从金光云霞里走来,仍穿着昨晚的那件墨金龙袍,滚金的袖角在风中飞扬,肆意中似缠着缕缕柔情,连夜奔波似乎也未有分毫褶乱,连那微显冷意的苍色鬓角,也没有一丝乱发。他下马走向她,短短几步,却似从那金銮大殿走下般,仪态雍容尊贵,面色平静如水,月眸深深,一时竟看不清那眸底颜色,忽似幻过了千百种光影,最后落进融入那眼底的,是那沉沉的,浓浓的,幽黑不见底的墨色流光,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魔力。
事隔多年,她回忆起当时情景时,小心肝仍砰砰乱跳。心说,若是这个时候只要他说一句叫她跟他回去的话,她立即弃甲投降,什么也不顾,把那所有的一切仁义道德都抛到外太空去。
他立在她面前,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脸,温温凉凉的手指抚过时,一笼淡淡的桂香也绕过鼻端,全身的紧张也软在了那指尖,她的目光便凝在那轻轻飘荡的金线袖口,那金影荡啊荡的,好像魔术师催眠的金坠子。就在她快要被晃失了神儿,又埋进那弯桂香中,他开口了。
醇厚如酒,低沉中散发一丝诱人的磁性,“朵儿,把手给我!”
这声音有魔力,她很听话地把手交给了他,只一瞬,冰封般的月眸便似化冰的明亮小溪,涓涓流泄出一道迷人的光色,待她傻傻回神时,掌中微微一凉,一股薄荷的清香绕进了桂香里。
“这是……”
“拿着,每日抹一次,伤口会迅速愈合。”
看着他仍然平静无波的俊脸,又看看掌心抹上一层玉色膏药,再看看手上小瓷瓶,哽了半天才挤出两个字,“谢谢。”
月眸闪了闪,数道光流潜过,最后似都归于宁静。
“朵儿?”
“梓祯,我会天天给你写信,你也要给我写。”
他微微一怔,平静无波的俊容,缓缓绽出一丝笑,便如一叶点水划开一圈圈潋滟波光,俯身在她焰火般的蛾纹上轻轻一吻,应了一声“好”。
在她还笼在那弯柔情的桂香中时,他忽地退开了身,眨眼便是三步之外。
唇一张,却不能出声。
风里飘来那一声淡淡地,似叹息般的声音,“走吧!”
退一步,海阔天空吗?可她怎么忽然觉得,他那一步,就是天涯海角了?
在泪水要掉落的一刹,她转身跑回了车,俯在那颗宠物猪似的枕头上哇哇大哭起来,看得车里的奶娘也直是摇头。
走了许久,男人们不由回头看去,远方那片黑压压的人马仍在。而那个人,似乎一直静立未动,面向着他们行进的方向,任朔风卷草漫过,任霞色寸寸抚过,任光阴浅浅流过,直至他们再也看不到了,心中亦是百味杂陈,更有一分清明了然。
这样的男子呵,世上又能有几人?莫怪乎车里的人儿,哭得那般肝肠寸断。

、倾国倾城大结局5

倾国倾城大结局5
乌孜国,位于湘江源头喀拉山脉三面包围的广茂平原上。王都因有山川高仞相围,固若磐石,气候宜人,四季鸟语花香,可谓人间仙境,颇有几分中东风情。
子霏一到乌孜国,便爱上了那翘檐抹金的屋塔,圈臂大的香脆烤饼,香甜美味的新鲜瓜果,美妙迷人的歌舞,还有鲜丽性感的纱罗裙,以及她宫后那汪仰天傍翠的碧波池。白玉石雕彻的碧池,引以喀拉山中温泉活水,冬暖夏凉,池周饰以各类水果树藤,玩累了便可就近取食,绝对天然绿色环保无污染。
此刻,哗啦啦的水声,漾着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波光鳞鳞的池水中。便见一抹纤柔的身影,如鱼儿般畅游载浮于碧波中,鳞鳞的闪光耀闪于那人儿丰腴的胸口,柳握的纤腰,修长莹洁的长腿,纤薄的纱罗紧紧覆帖着娇躯,任是谁见了都会不住地流口水。
“情儿,情儿,再用力,再用力……天哪,你太棒了,呵呵呵……”子霏托着女儿胖嘟嘟、刺裸裸的小身子,在温泉里荡来荡去,玩得不亦乐乎。
小女娃睁着一双幽蓝的瞳仁,笑容不断,眉目间三分似她,七分更似天尧。那短短肥肥的小腿,不断踢腾着,一向扑进她怀里,伏在她高耸白嫩的胸口,丫丫叫着。
“呵呵,好好。你完成任务,娘就奖励你吃新鲜现榨的奶汁哦!”说着,便将孩子将给旁边微笑侍立的待女,终于恋恋不舍地出了池子。
刚喂完奶,便闻到远远飘来的一股怪味道。逗着魇足睡着的女儿,她悠悠一笑,道,“紫荆啊,你那蠢父皇又弄毒食来折磨你娘亲我了。唉……”
很快,一碟叫麻婆豆腐的黑糊糊的东西放到她面前。
她还没动筷子,一道冷光闪过,碗被高高抛到空中,然后一场预料中的打斗开场了。黑影和白影交错于空中,只闻掌声卟卟响,落点在两丈范围内。
她叹口气,起身离开,临走时不忘提醒,“你们别把我昨天刚种的樱桃树踩到了。还有啊,屋顶的琉璃瓦很贵,再弄坏了你们不能只出钱,还必须亲自上去给我修好。”
她一走,两个对拼的男人立即收了手。对视一眼,各奔东西,各有所思。刚好议完事的西夏昊回宫,就瞧见那骤然分开的两道人影,叹口气,急忙叫住了梓炀,将一封信递给他。
这两男人每日必修课就是分散子霏心绪,一个为博佳欢心,做饭送礼物无所不用其极,另一个只负责从中破坏。奇怪的是,他一直以为梓炀会是前者,现在居然完全倒过来了。天尧似乎成了可怜的受害者。而这个第一印象便是翩翩佳公子的男子,居然挑梁当了回小丑角。叹只叹,都是爱得痴傻!可怜,他这小妹心真是全全地被那个男人夺走了。这会儿离去定是在珍惜阙那里,等着……
梓炀的唤声拉回西夏昊的神,便道,“你们这样子不是办法,她似乎开始失去兴趣了。”
梓炀看完信,眉头一折,也看向那方向,“我必须回去。这里,就拜托大哥了。”
西夏昊爽快地拍拍梓炀的肩,笑道,“哪的话。多亏有你在,帮我解决了那大问题。只是小妹她……”
“我明白。我知道应该怎么做。”清朗的杏眸划过一抹了然的清光。
“那去和她道别吧!”
珍惜阙上,子霏仰天翘盼,她脚下繁华如锦,目光却紧紧凝着远方那连绵起伏的青碧峰群,那弯长长的银带,银带的尽头,系着她心中最念想的人呵!
那为她披星戴月赶来的人……
那为她废祖制独娶她一妻的人……
那为她痛白乌丝的人……
那为她追风逐日却只为送一瓶疗伤膏的人……
终于,天边飞来一个黑点,越来越近时,终于看清是一只白喙鹰,鹰的脖子上系着一根打着蝴蝶结的粉金色丝带,带远长空,似缠上了天边云霞的瑰色,一如凤翎般炫亮人眸。她不禁又微微靠近雕栏,在鹰落下时,急忙解下它爪下的竹筒,筒着细细卷着一封熏了淡淡桂香的信纸,展开后,便见那飞扬飒意的墨字,历历在目,句句动情。
吾爱妻,朵儿:
见信一切安好。昨日一夜细雨斜窗,那株迷迭香又开了三朵,水滴浅无,唯望我的朵儿见信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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