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嫁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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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谋嫁天下-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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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是败下阵来,是她要他给她夹菜,他又不知她爱吃什么,这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又有什么关系?
顾辞见他二人低声耳语,有说有笑,只知她同晋王相处得很好。
他笑了笑,舌尖再没了味道。
“阿辞哥哥。”苏静芸轻轻提醒他一声。
顾辞回过神来,他放下筷子拉苏静芸起身道:“我们还有些事,王爷慢用。”
禾晏看着他们出去,生气地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扔:“不吃了!”
晋王立马将碗里不吃的东西挑出来,低头又吃了两口,起身道:“本王先回府了,五日后再来。”
“五日后?”禾晏吃惊地站起来。
他“唔”一声道:“你以为成亲是多容易的事?本王得回去准备安排一切,你倒是轻松,就安心等着本王来娶你就是了。哦,对了。”他突然回头,音色一低,“别想着逃婚,你若让本王逮到就死定了!”
“哎,王爷,王……”禾晏追出去,那一个走得异常快,好像她是个多么可怕的人似的。
不就是吃了几口他不喜欢的菜嘛!
禾晏咬咬牙,威胁不准她逃婚,他以为她会怕他吗?
带着满腹愤怒和委屈独自回到房内,阿瓷不知去哪里野了,禾晏灌了杯冷水下腹,整个人又清醒了些。
大婚那日她是决计无法逃婚的,晋王这几天都不会来,顾辞要陪苏静芸也不可能会注意到她,那么要逃就是在这几天了!
眼下看来要出相府不是件难事,但晋王不准她出城,想来城门口一定会有他的人,她不会功夫,如何出城会成为她的一大难题。
也许她可以雇个人,但去哪里找个能令她信任的人又是一件难事。
这不行那不行,禾晏一生气便将桌上的茶杯全都推落在地上。
丫环听到声音忙冲进来,瞧着一片狼藉,忙上前来问:“小姐怎么了?”
禾晏抿着唇不说话,丫环无奈,只能蹲下身默默地收拾。
禾晏坐在床上晃荡着双腿看着丫环忙进忙出地收拾,她一言不发,就这样看着。
待丫环都收拾妥当,忽而闻得她说了句:“把你衣服卖给我吧。”
“衣服?”丫环愕然。
出相府有简单的法子她自然不会用复杂的,禾晏才将衣服叠好藏起来,苏静芸突然来了。
“出去。”禾晏冷脸一甩。
苏静芸径直入内,笑脸不给一张,道:“从相府出嫁你算什么意思?秦禾晏,还以为你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真没想到竟是这样纠缠不清的人。”
禾晏自顾坐下,也不看她,只笑着道:“就五天而已,你竟这样怕吗?你是信不过他还是信不过你自己?”
这话虽然是笑着问的,可禾晏心里却清楚,这件事只要是顾辞愿意的,别说五天,她就算在相府住五年亦是不会有任何改变。
苏静芸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她自然是怕的。一怕瞧见顾辞受伤的样子,二也怕顾辞会告诉她实情。
没有明明白白得到过,总会让她患得患失,哪怕这一切不过是杯中影水中花。
禾晏听她不说话,有些厌恶地起身将她从房内轰出去。
房门才关上,不一会又听得有人敲门,她很是不耐烦道:“你给我走!”
“禾晏,是我。”
禾晏不免愣住,容礼回来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谋嫁天下(53)
   更新时间:20141130 8:16:51 本章字数:9002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此时的禾晏见着容礼就像是看见了亲人,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拖进房门,双手捶打在他的胸口,委屈道:“你怎么才来啊!”
容礼知道她在京中受尽委屈,瞧见她的样子也不还手,由着她打。
禾晏打了会儿自觉没趣,吸了吸鼻子道:“干嘛不说话?瑚”
容礼这才笑了:“等你发泄完,我再说话。”
禾晏一怔,登时眼睛又开始酸了,她忙下意识地将小脸抬了抬,避免一个不慎眼泪就流下来了。
容礼指了指道:“我可以坐下了吗?”
禾晏瘪瘪嘴,后脚一勾将房门关上,见容礼已经坐下,她在他对面坐了,才道:“那日我不是故意走的,是有人先你一步赶到义庄刺伤了大人,后来我大哥来了。”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容礼看她一脸疑惑的样子,便解释道,“来之前,我遇见你大哥了。”
原来如此铄。
不过她就知道容礼不会随便生气的。
但他既说遇见了秦禾风,至于秦禾风会否将沈琉璃的事告知,禾晏不会问,即便没有,她也不会在容礼面前数落沈琉璃的不是。
禾晏勉强一笑,开口道:“你回京了,沧州无事了吧?”
容礼点头道:“沧州无事,眼下让皇上忧心的是青州魏王府的事。”
他巧妙地说魏王府,禾晏何尝不知其实他指的是容世钧。她不免又想起那次在沧州,她在院中瞧见他与容世钧在一起勾肩搭背的样子。
他们是兄弟。
“两天后我会出城去,皇祖母将缉拿钦犯的任务给了我。”他缄默良久,忽而说了这样一句话。
“容礼……”禾晏本想开口安慰几句,但是话一出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仿佛一下子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容礼自顾倒了杯茶喝着,眉心略蹙道:“此事我是必定要接的,我去了,他至少能活着回京。魏王尚未谋反,如今只是存了谋逆之心,也许皇上开恩,能留世钧哥一条命。”
禾晏点点头,他的考量太后必然也是知晓的,所以才会派他去吧?
容礼喝完一杯茶,将茶盏朝向禾晏,禾晏识趣地给他倒满,听他又道:“我听说晋王要娶你的事了,本还以为来了相府会瞧见你呼天抢地的样子,倒是奇了,竟这样安静!”他不可置信看着禾晏道,“那时为了劝你少和丞相在一起我可没少碎嘴皮子,你全然不听,现在是怎么了,一心要嫁给晋王了?”
禾晏的秀眉拧起,她与顾辞算是完了,但她也不想嫁给晋王。
逃婚是一定的,眼下容礼来了……
禾晏感觉是看到了救星,忙起身坐在他身侧,压低声音道:“若我说我不愿嫁给晋王,你可愿帮我?”
不愿?
容礼一口茶呛到了,咳嗽半天才涨红了脸看她道:“不愿你为何当初不说,事到如今你来说不愿?”
禾晏不悦道:“我拒绝若是能用我早就离开京城了!不是……我说你今日来难道不是打算帮我逃婚,你就是纯粹来安慰我的?”
容礼乍然闻得她说逃婚,他本能地笑了,这才是秦禾晏,他所认识的那个秦禾晏!
禾晏没好气地打他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容礼极力忍住笑意,深吸了口气道:“所以你这是等着我来,想方设法想把我拖下水是吧?”
禾晏讪笑了下道:“其实我也没想到你会来,不过你既来了,我若不用,岂不是对不起你我多年情分?”
这件事不能求大哥,但是容礼不同,容礼是太皇太后最疼爱的皇孙,纵然日后东窗事发,太皇太后也舍不得杀他。
禾晏的话,令容礼忽而想起他离开时沈琉璃对他说的,他蓦然愣住了。
禾晏推推他的手肘道:“你不是说两天后要出城吗?你把我给捎上,出了城你就不必管我了,我有手有脚的,反正饿不死。”
容礼皱眉想了想,道:“你真想好了?”
禾晏点头。
容礼又道:“这一逃,从此以后再不能光明正大地生活,你真的愿意吗?”
这件事禾晏自然明白,但是这样也好过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过一辈子啊。她不是苏静芸,做不出这种委曲求全的事。
容礼见她不说话,又道:“往后漫漫十几年,你不能回家,不能见你爹你爷爷你大哥,不能见我们这些朋友。不会再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一个人无亲无故,随时都可能遇到你无法解决的事,再不会有人挺身帮你。禾晏,这些你真的都想好了吗?”
他说的一切的一切,禾晏都想过了。
可不知为何,这些话从容礼口中说出来,她觉得那么心酸呢?
想她秦禾晏活这十七年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日后竟会落得如此下场吗?
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那一个却还在补刀:“再说,你一不会女红,二不会琴棋书画,你流落在外得靠什么生活?”
“容礼!”禾晏乍然出声,惊得容礼一怔,她皱眉直直看着他道,“你今儿来,不会是哪个猜到我要逃婚的人让你来教育我的吧?”
容礼的脸色难看:“你说到哪里去了,我这不是在给你分析?”
禾晏没好脸色:“那你到底帮不帮?”
“帮。”
利落干脆的一个字,禾晏蓦然笑了,她就知道,容礼还是容礼,即便有诸多顾虑,但关键时刻永远站在她身边。
人生得此知己,足矣。
见她笑了,容礼也不自觉地笑了下,他忽而又想起一件事:“你和丞相……”
禾晏极快地接口道:“我待他就如同你待贵妃娘娘的心,至此,你还要多问吗?”
一句话,将容礼心中诸多疑问全都解开,容礼的目光复杂,这当中过程如何他已不需要问,顾辞既然心中另有所爱,依禾晏的性子必然是待不住的。
怪不得她没有当面拒绝晋王,而是要逃婚。
容礼苦涩一笑,此时看禾晏越发亲切,同病相怜啊。
禾晏重新给他倒茶,那个问题是想了很久,日后逃了出去也许就见不到了,干脆就在今日问了:“贵妃娘娘从未喜欢过你,为何这么多年你仍然钟情于她?”
容礼未想到她会倘若提及沈琉璃,端着茶盏的手略一滞,片刻,他才轻笑着道:“感情的事谁又说得清楚,喜欢就是喜欢了,即便知道她有些事做得不尽如人意,我也仍然不想看她受伤害。就好比你,我明知道帮你逃婚是不对的,但却还是忍不住要帮你。”
几句话他似是解释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说。
禾晏怔怔一想,如今顾辞虽说选择了苏静芸,可倘若有朝一日他有事要她相帮,她也未必不会如容礼今日的选择一样。
喜欢就是喜欢了,本来就是这样简单的一件事。
“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两日后我再来。”容礼起了身,行至门口,他忽而又回头道,“你去看看皇上吧,皇上其实很舍不得你。”
他又冲她一笑,推开门出去。
禾晏跟着他出去,一面道:“你难得来相府,我……送送你。”
容礼不自觉地笑了,从前他可从来未曾受到过这种待遇,想着日二人或许真的再见不着,容礼也忍不住有些心酸。
门口的两站灯笼摇曳,照得人影疏斜,容礼翻身上马,回眸看着她道:“禾晏,也许走了也不是坏事。”
禾晏微怔,再看时,他连人带马已消失在夜幕之中了。
她自顾笑一笑转身回去。
经过顾辞的书房,她忍不住看一眼,屋内漆黑一片,看来人是不在。
禾晏随即又笑,如今苏静芸在府上,他自然不会日日在书房里了。
想起从前他们还好的时候,他是从来不会为她少待在书房里的,想到此,不免又觉得委屈。
人与人果然是不一样的。
她叹息一声回头,前头廊下,那抹颀长身影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灯火晕黄,他的脸上不见血色,只目光一直落在禾晏的身上。
禾晏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手,顾辞原以为她会调头就走,却不想她只稍愣后便大步朝他走来。
顾辞的步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禾晏已近前,顾辞呆住。
不过几日不曾好好看她,今日再看,仿佛已恍若隔世。
他不知她的眼底何时也会有哀伤,不知她的笑靥何时也能看出勉强……
稳住了身形与心智,他终是淡漠开口道:“这么晚了还不睡?”
“我找你有事。”她直声开口。
他心中略一吃惊,怕她又来追问为何他会选择苏静芸的事,负于身后的掌心有冷汗渗出,正想着该如何走人,却不想禾晏朝他伸出手道:“还给我。”
“什么?”他的俊眉紧蹙。
她往前朝他走得近了些,掌心摊在他的身前:“荷包,还给我。”
荷包……
他的手指下意识地触及藏于胸口的一物。
禾晏冷笑道:“大人还迟疑什么,我这可是为大人好,倘若有哪天被你的静芸知晓你居然还带着我的荷包,怕她会多想吧?再者说,我也快嫁人,若被王爷知晓我的贴身之物在你这里,我的日子也不好过。所以,大人还是还给我吧!”
面前女子越是咄咄逼人,他越是觉得心疼。
是啊,都已说了喜欢苏静芸,那还有什么理由将她的荷包留下?
可若要还给她……
顾辞的眉心拧得越深,时常带在身边的东西他已成了习惯。
早已失去她了,难道现在连最后的念想也留不住吗?
“还给我。”禾晏一字一句看着他道。
顾辞忽而便笑了,墨色眸瞳睨视着她道:“那东西我早已丢了,如今你还要我还什么?既然已决定和静芸在一起,我又怎会将那东西继续带在身上?”
“你骗人!”禾晏脱口而出时,又不免怔住,她凭什么觉得他在骗人?
目光落在他悄然置于胸口的手指,禾晏心口一震,口没遮拦道:“你敢不敢让我看看你身上有什么?”
“敢,有何不敢?”
禾晏咬着牙伸手过去,却在触及他的衣衫时被他一把扣住,他的话语略冷,“只是我想不出,如今你还有什么理由碰我的身体?你将要嫁给晋王,又怎能如此不知廉耻?”
不知廉耻……他竟说她不知廉耻!
禾晏浑身发抖看着他,他松开她的手,浅声道:“我说丢了便的丢了,你若不信那只能说明你仍然放不下,禾晏,其实你又何必呢?”
清冷空气中,传来他的一声轻叹。
他丢下一句“早些休息”便抬步离去,禾晏强忍住眼泪看着他的背影,忍着忍着,到底是忍不住了。
…………
苏静芸见顾辞回房,忙笑着道:“你晚上没吃多少,我让厨房准备了些点心。”她上前将他拉至桌边坐下,这才讶然道,“阿辞哥哥,你冷吗?”
他的手指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原先是同她说出去走走,她不知他去了哪里,可算算时间,竟是去了两个时辰。
眼下很快便是至子时了。
他的一手紧攥着一枚荷包,细看着,荷包上竟也染了夜露。苏静芸欲从他手中取下荷包,他却猛地又握紧。
只一眼,她便明了了,荷包必是秦禾晏的。
顾辞抬眸勉强笑道:“我不饿,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起身之际,又想起禾晏朝他要回荷包的样子,心口仿佛被谁狠狠扎了一针,他下意识地抬手捂住。
苏静芸跟着他转身,立于他身后问:“这样放不下你又是何苦?”
若那样简单就能放下,苏静芸又何必心心念念要找到他,回到他的身边?
只是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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