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帝追妻囧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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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帝追妻囧记-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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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本为神鸟,浴火而重生。

可是,当这些美丽的鸟儿们,一旦被折断了翅膀,撕裂了魂魄,纵然拥有不死之名,又岂能真的死而复生?

“混帐!”

玄枫看着眼前的修罗火海,双目逐渐赤红,两手捏紧握拳藏在袖下,忽然狠狠抬起头来,目光穿透云层,直刺向那一袭浅素靛袍的乌发男子身上:
“褚清言,这就是你所谓的报复?!”

厉喝之声响彻周遭,云端上的年轻男子闻言,却只是微微侧转身体,冰冷无波的眼神扫过,带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玄天武将之子,玄枫,么?”

他望着他,缓缓抬起手来。

天绸似水,莹白修长的指尖从袖中展开,指向他的方面,薄唇轻启,念出一个淡淡的字眼:
“破。”

电光火石之间,一束白芒当头落下。

玄枫见势不妙,连忙纵身跃起,险险避开。

白芒犹如利剑,伴随着巨大轰鸣,在距离他不足一尺的平地上炸裂开来,掀起大片飞扬的尘风。待得风沙落定,玄枫回过头去,看见一个深达百丈的坑穴就出现在刚才自己站立的地方,顿时冷汗直冒。

这就是…………上古天仙所拥有的力量么?

见玄枫脸色骤变,褚清言垂下手来,面无表情:
“不自量力。”

“你说什么?”

玄枫为人桀骜不驯,仗着一身天赐神力,平日里最听不得的就是这句话,眼下当着众人的面被他瞧不起,心头怒火更盛。

当即腾起云头,从掌中拔出玉麟戟,凌空挥舞了几下,朝褚清言攻去:
“身为洪荒古仙之一,竟然不思为天庭效力。自甘堕落,坠入魔道,与这些孽畜禽兽们为伍,你扪心自问,可是觉得荒缪?”

“呵,荒缪?”

褚清言不急不徐地退后一步,玉麟戟本是九天神器,威力无穷,这斜空一砍,却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就被两根玉指轻轻捻住:
“杀我妻子,扼我骨肉,如此行径,尔等又可曾扪心自问过,这究竟荒不荒缪?”

指尖漾起一团青光,玉麟戟浑身一震,竟生生将玄枫震退了出去。

随手拭去嘴边血沫,玄枫勉强支撑着站了起来,怒道:
“仙魔有别,你身为天界上仙,私动凡心已是有违天道。更罔顾伦常,与妖魔结合孕子。先帝念在你修行不易的份上才不与你计较,只将那魔女打碎魂魄,永世不得超生,已是网开一面。你却不但不知感恩,反而自废仙缘,削去仙骨,投效魔道,简直就是恩将仇报!”

一阵寒风吹来,拂起褚清言额前碎发。

白皙平滑的眉心处,一枚妖冶暗黑的诡异印记赫然显现,正是天仙堕魔的象征。

“恩将仇报?”

褚清言重复了一遍,冷笑道:
“那老儿明知罪不在她,却偏偏要卖我这个人情,以为杀了她就能够让我从此收心,安守本分地为他庇护天界?”说到这里,他拂袖一挥,一团血迹斑斑的物体顺着天阶‘骨碌’滚落,声音冰冷彻骨:
“做梦!”

话音刚落,那团物体已落至玄枫脚边。

玄枫低头一看,瞬间倒吸一口冷气:
“凤兮!”

金色的羽毛混杂了鲜血和尘土,早就分辨不出原来的颜色,原本姣好漂亮的身躯上,到处都是狰狞可怖的伤痕,长长的五彩尾翎拖曳于地,因为神力大量流失的缘故,失去了本来流光璀璨的颜色,反而折射出一种灰暗的气息。

华光敛去,凤凰渐渐缩小,化作一个金袍玉带,面如朗月的俊美青年。

玄枫慌忙俯□抱起他,凤王气游若丝地躺在他怀里,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干裂的嘴唇几乎发不出音节来。

玄枫凑近他的嘴边,依稀只能听到几个破碎的字词:
“快…………逃…………”

靠在身上的躯体绵软无力,玄枫见他脸色苍白,瞳孔无神,心头大惊。

赶紧探手扣住他的脉门,一查之下,心更是凉了半截:
丹田内空空荡荡,凤族素来优雅,不善争战,却也并非软弱无能之辈。凤兮是凤帝长子,更继承了其父的纯净血统,兼之万年修为,此时竟只靠一口余息支撑。全身骨骼尽裂,经脉俱断,就连盆骨亦被掌力震碎,即便能够拣回性命,日后怕是也再不能诞育子裔了。

玄枫与凤兮自幼交好,如今见好友惨遭不测,悲愤之情郁积于胸,抬头嘶吼:“褚清言,你本是仙人,如何会这样心狠手辣?”

褚清言淡然道:
“我尚留了他一条残命,不过废尽修为,还不至于叫他神形俱毁。”

比起惨死的箬菀,他的运气实在是好太多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玄枫将昏迷的凤兮小心交给手下带回营地,全然不顾身后墨偃王的劝阻,再次抡起长戟,迎着满目萧凉,杀意沸腾:
“既然如此,我今日便在此杀了你,以你之血,祭我之友!”

“枫儿,快回来!”

正在与一众魔兵缠斗中的墨偃王见状大急,铁锤一挥,将蜂拥上前的魔兵们击飞出去,吼叫道:“褚清言如今已是堕仙,仙魔两种力量融合于他体内,你根本打不过他!”

可是,这话说晚了。

玄枫赤红着眼大喝一声,踏云直上,根本不顾周围魔气缭绕,径自向着站立不动的褚清言杀去:“拿命来!”

褚清言看着他,长眉微蹙。

“枫儿!”

一片红光弥漫,兵戎交接间,伴随着墨偃王那声绝望呼喊,玄枫的身子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直挺挺地从半空中坠落下来。

氤氲的血水凝聚成悲恸一线,碧落黄泉,彼时天涯,此时咫尺。

褚清言优雅而从容地将染血的长剑收回剑鞘之中,看着坠下云头的俊朗男子,早已死寂的眼底,忽然掠过一丝悲怜:
“明知道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就应该要趁早放弃,为何你却不明白这一点?”

当初的他,也无论如何都不明白这一点,然而在经历过那样惨痛的失去之后,于今,他终是懂得。

主帅重创,军心不稳,这场战,已是不必再打下去。

褚清言回过头去,不再看地下墨偃王撕心裂肺的模样,挥挥手,对着魔军道:“九洲已破,无须在此再做停留,回魔界复命吧!”

魔兵依言撤退。

凤王濒死,凤族大败;玄枫受伤,生死不知…………对于这样的结果,玉帝并不感到意外,妖魔两界实力日益壮大,这并不是光靠神族就能一力抵挡的。

想了想,有些头疼地扶额道:
“马上传朕的旨意下去,诏令四族神王前来觐见。”

抱着鲜血淋漓的玄枫一路日夜兼程赶回长霄宫,王妃一看见爱子变成这个样子,受不住打击,当场昏了过去。

墨偃将玄枫抬进密室,召来逆回春诊治:“你快来看看,这孩子可是还有救?”

逆回春虽出身麟族,却因跟随药君习得一身好医术,而有了妙手回春之名。

只见他抬手摁在玄枫的胸口处探了探,又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在他颈侧一处穴脉上刺了几下,眉头渐渐皱紧,躬身道:
“……………剑气入心,三魂俱散,怕是…………”

虽然此前早有心理准备,真的听到他这么说时,墨偃王年迈的身体,还是忍不住左右摇晃了一下:
“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回禀麟王,公子此伤乃浮尘剑所致,”

逆回春弯下腰去,浅褐色的长发披散在背后,勾勒出一个恭谦而又谨慎的弧度:
“众所周知,浮尘剑法乃昔日昆仑天尊—褚清言所创,其性至寒,其力至阴,非昆仑一脉不能解也。”

昆仑山?

听到这个字眼,墨偃王原本绝望的心中,又燃起了些许期望:
“我记得,当年褚清言在叛离天界之前,座下曾收过一位弟子,应是如今的昆仑派掌门,也就是紫宸仙君。”

他说到这里,深吸了口气:“既然师承褚清言,想必他应该能有化解之法。”

“非也,”

逆回春却摇摇头,缓言道:
“褚清言乃是仙界翘楚,万年方才出一奇才。紫宸仙君虽出于昆仑天尊座下,其修为却远不及其师十分之一,浮尘剑法之精妙正在于其的内而不发,以他如今之力,断不可解。”

希望破灭。

墨偃盯着榻上面色灰白的儿子,沉默半响:“真的再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臣有一法,或可一试。”

眼见墨偃王虎目盈光,逆回春心中不忍,再次躬身抱拳道:“只是,此事事关六界命数,还请麟王三思。”

“什么?”

墨偃王转身看着他,眼底凝着一抹浓浓的墨色。

“数千万年以前,神帝伏羲与女娲决裂,其后两位古神分别执掌天地,以九重天作为划分结界。”

“你的意思是……………”目露犹豫。

逆回春道:
“想必王也知道,吾族先祖在洪荒之始,曾经从女娲娘娘那里获得过一件珍宝。那件珍宝是吾等得以在上神战乱之中,安身护命所在。她庇佑了我们千年,并且留给我们一样绝对不能公之于众的东西。”

墨偃王的脸色越发苍白起来,额角隐有冷汗淌下:
“可是,那位大人……………”

“王应该还记得,当年她曾说过,前尘旧缘,冥冥注定,待得时机成熟,他们必然还会有重逢的一天。”

逆回春看了眼已经气息全无的玄枫,淡淡道:
“既是注定,便要顺应天理。更遑论,公子这具身躯,原本就是为那位大人的转世复苏而准备的,如今想来,怕是已经到了让一切重归起。点的时候了。”

墨偃王不语。

逆回春上前两步,在他面前跪下,低声道:“臣知道王的顾虑,若然这两位觉醒,上古之事只怕又要重蹈覆辙,但若只是神帝一人觉醒,或可无碍。”

“不,那是不可能的。”

听到他这么说,墨偃不但没有如释重负的表情,反而扯出了一抹苦笑:“因为,我已经见到碧落了。”

逆回春大惊失色:“什么?”

“是的,她回来了。”

墨偃从衣襟里掏出一枚贴身的玲珑翠玉,喃喃自语道:
“逃不过的…………宿命的轮回,注定是逃不过的…………碧落她回来了,遵循着她当初的誓言,回来向那个男子讨还他欠下的债了。”

语毕,长叹一声,面容也仿佛苍老了许多:
“罢了,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们都是与我们截然不同的遥远存在,我亦无力阻挡这命运的漩涡。”

逆回春默然不语。

墨偃将翠玉贴上玄枫冰冷的胸口,望着这样熟悉而又陌生的俊美脸庞,心怀愧疚:“抱歉,让你等待了这么多年。”

如今,我将代表麒麟之主,重新还你以自由。

玉片融入血骨,墨偃闭上眼睛,从口中念出一长串古老而艰涩的咒文。

那些金色的字符在空气中盘旋漂浮,然后一点点地聚拢到死去的玄枫身边,就像有生命般,逐渐隐没进他的血肉之中。

“……………洪荒古神,重归神魂;谨以吾身,恭迎吾主。”

最后一个字念完,榻上原本毫无生气的身躯忽然有了动静。墨偃王与逆回春立即撩袍跪下,在他面前恭敬叩首:
“臣等,参见颛顼帝神。”

墨黑的头发不断蜿蜒变长,面容开始发生改变,神魂复位,淡淡的神光照亮四周,一瞬间瑞气逼人。

感觉到男子悠然起身的声响,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压迫感瞬间袭来,压得两人几乎喘不过气,脊背绷紧,冷汗低落,就这样以无比渺小而卑微的姿态,匍匐在眼前这个人的脚下。

良久,头顶上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她回来了,对不对?”

那声音并非往日熟悉的慵懒,清朗悦耳,透着一丝不怒自威的威严。

昏暗的珠光从岩壁上头落下来,照亮在男子的脸上,斜挑入鬓的剑眉,微微弯起的眼角,轮廓妖冶,衬着眸中那抹不祥的暗红,犹有一种无法言说的蛊魅:
“这一次,是该轮到我去找她了。”

磕磕绊绊了这么多年,思如长歌,他从未忘记,而她却已不再记起。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暂时么时间大修了5555~~过稿还么来得及看,估计错误又是一大堆,大家有看到的帮忙指正一下,我明天可以修改TVT,谢谢。。。。。。。。。




15

15、那个照顾 。。。 
 
 
纠结、郁闷的小母龙在赖床。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房内,软绵绵,金灿灿地一大片,将原本负隅顽抗的瞌睡虫们统统赶跑。

“日头都悬上半空了,还赖着不肯起来。”

感觉身旁的被褥被人掀开,一股冷意迅速袭上脊背,青汐咂嘴嘟囔了几句,一转身,又和被子纠缠成一团。

“真是个懒丫头。”

白央君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取过一旁挂着的外袍,边系衣带边开口道:
“方才青鸟使者携了玉帝的口令前来,我要回天庭一趟。这几日不在青丘,怕是无法顾及你的起居,不如暂时跟你哥回北海去?”

青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北海?”

“嗯,昨天收到青离的密函。”

思及信上所言,白央君凤眸低垂,隐隐掠过一丝不安:“魔界进攻九洲,凤族不敌,几近全灭。”

凤族?

耳朵敏感地捕捉到这个字眼,原本还睡意朦胧的青汐一个激灵,鲤鱼打挺般跳了起来:
“那不就是我母妃的嫡族么?”

白央君点点头:
“不错,此番魔兵有堕仙褚清言协助,截断了后方支援。而麒麟族又救护不及,是以凤族子民折损大半,凤王修为尽废,奄奄一息。”

寥寥数语,却已令人手脚冰凉。

青汐裹着被子,蹭到白央君身边,替他拉拢好衣襟:“玉帝是要笼络你站在他那一边么?”

那老头子忒贼,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无事献殷勤的主儿。

白央君微微挑眉:
“怎么,莫非小七这是在担心本王?”温热的呼吸,混杂着清香萦绕在鼻尖。暖风和煦,那眼中的光芒,竟比春水还柔上三分。

青汐看得心如鼓擂,红了脸,嘴硬道:“…………哼,谁管你!”

白央君含笑斜睨了她一眼,掌心覆上她的脑袋:“快收拾起来洗漱吧,其实这次叫你回去,本也不是我的意思。”

说完,起身拿了叠放在床头的衣物,递给她:
“凤王濒死,这件事本就不能让旁人知晓。如今九洲结界已破,不时有魔族来犯,凤族又遭此重创,根本不能保护他。你的母亲出身凤族,与凤王有同辈之交,所以便与龙王商量,将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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