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煞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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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煞新娘-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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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光了羊群,也就等于毁灭了它们自己。

他们也同样坚信:只有了解一个民族的文化才能真正的统治它。

金扎吉记得学习唐朝的历史时,有个叫做杨贵妃的美女,让当时的皇帝神魂颠倒,以至“从此君王不早朝。”;他也知道商朝的纣王因为一个叫妲己的绝色女子,而害命亡国。

他更知道什么叫做红颜祸水。

但是,他此刻激动的心情,早已经冲破了理智的防线,这种疑似叫做爱情的病毒,在这个粗犷的大汉心中悄悄蔓延着,如星星之火,即将燎原。

这个大汉很想在夜空下,高声放歌,一纾胸怀。

就连他的汗血宝马仿佛都沉浸在了一种难言的喜悦中,它感觉到自己的主人似乎变得轻快而欢乐了。

六儿不住回望西边的宋军大营,眼看身后的三千铁骑,乌压压、黑漆漆一片,挡住了那片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土地。

暂时离别了,待我去金营捣乱一翻,再回去看你们,六儿在心中默默念叨着。一想起董青,彩云和鲁四宝……三角恋和……

“咳,咳,咳。”六儿边想边打了几个寒颤,她紧了紧身子,想起这事她的头都要大了。

金扎吉一跃马,纵到六儿身边,抡起自己的披风往六儿怀中一送,“披上。”大汉的眼皮耷拉下来,他不敢直视六儿明亮美丽的双眼,那眼眸让他羞涩不安。

六儿接过这带有浓浓膻气的披风,先是皱紧了眉头,之后用小手在鼻子旁忽扇了几下,紧接着双臂一甩,披在了后背上,真是感觉暖多了。

六儿歪着小脑袋,望着金扎吉宽厚的背影,心中忽然有点百感交集:天啊,这个金扎吉不会真的喜欢上我了吧?唉,这事闹得。我可是无心欺骗他的感情,阿弥陀佛,老天明鉴。

金扎吉一个人放马急速的向前奔驰着,他的心在上下跃动着;他不想让亲兵、士兵和倾慕的姑娘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的激动。

即使,就连傻子都能看得出,一向言出必行、军法严明的大将军金扎吉,竟然对一个宋朝女子一见钟情,并且因为这个女子的缘故,突然改变了自己的作战计划。

丢人吗?

金扎吉挠了挠脑门。

不丢人吧?

还有皇帝为了女人而亡国丢天下的。

我这要说起来,不算什么。

再说,自己也没有因为这个女人而损害大金朝的利益;反正本来,自己就是因为主子完颜亶和完颜弘两个人的明争暗斗,而被下派到这个地方进行雪藏的。

唉,也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完颜亶在这次立储争霸上,能不能胜出上位;他应该不会反对自己娶个宋国女子吧,看他平时那么迷恋大汉族的文化,应该不会吧。

金扎吉的心好乱好乱……

*****

宋军大营的东面,刚刚上演完一场六儿搭救孤儿寡母,谁知出虎穴自己又入龙潭的重头大戏;宋军大营的西面,又有一幕小儿女悲喜剧缓缓开幕了。

鲁四宝傻乎乎的点着头,回话给彩云,“对啊,我不说话,真的会死。”

彩云拧起了眉头,她不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男人。她瞥了一眼鲁四宝,也不理会,轻轻的抚摸起了追风脊背的枣红色鬃毛,“追风,不是彩云姐心狠,是你的主人六儿,实在太过分了;夺人所爱我也不计较了,问题是夺人所爱,还要高举好人牌标榜自己。”

鲁四宝瞪着一双深情而色迷迷的眼睛,“嘿嘿,原来你喜欢我表哥董青啊?果然不出我所料。”

彩云才知自己鲁莽,说漏了嘴,她低下头,撅着嘴,“喜欢就喜欢,喜欢能怎样?”

彩云沉默的,当鲁四宝像空气一样,她继续抚弄着追风的脊背,“追风,其实,我和你无冤无仇,但是,你的主人犯的错,总得有人承担是不是?所以,你……”

鲁四宝借着月光,眼看彩云面对追风突然眼露凶光,他心中还是念着向着六儿的,“彩云姑娘,有事说事,莫要迁怒马儿才是。不能拉不出屎来就怨茅坑。”

彩云冷傲的一回头,上下打量着鲁四宝,鼻息里哼了一声,“本姑娘要做什么,你最好少管,再多嘴,我让你去吃屎。”说罢,彩云猛地从腰上抽出一根马鞭,在手中挥舞着。

鲁四宝一看,登时吓得一惊。

虽说六儿和他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男女之情,但是,他对六儿始终是念念不忘的。他认为自己既然不能保护六儿,但是总能保护这匹马吧。

再说,鲁四宝能感觉出面前这个姑娘的极度气愤和不理智,他得阻止这场虐畜悲剧的发生,他知道六儿有多么爱惜自己的坐骑追风。

鲁四宝在地上连连蹭着向前,猛地一下子抱住了彩云的小腿,“彩云姑娘,咱有话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万不能对这匹马下毒手啊,这岂是君子所为。”

彩云晃着身子,浑身运力,企图把小腿从鲁四宝的怀抱中拔出来,可是她越是用力挣扎,鲁四宝抱得越紧。

鲁四宝哀怨而祈求的眸光,在月光下闪烁着,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特别像个男人,特别像个爷们。

原来当一个强大的人,并不需要做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只要能够在适当的时候,去保护弱小;当一个人可以保护弱小,他就不在软弱与渺小,他会变得无比强大。

今天的鲁四宝,为了保护一匹马能挺身而出;焉知今后的他,不会为了保护自己的女人和家园,舍生忘死。

“啪”的一声,彩云一抬手,那马鞭挥起来,又重重落下了。

“希里里”追风吓得打了个寒颤,前蹄倒腾了两下,有些失控;要知道,主人六儿从来没有使过马鞭。

追风的心很痛,它知道自己错了,自己不该载着这个狠心的女人奔跑,而且还跑了这么远,主人一定伤心死了。

鲁四宝的额头上,鲜血慢慢的渗了下来,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淌着,原来彩云那一马鞭正抽中了他。

鲁四宝的双手松开了,他轻轻一摸额头,鲜红的血液粘在手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他紧紧咬着牙齿,嘴唇颤抖着,忍受着疼痛,没有叫出声。

彩云再次冷着那张美得像冰霜一般的脸,扬起了手中的马鞭。她的苍白的小手在不停抖着,胸口起伏不定,她冲着鲁四宝怒吼着,满腔的妒忌和委屈,全化作了这悲凉的怒吼,“为什么,我的伤心,我的伤心,还不如小六的一匹马重要,为什么?她的马都有人关心和保护,可是,我,我是一个人,谁来关心我,谁来……”说着,彩云撒手扔掉了马鞭子,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鲁四宝一下子慌了,他竟然忘记了额头撕裂一般的痛楚,胡乱抹了抹手上的鲜血,“彩云姑娘,你怎么哭了?你别哭了,你要是想哭,就,就到我怀里哭吧。”

彩云忽然抬起了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满是盈盈的泪水,苍白的小脸上也满是晶莹的水波,那张薄薄的小嘴一字一顿,“你真的愿意把你的……借给我吗?”

鲁四宝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本正色,“当然,我是最怜香惜玉的男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继往开来,我……”

彩云闭上了眼睛,她的头轻轻的靠近了鲁四宝的身体,紧接着,靠在了鲁四宝的肩膀上,“嘘……让我一次哭个痛快,你最好闭嘴。”

鲁四宝张大了嘴巴,又紧紧闭上了。

彩云靠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孩子一般的哭泣上了。

蚂蚁从温暖的小窝里悄悄探出了头,松鼠从熟睡的树洞里瞪大了双眼,树儿们交头接耳着。

寒冷的冬天太漫长了,它们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温暖的拥抱了。

鲁四宝一手轻轻的拍着彩云的后背,一边贪婪的吮吸着空气中少女的独特香气,他的大脑在思考着,盘算着:

把表哥董青窜捣给面前的姑娘,自己没准还能和六儿再续前缘。

可是,面前这个叫彩云的姑娘,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女,而今虽说只是借一借自己的怀抱吧,毕竟还是在自己的肩膀上伤心哭泣了。

要不然,让表哥全部放弃,自己把两个美女都娶回家门,尽享人间之美色。

似乎不行,大大的不行,这俩个女孩在一起非得打得头破血流不可,把房顶掀起来那都是小事,搞不好把自己剁了当馅饼平分也未可知。

看这俩女孩,能干出那事。

可怜的四宝头皮直发麻,他觉得自己宝贵的生命似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只有皇帝老子才能左拥右抱那么多美女,还不会被打被杀?

唉,自己不是一直标榜着娶一个老婆顶上三妻四妾的吗。

怎么忽然被一个冷美人动摇了身心?

其实要是论姿色的话,明显是六儿更胜一筹;但要论傻气,还是面前这个彩云,更好摆弄。

六儿是一声又一声的惊雷,雨点虽然小,但是雷能劈死人;这个彩云不过就是淅沥沥的冷雨微寒而已,不足惧,不足惧。

鲁四宝的眼神迷惘了,目前似乎摆在他面前有两个选择:

撮合彩云和董青,自己和六儿好。

撮合六儿和董青,自己和彩云好。

鲁四宝的心中好乱好乱……

(春节期间,回婆婆家,有一大家子亲戚要走动,想来大家也能理解,所以更新较慢。但是,年年钟爱这部作品。请大家放心收藏和推荐,只要年年活着一天,此书绝不太监,绝不。)

第二卷 第二十三章 暗夜心曲

(年年恢复正常更新,最近春节回婆婆家了,亲戚众多,每日繁忙,万望大家体会理解。年年是一个很坚持的人,这是刚到家写的新章,让大家久等了,请大家继续支持。)

彩云一直靠在鲁四宝肩头大声哭泣,四宝的脸上挂着说不出是欢喜,还是惊喜的奇怪表情。

原来被一个人需要的感觉竟然这么的好。

四宝很享受这种被美女扑在怀抱里的情绪,只是,彩云的身子压得他有点透不过气来;彩云这重重的一压,似乎想把自己十八年来所有的委屈、伤心、隐忍……通通的倾泻出来,翻江倒海倾吴蜀。

只是目前的四宝,好像还没有这么强的承受能力,无论是身体,抑或心理。

他缓缓移动着身子,企图找个更利于自己顺畅呼吸的合适姿势,可是彩云竟然深深的埋在了他的怀抱里,让他无法动弹。

四宝觉得自己憋得都要喘不上气了,他终于胆怯的问了句,“能先让我透口气吗?”

彩云哭得如此的投入,仿佛旁若无人;她声情并茂、声泪俱下的低声念叨着心事,也不管四宝能不能听见,能不能听懂。

管他哪?

爱谁谁?

有个人倾听就成。

是活的就行。

彩云的身体已经感觉到了四宝正企图挣扎,她哭着说,“不许动,你,让,我再哭,几声,不要破,坏情绪,呜呜呜……”

四宝无奈的摇了摇头,胸中虽然喘不过气,心里却美得开了花。

此时,这个多情少男额头上,刚被彩云抽打出的鞭伤,正丝丝拉拉,时隐时现的痛着。只是那些伤痛和拥抱的热烈温暖比起来,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额头和脸颊上的鲜血已经被夜风吹干,凝固了。

此刻,这个多情的少男痛并快乐着。

“别在为谁哭泣,来吧到我怀里,就算问我一千零一次,我还是那么的肯定。”四宝开始轻轻哼着自己创作的情歌了。

彩云在清冷月光下,低声倾诉着自己的心曲,四宝听不清;

四宝在浩瀚星空下,轻轻吟唱着刚作的情歌,彩云听不懂。

仿佛是鸡同鸭讲,鸭同鸡唱。

但那又如何。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追风的身子轻轻侧了过去,就连马儿都在羞涩着脸颊,敲打着心中的小鼓。

追风知道自己不能再怯懦与沉默了,过几天,它要向自己的心上马儿一吐相思的衷肠。

蚂蚁和松鼠们互相蒙着眼睛回到了自己的爱巢,于小天地间谈风论月,耳鬓厮磨。

这个异常寒冷而美好的夜晚,无疑是属于爱情的。

这爱情不分种群年龄,不分高低贵贱。

当它来临时,无论世界上最高耸的山峰或是最深邃的海洋,都同样无法阻挡。

*****

金兵的三千铁骑眨眼间旋风般的回到了金营,金扎吉的脸上依旧是那么的冷静而呆板,他端坐在马上严肃的训话,“都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本将军放你们一天假,不必操练。此外,明天中午有好酒好肉,只是谁来晚了,可就没份了。”

金扎吉翻身下了马,和几元副将交待了一番,又嘱咐亲兵去叫随队军医给孕妇医治。

金扎吉镇定自若的,就好像从没有度过生命中如此倒霉而尴尬的一天。

上午拼大战,被两把飞锅砸中鼻子,晕眩落马,败走五里坡;

晚上搞偷袭,对宋人女子一见钟情,理智丧失,撤回大本营。

金扎吉恐怕永远不会知道,这一切的灾难与纠结,竟都来源于他为之钟情的宋人女子—苏六儿。

这个粗犷彪悍的北方汉子,这个铁面无情的大将军,甚至都忘记去问心上人儿的芳名。他使了个眼色,小兵们把婴儿从六儿手中抢过去抱走了,又给小丫头来了个五花大绑。

六儿气得直跺脚,她一拧眉毛,眨巴着大眼睛,伸手想去阻拦,“金扎吉,你,你要把孩子弄哪去。再说,你不是说不绑我吗?”

金扎吉一吹胡子,瞥了她一眼,带着两个亲兵推搡着六儿七拐八拐,走了一阵,来到了一个帐篷外,他伸手一指,也不抬眼,“你先住这吧。”

一路上,周围正在巡查和没睡着的金兵们,或在路旁边晃悠着,或扒开帐篷帘探着脑袋张望着,或歪着身子躲躲闪闪的在帐篷间来回蹿动。

这些金兵万分好奇的往六儿身上来回打量,其中还时常夹杂着一些挑衅的口哨声。

不过,这帮子小兵再怎么张狂,也全被金扎吉的凶狠眼神给瞪走了,大家像见了瘟神似的,纷纷四处躲散了。

“喂,你怎么,怎么这么对我,我睡这安全吗?你绑着我,万一你那些手下有个不轨,我可没法反抗。”六儿仰起头撅着小嘴,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金扎吉面无表情,似有心事;他不气不恼,不笑不答,只是低头摘下了自己的虎头佩刀,轻轻挂在了帐篷门口。

挂完,他和亲兵低声耳语了几句,一扭头就离开了。

“喂,金扎吉,你答应过我,不会杀那个女人和孩子,别忘了你说的话!”六儿晃悠着神身子,惦着脚尖,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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