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煞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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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煞新娘-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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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况于达是自己的顶头上司,透露的还是军国大事。

老头今日找人吐露心声,图个口舌之快;保不齐哪天琢磨过味来,自己岂不是惹祸上身?

周福臣所幸装傻充愣,打了个哈欠,面露困意,抱拳拱手道,“大将军,天色已晚,福臣感念您赐酒叙旧,但不敢贪杯久留。不知此时告辞……”说着,周福臣抬眼一看于达。

老头点了点头,挥手道,“天色不早,早些回去将息吧。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夫看好你。”

周福臣起身告辞出了帐篷,翻身上马直奔寝帐。

又是一阵马蹄声声,划破了夜的孤寂。

这马儿飞奔,经过一营,二营,三营,四营,五营,六营,直奔七营,横穿了大战前夜的整个宋营。

它目不斜视,勇往直前,却忘记了偷看与记录下,每一个人在这暗夜里的心灵故事。

*****

胖姐姐:仰躺在床铺上,五官变形,双眼紧闭,挤了半天,挤下一滴眼泪;胖姐很爷们,从来没哭过;掉一滴眼泪那都纯属破天荒。

郭素素:闷在被窝里默默流泪,心中念着,“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好一个痴情女儿家。

刘彩云:披着棉袄斜倚在帐篷外,仰望星空,泪光点点;一直很深沉,是她的风格。

董青:借着烛光倚在床边捧着娘的家书,单手托腮,愁眉不展,“儿速找个媳妇,不行把娃先种上。”唉,无奈叹息,还是睡吧。

周福臣:翻来覆去,夜不能眠。堂堂七尺男儿,大敌当前,全都不让他往前冲,壮士扼腕,欲哭无泪。

鲁四宝:抱着小铜镜和小水壶,躺在床上不停梦语,“胖姐别走,不是肥婆,阿弥陀佛。”孩子从此坐下病了。

于达:周福臣告辞后,顿感寂寞,心里没底。

小酒喝得有点高了,但是似乎又有点意犹未尽;要是再喝,估计明天就起不来床了。

这是个孤独的傍晚。孤独而又恐惧。

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躺也不是,趴也不是,怎么待着都浑身不得劲。

于是把全家祖宗上下十八代都回想了一遍,就连家里的老妈子,小丫鬟,花房的,扫院的,一个不能少,全都念叨了一遍。

“求所有祖宗,亲戚,朋友,家丁,阿猫阿狗,鸡鸭鱼肉……都保佑老夫平安吧。”老头跪地面北祈祷。

之后,如同神明感召,老头顿觉精神抖擞,提笔挥墨,再做首诗。

哼,即便是在军政两界难以出头,怎么着也得弄个“诗神”当当吧;李白,杜甫把“诗仙”“诗圣”抢去了,老头一直耿耿于怀;周福臣上次的夸奖给了他人生莫大的鼓励……

邓军医:见周围的人都睡下了,起身盘坐,准备在寝帐里调息打坐;无奈总是心神不宁;脑中竟还飘出了一句李商隐的诗来,“永忆江湖归白发,欲回天地入扁舟。”

唉,落叶归根是不敢指望了。

只是自己年事已高,这一身的绝世武功,还有易容术和医术传给谁才好,不然便宜了小六那丫头?

邓老头一想到小六拜干爹那天,鬼灵精怪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爱恨参半中,又多了几分牵挂。

苏六儿:又是一个排山倒海,烙饼式大翻身,紧接着一声嗷嚎,“哇呀呀呀,看我六儿大破金军!”这句忽然间冒出的梦话,再次把躲在筐里睡觉的阿达给惊醒了。

身边藏着一个从天而降,不明身份的陌生人,还能睡得如此喜气洋洋,惊天动地,恐怕就只有小六了。

悲催的阿达:在被六儿第八次吵醒后,不得不重新念叨着“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的咒语再次入睡。

万籁俱寂的夜。

静谧也静止了。

唯有六儿的哈喇子,在她的嘴角下充满弹性的跃动着。

终于,那晶莹如露珠的口水坠落在了地上。

这时,东方也现了鱼肚白。

(求推求收支持,昨日腰病发作未更,今日还痛,但是年年想一气呵成,以飨读者,就加更了。拜谢各位支持我的朋友们。泪谢。)

第二卷 第四章 大战风云(上)

北风呼啸,旷野寂寥;五里坡上,寸草不见。

灰茫茫的天空中,三五只漆黑的乌鸦迂回盘旋,阵阵哀鸣,回响云霄,它们在渴求着死亡的味道……

上午巳时,旌旗招展,战鼓声声。

一个整齐划一的方形列队与一个椭圆形个性阵队,在五里坡坡顶遭遇了。

一万金戈铁马对一万杂牌义军,双方并未造次,互相行着注目礼。

大金统帅金扎吉纵马跃了出来,只见他一身金盔金甲,胯下一匹汗血宝马。

他冷笑几声,操一口流利的汉语普通话,“两军开战,按规矩,双方大将先单打独斗,一决高低。你们出哪位大将啊?”

副将军董青身穿银盔银甲,胯下雪白高头战马,意气风发,傲骨嶙峋,纵马来到了两军阵中。

金扎吉根本没把面前的这支队伍放在眼里。他早有耳闻,平西战场的驻军不是大宋正规军,今日一见更是百感交集:衣服五颜六色,兵器五花八门,这也就罢了,连个队都列不齐,还想出来打仗?

这种破烂队伍,早知我只带一千铁骑踏平就是,亏我还出动了一万大军,真是大刀砍蚊子,笑死个人;即便胜了,也面目无光。

金扎吉上下打量了一下董青,心说就你个小白脸,我大金一个十几岁的小毛孩足矣搞定。他扭头点指,一元金朝小将纵马跃出。

这个少年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已是虎背熊腰,他叫本陀螺,平西战场上任主帅本多哈的弟弟。

互相报了姓名,董青一抬七宝亮银枪与本陀螺的大弯刀战在了一起。

刀光枪影中,才三五回合,错马的空挡,董青回身送肘,手腕一翻,一挑枪尖,正扎中本陀螺的咽喉,紧接着往下一压枪把,将本陀螺重重甩在了地上。

谁说名字只是一个符号,本陀螺的尸首,沿着山坡,打着转就骨碌到了金军那边。

战争是如此的残酷,黄泉路上无老幼,眼看一个十六岁的生命就这样终结了。这条生命,于金人是兄弟,是勇士,是英雄;于宋人,却是践踏八万里河山与家园的贼匪强盗。

“哦”宋营将士们振臂高呼,士气大振。

“董副将好样的!”

“加油!”

“大宋必胜。”

“下一个可别输,我下注了。”

“这句不能说……”

金扎吉一皱眉,心头一紧,命人收了尸首。

早听说汉人功夫讲究的是四两拨千斤,今日这小将,果然出手不凡。

看来过去遇到的草包不少,没想到呀,大宋还有这种人才?

金扎吉回头瞟了一眼身后的大金第一百零八,九十七,八十六,七十五,六十四,五十三,四十二号……猛士,淡然一笑。

他带马上前得意道,“大宋小将,休要猖狂,我们大金的猛士多如你们的麻将牌,一个一个来,按号往下排,我就不信取不了你的向上人头。”

话音刚落,董青俊朗的脸上展现出了一丝笑容,“不用那么麻烦,我就要挑战你,你是金国第二猛士?”

金扎吉一楞,心想这小子够狂,不过刚才观察他的武功气力,综合来讲,与自己应该半斤八两。

他大嘴一咧,不屑道,“你这小将,嘴上没毛,还敢挑战我?我问你,你如何知道我是第二猛士?”

董青仰头一笑,一口小白牙白晃晃,“金国猛士出征,旗上都打着自己的排号吧,那个二字我认识。嘴上没毛是因为,我们汉人刮胡子。”

金扎吉回头看了看,毛球的!旗子上怎么就剩下两横了,也太不讲究了。

瞧瞧董青干净的小白脸,再一摸自己满脸的络腮胡,金扎吉不禁怒发冲冠,挥着两把弯刀就冲了上去,与董青战在一起。

金扎吉一抡双臂横扫竖劈,左右开弓;精妙的刀法再加上他一身的神力,杀气上下翻腾,刀光舞动乾坤。

双弯刀——大金国独一份,在世界兵器使用史上也是极其罕有。

他主要是借鉴了汉人练武里有耍双刀的,拿来主义……

董青的银枪也不是吃素的,虽说比起岳飞那枪法相差太远,但是在大宋武将里,进前八强没问题。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大枪对双刀,前四十回合董青占优势;可后四十个回合,金扎吉明显占了上风,此人力大无穷,体力过人,擅长持久战。

俩人打到第八十一个回合,董青有些体力不支了,动作明显变慢。一个没留神,闪躲不及,被金扎吉的双刀砍向了双肩。董青顺势一仰身,一紧马缰绳,马儿往后倒退了一步,双刀在他两肩上划开了两道大口子,鲜血立时喷了出来。

金人的刀好锋利。

幸亏躲闪及时,不然董青的两条胳膊就被人家卸去了。

董青小脸惨白,吓出了一身冷汗,拨马便走;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的武艺还应再捶打磨练才是。

金扎吉心中大喜,纵马紧追,他手碰双唇,打了个彪悍的进攻哨子,身后的金兵呼喊响应,一拥而上,冲向宋军。

灰茫茫一万铁骑,如涨潮的海浪般咆哮着涌向了羸弱的大宋义军。

此时,宋军的号角吹响了。

“兄弟们冲啊。”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

“杀金狗,为死难的百姓报仇。”

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大家热血沸腾,挥动着手中的武器,勇敢地迎向了这狂暴的海浪。

金宋双方第一次在平西战场上如此激烈的遭遇。

苏成渝的大刀翻飞着,专砍金兵的马腿,老头等了一个多月,确切的说是等了好几年,等待着有一天能够抛头颅,洒热血为民族而战……

苏猛儿的战马驰骋如飞,他提着大枪,胡乱抡着,心急如焚的寻找金扎吉的身影。固执而平凡的他,天真的以为自己一定能成功:手刃金朝统帅,一战健硕奇功……

董青匆匆包扎了伤口,缠着布带,复又回了战场,他忍着伤痛与金兵厮杀在一起,虽然败给了金扎吉,但是杀几个金朝大兵,就如砍瓜切菜一般顺畅……

刘彩云的黑旋风似腾云驾雾般,她手中搭弓射箭,她的快箭,三只连发,霸道无比。她也在找金扎吉,她想一箭射死这个金朝统帅,或者用飞刀也行;总之是为心上人董青报双刀之仇……

郭素素挥动着铁棍横扫竖挡,如此惨烈的战场,她越发觉得,自己的兵器杀伤力太弱。好奇怪,周大哥怎么不在战场上,早晨就没见人,难道……一个走神,素素肩膀挨了一刀,她还没来得及躲闪出手,就听那出刀的金兵“啊”的一声惨叫,顿时倒地身亡。

胖姐挥着两把大锤早已到了跟前,她小眼一眯,嘿嘿一笑,“一锤给砸死了,敢欺负我妹妹。我……”

正说着,胖姐大脸惨白,忽然眉头一锁,双眼紧闭,身子猛地往后一仰,“扑通”一声栽落在马下。

胖姐今天把六儿的追风给骑出来了,自己的马让给了没有马的姐妹骑;更悲催的是,她还把六儿那件红披风给披出来了,那小披风在她身上,倒像是块缩了水的大尿布。

追风乃是千里良驹,它通身棕红,风驰电掣,载着后背耷拉着一块红布的胖姐,就好似一团红色的火球到处乱窜……

胖姐人高马大,手中的一对大锤,专砸金兵的脑壳,这巨大的杀伤力和极高的致死率,早就引起了金兵狙击手们的高度警觉,在加上那一块红布和一匹红马……

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但是,追风的速度太快了,狂奔时金兵根本射她不中,本以为希望渺茫了。谁知这胖女人的马停下了……

不射白不射,一个狙击手瞄准了红布正中,放出了他人生中必中的第一支箭。

这支箭正中胖姐的后心。

“胖姐”,郭素素翻身跳下马。

这时刘彩云也冲了上来,“胖姐”

紧接着,几个小姐妹也挥刀奔了过来,在一旁应战掩护。

“醒醒”

“醒醒”……

中原武林人士的绝佳武艺,在陆地尚可;在马背上,在两军交战中,确实逊色于金人的高超骑术和神力弯刀。

金扎吉勇武无敌,挥着两把大弯刀冲在队伍最前,一个个宋营的好汉冲上去挑战,却都被金扎吉或踹或劈或砍,伤得伤,倒得倒,死的死。

在他的带领下,金军铁骑势如破竹,马蹄踏起滚滚烟尘,沙场血肉到处横飞,一时间天边染色,大地泣血。

五里坡昨日还是片寸草不生的荒坡野岭,今日那寂寥早已荡然无存。

征服与杀戮。

抗争与死亡。

血骨魂灵,仿佛已开出了明日之花。

眼看金扎吉所向披靡,他那匹汗血宝马竟也穿着铠甲,不但伤他不得,更阻止不了他旋风般的前进……

“轰隆隆隆”一道惊雷突至,接近着电闪雷鸣,天上一团黑云滚滚而来。

“啊”刚才还是晴空万里,怎么忽然就变了天气,宋金官兵们全都惊怔了。

盘旋的乌鸦也吓得“嘎嘎”“嘎嘎”叫了几声,远离云层,低低飞去了。

正在这时,“邦邦邦邦”几声铁器的巨大撞击声,冰冷寒颤,响彻耳骨。

大家侧目,只见一团小小的黑云从地平线处奔涌而来,身后掀起一团烟尘。

“哇喀喀喀,速速让开。”一句高声大吼,只见一头小黑毛驴挥洒着四只短蹄,疯狂地奔入了两军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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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章 大战风云(下)

一时间,战场上突然安静了。

金兵呆了。

宋兵惊了。

弓也不射了。

怒也不发了。

刀也不砍了。

斧也不剁了。

从哪冒出来一头小黑毛驴?

从来没见过一只毛驴能跑那么快!

它双目圆睁,四蹄翻起,驴踏飞燕,几近腾空,所到之处搅起一片沙尘,来势如风。

六儿的追风马汗颜了。

刘彩云的黑旋风低头了。

董青的白马涛涛羞涩了。

金扎吉的汗血宝马流泪了。

……

如此一只横空出世的飞驴,让那些名门之马,还他妈怎么在马,驴和骡子圈里混下去。

苍天啊。

黑毛驴离近了,大家才发现上面居然还骑着个黑衣人。

一身黑衣。

黑布蒙面。

后背一口大黑锅。

手里两只小黑锅。

这究竟是什么阵势?

久经沙场的金扎吉也愣住了。

黑毛驴上的黑衣人目不斜视,拍打着驴屁股,冷静道,“跑跑跑。”直奔金扎吉而来。

如一道黑夜暗影逼来。

冷,很冷,带着一股子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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