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煞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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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煞新娘-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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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福臣把帽子摘了下来,“嗯,给你,带上,遮着点脸,遮点是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着拨转马头走了。

马跑了一阵,周福臣把蜡丸拿出来一看,嗯,这小丫头虽然麻烦了点,但是心眼还挺实,这个蜡丸倒了两手,还是那个。

六儿听了周福臣的,带上了帽子,把帽子沿往下拉了拉,又把周福臣那外套用腰带紧了紧,感觉自己还真有男兵的感觉了,她来到了离宋营大门附近的地方,蹲在了一个角落里,等待着出兵的队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六儿在想,现在还没过卯时,看样子怎么着也得再等个半个时辰。

六儿在宋营门口附近蹲等趁乱混进去,七营帐篷里的姑娘们这时也起了个大早,练功的练功,梳洗的梳洗。

****

这是一个寒冷却充满了朝气的早晨,整个大地都在等待着这个冬日里的第一抹阳光。

胖姐像往常一样,拿了块半干不干的毛巾沾了点水在帐篷里擦脸。正擦着,忽然听到外面有姑娘在叫,“胖姐,有人找你呦。”

胖姐一听,还纳闷哪,谁呀这么早来找自己,难道是爹吗?不会啊,爹这点早起来站岗去了,胖姐她爹在五营门口站岗,六儿去五营经常看到那个大胡子老伯就是胖姐她爹。不过,胖姐不爱提起她这个爹,烦,一看见自己就我这个丑闺女哇,让人浑身难受。胖姐觉得自己哪有那么丑啊,小时候挺俊俏的,都是让爹给叫丑了,尤其是爹生怕人不知道她丑。

想到这,胖姐心里一阵心酸,她冲外面嚷了一嗓子,“这么早,谁啊?”

外面姑娘又喊了句,“一男的。”

胖姐一拍大腿,心说哎呀我这个爹怎么来了,不是不让他来找我吗,真是气死我了。于是没好气的说了句,“没起哪。”

外面的姑娘又嚷上了,“说是有急事。”

胖姐憋不住了,彩云还没明白,胖姐这是怎么了,大早晨起来这么没好气,刚要问问,胖姐一个箭步冲上去掀开了帘子,“谁?”本来胖姐还想嚷嚷两句,可是忽然又不开口了。门口站着这个人是谁呀,正是鲁四宝鲁公子是也。

“大姐,小生我清晨来此多有讨饶,我有一事想和大姐说。”鲁四宝笑着一抱拳,身上还背着几个特大包袱,从前面一看,那几个包袱差点没把他给压没了。

胖姐一愣,“你等会儿啊,我马上就出来。”说着胖姐噌的一下子缩回了帐篷里,“彩云,那个,从你那小罐子里再给我倒点水,我好好擦擦脸。”

彩云坐在帐篷里,心想外面这谁呀,又不好出去看,其他几个在帐篷里的姑娘看到胖姐这样,有点忍不住想偷笑。

胖姐使劲擦了擦脸,嘿嘿一乐,“彩云你看,我擦完脸,是不是白点了。”“哈哈哈哈”帐篷里的姑娘们再也忍不住,笑出声了。彩云也忍不住扑哧了一声乐了出来,她点了点头。

胖姐一点头,心想彩云一般不说假话,那我就出去吧。她紧走几步一掀帐篷帘子出去了。

鲁四宝一看胖姐出来了,又是一抱拳,“大姐,可否到远些地方说话。”

胖姐一点头,“嗯。”又是震得鲁四宝头疼,他苦笑着,“大姐一大早中气就这么足呀,小生佩服。”

俩个人来在了一个稍微隐蔽的地方,附近有几棵小树遮挡。

鲁四宝开口了,“大姐,我昨日交给你那张纸条,你没有给六儿吧。”

胖姐说道,“你等等啊。”说着往上衣襟的夹缝里一摸,唉,还好,没丢。她掏了出来,“你看在这哪。”

鲁四宝一把把那个纸条拿了过来,狠狠地撕了个粉碎,然后又扔在地上拿脚碾了碾。

胖姐疑惑的问道,“你这是干嘛,那里面写的是诗吧,可惜了啊。”

鲁四宝无奈地摇了摇头,“正是大姐,是首小生做的藏头诗,本来想给六儿看看,但是我现在觉得绝对是多此一举。”

说着鲁四宝一侧腰,把自己的几个包袱给放地上了,又开始解其中一个超大的包袱。悲催,扣系的是死扣,解啊,解啊……

胖姐问道,“你这是要回老家呀。”

鲁四宝急的满头是汗,“是啊,等会儿啊,扣系死了,我慢慢解,拿个东西。”

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 一摔两半

胖姐认真地看着鲁四宝在那解包袱,直看到他满头大汗。胖姐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上前一步,把鲁四宝趴楞一边去了,“你可真费劲,起来,我来。”

胖姐那双大手三下五除二就把包袱扣子解开了,她扭回头看着鲁四宝,吐了口气。

鲁四宝一看,点了点头,“大姐,能人也。”说着他蹲下身子把包包袱的一张大破棉布给打开了,只见里面,稀里哗啦一大堆的东西,他从里面一抽,刷的一下。

胖姐傻眼了,“这……”

鲁四宝歪着头看着胖姐“嗯”了一声,“把这个给六儿吧,别说是我拿的啊。”

“噼啪”胖姐抡起胳膊一巴掌就扇鲁四宝脸蛋上了。

鲁四宝一愣,那半边脸瞬时就肿了,他委屈的看着胖姐,“大姐你打我干嘛?”

胖姐一把揪住了鲁四宝的耳朵,“我说你这个小王八蛋,合着六儿的刀是你给偷走啦,害得她……”胖姐说了半截打住了。

事实上是,如果没有丢刀的事情,她们就不会怀疑刘彩云,不怀疑就不会去找刘彩云,如果不去找刘彩云,六儿就不会杀人,如果不杀人她就不会夜归,不夜归就不会违反军纪被打。

但是胖姐转念又一想,如果六儿不去找刘彩云,刘彩云也不会得救呀,搞不好那两个淫贼再来个先奸后杀……

唉,头疼,原来是一个无解的纠结,要这么说鲁四宝偷刀等于间接的救了一条人命。

想到这,胖姐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挠了挠头,“你把这刀拿走了,害得小六儿都要急死了。你拿它干嘛?”胖姐刚才短暂的思索,让她果断的做了个决定,不说偷了,改拿,这样听着比较舒服。

鲁四宝拿起刀,低下头嘟嘟囔囔,“我,我不想让小六儿上战场,我想她要是没有兵器了,就该躲后面去了吧,不会往前冲。我来这些天,也竟旁敲侧击的打听了她的情况,人家都说她可玩命了,老是冲第一个,外号红不怕。所以我……不过,我琢磨了一下,她要是没有这刀,上去死的更快,所以还是还给她吧。”

胖姐一吼,“呸呸呸,什么死啊死的,你快点给我吐口吐沫。”说着胖姐拿大手扒拉了一下鲁四宝的头。

鲁四宝本能的腾地闪了一下,双手举在头上,“大姐,别动手,你手忒重,有话好说。”

胖姐插着腰说道,“别废话,先吐口吐沫,说呸呸呸。六儿这顿打就跟你小子有关?你别咒她啊,不然我和你急。”

鲁四宝疑惑的看着胖姐,“大姐,她挨打怎么又和我有关呀,我没干什么呀。”

胖姐叹了口气,谁没有难言之隐哪,“反正是间接的被你害的,你这刀是要我转交给六儿吧?”

鲁四宝点了点头,“大,董姑娘,多谢你了。”他又想起来求人办事要客气了,所以没叫胖姐不喜欢听的“大姐”二字,说完他抱了抱拳。

董,姑,娘,胖姐这是条件反射吗?一听这三个字,头昏,脚底忽然感觉有点拌蒜,但是胖姐一运内力,站稳了。她一把接过了六儿的刀。“行,我会交给她的。对了,你就偷了这刀呀,没拿她别的东西吧。”

鲁四宝点点头,“大姐,我没拿,绝对没拿。”说着鲁四宝头上又有点冒汗了。

胖姐把六儿的刀拿在了手里,作为一个练家子,她不由自主的就把手伸到了刀柄上,往出轻轻一拔,没动;她又运足了内力口喊着“出”,这一声震得她自己的耳朵直嗡嗡,还是没动。她缝眼瞪了起来,“鲁四宝,怎么回事儿,这刀一到你手里怎么坏了。”

鲁四宝没说话,先抬起双手把头护住了,“别动手,好说,不是我弄坏的,我拔了好些天了,愣是纹丝没动。真的,我不敢欺骗大姐。”说着,鲁四宝从手指头缝隙里偷看凤姐的举动,他主要是怕胖姐不动手了,急了再给他一脚,他好闪躲。

胖姐一琢磨,不禁想起了六儿原来唠叨过,自己的刀是有咒语的,不念咒语不出鞘。难道是真的吗,以前跑江湖的时候,倒是见过不少的江湖术士,有真有假,但是肯定是有人有真功夫的。嗯,很有可能就是被高人下了咒什么的。她看了眼鲁四宝,没再说话。

鲁四宝一看,不行,我快跑吧,在这没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又说错话了,到时八成还得挨打。他又一抱拳,“大姐,小生告辞了,家走。”说着他开始收拾地上摊的东西。

胖姐低眼一看,心说妈妈呀,这都什么呀,长条木头,还有布包里包的那是土啊,还是什么的,还有石头,一套军服,一个破帽子……胖姐挺好奇就问了句,“我说你这里都什么玩意啊,杂货铺呀,还竟是破烂?”

鲁四宝一边往包袱里拢着东西,一边笑着说,“我爹和娘都是家乡本土人,没出过远门,我给他们弄点这边的土,木头,还有军营的东西给我爹看看去,不然我爹又以为我吹牛哪。他没准以为我压根没走到平西大营,半截就给吓回去了。”

胖姐低头一乐,“嘿,想不到,你这小子,还挺有心啊。”

鲁四宝一乐,收拢了东西,把破布的四角往中间一收,刚要系扣,胖姐一蹲,轻轻挡开了他的手,“行了,我帮你系吧,省得你又解不开。”说着双手在上面一摆弄,扣子系好了。

鲁四宝挺不好意思,“大姐,真对不住,小生竟劳烦你帮忙了,这样吧,这个送你,留个纪念吧。”说罢,他摘下了脖子上挂的一个绿玉如意,玉的个不大,但是品相上乘,雕刻得也挺精致。胖姐一看,闹了个大红脸,“我不要,挺贵的玩意,你留着吧,留着吧。”

鲁四宝往胖姐手里推,胖姐往鲁四宝怀里送,推推搡搡,搡搡推推,就听“啪”的一声,那个玉如意掉地上了,“嘎嘣”一摔两半。

哎呀,鲁四宝这个心疼,他心说,悲催呀,我的玉,好的时候送人还是个玩意,现在一摔两半,这东西就不值钱啦。胖姐也吓了一大跳,她这个懊悔劲儿就甭提了,其实她这人吧,不知道是不是让上次小六送金簪子那事给勾上瘾来了,慢慢爱上了金银珠宝翡翠玛瑙啥的……

胖姐和鲁四宝站在哪,半晌没说话,怪谁啊,顶多算是俩人一起失手。胖姐先行动了,蹲下身子,捡起了两半玉如意,“有挂绳的这个你继续带吧,摔掉这半,我收着。”

鲁四宝点了点头,也只好如此了,带上那半截子玉如意,他背起了包袱,和胖姐做了别,牵着马走了。

鲁四宝已经在董青那里打过招呼了,拿着张出门条往大营门口方向走去。

正在这时,周福臣正骑了马进了宋军大营,刚刚教训过六儿,他心情挺复杂,高兴的是,小丫头保护那个蜡丸完好无损;生气的是,小丫头玩心太重,什么事儿耽误她折腾了一晚上快天亮才回来,唉,一会有机会再细细盘问吧。

昨夜,周福臣沉沉地睡去了,但是半夜一个梦惊醒了他,他梦见小六儿被金兵给逮到了,不由得惊醒了,摸摸额头,竟然渗出了些冷汗。

他坐在床边,一直没有合眼,琢磨着小六儿的事情,再看着昨夜他救回来这个俊朗的年轻人。正所谓福兮福所依,祸兮福所倚,这一切的一切,是福是祸走走看吧。最近军营是多事之秋,别再出什么纰漏了。

想到这,周福臣披上了外衣,一个人出了帐篷,溜溜达达的来到了军法营。大老远一看,那俩亲兵各自倒在帐篷一边,正在呼呼大睡,他心中一急,几个箭步冲了上去,照每个人脸上给了一大巴掌。

那两个叫大壮,小壮的亲兵“哎呦”,“哎呦”两声惊醒了,一看是周福臣,忙站起身叫了声“大哥”。

周福臣深吸了一口气,“小六回来没有?”

亲兵大壮开口了,“可能没回来。”

周福臣气的抬起了一只脚,横声道,“什么叫可能,要讲事实,你给我说可能,我平时怎么教你们的,做军人的说一不二。进去给我看看。”

大壮跐溜一下子钻到帐篷里了,然后又跐溜一下钻出来了,“报告大哥,那姑娘没回来。”

周福臣一甩袖子,“你们俩给我站好了岗,别给我睡了,跟死猪似的,小六要是回来,马上派小壮给我去送信。”说罢周福臣扭头走了。

他边走边想,这个小六,照我估计的脚力也该回来了,难道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吗?还是在金营被抓了?她要是平时在宋营窜倒窜倒也还罢了,别回头一边受了军法棒打,一边还活蹦乱跳的让人看见了,那就更糟了。这小丫头干得出这种事情……

哎呀,为了上演挨打那出戏,我自作主张行事就已经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了,这回再出点意外,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如果小六到了寅时还不回来,我必须出营去回来路上寻寻六儿,告诉她回来时注意隐蔽,别耍小聪明,跟个小蠢蛋似的。

没想到,果然如周福臣所料,小壮没来找他。那就说明,六儿还没回到宋营里。

周福臣穿戴整齐,准备出去,又一想自己一出去,万一床上这个晕倒的年轻人醒了到处乱跑怎么办。想着他从床铺底下扽出了几根麻绳,把那年轻人捆了个结实。

奇怪了,就这么折腾那个人都没醒过来。为了遮人耳目,他又把一大床棉被盖在了那人身上,搬动了一下那人的身子,让脸冲着里面。这样从外面看就像是他在帐篷里睡觉了。

收拾停当了,周福臣出了帐篷,骑了马来在了大营门口。照理说,天还没亮,他一个营官,岗哨都认识,自己这样溜达出去,岂不是挺让人纳闷的。

如果他没算错,今天这个日子,应该是七营管军需的老马带一组人去取远在百里以外的一些粮食。自己是七营的营官,跟着出去送一程,也没有什么不妥。周福臣盘算的不错,这个点了,那拉粮食的马车该到大营门口了。

正想着就听一脆亮的招呼,“周营官,您起这么早呀。”说曹操曹操到,周福臣抬头一看,只见一队人马正往大门这走,可不正是老马头吗。他带着二十几号人赶着七八辆破马车正过来。

那些当兵的一看自己的营官在这,纷纷要下马,周福臣一摆手,“各位兄弟,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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