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上枝头是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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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上枝头是乌鸦-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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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羞草之所以一触即羞,是由于其体内含有一种含羞草碱,这是一种毒性很强的东西,必定会影响孕妇的,还有一品红,丁香,洋绣球这些也碰不得的。”佟晚晴解释道。
一下子五丫全懂了,二奶奶为何常年不怀孕,屋里放着那么有害的毒物怎么可能怀孕呢?怀了孕还是会流掉。
还有三房,大奶奶不过算计着希望二房不孕,但千算万算没算到,那人嫁过来就有了孩子,而产婆是娘家带来的自然会说是孩子早产,为了不让孩子生下来大奶奶又用了一招,就是桂枝。
大奶奶恨二奶奶有理由,二奶奶害死过她的孩子,抢过她的东西,可是三房怎么都是无辜的,只为了那所谓的利益,就伤害无辜,真不知道,大奶奶的佛是为何而念,心都不善,手上也沾满了血,难不成还想要念佛诵经抵消自己的罪孽么?沾满鲜血的手是永远洗不干净的。
这个世上的仇恨不过是冤冤相报,从未了过,没人是观世音菩萨,会以德报怨,永远都是将自己受到的伤还回去,以至于伤害到更多的人,然后互相伤害算计,最后谁也得不到半点好。
坐在归程的马车上五丫有些动摇,不知该不该继续查下去,越深入,真相便越让人心寒,一切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又理不过来,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否正确,却已经没有了回头的机会,只能继续走下去,直到看见这条路上出现光,却也终不能解脱,进了这个旋涡,再没有出去的权利。
马车稳稳的停在侯府的门口,五丫刚下车便瞧见佩环在门口不停张望着,面色焦急,瞧见五丫那一刻,赶紧迎了上来。
在五丫耳边轻声道:“二奶奶那边急了,已经动手了,现在在正房跟大奶奶对峙。”
五丫一听,心里只道是糟糕,二奶奶终究是辜负了自己的信任,太过心急,这一次怕是要功亏一篑。
急匆匆的赶到正房,只见二奶奶信心满满,翻身两个字就差写在了脸上,正厅里除了仲太太,大奶奶,二少爷,还有两个陌生的面孔,一男一女,五丫猜是一个是同济药堂的伙计,一个是下药的下人。
“母亲,大嫂,二哥,二嫂。”五丫唤道。
仲太太面若冰霜,只是叫五丫坐,看得出并不是针对她,五丫装出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免得一会二奶奶事败,大奶奶怀疑到自己的身上,对于二奶奶这种平时聪明,关键时刻蠢的跟猪一样的队友,五丫要选的只有放弃她。
弃车保帅,聪明人都会做。
只是二奶奶这种自诩聪明人却总做蠢事。
大奶奶还是那副样子,五丫越是看越是厌恶,装作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其实早就烂了黑心。
“你说吧。”仲太太示意二奶奶,二奶奶道:“是,母亲。”
“大嫂,恕弟妹我无理,想问大嫂几个问题,这丫头你可认得?”二奶奶葱葱玉指指着站在一旁的丫鬟。
“抬起头来。”大奶奶吩咐,那小丫头似乎是被吓到了一般,缩着肩膀抬起头,大奶奶只是看了一眼,问道:“我认得你?”
那小丫头不说话,大奶奶继续道:“我不认识她。”
“大嫂说不认识便不认识?我们屋里的侍竹我也不想多说了,大嫂必然认得,听说是大嫂当初讨来送给三弟妹的,侍竹的孩子没了大嫂更是知道。”二奶奶笑着道。
大奶奶则问道:“孩子不是跟二弟妹有关么?”
这话一出气得二奶奶的脸瞬间变成紫茄子,“大嫂先别那么早下结论,这小丫头可是全招了,说是您吩咐的她把一品红下到侍竹的汤药里的。大嫂怎么解释?”
二少爷听了睁大了眼睛,先是看二奶奶,瞧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又看向大奶奶,始终没有说话,一直等待大奶奶的下文。
“二弟妹有什么证据?”大奶奶倒是淡定,坐在那里不慌不乱,五丫只觉得这不是什么好预兆。
“这个是同济药房的伙计,他能证明大嫂你在侍竹小产前去店里买过一品红,还有记录。”说着二奶奶把五丫给她的账目拍在桌上,“敢问,府里有药房,大嫂你何必出去买药?再说我也没听说大嫂那段时间生了什么病。这个丫头就是人证,人证物证俱在,大嫂你有什么好说的?我是一直与大嫂关系不亲近,有时甚至有矛盾,可是大嫂也太过狠心,非要闹出个人命栽赃到我身上!搞得母亲,我的丈夫都离我远去,你高兴了?”二奶奶越说越激动,大奶奶只是低着眼皮什么也不说,“呵,只是冤有头债有主,人在做天在看,大嫂,你还有什么说的么?”
大奶奶这才抬起眼,指着那个丫鬟道:“让她说,我要听听我是如何指使她的。”
“不见黄河不死心?好啊,你说吧,把你跟我说的一五一十说出来。”二奶奶吩咐道。
那丫鬟一直不出声,整个人一直哆嗦,肩膀一抽一抽,就是不说话,二少爷急切知道真相,斥道:“你个蹄子,还不快说!”
那丫鬟扑通一跪道:“我不能冤枉大奶奶啊!那些都是二奶奶教我说的!”
五丫早就有预感,大奶奶心思那么缜密的人,不可能不给自己留条后路,怕是早就做好了事情败露该怎么全身而退的办法。
二奶奶眼睛睁得老大,站起身子,上前便给了那丫鬟一巴掌,“你胡说什么?当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怎的做了坏事还不敢承认?敢做不敢当是谁教你的?!”
敢作敢当这事一般只有两种人会做,一是实实在在的君子,而是真真切切的傻子,五丫瞅着这丫鬟两个都不像。
仲太太斥道:“还不坐下?!身为侯府嫡儿媳像什么话!”然后看向那丫鬟,“你确定你说的是真话?别忘了你刚才在后堂跟我坦白的不是这样的。”
“奴婢只是怕二奶奶。”那丫鬟声音越说越小,二少爷腾地起身,“你这恶妇,做了坏事还要安到大嫂身上?!”
“坐下!”仲太太斥道,大奶奶这时开了口,“人证都可以作假,物证不是更容易?”
这话问得让二奶奶跟仲太太哑口无言,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二奶奶确实太鲁莽了,证据确凿却没到时机,太过于心急。
伙计张口道:“这位奶奶就说的不对了,这东西我是不会作假的,我跟你远无怨近无仇的,怎么会栽赃你,你确实去过店里我认得,而且你的娘家也在我们店里拿药。”
“那你这般诚实说一说有没有收过我二弟妹的银子呢?”大奶奶问道。
“当然有,不然我怎么会来作证?我才不会参与你们后宅的事!”伙计道,却不知已经被对面的女人绕了进去。
“既然收了银子,我便更不能相信了,也不能承认莫须有的罪,请母亲明察。”大奶奶起身跪在仲太太面前。
仲太太没有话说,只能让大奶奶起身,然后看了二奶奶一眼,什么都没说。
二少爷起身,弯腰向大奶奶赔了个礼,“大嫂,我替我内人给你赔礼。”
大奶奶赶紧上前扶起,“二弟妹也是太过心急,洗清自己了。”
偏偏是这样的话让二少爷火更大,狠狠的剜了二奶奶一眼甩袖愤然离去,二奶奶急的站起身子,道:“相公!”
见无力挽回就回过头恶狠狠的看着大奶奶,“你真是个蛇蝎毒妇,以前竟然不知你这般攻于心计。”
仲太太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够了!”显然已经不耐烦,也同时在帮二奶奶不让她再错上加错。
五丫不能再见形势恶化下去,便起身拉住二奶奶,“二嫂,消消气。大嫂你也不必把这事放在心上。”
“是二弟妹比较激动罢了,我没什么。母亲,恕儿媳还有繁杂的事务处理先行告退。”大奶奶道。
仲太太只道:“去吧,善宜,你把你二嫂给我拉到后堂去,面壁思过让她好好冷静下。”
“是,母亲。”
二奶奶狠狠的瞪着大奶奶,被五丫连拉带拽的总算拖到后堂了。
一到后堂五丫用力推开二奶奶,她一个没站稳便倒在了地上,膝盖磕到地上也没什么反应,大概从没预料自己会输的这么惨吧。
她像一个被打击瘫痪的战士,只能倒在地上发愣,“你太急了。”五丫道。
“她做了那么可恨的事,我怎么能不急,你说我怎么能不急?”二奶奶眼含泪水抬起头看向五丫。
“现在变成你最可恨了,人人憎恨。”五丫摇头叹息,二奶奶在地上往前爬,抓住五丫的裙角,“我该怎么做?怎么做能翻身?挽回这一切?”
“我帮不了你了,我可能连自己都帮不了了。”
“三弟妹,我不会说我们是一伙的,你得救我,我不能一无所有。”二奶奶自顾自的摇着头。
“现在你就是说我是你的同谋谁会信呢?大家只会觉得满嘴谎言像是疯狗一样的二奶奶咬完大奶奶还要拉三奶奶下水。我救不了你,只有自己能救自己,好自为之。”说完五丫转身离开。
第九十四章


所谓一步错步步错,五丫此刻最后悔的是怎么能找一个被冲昏了头脑的人跟自己组成复仇者联盟;眼看着后腿要被拖死了。
怕是大奶奶已经看出什么门道儿吧。
人性最大的悲哀就在于迷茫的走在路上;苟活于当下的生活,不知道明天的方向;对于五丫这样的人来说;逼一步走一步;逼到绝路就真的是爆发的时刻了;若你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等五丫没有鞋穿的那天;你就等着死吧。
五丫坐在仲老夫人身边,不停抹着眼泪珠子;“祖母。”
仲老夫人瞧着也心疼;伸手擦掉五丫脸上的眼泪珠子;“你这傻孩子,你看这眼睛都哭红了,又红又肿的多难看。”
“孙媳妇儿知道,只是。。。。。。”五丫欲言又止,低下头,两只手不安的摆弄着身上的荷包。
“你大嫂不是那种凡事都计较的人,你不用这般在乎上心,一会儿她来了好好解释不就成了,一家人哪有解不开的结?”仲老夫人劝着,拉过五丫的手拍了两下,“无心之过。”
五丫轻轻点了点头,这才收了眼泪珠子,省着点,等大奶奶来了再用也不迟。
真可谓是说曹操曹操到,大奶奶走进屋瞧见五丫哭了满眼通红是着实惊得怔了,倒是没了平时的冷静,连请安都忘了,“三弟妹这是怎么了?”
瞧得出她脸上带着慌乱,五丫站起身子,上前拉住大奶奶的手,道:“大嫂,侍竹的事儿是我跟二嫂说的,以至于发生这次的事端,真的让大嫂受委屈了。”
说着五丫的眼泪珠子止不住的掉,天知道她酝酿了多久,回顾了从小到大的伤心事,连走路摔倒都要悲伤一番,才得来了连绵不断的泪水。
“弟妹这话说的,我并不怪你。你又没有什么错。”大奶奶拉过五丫的手,她的手冰凉,显然是害怕了,她脸色逐渐好转,“弟妹坐吧。”
五丫心里猜测,大奶奶一开始必定是认为自己跟仲老夫人摊牌了,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往往出卖你的是你自己,人能控制思维,却不能控制条件反射的身体机能。
“你瞧你大嫂都原谅你了,你怎么还哭着,还不擦擦眼泪。”仲老夫人笑着道,像这个年龄的人最愿意看到的就是这个大家庭相处和谐,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一直看不上仲夫人却也从未给她穿过小鞋的原因。
“二嫂那日邀我去二房,问了我关于侍竹的事儿,我本以为她只是打听下,我便都跟她说了,谁知她打听完了会拿来做这样的勾当,闹出这么大的事来。”五丫委屈道,不是她过河拆桥,是不得不这样做,既然已经损了兵将,不如把事情推到她身上换个清白,要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恐怕以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知道什么时候该弃的人,才能笑道最后,即使大奶奶不是那么容易会相信别人的性格,五丫这么做至少能起到消解她疑心的作用。
“三弟妹就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都过去不是么?二弟妹的事我也不愿她,现在她已经够惨了,再怨她对我也没什么好处,不如忘了可好?”大奶奶满脸真诚,五丫也破涕为笑,重重的点头。
不是五丫想装傻,只是装傻充愣向来是最好的办法,她用这方法少说也有十多年了,大智若愚说得不错,该傻的时候一定不能聪明,否则就像二奶奶一样。
瞧五丫的憨样子,仲老夫人也跟着笑了,“你大嫂她啊,吃斋念佛,向来心善,不会怪你,更不会做出那以怨抱怨的事来,你就放宽了心。”
听到吃斋念佛这四个字五丫就忍不住的犯恶心,要是仲老夫人也知道大奶奶善良皮囊下的样子,是不是也会觉得大奶奶侮辱了神明呢,见大奶奶陪笑的模样,五丫心中默念,脸皮厚果然好,但是比自己脸皮厚的还是头一回见。
自古婊,子都爱立牌坊,真应该给大奶奶多买些石料,做一块大的。
“对了大嫂,大嫂是不是擅长种植花草?”五丫聊着聊着忽然问道,大奶奶点头,“是啊,怎么了?”
“前些日子整理房间时候发现以前大嫂送三房的花,觉得很是漂亮,大嫂知道我又喜欢花花草草的,就把那两盆花移到了我的房里,我就是还想跟大嫂讨上两盆别的。”说着说着五丫声音渐渐小了,好似没底气一般。
大奶奶从脸色青白到松了一口气,五丫这故意为之实实在在让她紧张了一把,恐怕她这几年都没像这样心情忽上忽下。
“你这丫头,你大嫂还能吝啬两盆花不成,给你就是了,老身替你做主了!瞅你三弟妹那委屈样儿。”说着仲老夫人冲大奶奶,指着五丫那张小脸道。
“祖母都开口了,我也不能不忍痛割爱了,明日便给你送去。”大奶奶也跟着开起玩笑来。
次日,大奶奶就来了三房,还带来了两盆开得正艳的山茶,一株花皱边纯白色,一株大红色金心,瞧着十分养眼。
五丫算到她会亲自来,以大奶奶的性子一定要证实下,五丫说把夹竹桃摆在屋里是真是假。
“大嫂,快坐。”五丫笑着招待,“快上茶!”急忙吩咐着,一副好客的样子。
“不必这般客气,都是自家人。”今日的大奶奶跟昨天倒是疏远了多,嘴里虽讲着一家人,但表情就像是准备着随时六亲不认。
“麻烦大嫂亲自送一趟了,”五丫轻抚了一下花叶,“这花开得真是好,若是被我养得不好了,算是白费了大嫂一片心血。”
“你到时按我嘱咐的做便好。”说着掏出一张纸交给五丫,“这茶花是我一直放在花房养的,拿出来要仔细照看才能养得活,要将它放在半阴的地方,保持水分,山茶花喜湿润,春、秋季节每隔2~3天浇水1次。夏季气温高,一般以每天清晨与傍晚各浇水1次。掌握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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