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上枝头是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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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上枝头是乌鸦-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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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都是过出来的,用心过坏的也能变成好的,不用心经营,再好的也是坏的,牺牲一人,幸福千万家,也没什么不好的吧。
“那现在父亲在哪?”五丫问道。
冬梅想了想,“应该是在太太那儿,没有去书房。”
五丫起身,说道:“那我便到那儿去走一趟,老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冬梅皱着眉,问道:“小姐不是不愿嫁越北侯府么?”
“现在还是我愿不愿意的事儿么?算了,能嫁入高门也算是我的造化了。”五丫笑着说。
五丫去正房必然要经过正厅,瞧见跪着的梅姨娘后背挺得直直的,心中很是愧疚,不管怎么样,自己还是让姨娘受苦了。
姚老爷坐在正房中生着闷气,姚太太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等着看热闹,似乎忘了以前的难题都是谁帮自己解决的,其实她也不是不希望五丫嫁得好,她只是不希望五丫嫁得太好,盖过了自己闺女的风头。
五丫一进屋就瞧见姚老爷一张黑脸,“见过父亲,母亲。”
姚老爷看了一眼五丫,斥道:“若是跟梅姨娘一样来跟我唱反调的就赶紧回去,免得让我看着烦心!”
姚老爷一吼,在奶娘怀里的姚善泓一下哭了起来,越哭声音越大,像是受了大委屈似的,要姚太太吩咐:“把小少爷抱下去!”
“女儿的确是为了这事儿前来的,不过不是与父亲唱反调的,女儿也觉得越北侯府的亲事是门好亲事,女儿愿意嫁。”
姚老爷脸色略有缓和,姚太太则搞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了,心里倒恼了五丫这见风使舵的行为。
“女儿开始觉得这门亲事不合适是觉得自己身份配不上仲三公子,后来女儿仔细想了想,这不是配得上配不上的事儿,既然越北侯府瞧上了女儿,那说明女儿是有过人之处的,再说配不配得上是别人嘴里说的,日子呢,是女儿自己过得,别人说什么女儿又不能掉块肉不是,何况能嫁进那样的高门,说不定也是女儿这些年积攒下来的福气呢。”五丫道。
“你这话说得倒是对,看来你比梅姨娘想得通。”姚老爷回答。
“梅姨娘也不是想不通,只是女儿之前跟姨娘说了不想嫁,想必姨娘是放在了心上,就不太赞同这亲事,女儿跟姨娘说说便能好。”
“那你就与她说说吧,我瞧着平时她也不是那么倔强的性子。”对五丫说完转头向姚太太道:“明天就亲自去越北侯府去一趟,把亲事订下,早早换了庚帖什么的,别耽误了,让越北侯府觉得咱们不诚心。”
姚太太道:“是,老爷。”心里有几分不满,这亲事到底还是定了。
“那女儿现在便去与梅姨娘说。女儿告退。”五丫屈了屈膝,姚老爷则挥了挥手。
五丫离开正房,直接便去了正厅,见梅姨娘还在那里跪着一动不动,自己脚下就快了几步。
五丫走到梅姨娘身边,伸手扶起梅姨娘,梅姨娘因一直跪在地上,腿僵了太久,动作有些费事,“姨娘甭跪了,事情都解决了。”
梅姨娘皱着眉看向五丫,“怎么解决了?”
“我同意了这门亲事,其实这亲事也没什么不好的,姨娘你说是不是?还有,善泓他现在离不开姨娘,姨娘要记得你还有善泓呢,我也长大了,很多事情自己都能独当一面了,姨娘就不要那样担心,亲事这事儿说不准就是天意呢。”五丫扶着梅姨娘往外走,嘴里不停的说道。
梅姨娘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你在做傻事,还是我在做傻事。”
“傻人有傻福。”五丫无奈笑着道。
很多事情迫于无奈,很多事情也不能太执着的一意孤行,不求一个人要多变通,只是太执拗,太固执未必是一件好事,以前五丫不懂,经历的多了也就懂得多了,既然梅姨娘有那份心为自己做,五丫就很知足了,人,重要的是知足常乐。
第六十七章


姚太太本来是想在八字上动个手脚,后来一想不过是多此一举;既然两家都有此意;就不会顾及太多;就算是八字真不合;也会想办法到合为止,也罢,这就是人的造化,谁叫五丫命好。
说到底还不是命好,不过是运气好;若是越北侯府真那么好,梅姨娘也不会横挡着竖拦着的不让这门亲事成了;姚太太自我安慰着。
越北侯府办事效率极高,不过是两天;就把八字合好,连成婚的日子都订好,直接通知了姚府,姚太太倒乐得清闲,免得这些事到时候都留给自己,现在唯一头疼的就是嫁妆怎么办,以姚家现在的地位,和五丫要嫁的越北侯府的地位,就是说十里红妆也不为过,虽然是继室,但怎么也不能丢了面,姚太太内心极为矛盾,又不想多搭进去些嫁妆,又想面上好看。
五丫则是认了,嫁就嫁吧,嫁完了也没什么不好,好歹梅姨娘也能在府里好过一些,亲女高嫁,以后姚老爷要用到仲府的机会多着呢,不管怎么对自己的态度都得变好,就是不愿也得假装讨好,既然他有想把五丫当筹码换个好乘凉的大树,那他就该有心理准备,时刻准备着他的筹码反咬一口,五丫不是为不在乎她的人而活得,而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爱的人在乎的人。
五丫看着桌上摆着绣花样子,针线活计,头便开始疼,按理说,出嫁后给丈夫,姑奶奶,妯娌们的绣品都应该是自己绣的,但她总是担心,自己这点能耐人家会不会看得上,越北侯府自己是有绣娘的,说不准还是从江南那边请回来的,自己确实还没去做就露了怯。
五丫轻轻叹了口气,说不出的疲惫。
“怎么还叹上气了?”
五丫抬头一看,是正往屋里走的佟晚晴,自从佟呈轩的事儿佟晚晴好久都没来自己屋里了,多多少少有些尴尬,“大嫂。”
佟晚晴俯身坐下,然后从丫鬟的手里接过锦盒,便吩咐丫鬟下去了,她笑了笑,“这东西干盯着看也出不来花,你得动手绣啊。”
“怕自己绣的不好人家瞧不上,要不然直接找绣娘吧。”五丫看了一眼那些针线和花样。
“绣娘绣的是好,可是心意不在那儿,自己绣的不好却在心意不是,我瞧着你吖,也是成亲前忧虑,实在没心情,就到花园里溜溜换换气。”佟晚晴劝道。
五丫微微颔首,佟晚晴继续道:“自从呈轩跟郡主成了亲,这状元府便不安宁,今个儿要这样改,明个儿要那样建,呈轩就任她折腾,那可是个真正管不了的骄纵性子,我母亲惹不起便躲着,早安晚安都免了,也就没发生多大矛盾,不管怎么说也要全家捧着她,毕竟要靠着她,一步一步往上走,这年头不都是人往高处走么?”
五丫虽然不知道佟晚晴为何突然开口要讲这件事,但还是配合的点了点头,“慢慢磨合就会好了。”
“其实我是后悔,怎么说我当初也做了那从中作梗的坏人,让两个原本可能过好日子的人分开,好在你有了更好的亲事,好让我这心里的内疚少了几分,可我啊,还是后悔,悔不当初,若是你做了佟家的媳妇儿,日子能过得更美满些。”佟晚晴说着抓住五丫的手,五丫回握,这些日子的确是五丫自己太想不开,因着那过去的事儿心里难受,可是好好想想,若是佟晚晴不做什么,自己跟佟呈轩怕是也没有机会,那是郡主,皇亲国戚,就是订了亲最后也轮不到自己,有些人有些事儿终究是没有缘分。
“不怪你,倒是我小气了,生嫂子的气,以后我出嫁了,就是仲家的人了,虽说是姚家的女儿,但很多事情也插不上手,搭不上话,梅姨娘和善泓就拜托嫂子了,以后你是姚家的主母,凭你的性子也会善待他们。”这是五丫真心实意的请求,她信佟晚晴,毕竟她们曾经是最好的闺阁密友。
“我定会好好照看他们的,你莫要担心,安心准备出嫁便好,以后到了越北侯府,府里的事情你都顾不过来,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怎么说传言这东西是无风不起浪的,若是越北侯府里不乱也不会传出前三奶奶是被害死的这样的话,只不过高门大户都见惯不怪了,越北侯府又压了下去才没人说的,但是私底下谁不这么想,我倒是不担心你自保问题,只怕你心软耳根子软,让人利用了去,凡事小心谨慎为妙。”佟晚晴嘟嘟囔囔得嘱咐着,脸上满是认真,五丫看得出她是真心实意的在这里说这些话,是愧疚还是怎样,谁又会去深究呢,毕竟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虚心假意的。
“恩,我知道,遇事我会三思而后行的,毕竟有些事情人力无法改变,能过好日子就好,我的要求不高,不争不抢。”五丫忽然有种长嫂如母的感觉。
“你不争不抢不代表别人不争不抢你的,我怕的就是这个,你只顾着自保,自己的东西都让别人抢走了,还有就是一定要与仲三少爷好好相处,那个家里你能依靠的只有他,你们俩才是一条绳上的人。”佟晚晴继续嘱咐,似乎有千百个不放心似的。
佟晚晴说的对,女人出嫁了要靠的就是丈夫,丈夫若是对你不好,你以后的日子就只能苦着,若是做到了举案齐眉,以后的日子肯定舒坦,夫妻本是同林鸟,哪有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
“我会用尽全力讨好他的,你就莫要担心了。”五丫笑着回答道。
佟晚晴这才放心,有嘱咐了许多话才罢休,五丫调笑,“你唠叨的像个老婆子。”
“等过个几十年,你我都是老婆子。”佟晚晴反驳道,两人一起笑了起来,此刻才真的冰释前嫌。
佟晚晴拿起来得时候放在桌上的锦盒,自顾自地打开,里面是一个金镶玉镯,是白玉,颜色通透,里面似乎有缓缓流动的水流,一看就是上好的东西,佟晚晴拉过五丫的手,把玉镯套在她手腕上,白皙的皮肤与玉镯相映衬,金色的部分更显贵气。
“嫁过去总要有些拿的出手的东西,这是我母亲在我出嫁时候给我的,我今个儿就把它送给你,也愿你以后好运。”佟晚晴道。
五丫赶忙要摘下那手镯,却被佟晚晴拦住,“这我不能要,嫂子,这东西是佟夫人给你的,我怎么能要,你要传给你的女儿啊!”
“传什么女儿,我才不愿要女儿,我要生儿子好在你们姚家站稳脚跟不是?你是诅咒我生女儿不是?”佟晚晴笑着玩笑道,随后又收起笑容,“这是我一片心意,我都出嫁了,你哥哥又待我好,这东西我便不需要了,你就带着吧,算是把我的心也戴在身边,你不光是我的小姑,也是我的姐妹。”
五丫低了低头,用手摸着那镯子,轻声道:“诅咒你做什么,恨不得你过得好好的,还说什么把你心带在身边这等肉麻的话,好像我远嫁就不回来了似的。”
“我就希望所有姑奶奶都远嫁,这样我就清闲了。”佟晚晴大笑着回道,眼中却满是关怀。
有些朋友就算因着什么疏远了,她也始终是你的朋友,而有些人再与你亲近也成不了朋友,这是定律。只有心灵相通的人,才能交心。
“我非要出嫁了也常回来搅和你,让你日子过不消停!”五丫装作生气道。
“五姑奶奶,那我便候着您的大驾!”
第六十八章


越北侯府婚事准备的十分齐全;虽是迎娶继室也给了姚家很大面子,排场虽然没有娶正妻的时候大;但也算可以了,最重要的是仲三少爷也是今非昔比;姚家这几次联姻后地位在京城也不一样了;所以去的达官贵人特别多,这才是最长脸的事儿,你排场再大;没有人捧场也不过是唱独角戏罢了。
出嫁那天;姚府到处都是喜庆的红;红色灯笼红色的喜字,这样的场景的确见得多了,可是以前都是别人的,如今却是自己的,五丫多少有些无所适从。
五丫早早的就被喜娘叫起来,开面,梳妆打扮,从前的五丫从未浓妆艳抹过,今个儿也算是头一遭,试了才知道多遭罪。
喜娘用五色棉绳绞去五丫脸上的汗毛时,五丫觉得简直是在折磨人,若是发明一种刑罚给人全身的毛发褪下估计罪行也就能招了,绞面过后,喜娘就一层一层的往五丫的脸上涂胭脂水粉,五丫瞧见镜子里的自己竟然有些不认识了,面容精致了许多,看上去脱了稚气,多了分成熟的娇艳。
“呦,还真是美,真是淡妆浓抹总相宜。”佟晚晴笑着走进来,后面的人手捧着凤冠。
她看着身着大红嫁衣的五丫忽然油然生出一种嫁女儿的感受,她把凤冠放在梳妆台上,扳过五丫的脸仔仔细细的瞧上一遍,点了点头,“以前真没发现,生得这样美。”
五丫嫁妆骄傲的扬了扬眉毛,“本来生得就美,难不成姚家的孩子都生得好看,就我一个人拉后腿么?”
“那倒不是,只是觉得你更美了。”佟晚晴调笑,“这么一瞧都出嫁了呢。”
“本想着一辈子就这么过了,现在看来老天待我不薄,还有门亲让我成,说勉为其难倒有些得寸进尺了,说我欢天喜地也真没有,心里矛盾极了。”五丫忽然敛下眼皮静静的说道。
喜娘赶紧开口:“这大喜的日子,五小姐您说什么丧气话,怎么不该欢天喜地。”
“是啊,现在就是矛盾,也是要嫁的,即为人妇就该收好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想着以后好好过日子罢了。那越北侯府并不是谁都能嫁得进去的,人家还没嫌弃你,你自己就没自信起来,再者说白了他仲伯阳不也毁容了么?”佟晚晴为了劝五丫,也算是口不择言了。
喜娘轻轻咳了一声,五丫仰起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佟晚晴道:“仲伯阳没毁容,只不过是一点不仔细瞧着都看不出来的小伤疤而已。”
佟晚晴一怔,刚想开口问五丫是如何得知的,想了想还是收回了那话,换成了另一句,“那不是更好了么?!”
喜娘迎合道:“是啊是啊,五小姐,咱们梳头发带凤冠吧。”
五丫点了点头,喜娘刚要拿起梳子的手被佟晚晴按住,“等会儿,我带了人来,在外厅等着呢,我给你叫进来。”
说完佟晚晴转身出了内室,再进屋时,身后就跟了一个梅姨娘,五丫从铜镜中瞧见梅姨娘在冲自己笑,佟晚晴则塞给喜娘一锭金子,喜娘自然明白这其中缘故,也不再说什么,笑呵呵的站到一边去。
“都是大少奶奶心思细,想到了这个,太太现在正在外面忙活着,也顾不上现在的情况,我便过来了。”梅姨娘这几天瘦了许多,说话的时候明显能瞧见两腮凹了进去。
五丫笑着道:“真是要谢谢嫂子了。”
梅姨娘拿起梳子,站在五丫身后,轻轻的挑起五丫的头发,慢慢的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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