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好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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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凉好个秋-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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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这样看起来,她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机灵女子,也并不像那天表现的那般木然。
一行人又转战十四王爷休养的院子,芯秋站旁边听着长公主与凉雨姑侄两说些无关紧要的废话,一直到两脚微酸,两人才算勉强有停止的迹象。
只看长公主装模作样的揉揉后腰,脸上还现出少许的痛苦之色,“这直楞楞的坐了这么大会,我这腰啊…还真是受不了了,说起来你这府建好了也有几年了,我还没好好逛过呢?”
凉雨笑笑,手指点着瑞枝,“那还不简单,让瑞枝陪您去走走就是,不过侄儿好不容易才盼了您来,您这一出去谁还能陪侄儿说话啊?”屋里知道内情的几个女人同时在心里大翻白眼,大言不惭,您盼的到底是谁呦?
“那我就把芳儿留这儿吧!你这当叔叔的可不能欺负她。”
“那哪能啊!我感谢她还来不及呢,姑母放心吧!”
等凉雨说完长公主就往外走,瑞枝看了芳儿及她身后的芯秋一眼,也随着长公主出去了。
屋里的人快净空了,凉雨看着在那毫不识相杵着不动的芳儿,无奈的猛打眼色。
芳儿面上一片懵懂,其实心里都笑翻了,捏着嗓子故意问:“皇叔,你眼睛怎么了?”
凉雨顿住了,觉得尴尬异常,怒瞪芳儿一眼,板下脸色,一本正经的说:“芳儿,我与你芯秋姐姐有些事要说,你去旁边屋里坐坐喝口茶可好?”
芳儿嘟嘴,不甘愿的应道:“好了,我知道了,过去就是。”说完扭头出去了。
屋里终于只剩两人,静悄悄的,也没有一个人先开口。
芯秋只是继续低头盯着自己的脚面,外在的一切包括凉雨什么都不看在眼内,凉雨则正好相反,满眼的只有芯秋,那专注的模样好像把灵魂都融入了其中,眼神火热,瞬也不瞬,也不急着开口。
就这样一个低头一个专注,一个躲一个追的足有半刻钟,最后还是芯秋先受不了了,干巴巴的来了一句:“你…今天很高兴?”她可是有事要求他,如果心情好就太好了。
“从哪儿看出来的?”凉雨今天的确很高兴,没想到芯秋会想来见他,虽然知道不会那么简单,不过还是很高兴。
芯秋歪着头看看凉雨,一副深思的模样,好像在考虑怎么回答他,“刚才你与长公主说话的样子好像与平时不太一样。”
凉雨失笑,平时?真想问问她见过他几次平时?不就是上次吗!她那时一副苦大愁深的样子,他要还能高兴的起来才怪了。
不过还是赞同的点点头,给她个定心丸吃,然后也干巴巴的给出个理由:“我姑母来看我,我高兴。”
“哦…”芯秋只哦了一声,然后…两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
又过一会,这次是凉雨先开口:“你就没有别的想说的吗?”
芯秋犹豫了,说还是不说,说了他会不会更生气?可是不说就没有机会了啊!
最后如壮士扼腕般说道:“怀英惹你生气,我替他赔不是,你能不能给他说些好话?让…皇上…放他出来。”最后四字她说的很小声,不过她知道他已经听到了,而她也相信,只要他愿意去为怀英说项,皇上皇后和太后肯定会消去许多怒火的。
凉雨的心砰的下垂,仿佛刚才还满是轻快的音符,不过转瞬,曲调骤然转换,只剩一腔的悲凉,用带点轻颤的尖刻的声音问:“他是你什么人?你又是他什么人?我们一家的事需要你来置喙吗?”
芯秋被噎住的呆在那儿,剪水大眼迅速泛上雾气,嘴唇轻抿,觉得很难堪,“我…我…”试了几次最终没说出来。
凉雨这会真真的心疼了,后悔自己刚才说出的话,起身拉过芯秋按坐在榻沿上,双手毋庸置疑的分别放在她肩上,“别哭…你不用多说,我去帮他说好话就是。”
芯秋想起来,却没有成功,凉雨又接着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答应了我才会去说。”
芯秋仰头,才发现自己整个人几乎都陷在凉雨的怀抱中,顿时红了脸颊。
来这儿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和陌生男子那么接近过,当然怀英不算,她与怀英太熟悉,现在突然给她个男人靠的那么近,连他身上的味道都清晰可闻,真是有点不自在。
不过芯秋还没有迷失,仍然记得反问他:“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绝不会推辞。”
凉雨笑了,“既然说了,当然就是你能做到了,我去找父皇下旨,我要你心甘情愿的嫁我!”说的斩钉截铁,毫无转换的余地!
芯秋再一次的呆傻当场。



、第三十五章

“我要你心甘情愿嫁我!”此话一出,不只芯秋愣住,连凉雨自己也被震动了。
随即却又释然,原来这就是他心里最真的想法!
对于芯秋与怀英的亲近,其实他一直都放不下,尤其是在芯秋以那种亲密的姿态说要替他赔不是的时候,他表面是愤怒的,但同时内心中的那些害怕却再也掩盖不住了。
他喜欢芯秋,可芯秋并不理解他的感情,他可以使计让怀英与芯秋分开,却不能确定分开后的芯秋会不会爱上自己,所以他害怕,害怕他强势之下芯秋无奈妥协以后的怨恨,所以他急需要一个保证,以证明自己做的这一切会得到回报,因此,他才说出了心甘情愿。
从小在皇宫中受尽宠爱的他,一直觉得自己还是有些优越感的,对所有的事情都抱持着一种想法,这件东西他想要,那别人就只能靠边让让,这种心情演化到芯秋的身上也一样,他喜欢,那就算是堂弟也不能争,如果要争,那他也不会记得那是小他几岁的堂弟呢!
所以凉雨根本就不会有抢了别人东西那种心情,从他一开始的认知中,就觉得芯秋应该是他的。
可是他没有想过,芯秋是否是跟他一样的心情!
芯秋在现代的三十年,都只是平凡普通人家的女儿,在这儿的十几年,也不是顶级的权贵之家出来的,根本养不成他那种全天下唯我独尊的个性,对于他那些自私的行为,又怎么可能喜欢的起来。
所以听到他说心甘情愿,芯秋只觉得好笑,如果人心那么容易收买,那不成了世界上最贱的东西了吗?
只看着他冷冷的轻哼一声,嘲讽神色一览无余,“心甘情愿,什么叫心甘情愿?如果你让皇上下旨,我能不嫁吗?”抗旨又不是每个家庭都抗的起的。
凉雨一看到她那毫不掩饰的嘲讽就觉得莫名的心火又上来了,猛的低头狠狠的看着她,“难道你不想救怀英了吗?”
芯秋使劲挣了挣,想脱出他的怀抱,不过依然没有成功,只好微转头让自己保持淡然的说:“如果你真不想帮忙,那我也只好放弃了。”
看着她无声的反抗,凉雨怒极反笑,不住的点着头说:“好…好,既然有你这句话,那我就在床上多躺几天好了!”
芯秋只觉得怒焰喷薄而出涌入头脑,什么也来不及想,举手照着凉雨的头颈间打了过去。
凉雨没防备,竞让芯秋得手了,虽然不疼,却觉得自己丢了大面子,不禁双臂同时用力,恼怒的吼芯秋,“你敢打我?”
芯秋被他声音一震霍然清醒,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动手打人了!
凉雨的手像两只鹰爪紧紧的掐着她的肩膀,她两只肩膀都麻木了,简直痛入骨髓,又看到他绝对可称得上狠绝的神情,不禁也觉得害怕了。
撑开双臂用尽全身力气挣扎,两人渐渐撕打在一起,一个努力的想挣脱,一个就怎么也不愿放开,芯秋这会完全忘记了自己大家闺秀的身份,还什么形态礼仪,打得过这个臭不要脸的才最重要!
事情往往都是发生在一瞬间,两人力量的悬殊使得芯秋节节败退,只顾着双手的撕缠也忽略了脚下,一个不查绊到了榻前的凳脚,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
这一突发状况让凉雨措手不及,救场不及时又受她连累的结果就是两人一起倒在榻上,还很不幸的叠在一起了。
说是不幸当然还会有别的事了,两人还没从震惊及不好意思等种种情绪中恢复,长公主带着芳郡主逛园子回来,不幸的亲眼目睹了这一乌龙事件!
这回,所有人都跟之前的芯秋一样呆傻了,包括榻上叠罗汉的两人,这一来二去的,两人竟然忘记了看时间,让生怕两人时间不够还故意晚回来的长公主,免费看了一场低调又奢华的大戏。
芯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直到回了林府看到自己的屋子才算有了点真实感,对于如何离开十四王府,如何换回的衣服,都犹如在梦中,醒来时也顺便烟消云散了。
不过在十四王府中的一切到是记得很清楚,记得她求凉雨让他救怀英,记得凉雨提出的条件,那句心甘情愿,记得她的冷笑与不屑,记得…她失去理智泼妇般的行为。
想到这儿,芯秋不禁苦笑了,拿拳头轻敲额部,暗暗后悔着这老皇历绝对记载着出行不利的一天。
在家待了两天,一直风平浪静的,芯秋也渐渐放下了心,想着毕竟长公主是长辈又是凉雨的姑母,为着他们两个孩子的名声着想也应该不会乱说话,如果那天她在十四王府的情状不小心传到母亲耳里,可想而知她会受多大的打击。
芯秋在这儿想的开,却不知长公主这会在宫里已经把她那天看到的情形添油加醋详细的说给了太后、皇后与镇南王妃听。
听罢三人神情各异,皇后嘴角含笑,太后面无表情,镇南王妃脸色难看的匆匆告辞出宫了。
芯秋从没想过有一天真的接到了赐婚的圣旨会是个什么情形,但也知道绝不应该是这样!
满满当当的屋子,惊诧莫名的家人,读完圣旨站一边的小太监,还有…滔滔不绝的官媒。
有谁见过赐婚圣旨是跟着聘礼一起过来的?又有谁经历过十日之后即典礼婚期如此之近的?不用找了,这一切就发生在眼前,号称全国礼仪典范的皇家办出的最无视礼仪的事。
芯秋与父母一样反应不及,只会盯着眼前那张开开合合的嘴,连句问询的话都不知从哪儿说起。
家中已嫁过两个姐姐,在她的印象中,古代的婚姻好像没那么迅速,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作足了六礼怎么也要一年多的时间吧?所以她一直以为自己两年之内不可能嫁出去的,可是现在是什么,要把所有的一切压缩到十天以内完成吗?
那官媒收拾收拾,做了结束语:“林大人、林夫人还有什么疑问吗?若有不明白的,我再与你们解释解释,若是没有,那老身可就要回去复命了?”
林徽与罗氏对看一眼,同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茫然,可那媒婆的问话也不能不答,只好勉强的开口:“十天会不会太紧张了?我们为小女准备嫁妆也来不及啊!”其实这也只是推脱之语,罗氏早几年早就在为芯秋准备嫁妆,现在除了平时要用的,那些古玩摆设什么的早就备好了。
“林大人、林夫人相信老身,那十四王府什么没有,你们也不用准备什么,准亏不着贵府小姐。”
林徽罗氏接着就有点不高兴,芯秋也撇撇嘴,暗暗的嘀咕一句:“他有是他家的,我还不稀得用呢!”
“哎呀!小姐这话可说不得,说多了是要惹祸上身的。”说着还意有所指的搭了眼站那等着复旨的小太监。
几人都不再说话,那媒婆看他们也没什么事,还都一副不太热衷亲事的样子,识相的告辞出去了。
那小太监也向他们告辞,不过走之前却拿出来一封信递给芯秋,说是十四王爷亲笔所写,交代他走前交给芯秋。
芯秋拆开信看了,上面只有一句话:大婚后怀英自会放出来。
芯秋又要恨的牙痒痒了,这样是怕她会反悔吗?还是想告诉她,他们一天不大婚,怀英就得在那里多待一天!这威胁的可真到位,真不枉他这阴谋小人之名。

在这林府接到圣旨的同一时刻,凉雨也在那边正高兴着,没想到皇姑母的作用如此之大,让她这进宫一描述,皇叔皇婶竟然主动放弃了芯秋,母后与皇祖母也以为他们两个是真的情投意合,虽然皇祖母还有点不高兴,可是这微小的一点瑕疵相对于他满腔的热情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这会芯秋也该看到他留的信了吧?不知道是不是又把他恨上了,可是能怎么办?要她的心甘情愿已是不可能,他只能尽量保证不要再出什么差错,既然怀英是能牵制她的棋子,那用一下又何妨呢!
只要她能顺利的嫁给他,以后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互相了解,在这以夫为天的大前提下,她…又能躲哪儿去。
匆匆的回府指挥府上众人准备大婚事宜与王妃要用的东西,想到十天之后那个女人就属于自己了,凉雨喜不自剩。
正看着将要焕然一新居所在那沾沾自喜高兴着,却被一个不识相的声音打断,“王爷十天后就要娶王妃了,妾身在这儿给您道喜了。”瑞枝今儿一身墨绿,映的脸色稍显严肃,说是道喜,也没看出有多少喜气。
凉雨只淡淡的瞟她一眼,“原来是瑞枝啊!”只一句也没有下文,根本没打算与她接话。
瑞枝很尴尬,站那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脸上一片为难。
不过凉雨就跟没看到一样,依然不理她。
瑞枝也无法,叹了一口气说:“王爷明天还要去宫里谢恩,瑞枝就先回去了。”说完施了一礼,盈盈的转身走了。
凉雨这才想起芯秋明天也要进宫谢恩的,那他们又可以见面了,不禁更是喜上眉梢。



、第三十六章

芯秋这一晚睡的极不安稳,时睡时醒,脑子里跑马灯似的不断闪现各种片段,梦境几乎纠缠了整夜。
寅时初刻,没等翠环进来叫人,芯秋就撑着身子半坐起来,屋里一片朦胧,只有角落的一盏壁灯发出微弱的光,隔着厚重的帐子湮入这狭小的空间。
芯秋观察着四周,觉得空茫寂静的可怕,无论看什么东西都是似近非近,似远非远,好像这住了十来年的屋子突然间陌生了起来,伸手想要撩开帐帘,却感到一阵的头晕目眩,随即乏力的倒回床上。
好似直到这会才感觉到身体不适,从后脖颈蔓延到整个头皮都抽搐似的疼,眼睛酸胀,喉咙也火烧火燎的,双肩沉重,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光了,犹如整个人陷入了棉花堆里,无论如何努力,皆是力入棉中都不见。
思绪繁重,夜不安枕,不生病才奇怪了!
芯秋抬手按住两边太阳穴有规律顺时针按摩,借以减轻头部的疼痛,本想好好休息下,却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刚才把自己惊醒的梦境。
梦中怀英穿一件灰白的袍子站在失了色的城门楼上,面容悲戚,眼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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